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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嫡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不缚苍龙

    ......

    荣国公府这几日乃是一片喜气洋洋。

    二房的大姑娘吴谷是个有福气的,因生在元日而得以选入宫中,如今不过三四年光景就已加封正二品曦妃。

    据说是曦妃娘娘在宫里头很得圣上宠爱,今次都被允许建立省亲别墅省亲,怕是再过一两年的光景就该怀有龙嗣了。

    这等消息传出,自是亲朋都来庆贺,府邸之处热闹非凡。

    独一个李灵儿闻这喜事后未解得愁闷,众人得意之处,她都视之若无。

    照理她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建造省亲别墅所需要的银两她就感到身上发凉。

    老爷们已经议定采买三里地出来盖造省亲别墅,这虽不值几个钱,可大凡是和皇家扯上关系的事,哪件不是银子花的淌海水似的呢

    就是为了娘娘的体面,也是万万不能寒酸了事。

    可府里哪来的这么些银钱呢旁人不知道,她这个管家媳妇却心里门清,这国公府的库房就是个填不拢的骷髅,勉强着维持生计尚可,若说拿出钱来建造省亲别墅...这日子只怕也过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里,李灵儿便问七儿:“那利钱银子可收了来了”

    七儿走到李灵儿身边,悄悄地说:“夫人,老太太的脾气,若知道夫人有这个体己,她还不逼着夫人拿出来给宫里的娘娘用所以我还未去收,谁知夫人今个儿就问起来了。”

    “你并非是不知道,那里边也有姑妈的一份子,若不从速给了,闹将起来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场面”李灵儿一叹,“罢了,此事先放放。

    话又说回来,那日老太太看了靖安侯府世子的回信,发了好大火,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陈思宇不会傻到无缘无故和咋们府上过不去。

    我这几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你悄悄去探探情况,再来回我。”

    说话时已有一个婆子进来:“夫人,外头靖安侯府的人来了。”

    李灵儿忙说:“侯府的人来了来做什么可同老祖宗和二位太太说过了”

    “老太太说,如今太太们不大管事,问夫人做主也便是了。”那婆子谄媚地笑了笑,“若夫人不得空,给几个钱打发了出去也是一样的。”

    李灵儿听了,犹豫一会子,即站起来说:“靖安侯可谓是简在帝心,既是侯府来人,便不可当做等闲对待。今儿宁可旁的事都不做,也要见他一面。”

    那封回信,她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如今靖安侯府来了人倒也便宜。不过多使几个银子,她就不信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还有什么绝密的消息。

    那婆子也是知道她素来都雷厉风行的,听了她的话即刻便出去引那侯府的人进入院里来。

    又因为那人是个小子,早早地命人在院里架起了一扇屏风。

    不过是一个小子,这样的人李灵儿自是不会在意的,她只想从那个小子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那婆子也能猜得出了这位世子夫人的心思,因引路的时候刻意地说了些夫人的厉害之处




第二十五章.二哥
    李灵儿停顿片刻,又对身边的人说:“吩咐下去,今儿靖安侯府来人只是寻常的走动,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很不必惊动老祖宗和太太们。”

    “夫人,这靖安侯府出了这样的变故,恐怕瞒是瞒不住的...”七儿犹豫了一小会,开口道,“等消息传开了,老太太难免会有想法。”

    李灵儿笑了笑:“这却无妨,这会子老太太和太太都忙着娘娘省亲的事件呢,哪有功夫管旁的事儿

    退一万步讲,就是老太太知道了又如何,左右有娘娘在,老太太和太太们是不把靖安侯府放在心上的。”

    她这说得是大实话,如今的荣国公府完全可以说是把宫里的娘娘捧上了天,整日整日的把娘娘挂在嘴边。

    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家是出了皇后呢!

    可她却觉得,这样张扬,只怕...是祸非福...

    不过想归想,她的行为可不能和府里的众人不一致。

    因此,她也只是送走了胡姓小子后当作什么事情有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靖安侯夫人已经苏醒过来,太医开了方子,说是有安神压惊之效。陈钥虽不尽信,却也没拦着蔡妈妈熬药。

    ——左右太医开出来的方子总归没得害处,就算没得用,花钱给母亲买个安心也是好的。

    胡姓小哥在花妍的带领下来见,其一脸慌张的模样,陈钥便知这小子恐是说错了话。不过她也得知这小子是把话传到了,因说:“我这里的规矩不大,你真心为我办事,我便也不亏待与你,稍后去库房支三十两银子,权当是你的赏钱。”

    只要该说的话都说了,她也不会小气,而这小子多和荣国公府说一些话儿,着实的合她心意,因此出手也响快。

    况且这小子嘴巴不严,往后去荣国公府的活计都交给这小子倒也合适。

    正说着,蒹葭忽然从外边进来,在她耳边说:“小姐,蔡妈妈传话说夫人用了药,现在想见您。”

    陈钥忙止住思路,又使眼色打发了胡姓小子,一面站起来往仁清阁去。

    靖安侯夫人这会子虽然神智清醒,但精神状态着实不好,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似的。

    见了陈钥,只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陈钥问蔡妈妈:“蔡妈妈,母亲那药方子一日可用几回不妨再煎熬一道来。”

    蔡妈妈面露难色:“太医也只说一日用两回,可视情况酌情加减。不过想来这药也是不可多用的。”

    “既如此便罢了。”陈钥复看着靖安侯夫人,说:“母亲何故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大哥是个不长进的,不是还有我和二哥么”

    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这样消沉。——无非是陈思宇所带来的失望和打击太大,一会子缓不过来。

    靖安侯夫人因说:“这不一样,他是嫡长子,我与你父亲素来对他寄予厚望的,怎知...哎!”

    果然如此。

    陈钥又说:“自古嫡长子不争气也是有的,母亲大可想开些。况且母亲不是写了信给父亲吗父亲如有收到,这会子想必已在带着二哥回来的路上。”

    “等父亲回来,大哥的事情自有父亲处置。父亲不至于要了大哥的命,母亲往后一样可以疼他。”

    “不一样的。”靖安侯夫人说,“这怎么能够一样你大哥如果没了世子的位子就什么也不是了。”

    靖安侯夫人如今也算是看得明白,陈思宇如果没了世子之位,只怕连个市井小民也比不上。

    不过若说就此放过,她却又暗暗摇头:“这般都是他自找的,似他这样的无才无德



第二十六章.哭诉
    “你倒是乖觉。”

    靖安侯夫人不由一笑:“这里没有旁人,你就说说这些年若没得你替我拿主意,我还不知道怎么处呢。”

    蔡妈妈苦笑:“夫人太抬举奴婢了,分明是奴婢有多多的事情仰仗夫人。”

    “素日里你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会子怎么倒不会说了”靖安侯夫人不依不饶,显然是要一个答案的。蔡妈妈便道:“我的夫人,我见了少爷们和小姐,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哪里还得功夫去比较哪个好哪个不好的

    也就是这几日,才知道大少爷骨子里竟是个不像夫人的。”二人说了半日,靖安侯夫人又说:

    “钥儿今儿比往常懂事,不过到底是未出阁的闺女,这次她办事你多看顾着些。”

    “再有一桩,便是侯爷快到京城的时候,替我给钥儿说一席话。”

    “有什么话,夫人吩咐我便是。”蔡妈妈见了自个儿主子这幅模样着实心疼,恨不得自个代主子受这份委屈。

    “也没有旁的话,只消与钥儿说,倘或者心里头还不解气,可等侯爷回来向侯爷告上一状。”

    夫人这个思路转变真真是快。

    蔡妈妈点点头,于三日之后将这一席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陈钥...

    陈钥几乎是愣在当场,她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说。

    但是状还是一定要告的,陈思宇这个大哥就是她重生以来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不拔了不踏实。

    至于这个状如何告...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

    靖安侯回京是过了明面,向圣上递了奏折的,而当今也十分给面子,竟命十七位皇子全部出城相迎。

    这在勋贵人家里可算是头一份的体面。进宫谢恩之后,父子两才往侯府来。

    陈钥早早地在园子里备下席面。早一日有宫里的总理太监出来,指点仪注,所以院内各处,帐舞蟠龙,珠宝争辉,又有鼎焚百合之香。

    靖安侯见到种种不合规制之处,便问陈钥:“我儿怎这样张扬你母亲同你大哥何在”

    陈钥一一答了,随后说:“都是天家的恩典,父亲受着便是。母亲身子不适,恐有冲撞,至于大哥...父亲和而且先用了饭,我再同您细细讲。”

    陈思源虽看出来一些什么,但也劝父亲:“这可是三妹妹第一次操持席面,又有天家过问,父亲先用了再问旁事更为妥当。”

    靖安侯忧心忡忡道:“天家美意,可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明日还需得起个早,同为父进宫叩谢皇恩。”

    “是。”陈思源应了一声,旋即拉着父亲入席。

    寂然饭毕,各有丫头捧上茶来,侯爷只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冲陈钥说:“既已用过了饭,也该去见见你母亲。”

    不想陈钥忽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跟前,“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倒在地上,抽泣道:

    “女儿...恳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陈思源忙扶起她:“妹妹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你若受了委屈,父亲岂有不替你做主的理儿”

    陈钥看了他一眼,旋即掩面道:“二哥哥怎知我的委屈”

    “想我一个女儿家,被人设计平白毁了名声,这往后如何清清白白嫁一个好人家!”

    听了这话,再联想到不在场的大儿子,靖安侯心里已有了猜测,因对她说:“这其中可是有你大哥的几分手笔究竟何事委屈,且慢慢道来。”

    陈钥道:“父亲可还记得女儿与吴宝玉的谣言”

    “在那日之前,女儿与那吴宝玉素未谋面。缘何在我一次外出之后,京中便流传我心悦吴宝玉,并且求之不得死缠烂打的谣言”



第二十七章.叙话
    “如果女儿想要父亲另立世子呢”

    陈钥含笑看着自己的父亲。

    在她看来,父亲素来沉稳,就算是真有这个想法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应承下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靖安侯几乎是毫不犹豫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一个连自己嫡亲妹妹都不能容忍的人并不配侯府的世子之位。”

    陈钥很是诧异:“父亲...是说真的”

    如果不是顾及到父亲可能接受不了,她简直都要拍手叫好。

    “不错。”靖安侯看了看皇宫的方向,随后说,“不过不管是废世子还是另立新世子都要报备给宫里,明日为父去拜谢皇恩时便探探圣上的意思。”

    听了这话,陈钥笑得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线,忙拉着靖安侯的手,道:“父亲英明,不过这等大事,父亲也该和母亲说说的。”

    她并没有被欣喜冲昏了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并不会放纵自己。

    这个时候,靖安侯夫人正搂着陈思源默默流泪。

    孩子长大了,也瘦了,可是争气,比他那个只会盯着自家人过不去的大哥有出息。

    若是宇儿襟怀再广阔一些,这会子她们家应该是一副其乐融融吧

    陈思源被母亲搂在怀里,只觉得手足无措。上一次这样被母亲抱在怀里是什么时候呢似乎从五岁那年起他就不是只会腻着母亲的孩子了。

    父亲告诉他,他是男子汉,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家人。

    曾几何时大哥也在他的保护名单之内,只不过现在不在了...

    “母亲,别哭,儿子在。”陈思源慢慢推开母亲:“儿子不是小孩子了,母亲再抱着儿子不怕父亲吃醋么”

    靖安侯夫人一下子被他逗得发笑,只觉得满心的痛楚都减少了一些,笑道:“你这个皮猴子,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只会说些话来哄我开心。”

    “若真是挂着我,也不会一去便是一年多,倒如今你清瘦了些,我都险些认不出来。”

    陈思源鼻子发酸,这的确是他不好,让母亲牵肠挂肚受罪了。

    “这次回来儿子便不走了,在府里多陪陪母亲可好”他轻轻说了一声。不料靖安侯夫人摇摇头:“不妥,不妥,男儿当志在四方,你父亲是对的。

    你若真是孝顺,便替好好的挣一份功名,为娘面上也有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虽心疼孩子,但也知道该狠心的时候狠下心来才是对孩子好。

    “母亲...”陈思源正要说话,突然看见父亲和妹妹走了进来,便理所当然道:“父亲这次回来也不打算走了,母亲若不信,大可以问问父亲。”

    靖安侯夫人有些愣神。

    一年多没见,夫君的变化也大。

    只是她还是否定了陈思源的主意:“侯爷可以留下,你却不可以,靖安侯府的未来全在你手里。”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陈思源有些愕然。

    下一刻,靖安侯便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母亲说得不错,作为侯府未来的主人,你很该出去锻炼锻炼。”

    您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思源顿时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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