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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你没有把他的脑子弄坏吧?”起司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个十足的邪恶巫师,不过他现在的样子若说自己不是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那就看他自己了。不过我保证,只要他还没疯,你想要问他什么,他都会说的。”威道自信满满的回答道,看样子类似的事情他曾经也做过不止一次。
起司无奈的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向恶魔和波菲丝这样的存在寻求帮助会导致的后果,就算他们两个不算计自己,但行事风格上的差异还是会留下隐患。比如眼下的情况,恶魔之眼确实可以用作审讯中的利器,但这无改于其本质。
作为一个人类,出于个人目的以恶魔的力量来摧残另一个人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除去对力量本源的思考之外,邪术之所以受人追捧还是因为它们能够过于快速的起效,而对这种立刻获得成功的依赖感又会让人上瘾。
“无言者。雇佣我们的人是一个叫无言者的法师,他,他来自这座城市。”没等任何人询问,杀手头目就自觉的爆出了起司想要的信息。
同时,从杀手跪在地上所产生的阴影里,如手掌般的影子也随着他的话语向上蔓延,似乎想要扼住他的咽喉。灰袍等的就是这个,只见起司一甩长袍,露出早就拿到了腹部准备的黎明之息,打开提灯的刹那,在场发出了两声惨叫,一声自然是杀手身上的鬼手的,而另一声则是威道的。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晨光,着实是让这只蜥蜴外形的恶魔感受到了意外的冲击,那感觉就好像是眼睛里被放了一根刺,不必真的刺进去,只要离眼球够近,本能所模拟出的疼痛就足够让人嚎叫。
起司现在顾不上恶魔的反应,反正此时提灯的亮度也不可能真正伤害到威道,比起这个,光只能暂时定住影子,想要让它提供更多的信息,必须要将其擒下。
那么该如何捕捉影子呢?这其实是个伪命题,主要是因为影子往往是由本体投射而成的,它的存在虽然依托于一个实体,但自身只是这个实体的某种显现,是一种现象。而现象,是无法捕捉的,至少在正常逻辑搭建的世界里不行。
可魔法,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打破所谓的正常逻辑而出现的,万法之城的法师们将法术视为对世界更深层次奥秘的探索,灰袍则明白,规则只是法术的一个侧面,法术的另一个侧面,是变数,是自然流动中极微小却可能发生的不定量。
所以起司能抓住影子,透过一个适合的工具,捕梦网。那是一只只有半个巴掌大,由木质圆环作为骨架,中间用细麻绳绑了数道交错绳结组成的小物件,在那面网上还编制着羽毛,耳环,某种动物的小块皮革等不明意义的东西。
它是起司在刚才的休息时间里顺手制作的道具,经过调整编制方式和悬挂物品的种类后,用来捕捉梦境的网就可以捕捉其它无实体的投影。
“收!”





灰塔的黎明 第七百六十六章 疼痛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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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兰忒觉得事情不一样了。
起初,她自认为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法师囚禁了妖精,用他们进行魔法实验,甚至制造出了德尼亚这样的扭曲存在。事情很简单不是吗?万法之城,至少是生命学派的法师没有像他们表现的那样尊重生命,或者说他们的尊重是指最大限度的发挥每个生命用于他们的研究。
这样的行为或许在起司那里是值得商榷的,但阿塔绝不会原谅,她不认为这件事是一个牺牲什么来换取什么的过程,所以她站在了妖精们的一边,为他们而战。
但随着又一个地穴里的妖精在她的鼓舞下欢呼雀跃,发出要战斗的呐喊,女剑士本人的目光却出现了一秒的木讷。她这是在做什么?或者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能带着这群妖精击败那些法师吗?击败了之后又能如何呢?杀光他们吗?
那,那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呢?还是带着这些妖精们逃离呢?他们逃得了吗,能逃去哪里呢,这里,这座山,都是万法之城的领地,这里的法师数量多过她平生所见之总和。
对,妖精是能抵抗魔法,但他们并不是无敌之身。
如果这些法师开始使用铁来攻击他们了呢?法师们肯定是知道妖精的弱点的,因为那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如果战斗进入那个阶段,双方必定会毫无保留的厮杀吧,宁可自己死去也要带着一个敌人陪葬的那种厮杀,仿佛要将对方完全毁灭的那种厮杀。那种厮杀,会带来是什么后果呢?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让女剑士本能的想要呼唤同伴的名字。但没有人在她身边,凯拉斯不在,起司不在,剑七甚至尤尼都不在。
没有同伴,没有家人。她感到慌乱了,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眼前的每一个妖精都是她的同伴,但那不一样,经过一路旅行结下的渊源和这不一样。她该怎么做?有谁能为她出谋划策吗?
“女士,我们已经走访了大部分洞穴,还有最后两个。那些愚蠢的人类还在清理我用来伪装的假洞穴,我们可以慢慢休息。”地穴领主乌麦拉轻声来到阿塔身边对她说道。
从他身上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最开始的那种骄傲,如果说一个人的气势与话语可以折服他人,那一个人的行为才能真正让人敬佩。
“乌麦拉,我们的目标是什么?”阿塔用轻声似自语般说道,不过在这个距离下地穴领主还是听清了内容。
乌麦拉抖了抖圆鼓鼓的身体,用和外表不相衬的严肃语气说道,“是解放所有同族,然后离开这里,女士。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唯一的,出路吗?”女剑士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弗拉克拉格,这把妖精王的佩剑,三名之剑,它如果能够发挥真正的力量,或许真的可以让她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而且她也能隐隐感觉到剑鞘里那蠢蠢欲动的战意,它在喊叫着为了妖精和圣橡树而战,它在渴求着橡树王座之敌的鲜血。
这似乎是正确的道路,去战斗,去追求,哪怕肝脑涂地。但那个和灰袍经历了许多旅行的人告诉她,战斗不会有胜者,她在草原上看到了许多人以各种名义战斗,他们有着崇高的理想和忠诚,是那片天地孕育出的勇士。
他们战斗,他们流血,他们欢呼。他们...他们...有什么东西不对。
为什么,这件事的重点变成了战斗?为什么这些人总想着与什么东西作战来证明自己?他们的荣耀,他们的胜利明明不能让任何一个死者复活。
战斗的本质是什么?是为了生存的最后手段不是吗?如果是这样,战斗就不是必须的,或者说惨烈的流血冲突就不是必须的。因为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还有余地。
是的,还有余地。
战斗与杀戮不是目的,也不该是目的,目的从来都只有生存。
阿塔兰忒,你要想一想,想一想为了生存还可以做什么。是的,剑在低吼,它说只要拔出来它就会为你击败敌人。但那又怎么样呢?这世上朋友很少,可若是希望的话,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它能为你清理干净吗?清理干净之后又如何呢?去统治一个灰烬死寂的世界吗?
不,绝不是这样,死亡不是值得追求的,活着才是。活着是余地,活着总有余地,你不能让他们是去这个余地。
“乌麦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能从地下打通一条逃离这片草坪的道路?只要能通向这片建筑区外面就好,你能做到吗?”
“女士,这,我不明白。我们需要这条通道吗?因为它会耗费不少时间,而如果我们能从正面突破,我们就能从容的离开这里...”
“然后迎接更多的人类。这里是他们的城市,我亲爱的毛球朋友,就算我们可以以一当十,但正面作战仍然是损失最大的一种选择。”阿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以防止乌麦拉误将她的话当成是胆怯的发言。
这同样是她在草原上学到的教训,不要让人感觉你在害怕,那会让你的话失去一切意义。
“那种选择是光荣的。我明白您的顾虑,我的女士。可是流血是必要的,我们被他们关在这里,受尽了折磨,我们乐于接受这样的流血,因为它让我们活着。”
“不,它没让你们活着,它让你们去死。活着是更加艰辛的道路,是忍耐和接受,不是爆发和不管不顾。生存就意味着要与环境妥协,要与敌人妥协,要与一切妥协,将自己放大,用仇恨点燃双眼,看到的就只有火焰,而且是会吞噬人的那种火焰。”阿塔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火焰都会吞噬人,那是火的特性。如果我们不战斗,那我们也是在违背自己的特性,他们伤害了我们,我们要报复回去,让他们知道疼与怕。那才能解决问题,那才能让我们和我们同胞的未来不再遭遇这样的事情。”地穴领主的声音也很坚定。
“让他们不再伤害我们的方法有很多种。一味的使用暴力并不高级,我们需要武力来保护自己的最基本利益,但我们不该以武力来要求更多。否则,我们得到的就不是尊重,而是畏惧。你知道畏惧狮子的豺狼在狮子受伤后会怎么样吗?它们会把它分尸吃掉。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握着剑。”
“我们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握着剑,女士,我们只需要现在这一次,让他们知道疼。”
阿塔缓缓起身,转头看向乌麦拉,“疼痛不能让人相互理解,疼痛只会让我们在这场彼此撕咬的滑稽戏里继续被迫演出。必须找出其他道路。”




灰塔的黎明 第七百六十七章 她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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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其它出路?这话听起来很简单,也很硬气。可是如果所有即将短兵相接的冲突都有其它方法避免的话,世界便不会有这么多流血。
很多时候,暴力与毁灭都是作为一种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在发生作用的,一味的希望避免它们,将它们视为必须要躲开的洪水猛兽,不现实也不理智。
但它合乎情感,或许我们的事实没办法避免那些冲突,可并不意味着不该抱有对没有那些冲突的世界的想象。这二者从来都不冲突,天在头上,地下脚下,天地相合才有四方宇宙。
“妖精里有人可以帮你加速挖掘作业吗?”女剑士心里有了主意,思考的方向就从能不能这么做变换为该怎么将想法实现。
这种决断和对细节的快速转换是她从起司身上学到的,那名灰袍从来不会表露出过多的犹豫,而那并不是因为他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清楚的认识到犹豫不决对现状的改善毫无帮助。
“敲击者们应该可以,他们对矿道的挖掘很熟悉。”乌麦拉尽管对阿塔的决策感到不理解,可他是一位合格的妖精贵族,在战场上他对自己付出了忠诚的上级有着服从的职责。
更何况,阿塔的身份对他来说可不仅仅是个临时指挥官,女剑士腰间的佩剑让地穴领主隐隐感到熟悉,这让他更加不敢有所异议。
“那就让他们跟你去吧,从最近的地穴开始,挖掘出一条能逃离这里的通道。我会在剩下的人里进行其他分工。”女剑士一手搭在剑柄上,说话时英气十足。
“您的意愿,我的女士。”乌麦拉说完就去集结他口中的敲击者。
那些妖精有着绿色的皮肤,但大体更接近人类的男性老者,他们的脸上长着长长的胡子,手里握着规格不同的挖局工具,一些是铲子,一些是铁镐,身上也穿的和通常形象上的矿工十分接近。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敲击者本就是矿洞中的妖精。
关于敲击者的故事,可以从各大矿业城镇以及采矿点听到,它们多数来自那些上了年纪的矿工。据他们所说,在矿洞中工作时偶尔会听到矿洞深处传来敲击的声音,对于声音的描述不一而同,但他们会将声音的来源归于敲击者。
和声音的不同一样,矿工们同样无法断定敲击者制造声响的目的,有的时候,敲击者的到来预示着矿洞的坍塌,会挽救矿工的性命。也有些时候,敲击者的响动会吸引好奇心旺盛的人走入矿洞深处,自此了无音讯。
和大部分妖精一样,敲击者对人类的态度是捉摸不定的,他们有时给予人类帮助,有时对他们恶作剧,有时更是会表现出孩童般天真的残忍。
其实矿工们的猜测都对,也都不对,他们和大部分人类一样,将妖精的行为预设成与自己有关,但其实,妖精只是过着妖精的日子,敲击者喜欢在人类的矿坑里生活,没有其他的缘由。
至于他们对人类所做的事情,大抵就和人类会对动物所做的一样,可能因为一念善心预示灾难,可能也会因为自己的烦心而施加无来由的伤害。
但不可否认的是,敲击者确实很擅长在坑道中行动,他们手里的挖掘工具虽然看上去破烂不堪,但都是货真价实的妖精造物,如果交到一名普通矿工手上,那他立刻就会成为能较常人三倍乃至十倍发掘矿藏的名人...
然后在某次发掘中被其它敲击者攻击以回收这件遗失的物品。不过敲击者所挖掘出的坑道都是物理层面上的,所以单靠他们来挖掘的话,是不足以在这里制造出可以让人避难的地下掩体的,这也是为何这里的主要工作仍然是由乌麦拉来完成的原因。
“如果您需要战斗人员的话,铠甲们是不错的选择。他们的实体在这个世界并不显现,人类法师的法术很难起到真正的效果。”
地穴领主虽然不多谋,也绝不少智,一个能独立在此建立起数个地下避难所,和法师们进行周旋的妖精可能确实依靠了自己的天赋,但胆量与本领和对时局的判断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因此乌麦拉其实没用多久就猜到了阿塔口中其它工作所指代的事宜。阿塔要求他建立向外逃走的通道,却从没说过要放弃还在被关押的妖精,那么答难似乎很清楚了。
她想要靠着少量的人力冲入生命学派的内部,快速解救妖精然后和大部队会合撤离。
听起来有些逞英雄,但结合眼下状况,这么做决定也无可厚非。在阿塔看来,妖精方的优势在奇这个字上,他们的位置不被准确掌握,他们的本领难以完全提防,一支多种族妖精组成的小队可要比人类小队能玩出不知多少种花样。
而这种优势一旦进入正面对抗,就会被法师们远超常人的应变能力和同样丰富的施法手段抹平,所以一支突然出现的小队远比一支良莠不齐的妖精军队要更有破坏力。再加上,小规模冲突可以让矛盾不至于直接激化,回旋的余地也就留下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的谋划都是阿塔自己的一厢情愿,法师那边的情况她并不了解。她不知道那些施法者的决心到达了何种程度,不知道他们收到突袭后会如何反应,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她缺乏和这个陌生对手,陌生群体交手的经验,唯一能作为参考的对象就只有起司。
可她也打心底不愿意将灰袍作为自己的假想敌,哪怕她知道那只是假想敌。真的,只是假想敌吗?起司和凯拉斯到底如何了,剑七一去后便渺无音讯,地穴外面的世界,她错过了什么?
也许她走出地穴后,会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灰袍已经摆平了所有的事,正悠然的**着她回来。而凯拉斯也会再一次用带刺但温暖的话边和其他人打趣,边走向自己,检查身上是否受伤。
他们总是如此,她的伙伴一直如此可靠,不论是起司还是凯拉斯还是剑七,这些人都值得她相信。
所以,她更加无法接受一个没有他们或他们缺席的未来。她回避正面战争的原因也在这里,她的内心深处害怕那会让自己失去在伙伴中的容身之所,一旦她选择脱离队伍中的女剑士这个身份,不论她做什么,他们对她的态度都会改变。
那改变令人不安,令人害怕。
“我记下了。还有其它合适的人选向我推荐吗?”




灰塔的黎明 第七百六十八章 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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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很慢,很平,很稳。
刺击这个动作对于用剑的人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不论是手臂用力的刺击,还是腰腿发力的刺击,亦或是手臂不动,整个身体向前冲击下发动的刺击都是如此。
若要一个人将这个动作做得又快又好,干净利落,力道准确不浪费一丝力量,且能够在实战中流畅的用出来,都是可以做到的。
可若要一个人将这个动作放慢十倍,且过程中依然像正常速度那样平稳,那样发力,那样干净,却反而难以做到。力是流动的,流动就会有速度,改变速度,力也就变了。
“你就是用这么慢的剑对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能成为一个骁勇的战士。”大卫手里抱着洗好的餐具走过旅店的回廊,看到正站在院子里缓缓刺出一剑的剑七。
他可不知道什么力啊,流动啊,之类的事情,他只看到这位异域面孔的战士在用一柄格外短的剑刺出连最懒散的牛都不见得躲不开的一剑。
面对旅店主人没有恶意的调侃,寻剑者微微一笑,他手里和身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依然在用龟速出剑,但口中却用正常的语速说道,
“你当然是个骁勇的战士,大卫先生。如有战意,人人皆骁勇,如有战心,人人为战士。勇,从来不是指杀敌之多寡,多寡所决定的,只是善战与否。”
“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不会使用武器,但是有一腔孤勇,一样能成为战士吗?”大卫停下脚步问道。
这话倒不是要故意抬杠,而是作为一个生活在万法之城这样地方的人,他的世界观难免会受到法师们的影响,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对词语的定义。
魔法是精准的技艺,哪怕是图腾学派,也在力图将模糊的象征精确化成符文或其他东西。因此在这座城市中,人们对于名词的认识普遍更加准确,但也更加狭隘,不具备扩展的张力。战士,就应该是指代职业化的军人或受过此类训练的人。
“所谓战士者,从战之人也,战者,兵相争之事。因此所有以兵器相争的人其实都可以称为战士。”剑七说着,手里的飞燕终于即将刺完,可他在力量要发未发之际又改变了手臂的姿态,让剑势从刺化为了挑,
“战事,本就不是只有少数人参与的事情,凡战事起,上至诸侯大夫,下至贩席小儿,无不裹挟其中。”
“你说话的方式老实说我听不太明白。不过意思我明白了,可是不对啊,战争吗,当然是打仗的人的事,大部分人跟战争都是无关的啊。”大卫晃了晃脑袋说。
“此言差矣。嗯,战事绝不是一部分人的事,战争也不是少部分人扩大版的私斗。你会这样认为,是因为发生在这里的战争波及范围不大的缘故,可即便如此,战争也不是普通的冲突。它的背后是有着根本性差异的。简单来说,冲突的理由是个人的,哪怕以群体的方式展开,其理由也不会太宏大。但战争不是,战争所决定的,所争夺的,不仅仅是现在能看到的利益与问题,它是联系着过去与未来的行为。所以非国与国,不可以为战。”
“你说的我好像听懂了,但似乎更听不懂了。”大卫挠了挠脑袋,他终究只是个旅店老板,从没考虑过剑七说的那些事,这些内容有些在他耳朵里是理所当然,有些又显得莫名其妙。
不过他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剑七是在故弄玄虚,这个能和法师长期一同旅行的人就算不是法师,至少也不会差太多。
“那也,无所谓。”剑七笑着回答道,同时手中的飞燕剑猛然提速,人与剑霎时间舞成一片,仿佛在那窄小的区域内有无数个剑七,无数把剑,又像是剑七长出了许多双手臂,各执一把剑。
大卫呆呆的看了两秒,然后将手里的餐具放下,揉了揉眼睛,待他再看时,寻剑者已经收工驻足,将剑背在背后了。
“你刚才...”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有些事在下自以为懂了,其实可能也是一窍不通。就像这剑一样,终究还是差些什么。”
剑七说的并不是虚言,他刚才的剑术看起来华丽无比,但他清楚这并不是飞燕剑或者说暮春剑诀真正想要达到的境界。招式从来不在于复杂,而在于实用。
即使是想要通过舞剑来达到入定般的超脱,所需要的也不仅仅是剑招上的熟练。这对于这里的人乃至起司来说都是不太能理解的,可寻剑者自己清楚。
一切有的时候就是没法用全然的理智来解释的,就像他为何能顺利的用出从来没练成过的暮春剑诀一样,点石是可以成金的,只是那其中的过程复杂又简单,令人无从捉摸。
寻剑者将飞燕入鞘,抬头看了看天色,一天过去了,他虽然在上午时就已将灰袍的手信交给妖精研究所的法师转交于怀内特夫人,可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发生。
起司没来找他,怀内特夫人没来找他,凯拉斯没来找他。他本不会拒绝偷闲,可当你知道自己的同伴正在做危险的事时,偷闲就成了一种折磨。
这种折磨的体现就在于剑七自从回来后就没法专心的做一件事,他尝试过调息,读书,甚至舞剑,但每件事都不能真正沉入其中,就像刚刚的剑诀一样,不是他在瞬间打完了所有剑招,而是他的剑乱到无以为继只好收手。
那在短暂时间中挥出的每一下都不具有真正的效力,就像他心里每一个突然闪烁的念头般。
无奈的剑七走回大厅,将飞燕和青符以及自己的奇门棍放在一起,然后空手来到旅店的门前。他能从这里看到远处的景色,也能从微风中闻到下方常人居住区里冒出的烟火气息。
心,还是乱,无法平静。以前的自己不会这样是因为对气的修行更加精进以至于能察觉到心中更细微的变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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