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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理解这些符号的运转远离,以及它们实际上的功用。职责要求他不能对此模糊了事,他有义务搞清楚起司所做的东西会带来什么后果。
“对付这类异界之门,最好用它们自己的力量来加以引导,让它们自己对抗自己。这样一来可以减少维护的费用,二来也能减缓腐蚀。不过这么做需要布置着对传送门的性质和连通的界域有一定了解才能做到。我只是恰好知道这些所以顺手做了。当然,你们要在这外面再加设防御法阵也是可以的。”
起司对于这些自称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法师还是很有好感的,不如说对于任何抵抗邪神及祂们信仰的个体或团体,他都会心生好感,哪怕他们会因为灰袍所研究的东西带给他的与邪神类似的力量而对他产生误解和敌意也无所谓。
因而哪怕他的左臂并未如表面看上去那样不受损伤,他还是愿意尽可能详细的解释。
“万法之城会感激您的所为。”
溺亡者们很少感谢别人,因为没必要。他们要处理的人和事,都是恶劣到了极点的,在这种情况中,受害者与加害者多半都不干净,因为哪怕有一方走在阳光下,也不至于双双坠入黑暗的深处。
这次也一样,瘦子同样不认为能轻描淡写收拢不可接触界传送门的起司是什么好人,他很可能是另一位与血肉高塔敌对的邪神的祭司,因而才会这种手段。
但就事论事,在眼下这件事上,灰袍和他的同伴们担得起这声道谢。
“无妨,我本来就在做着相关的研究,能够有实践的机会同样是很难得的。而且,就在刚才,我想通了一件事。”起司抖了抖看似恢复正常的左手,说道。
“什么事?是否是知道了打开这传送门之人的身份或目的?”瘦子很自然的想到或许是起司在接触门扉时注意到了一些施法者的特有习惯。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曾经见过这扇门展开前的样子,那时的我不理解它的作用和存在方式。但我现在理解了,这是因为我未曾看到它的全貌。”
“全貌?”瘦子询问的时候,罗素和胖子也刚好返回,他们已将周围能看到的法师全都转移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并设置了保护魔法。
不得不说溺亡者作为一个极度机密和专业的组织,他们在行动时所进行的准备也异常充足,那些随身携带只需要简单布置便可起效的符石和法阵拓片,其价值足以令任何法师咋舌。
“跟我来吧,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
起司点点头,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在走过剑七时和同伴对视了一眼,目露关切之色。别人不清楚,他对剑七在自己昏迷期间的所作所为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不论是对付邪神领域中跑出的怪物,还是只身杀入传送门彼端,都是足以让人死上许多次的行为。
剑七耸耸肩,活动了一下手脚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他亮了一下手里的青符,告诉灰袍自己的安全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这把剑。
这番眼神和肢体动作交流发生的很快,对于这对出生入死过的同伴来说它已经足够交流信息,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两个非常简单的肢体动作。或者就算他们猜到其中具有实质性的信息在传递,也猜不透它具体的传递方式和内容。
原本聚集在屋子里的人跟着灰袍走出房间,目的地是这间研究室的隔壁。或者说,是那扇承载着传送门符咒的墙壁的另一侧,之前起司并没有想过这一边可能会有问题,因为那血肉符咒怎么想都是从薇娅的房间里被涂抹到墙上的。
然而刚刚的接触让起司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传送门可以腐蚀没有有机物质的墙体,那血符咒有没有可能是从墙的对面渗透过来的呢?
“有劳了。”灰袍对着隔壁房间的房门向胖子轻声说。
后者点点头,略微低下肩膀,随着眼中魔力之光的闪烁,他的身形如同某种体型庞大的生物一般重重砸到门板上,厚重的木门顷刻间碎裂,而撞门之人却毫发无伤。这是某种用来强化自身的法术效果,只是不知道胖子所使用的具体流派为何。
木屑四散,轴承碎裂,这样的开门方式可比当时弗雷泽开门时直接多了。而在开门之后,哪怕众人早已有所准备,还是被从隔壁房间中肆意弥漫的古怪气味弄得纷纷后退。
那气味不是腥臭,不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而是某种更难形容,更加腐朽和邪恶,令人避之不及的气息。
起司皱着眉头走入房间,他的目光看向与薇娅相邻的那面墙壁,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可怖的景象。
“这样看的话,问题也许比想象的要简单。”





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四十八章 崩溃的身体
隔壁墙壁上的东西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现在他的样子,更像是被贴在了墙壁上,整个人呈现大字,且只有一半。
这里的一半并不是说拦腰被斩断或从双眼中间一劈为二,而是这具被融合进墙壁的人的身体,只剩下了从鼻尖到耳根的部分在墙外,躯体则只剩下肚皮和部分肋骨,至于他的后脑,脊椎以及那部分身体的下落,想来就是起司他们看到的血符咒的来源。
这便是邪神的做法,这便是血肉高塔的邪术,只要有鲜活的血肉,祂就可以展现可怖的奇迹。
“他本来应该还活着。”剑七皱着眉头,在他们之前进入薇娅研究室的时候,那个符咒中的血液还在正常的流淌。
也就是说,那时墙壁这边的人很可能还活着,甚至还有意识。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呼救,直到弗雷泽和那些法师不知怎么触发了传送门,这可怜的祭品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被融合进墙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前不久才咽气。”起司很清楚邪神的法术有多么无可挽回,当这个的身体与墙壁化为一体时,便已经没救了。
非要说的话,传送门的展开应该还算是减少了他的痛苦。只是不知道死亡是否能仁慈的给予他平静,他的意识究竟会去往何处。
只有这种时候,起司才会想希望真的存在一个能保护死者灵魂的死神,哪怕祂真的身披黑袍手持镰刀也无所谓,至少这样就不必担心这个可怜人的意识遭到邪神的进一步蹂躏。
“他应该是这个研究室的所有者。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符合身份。”
瘦子作为溺亡者,除了技能之外,对整个万法之中的许多情报也是烂熟于心的,其中便包括了各个学派各个学系下服装和徽记所代表的意涵,只需看一眼,他就能准确知道这个人的出身和位置。
可不要小看了这个本领,对于派系林立的法师之城来说,有这样的本领便足以让许多事情事半功倍,毕竟许多学派的研究所总共也没多少人,能认出研究所基本就可以找到对方。
“那就请你等这里的法师们苏醒后询问一下这位的身份吧。看看他认识的人里谁有可能做到这件事。”起司靠在墙上说道。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按理来说现在的灰袍应该要亲自上前查看尸体,然后再抽空向罗素他们索要受害者的身份信息才对。剑七和罗素都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不过瘦子他们并不知晓。
“你怎么样?”寻剑者走上前来,隐蔽的向灰袍询问道。后者面色如常,但长袍下的左臂却不住的颤抖,关闭邪神传送门所带来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大。
“脑子还清醒,身体不太好。之前的魔力震比我想的要厉害,虽然怀内特女士把我唤醒,但影响没有那么快消退。我现在就像是跟梦游相反的状态,脑子醒着,但身体却仍在沉睡。问题不大,等我的身体休息好了,它可以自己解决。”起司笑着回答道,但声音却越来越虚弱。
剑七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不正常,起司之前也使用过在外人看来很可观的力量,但事后并未立刻展露出如此疲态。
但眼下不是时候,他看了眼正在仔细调查死者的溺亡者们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怀内特女士,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我带起司先生去休息一下,你们有结果了就来找我们。”
没有人阻止他们离开,因为万法之城本来也就这么大,瘦子并不担心这些人会不翼而飞。再说此时在他心中,起司已经变的愈发的深不可测,这样的人没有逃跑的必要,而休息对于刚刚剧烈施法的法师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有剑七这样的人才会对此感到担忧。
至于一言不发跟着离开的怀内特女士,他已经将其与起司放到了一个范围内。不然也无法解释这位妖精研究所的所长为何会在此时此刻造访这间偏僻的研究所,尤其是在这个塑能学派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
“他怎么样?”走廊中,怀内特夫人也开始意识到灰袍的异状,开口询问道。
“不是很好,我没见过他这样。也许是刚刚的所为太勉强了。我认为他需要休息和补充食物,您有什么其它建议吗?”剑七扶着灰袍,也没什么好主意。
女法师思索了片刻,从袖口里拿出一支水晶瓶,将它递给寻剑者,“喂他把这个喝了,这是蕴含魔力的花蜜,可以让法师快速补充精力。”
“心领了,但我现在不是魔力消耗的事情。如果有能够修复身体的灵药,倒是可以给我一试。”
起司对自己的状况还是有着判断的,他很清楚现在再补充魔力或精力都不会让身体有所好转。他的身体在接连的冲击下产生了自保式的反应,可这种反应过于激烈以至于它反而对自身造成了妨碍。
“抱歉,那样的灵药不是随手就能拿到的。可能生命学派会有,但我手里却不多见。”
这并非吝啬,作为通灵学派的法师,怀内特对自身肉体的依赖程度是很低的,这点从她可以暂时占据有过契约的学徒便能看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恢复精力的药剂显然比恢复肉体损伤的要更加重要。
“没关系,让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它自然就会好。”起司此时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那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折磨着他。
剑七见状,当机立断,随手推开走廊旁边的一扇门,刚好这间研究室似乎是空置的,没有上锁,里面也因为常有人打扫还算干净。
“先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合用的草药。”
寻剑者扶着起司坐到椅子里,转身想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将青符放到了起司的手边。
他想的是,既然青符能压制那诡异传送门里的东西,或许也能压制起司因为传送门所受到的伤害。
待剑七离开后,怀内特女士也静静站在房间一角,保护着起司的安全。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灰袍沉重的呼吸声。
身体,很痛苦,扭曲不适。这感觉在学徒时有过,似乎更早以前也有过,只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无法缓解,度日如年,恨不得让自己失去意识。如果有什么能减轻这痛苦,一点点就好。
仿佛是听到了起司心中的痛呼,搭在他手边的青符剑,还就真的从剑柄上长出了一根嫩芽,缠绕住了灰袍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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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晚了。




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四十九章 因缘际会
魔力是什么?它是一种能量,存在于自然与人体,动物与非生物之间。但魔力并非来自于这些物质,它是独立的,如果说世界是一张油画,那魔力就是画布中的某种纤维,你说它是画的一部分,这没错,你说它不是画的一部分,这也没错。
如此说来,经历过一次魔力空洞的起司就像是画布边缘磨损开裂的部分,虽然画布上厚重的颜料依然维持着画面的清晰与稳定,但内部的崩溃是不可能简单修复的。画布的损坏也会让其上的画面不可避免的发生各种难以预料的问题。
起司现在所经历的就是这种无可依循的后遗症中的一个,只是大部分法师,应该说九成九的法师都会在魔力空洞发生的时候死亡,所以关于魔力空洞的后遗症,从未有人有过记载。
再加上起司的异状是在使用过禁忌之力后产生的,饶是博学如灰袍,此时也只能默默忍受痛苦,想不出它的具体来源。
可该说是巧合吗?还是该说是早有因果呢?当时无聊之下与剑七学习的练气之法让起司体内有了微薄的气,那些气在后来救治自己学徒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但也随之消耗殆尽。
不过气的通路已经打开,种子已经埋下,此时缠绕在灰袍手腕上的青符嫩枝引导着那稀薄到几乎不存的气,在已有的道路上用心的方式流转起来。
这一切的发生极为隐秘,没有异象没有光芒,甚至连起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觉得身上的痛苦在非常缓慢的减轻,但无从判断这究竟是自己对痛苦感到了习惯从而产生了错觉,还是那病痛真的在消退。
他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一次次的深呼吸,交给身体来处理这一切。然后他的意识便渐渐沉默了下去,陷入了温暖的睡眠之中,环绕在他手腕上的嫩枝也枯萎消散,变作一小截微不可查的黑色碎渣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青符是一把活人剑,它的造型和它的本性实际上并不匹配,剑的形状让人往往只关注到它镇邪的那个方面,却忽略了青符用以镇邪的不是棒喝和武力,而是一种以生机缓慢转化的张力。
它所能做的,就是将快要被拉伸到极限即将被扯断的布匹上加入一些细微的针脚,让它可以再延续一段时间,即使终将破裂也不至于碎成点点再无法使用的碎屑。
而对于生物来说,这一点的喘息就给了他们适应的可能,那可能里所结出的果实会有这让人意想不到的滋味。
当剑七拿着几株可能有用的草药回来时,起司的呼吸已经很平稳了。寻剑者略微皱起眉头,起司刚才的状况可不像是能睡着的样子。不过当他拾起青符,宝剑莫名的沉重感令他意识到了其中的隐情。
又一种记载之外的能力,这柄神奇的木剑可能远比剑门记载中还要玄妙,这不禁让寻剑者开始好奇究竟是何人才能制作出如此堪称法宝的灵物,或者说其实没人制作出了青符,而是这柄剑自然而然的从某棵树上生长了出来也说不定。天地之间自有玄妙,可以抑制阴阳的失衡。
某种意义上来说,起司的出现未尝不是这种玄妙的显化,正因邪神对这个世界的威胁越来越大,才会出现灰袍这般专与邪神作对的施法者。
经过起司的践行与传播,想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那些看似原始信仰的崇拜背后所隐藏的可怖存在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真容。这不见得能抑制邪神力量在这个世界的影响,但一定总好过对此一无所知。
尝试挣扎总好过不去挣扎,哪怕挣扎失败,也总算是有过经历,在沉默中消亡才是真的不可接受。
“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了。不过情况接连不断发生变化总没找到时机。”怀内特女士突然看着剑七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别跟我说是要拜访朋友,这几天里的事情我虽说不算完全知晓,至少也有所耳闻,为什么总是你们?你们到底在寻找着什么,还是说,你们在破坏着什么?”
剑七眨眨眼,他没想到对方会向他提出这个问题,而很快他就发现,此时这个当口对于怀内特来说简直妙绝。
毕竟起司沉睡在旁,剑七无法回避,而现下的处境又无人会知道在这间空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大可能打断。再加上寻剑者的体力与精力也产生了损耗,现下正是意识松动的时候。
“呃,能否等起司醒来后由他回答您的问题呢?在下一来所知不如起司透彻,二来所言不如起司清楚,虽然您问了在下,可我的回答却不一定能对上问题。”
“没关系,我就想听你说。灰袍知道很多,不,他知道的太多了。过多的信息交织会让人产生顾虑,有必要的和没必要的,总之不会坦诚。我明白这种不坦诚里有善意,可作为你们在这里的保证人,至少是唯一一个提供给他正式职位的人,我想我还是应该原原本本的了解你们的行动目的何在。不是吗?”
剑七揉了揉脑袋,他现在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在采草药之外顺便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他会如此头疼,是因为怀内特夫人说的没错,于情于理,她有知情权,因此剑七不好搪塞她,至于撒谎,那确非寻剑者擅长的领域,和工于逻辑思考的法师们比拼话术实在不智。
那么,要如实相告吗?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起司在追寻着什么。起初我们到此的目的很简单,但慢慢开始变的复杂,就像掉进了一个流沙漏斗里一样让人泥足深陷。不过我和起司都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从刚才的情景来看,哪怕此地号称万法,也会有邪法不该存于世间,因而这追查确有意义。”
剑七说到这里咽了口口水,靠着墙壁放松下来,
“您说我们到此不是为了寻访薇娅女士,这不对,薇娅女士在我们所追查的脉络中占据着关键的位置,甚至可以说一切都因她而起。其中细节在下不便多说,简而言之,目前我们知道了一个名为无言者的人,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否为术士,但清楚的是这个无言者与近日城中多起凶杀有关,牵扯到多股势力。通过探查我们得知,这无言者极有可能就在塑能学派之中,且与薇娅女士有着微妙的关联。因此才有了现下这一遭种种。”
怀内特女士听了剑七这段叙述,眨了眨眼,然后慢慢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谁知道?你们还对谁说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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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五十章 原本的目的
世界不是一张蜘蛛网,我的意思是,尽管蛛网的比喻用在世界上有其恰当的部分,比如每根丝线与其它丝线长久且复杂紧密的关联,比如在看似重复的网状结构中其实埋藏着种类不同的丝线与机关,但世界不是蜘蛛网,或者说蜘蛛网只能作为世界这个喻体的一个侧写,就和其它试图将包含一切的世界进行比喻的例子一样。
蛛网的比喻总是带有一种总览性,好像有一只蜘蛛在这张网的中央或某个角落,手里握着所有组成这张网的丝线,它无所不知。
或许确实有那么一只蜘蛛,毕竟命运在神话中总被描述成丝线,而蜘蛛无疑是人们熟知的动物中最会编制的一种。
但我真正要说的是,蜘蛛与蛛网的形象代表着一种常见的思维形式,即信息的分层结构,居于网中的蜘蛛知晓网上的所有事情,它无所不知。
人们也总是认为一个小地区的管理者对地面上的事物也如此了解,然后更大范围内的管理者亦然,最终整个区域的管理者在这片区域内有着如神一般的全知或接近全知的能力。这是不正确的,至少是不准确的。
信息与认知从来不是网和蜘蛛的关系,信息的存在依赖于人的认知,没有认识者也就没有被认知的对象。而假设一个知晓某一范围内所有信息的存在,某种意义上也就代表着将所有信息的发生和更迭都与他进行联系。这个对象就成了百事通或万灵药,他是可以满足所有愿望的许愿机。
这样的想法并不完全错,许多地方的人确实具有类似的能力,他们有意的收集情报,将其作为自己生存的资本与力量。但更多的时候,世界是一个内涵无数切割面的晶体球,从任意角度看过去,所能获得的信息都不相同。
这意味着,哪怕是身居高位的人,也不见得全知,位于蛛网末端的人,也不见得无知。只不过是他们所知道的角度和内容不同,换言之,当万法之城变成了那张蛛网,古老者们也不见得是居于其中的蜘蛛,他们的视线看不到整个城市,这里有许多双眼睛。
“你知道无言者?”
剑七在见到怀内特的反应后下意识的动作是有所防备,在这个时候知晓无言者的人,不是受害者就是他的同伙。而眼前的女法师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行事风格上都无法让人感到安全。
这也正常,通灵学派的法师大抵如此,比起其他派系的法师,他们的行动与施法都更加神秘和难以捉摸。
妖精研究所的所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袖口里甩出几只背上带着符号的天牛,那些昆虫像是刚刚从冬眠中苏醒了一样,自觉的分散开来,爬到房间的角落中去了。
这显然也是和起司常用的粉笔画符类似的隔音法术,只是不知道女法师隔音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还是说些重要的话。
“无言者是个忌讳,只在极少的法师之间流传,知晓这个名字的人都守口如瓶,有些干脆将它从自己的脑子里抹去以防万一。我也这么做了,我把这些记忆存在一个除我之外没人可以碰触的地方。”
怀内特女士向后坐下,一个若有若无的鬼魅推着椅子准确的接住,女士优雅的坐进椅子里,看来应该不会动手。
“对于施法者来说,语言是重要的媒介,我相信你在他身边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对我们来说,语言是力量,是可以招来魔法的手段,甚至很多时候它就是魔法的一部分。基于此,你认为无言者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一个双关语,因为无言,所以身怀魔法的人不能使用自己的法术;因为无言,所以身怀魔法的人不可展示自己的法术。当然,它还有第三种解读,取消语言,所有的语言都是魔法,唯有法师才是在使用真正的语言。你认为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是以前的剑七,可能无法理解这三者之间的不同,但现在的剑七已从起司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同一个名词在不同语言脉络中的不同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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