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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那么你现在就该严密的思考起来。从你刚才的话来看,你似乎之前具有许多对抗邪神的经验,那么眼下,我们该怎么行动呢?起司教员?”
老实说,起司自大从灰塔出师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孤立状态,在苍狮,他是高高在上的鼠人庇护者,龙脊山外的来客,哪怕是女巫们在造访溪谷城前也要先让渡鸦向起司之塔递送信件,然后才能入境。
这种状态并不曾让灰袍感到愉悦,相反,他只能感受到压力,所有他面对的人都对他谦逊,而在谦逊之下是要求他履行自己作为苍狮的第一法师必须要承担的各种责任。如今到了万法,他不必再是那个第一法师,教员这个称呼在他听来只觉得亲切。
“是,眼下我们最好分头行动。威道,你去守住研究所的正门,这里背靠山墙,若无暗道就只能从大门进出。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让我知道。”
蜥蜴打了个响鼻,口鼻处喷出些许火苗,“您的意愿法师大人,我会做好一个石像鬼应该做的工作的。”
恶魔口中的石像鬼,是被雕刻在教堂或其他重要建筑周围或屋檐上的恶鬼形象,在施法者数量繁多的年代,这些魔法雕像会在夜晚苏醒,成为建筑的守护人,阻止小偷或盗贼进入。
而如今的石像鬼雕像则大都只起到装饰目的,作为一种建筑传统或象征被保留下来。因此威道的意思是,起司让他去看守大门,就像是让石像鬼去看守教堂一般,虽然听上去颇有几分抱怨的意思,不过恶魔的言行有的时候和猫妖精很像,刻薄只是他们说话的一种习惯。
起司瞥了恶魔一眼,后者人性化的耸了耸肩,于是灰袍不再理他,转而看向剑七,“七,我需要你在研究所里行走,按照常理,现在整个研究所除了我们几个和罗素他们不该有清醒的人。你的感知过人,如果遇到先不要接触,远远观望,然后将这个捏碎,我便会过去。”
剑七接过起司手里的瓷片,瓷片上有一个不知意义的符号,想来就是魔法依身的符文,“是,我知晓了。此事交给我便是。”
寻剑者不像恶魔,威道的身上哪怕掩饰的再好,都可能会被人闻到那股淡淡的硫磺气味。可剑七对于施法者而言就像是无色无味的水,他所修习的气不被魔法所感知,不能在魔力视野中被探查,因而如果对方是个法师,那剑七凭着身手和五感是极有可能不被发现的。
在分配了这两人的工作后,起司看向怀内特夫人,
“女士,有劳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弗雷泽先生。虽然他可能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现阶段单靠推理不能排除掉他的嫌疑,至少我得确认他和血肉高塔没有联系才行。在那之后,也许还要您来帮忙。”
这话起司没有说透,不过女法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下不管是弗雷泽还是其他法师都仍然处于昏迷中,正是梦行者大显神威的好时机,而怀内特虽然不是专以梦行者作为自己的施法方向,可依然在此道上颇有造诣,此时足可以发挥作用。
只不过,不论是什么流派的梦行者,想要进入一个人的梦境窃取他的记忆或询问他的心智都是极为耗时耗力的,因此这只可作为最后确认的手段,不能依靠梦境来进行筛选。
分配好了任务,三人一蜥蜴离开房间后便分头行动。剑七这次留了个心眼,在进入研究所之前就从外面看好了建筑的整体样式,而这种公用的研究设施内一般也不会有空间扩展类的魔法,生命学派是因为要保证区域内的园林面积才不得已而为之。
实际上用法术扩展建筑对于施法者来说也多少有些欠缺方便,有时难免会产生各种问题。至少塑能学派中的建筑大体都保持了正常的内部空间,这让寻剑者接下来的行动少了很多阻碍。
事有轻重,路有远近,随着起司几人分成三路,我们主要还是讲灰袍这边的事情。起司和怀内特很快就来到了之前转移施法者的休息室,这间休息室相对靠外,当时处理异界传送门时时间紧迫,也只能暂且将他们安放到这里。
房间的门扉关闭,不过并没有锁。在起司推开后他先是低头观察了一下门底的痕迹。
“我想这里的门还没老旧到开一次就会留下一条新鲜痕迹的地步。”怀内特夫人看出了起司是在检查在此期间这扇房门有无被打开的痕迹。
“血肉高塔的祭司身上往往会凝结厚重的血气,那股气味在他们行走的时候不会聚集,但只要在比如门前之类的位置稍一停顿,就容易留下痕迹。”
“你认为那个祭司还敢冒险来这里?”
“他们的目标有可能是弗雷泽,趁着这个空档进行暗杀的后续也并非全无可能。不过现在看来,弗雷泽先生还安然无恙。”
“是啊,这里的人都安然无恙。因为中间并没有人进来过。”怀内特女士说着,朝空中一招手,一只蝴蝶状的半透明生物便出现在她手中。
“影蝶?你是什么时候?”
“那个大个子说去搬人的时候,我就让它跟着过来了。放心吧,这里的事,我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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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五十五章 残缺的标记
法师之间的配合多半如此,你不会清楚自己的同伴具体做了什么,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或她都干了什么,但当你需要某些帮助或去完成某个额外项目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告诉你事情已经办妥。
当然这是在法师之间目标明确有着共同利害的时候,更多情况下,施法者之间花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相互提防。不过这种情况倒也不仅存在于施法者之间就是了,一个团队能否同心永远是起到决定性因素的指标,只不过同心也有许多种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先检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征兆。”起司说着走近弗雷泽法师,将他的袖口卷起来。
这个过程当中自然触发了对方法师袍上的几个小法术,但这里毕竟是万法之城,统一制式的法袍也不是法术的完美载体,起司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他身上的灰袍就能将这些魔法尽数抵消。
“你衣服上的徽记好像,变了。”刚听到怀内特夫人这句话的时候,起司心里还略微惊讶了一下,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向对方展示过袍子上的徽记。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个人与眠者交往已久,想必也会知道灰袍们身上必定会存在一个象征成年的徽记,甚至有可能就是通过徽记的形状来判断起司是否可信的。
起司外袍上的徽记也确实在最近发生过变化,当他与古老者直接会面时,对方道出了灰塔之主留存在这些赠予学徒的外衣中的另一种功能,兼并。
因此起司原本披着兜帽和斗篷,手执提灯的老鼠徽记形象,现在已经变成了同时伸出双手,一手提灯,一手炼金骰子的样子。这个变化确实不大,但按照原本的认知,这个徽记本不该发生任何变化,
“中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它不能带来什么具体影响,您可以将这当成是,呃,类似发型的转变?”
于是女法师也不再追问了,可谁都清楚,徽记是带有象征性的,个人徽记所象征的东西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个人的一个侧面,就像他的头衔,样貌,能力一样。
因此徽记的改变绝不是所谓转换心情可以比拟的,或者说在这份心情的转换中,内里就包含着心态或观念上的深层转换,所谓改头换面,便是描述这种由外而内或内外同时发生改变的情景。
而对于法师们来说,徽记不论是自己所制还是由他人赠予,都是重要的象征物,不过既然起司不说,她也不便再问。
“如果弗雷泽和那个邪神有关系,这样就能检查出来吗?”随着起司将法师的袖口越挽越高,怀内特夫人不由得开始对这种如同身体检查般的行为感到怀疑。
“邪神的气息可以通过法术隐藏,但所有血肉高塔的信徒都会将身体的一部分奉献给他们扭曲又堕落的神明,这些献祭会在身上留下无法愈合却又不恶化的伤口,信徒以此来和邪神保持联系。在他们自己的集会上,这些扭曲者会袒露自己献祭的部分,以此来表明身份。”
说到邪神的事情,起司并不吝啬他的知识,这世上多一个人知道这些,亵渎者的扩张就有可能多被抑制一分。只是如果时机不对,这些信息也可能会被当成是胡话或危言耸听。
“听起来像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提前放到了所谓的神国里,这样的做法在其它信仰中也有,不过通常是一只眼睛或一根手指。”
“是的。但血肉高塔的信徒不会满足于这种程度的献祭,他们会真的献出自己大块的血肉,有的还包含脏器。我曾经对付过一个邪教徒,他把自己的心脏献祭了,整个胸腔连同肋骨在内是个空洞。可即便如此,那个一点魔力都没有的人依然活蹦乱跳,甚至还想用献祭刀杀了我。所以我的猜测是,那些被献祭的部分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消失了,它们依然存在,只是超出了身体应有的轮廓,在其它的地方发挥着自己的功能。”
“如果不考虑到他们信仰的对象的话,这还是一种可以被接受的异常关系。但如果只是个假定不是吗?”怀内特夫人所说的接受,是以一名施法者的立场来讲的。
对于他们来说,献祭自己的一部分来获得某种力量的帮助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远了不说,灰袍中的咒鸦便是诅咒了自己才获得施法能力,同样是付出了某些代价后获得回报,相比之下,大部分自我献祭还都只是肢体上的摧残,虽然看起来凄惨,但其程度却远不及咒鸦所付出的。
“这我没法否定。代价是施法的前提,可施法者很清楚自己的代价是因何而付出的,而盲目的邪神信徒却不会。所以我很好奇,什么样的法师会去崇拜一个邪神。”起司边说,边撕开了弗雷泽胸口的法袍。
可以看到这位老法师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但衣物下的身体状态以及淡淡的老人斑都说明他已不再年轻。这样的景象令怀内特撇开脑袋,并非是她对此感到羞涩,只是某种意义上,她的身体也是如此。而她对年龄的敏感程度可比弗雷泽强烈的多。
“也许你把我们想的太崇高了。我不知道你接受的是怎样的训练,我指的是理念上的,但在这里,法师其实并没什么了不起,包括我在内。”
起司眨了眨眼,他大概已经完成了对弗雷泽法师的检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邪教徒的痕迹。
不过眼下这里还有一屋子的法师,这些人都可能是预言中提到的知情者,也可能是制造了这一场风波的黑手,稳妥起见,还是一个个检查起来比较好。
“这倒也没错,在对邪神的问题上,常人和法师不该有那么明确的区分。不过我不是说他们都对那些怪物没有抵抗力,相反,我认为这个世界的生灵,不论是人类,精灵还是矮人等等,当他们见到亵渎者时,本能的行为都是逃离或抗拒,欣然接受的永远只是小部分人。所以您也大可不必对万法的人们持这种态度,以我这个外来者的眼光看,这里已经比我去过的很多地方好上太多了。至少…”
起司的话,停在这里,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他的检查有所发现。在一名法师的后腰上,灰袍摸到了异常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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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五十六章 法袍下的秘密
起司抬头看了看怀内特女士,女士转过身子去看那名法师的脸,然后轻轻晃了晃脑袋,她不认识这个人。这不奇怪,只有每个研究所的所长手里有研究所完整的人员名单,有的时候,处理行政文书的人会比那些资深法师们更清楚这座城市的构造。这也很合理,因为体系的建立目的就是为了减少个体需要消耗的精力,如果每个法师就职之前的要求里有背诵自己所在部门所有人的岗位或姓名,那他们恐怕会宁可开发出一道法术来跳过这个步骤。
灰袍用几个小法术解除了对方衣服上的防御和纽扣,他甚至精细的拆开了异常处附近衣服的针脚,这样就不需要整个将对方的法袍剥下来。完整的衣物重新回到它尚待缝制时的样子,起司揭开布片,看到下面的肉体,皱起的眉头没有散开,但也没有加深。因为那虽然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肢体部分固化技术。一开始只有生命学派的人会,后来经过学派会议变成了六大学派共享的知识。算是最近这些年最重要的魔法发明。”怀内特女士一眼就看出了那如木头般的肌肉纹理以及萎缩塌陷的身体里所包含的魔法技术,至于其中原因,她很快也会说明。
“这种技术可以通过一些魔法手段将人体的小部分导入一种,嗯,假死状态,从而延长该部分器官与组织的使用寿命。但是大范围使用或对重要脏器包括脑部运用则会造成不可避免的死亡。因此这项技术并不能达到真正使人长生的目的,只能延长或处理一些次要脏器受损的人的生命。”
“简单来说,死灵巫术。”起司的声音很冷,这跟他一贯的作风有关。或许是因为鼠人瘟疫对他造成的冲击,灰袍对用魔法改造人体以及亵渎生死的厌恶程度仅次于对邪神的敌视。这可以理解为是个人偏见或施法者自身的流派立场,但总归来说,起司对这种刻意被发明出来除了逃避理应到来的死亡之外别无用处的法术是不喜的。当然这也可能与他的年龄有关,他毕竟只有不到三十岁,也许等他亲身感受到了身体在年龄影响下的变化,就会改变这种观点也说不定。
怀内特夫人耸耸肩,死灵法术在施法者的圈子里一向名声不佳,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有法师指出,吸血鬼的存在很可能就是古代施法者研究死灵法术的结果,甚至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终极产物。毕竟只需要支付不可立于阳光与以鲜血为食等代价就能获得永恒的寿命,这怎么看都不算是件太亏的买卖。
然而和吸血鬼一起长大的起司深切的知晓血族的痛苦,他明白打破正常的生死循环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看起来的多得多,而那代价也将不止由这么做的个体承担,吸血鬼们不断扩大的族群和由此衍生出来的灾害在历史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背负诅咒,他们扩散诅咒,他们即为诅咒。
“说的没错。不过它们确实有效,没人能逃离死亡,但很少有人愿意过早的迎接它。对于延长寿命的研究,一直以来都在进行,六大学派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答案。将部分身体死灵化,是目前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使用这个技术的人不违反万法之城的任何一条律法或禁忌。”
起司挑了一下眉毛,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个人情感上来说,他厌恶这种做法,但理性告诉他法师们确实没什么问题,或者说还没有产生足够令他可以随意指摘的问题。不过有件事没法回避,那就是死灵法术与邪神并无关系,至少和血肉高塔无关,事实上,那位极度渴望新鲜血肉的邪神在看待死灵的问题上恐怕会与起司有相同的立场,死气沉沉的腐肉可从来不会出现在祂的神域之中。
“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得罪不少人。”起司继续着他的检查,同时说道。身体一直是一种隐私,不经同意就对他人的身体进行窥探理所当然的会遭人厌恶,而对于法师们来说,身体更是与施法有关,许多施法的痕迹会在身体上留下不可复原的损伤,偷窥一位法师的身体,基本也和宣战无异。
“我以为你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发现自己的护身法术被破解了,你只能希望自己的理由足够说服他们。值得庆幸的是,依照万法之城的律法,你的行为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惩罚,这也是为何我会支持你这么做的原因。没人想再来一次黑暗时期,没人想。”
起司站起身,看着屋子里的法师们,他左手的疼痛在睡着后有所缓解,或许这说明他现在可以再进行一次施法。时间在流逝,像这样一个一个检查过于费时费力了。但此时怀内特夫人就在他旁边,灰袍没有理由让她暂时回避,如果要用禁忌之力来筛查这些人中谁与血肉高塔有所联系,那女法师肯定会有所察觉。虽然她可能早就有所察觉了,之前关闭传送门的时候,虽说灰袍是背对着他们的,可法师并不只依赖视觉。
“现形吧。”不同于魔光的色彩在眼眸的深处升腾,尽管只有非常淡的程度,却依旧令人不安和担忧。整个世界在起司的眼中变了模样,大部分原本正常的轮廓变的模糊扭曲无法识别,而在这其中,一道明亮的色彩格外醒目,那是一道涌动的鲜红。
“这个。”关闭了禁忌之力,起司伸手遥遥指向自己看到的目标,然后真个人在一阵眩晕之中跪倒在地,没有真正消除的虚弱只会累加,越来越要命。
好在怀内特女士没有说什么,她将灰袍指着的目标从人堆里拖出来,不过并没有亲自动手。几只类似蝴蝶却又有着爬行类特征的生物随着彩色的鳞粉出现在空中,这些东西拖着那名法师的衣服将他带到房间的中央,随后那些生物又化为鳞粉不见了。它们是怀内特根据妖精的特性制作的魔法造物,或者可以叫做伪妖精。其性质就和之前出现过的影蝶一样,不过功能较为单一,并不具有思考能力。
“你确定是这个人?”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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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的黎明 第八百五十七章 驱魔(上)
那名被灰袍指控的法师被怀内特再次召唤而出的几只造型各异的伪妖精围在当中,从外形来看,这几个生物明显更偏向于战斗,虽然不知道它们能否在邪神之力的波及下依然正常运转,可这也已经是女法师掌握的法术中比较稳妥的了。
其它更有威力的魔法,说不得就要牺牲她现在自保的能力,而在底细不明的对手面前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况且,对付邪神这种事她本身也不是主力。若不是起司表露出了疲态,怀内特恐怕根本不会冒险靠近。
“有劳了,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处理他。这里的人太多了,如果邪神之力被激活,很可能会诱发连锁反应。”起司撑着膝盖站起来,看向那名法师,说道。
“多大的空间足够你施为?如果有必要,把他带到室外也是可以的。”
女法师对灰袍的要求并未感到意外,这种与诅咒类似的东西处理起来确实可能会影响周围的人或事物。
这种情况也被称为诅咒的传染与扩散,它通常发生在用非顺应的方式破除某项诅咒的时候,被强行剥离的诅咒便会成为类似烟雾的东西。
“带到室外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找个没人用的房间便足够。同时那个房间里的木质或其他生物制品要尽可能的少,这能削弱它的力量。”
起司的要求并不难满足,两位法师带着另一个被指控者很快来到一间简陋的房间内。灰袍掏出他随身携带的粉笔,开始在门框和窗边以及所有可以连通到外界的地方画上符号。
好在万法之城的建筑大都规整,没有什么隐蔽的孔洞,要处理起来并不复杂。起司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准备工作,然后将剩下的粉笔直接碾成粉末洒在那名法师身上。
准备工作进入最后阶段,灰袍取出来自同门的炼金骰子,这枚异样的魔法造物在此时的起司手中已变得极为诡异。
说诡异,是因为之前不论炼金骰子的面数和形态如何转化,它始终都保持着两个原则,一就是作为立体结构骰子自身是数个面的集合,二则是作为精准的炼金术造物,它的外形一定是对称且平衡的。
但如今,在起司手中自己转动的骰子同时失去了这两种特性,它变的像是一团融化又未完全融化的黄油一样,面的边界在模糊,对称的关系在失去,可其作为骰子的性质依然在发挥着影响,不断的生成各种面向来试图对自身的状态进行解构。
怀内特夫人不知道炼金骰子原本的样子,即便知道了,她也无从得知这枚怪异的骰子是何人制作,目的在于什么。
炼金术最重要的两个观念便是分解与合成,将复杂的事物拆分成本质性的元素,再由合成将它们重新按照炼金术师的意愿组合,骰子的面数和侧面上的符号便是它对注入其中能量的分解,但当它被注入了无法分解的能量,这个神奇的魔法造物也就失去了其原本的能力。
这也够了,因为这世上能承载禁忌之力而不泄露失控的东西,绝不会太多。
起司用三根手指捏着炼金骰,将其中的一面对着那个尚在昏厥之中法师,他的眼中没有放射出灵光或其他什么光彩,因为此时的他将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代价都转移到了同门的遗物上,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做法,却也是现在的他唯一可以正常施法的手段。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令人不安的气氛,只是对准,那些洒在法师身上的粉笔灰便开始转变色彩,它们像是某种腐蚀物一样开始溶解法师身上的衣物,露出其下的肉体,以及其腹部上的破口。
“肠子,看起来是大肠,不错的献祭位置,既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也能少掉很多麻烦。”
起司看着这名法师兼邪教徒胃部下方如同另一张嘴一样的破口,以及其中鲜活的内部结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看得出来,这名法师是花过心思来伪装自己身上的缺口的,只是那些吸血布和填充物都被粉笔灰抹去,毫无用处。
“然后怎么办?杀了他吗?”怀内特女士皱着眉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由不得她不承认这个人的身份。
但找出邪教徒相对容易,要怎么处置他们也是个问题。一些地方可能会偏向于火刑,认为烧掉就可以视为是净化,一些地方会倾向于水刑,认为流水可以遮蔽或带走不洁。但这些对邪神的信徒来说,都不会太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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