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九阕2:涅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妖塔塔
当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记得我有多难受。
毓儿站在我面前,他像极了萧珏,像极了我失去的那个儿子......他沉着一张脸,少有的严肃,伸手揽住我,让我靠在他身前,可以哭出来。
过去的日子里,我错过了太多,以后的人生,我不想错过更多。
毓儿其实早就长大了,他只是在我们跟前的时候,会有像孩子的一面。我忘了,他也早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和萧珏一身草药香气不同,毓儿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更加清透,更像是雨后树林里的味道。我的儿子在守护我,在我疲惫不堪难过悲伤的时候,他会撑住我,这就足够了。
“夫人......”红玉也为我难过,她并不知道曾经
第275章 第二百七十五话 初五托梦
.read-content p { font-style:normal; font-weight:100; text-decoration:none; line-height:inherit;}
.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我又何尝不懂红玉的意思。
可是,从理发而言,那些碎嘴的闲人只是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却并没有直接参与犯罪行为,没有任何法律可以约束他们的所作所为。更甚者,法不责众。
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明知道他们于突玮的世间里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却也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杀人诛心,他们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把人逼到绝路上,没办法回头。以自诩正义去欺凌他人,谁也不是无辜的。可法律只能严惩那些直接参与犯案的人,他们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让人可憎可气。
“娘可还记得孚尹夫人”毓儿提起一位故人,神色很是无奈。“孚尹夫人也和这些人大致类似,无非都是挑拨了别人去做,自己冷眼旁观静看事变。可孚尹夫人的罪行,她的儿子知道,也是她的儿子把她逐出了府邸,送去修行。可是这些人呢......却没有人能够约束他们。”
“自古便是如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看起来可以肆无忌惮,可其实往往受到的约束更多,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让他们不敢有太多的肆意。可是那些刁民呢,生来艰苦固然辛酸,但之所以成为刁民的那一部分,必定是做了让人无法忍受之事。他们从不惧怕身败名裂,更不受世俗传统的威胁,反而肆无忌惮的伤害比他们更不幸的人。”说起来,我也是一肚子的气。
真正做了坏事的人得不到严惩,却还逍遥法外,等待机会再去害人......
“可怜突玮的娘亲了,我原以为是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自私得想要隐瞒。没想到她只是想要隐瞒突玮的身世,更是为了突玮。”毓儿道,他知道这一次自己错得离谱,险些看错了人,让无辜的妇人蒙冤。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为娘的心思。一个女人一生全部的算计,可能都会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为了帮孩子谋一个出路,她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最简单的事情,往往最难的,你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必须学会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感受他的一切。事情不可能毫无根据的发展到这一步,但你如果理解了突玮的娘亲,你就能明白,她为突玮做了些什么。”
世事往往如此,没有人全错,也没有人全对。
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够分得清一个是非黑白的,对的背面,不一定是错。世间有千万种人,便有千万种心思,事情也就有千万种结局。
只是突玮家的这一种,算是很惨的了。
“......突玮现在算是知道他一直都错怪他娘了,也不知道,他娘......会不会原谅他。”红玉觉得,突玮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当一切都揭穿了,突玮的娘亲知道了所有事情以后,怕是不会原谅他的。
我沉眸想了下,“其实,她都是知道的。”
突玮的娘亲,知道给她下毒的人是谁。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没有线索可以推敲,但一定是在我们出现之前。她应该也知道,灵儿死了,突玮把所有的憎恨都tou zhu在了她身上。可她却告诉我们,下毒害她的人,应该是灵儿......
直到最后,她还是想尽办法的,在帮突玮开脱。
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养恩大过生恩。意思是养育了孩子长大的人,比生下了孩子的人,恩情更重。突玮的娘亲应该也
第276章 第二百七十六话 兰娘
.read-content p { font-style:normal; font-weight:100; text-decoration:none; line-height:inherit;}
.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兰娘,你为何会相信梦里的事情呢”红玉也同样好奇,倒是替我问了出来。
只见那兰娘顿时止住了抽泣,抬起头来,好一副惹人心动的模样,弱质纤纤,倒是与被害的杵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
“你为何不相信我。”兰娘忽而拉住了红玉的手臂。
红玉来不及挣脱,顿时有些窘迫。“我......不是,我没有......”
“并非我们不相信你,只是很少有人会把梦里的事情当成是真的吧。你既然说是你丈夫托梦给你,让你帮他收尸。那你可有找到他的尸骨吗”我示意毓儿把红玉拉回来,初见便对这兰娘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我喜欢利落的人,说话干脆,喜也好恨也好,清清楚楚说个痛快的那种。可是这兰娘,或许是她天生性格使然,柔弱无辜惹人怜爱,声音纤弱还有些......娇意。红玉问她的话很明白了,她却没有回答,反而......
趁着兰娘失神的功夫,毓儿得空把红玉拉了回来。
却不想兰娘发现红玉躲开了她,顿时变显得更是失落,又要落泪似的。
“你先别哭了。”
毓儿怎么说,都是个男人。一是见不得女人哭,二是见不得这样漂亮柔弱的女人哭。于心不忍便出声劝慰。
谁知兰娘看到毓儿之后,那双眼睛都能放出电似的,目光盈盈,看得人骨头都酥了。“公子相信我吗”
这要毓儿怎么回答呢。
相信,或者不相信。
说相信吧,我们和她还没说了几句话,她连一句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提供给我们,如何相信她的话,还是所谓的托梦之说。
要是说不相信吧,只怕此时颤在眼眶里的泪水便要落下来了。
“你既然希望我们相信你,不是应该先和我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方才想开口,大致也是想说类似的话。可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红玉先我一步而说,语气......并不友好。
我瞧了眼她,又看了看毓儿,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就没有说话。
“这......”可有些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人相信,她被欺负了......至少,她给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毓儿面前似乎刻意装出一副更加柔弱的样子,利用了红玉刚刚那一刻不友善的语气,一个眼神就让毓儿觉得她受了委屈。
“红玉......”毓儿为难,似有意要劝阻红玉。
“你闭嘴。”我说,“红玉,你接着问吧。”
我使了个眼色,让毓儿让开。
没脑子的,这么轻易就让一个女人给骗了。
要说,兰娘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啊。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吃这一套,就善加利用,把楚楚可怜的一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明明就是发生在毓儿眼前的事情,还能让她制造出一副幻觉来,好像红玉真的是苛刻至极,羞辱了她。
她又见毓儿在我跟前说不上话来,一转过头,便向我示好......擦了擦眼角,柔声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夫人是何人为何要问起这件事。”
“我从山上来的,你没有听说吗”我回。
“山上难道,是住在山上的那位萧夫人”
她倒是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不过,这并不难猜,我们住在山上,村子在山下,说起山上来的,很容易便能想到我是谁吧。我更惊叹的是她的反应,很快,而且只在眨眼的功夫,她就好像已经有了主意一样,扑通就跪在了我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我也一惊。
&nbs
第277章 第二百七十七话 兰娘的丈夫
.read-content p { font-style:normal; font-weight:100; text-decoration:none; line-height:inherit;}
.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婢女”我笑,瞧向红玉,和那兰娘问道,“你凭什么觉得,她是婢女呢。”
红玉和毓儿看似年岁相当,郎才女貌。若这兰娘当真是从衣着气质看出毓儿并非村中的平民百姓,那看到和毓儿站在一起,不见刻意疏远的红玉时,不是会理所当然的以为,红玉应该是毓儿的妻子或是姐妹吗
她一眼就认定红玉是婢女,然后还知道,毓儿是我儿子,这就太不寻常了。
如果换做我是她,我是不敢如此冒然下判断的,毕竟三言两语并不能就此断定,毓儿和红玉之间到底是夫妻还是兄妹姐弟,我与他是母子、其他亲戚,或者是他家的伺候的老妈子。方才他们在说,但是我很少开口,毓儿和红玉配合默契,如果不是一早就知晓我们的身份,谁又能这样肯定我们三个人之间是如此的关系呢。
兰娘低着头,额头上沁出汗水。
“你根本没有正经看过我,你的眼神虽然很平淡,看起来你并不在意似的。但如果我是你,站在眼前的人是完全陌生的,我一定会多留意一些,好确认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之所以会特别问我是谁,只是希望,我们以为你不知道而已。方才我让你抬头,你的眼神从下而上,这不是一个乍知我身份之人会有的反应,你那样的举动只是想要给我留下好印象,你想让我觉得你可怜,怜惜你的经历,心疼你。可恰恰是你早有心理准备的举动,暴露了你的心思。兰娘啊,你知道每年我要见多少个像你一样的人吗他们大多数人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我心里清楚,你啊......不该在我面前耍这个把戏。”
“红玉啊。”我叫来红玉,“你接着问吧,她若交代,就让她老老实实的交代。她若是不交代,就押送官府,把方才之事告诉当地官吏,请他们来问。”
“是。”红玉应。
再看毓儿,他更是疑惑,不得不重新审视兰娘的举止。
同一件事里,男人和女人看到的东西,原本就多是不同。并不是说谁错了,可如果能够将两方的优势聚集在一处,那么所看到的,就接近真相了。
这一下,兰娘跪在那里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即使红玉走到她面前,她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红玉站定,清了清嗓子,不急着问,而是顿了那么一会儿,“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了你什么吗。”
兰娘懵了,她刚才的心思都在如何骗取我们信任上,哪里还顾得上去听红玉的话。
此番红玉受命询问,兰娘又不得不答,生怕答不出来真的被扭送官府。她焦急地想啊,想啊,“民妇......民妇......”
“慢慢想,想仔细了,要是错一个字......”红玉意在威胁,虽显得生疏,却也足以镇住这不安分的兰娘了。
“是......”兰娘哆哆嗦嗦的回答,匍匐于地,使劲儿的在回忆她错过的问话,大气都不敢出。
“娘。”毓儿凑到身边,刚要开口。
“嘘。”
我嘘了他一声,要他别打断红玉的话。
“还没想起来吗!”红玉专心地审问兰娘。
连我也不由得为她这一时的气势所震撼。
“想,想起来了......”兰娘答得很小心,回答的过程中,她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红玉的表情。看样子,她并不是想起了全部,只是大概记得红玉问了什么,尤其不
第278章 第二百七十八话 隼仪
.read-content p { font-style:normal; font-weight:100; text-decoration:none; line-height:inherit;}
.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兰娘所说的托梦,我认为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她过于思念自己的丈夫。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想得多了,一遍一遍的想,那么就会给心理造成一种模糊的印象。
而兰娘的丈夫失踪多年,她也曾经跟随孑遗一同去寻找她的丈夫,可最后并未找到。
她愿意相信,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否则就像她说的,明明是对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可能说失踪就失踪,从此音信全无,人间蒸发了。只有相信他真的回不来了,她才能真的死心,放过自己。
而冷,代表了冰冷的躯体,同样也是死亡的一种暗示。
难受和喘不过气来,是她潜意识里赋予那个形象的感知。浑身是血,受伤,代表着遇害,她潜意识里不希望遭到丈夫的背叛,宁肯他死了,也不愿意接受他只是不想再回来了。她希望她的丈夫和她一样,在不得已分别的时候,都是感觉到难受压抑和崩溃的。死亡的方式有无数种,她却选择了在梦中以如此强烈分明的情景来表现。
我认为她的性格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不愿意接受背叛,哪怕宁愿相信她的丈夫是死了,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去当这个恶人,把结果想到最坏。他杀,代表了无奈,浑身是血则是说明她对于死这件事的鉴定态度,他人来结束她丈夫的性命,一般来说,这是当事人都无法选择的,只能被动接受。也是为了她心里能够减少一些负疚感,才会希望她丈夫的死,是一件她束手无策的事情吧。
“不知道......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的,可是我没办法......”兰娘说。
“那你还记得,你在梦里看到的,你丈夫的血是从他身上哪一处流出来的呢”毓儿问,“也许那些血并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不,是他的,一定是他的。没有别人了......是,是脑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