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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艮屾

    宋少连闻言,瞬间泣不成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贺上窟回头看了眼客栈,破天荒地主动离开这边,临行前向根老深深地鞠了一躬,更向莫得意佯装递了一剑,“上三关时,你我刀剑再见。”

    莫得意扭头看了眼根老,见他不为所动,便没有理他,而是盘膝坐下,自觉陷入半睡半醒的梦境中。

    陈小胖有些疑惑,低声询问大哭不已的宋少连,“你别光顾着哭啊,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能注意到什么我就知道刚刚有两个怪人想啥咱俩。”宋少连止住了哭声,意犹未尽地回道。

    “不对,救我的那个少年有些眼熟,难道你不觉得”

    宋少连一脸茫然,神情恍惚地回道,“方才被吓破了胆,还没注意到他。”

    似乎觉得陈小胖话中有话,宋少连又追问道,“你觉得他是谁”

    “我看他很像李成蹊。”陈小胖半信半疑地说道。

    宋少连连连摇头,语气笃定地回道,“那不可能,那家伙又瘦又矮,面黑黄脸色枯槁,万万不像他。”

    陈小胖也不再坚持己见,只是越想越觉得神似,遂跑到柜台前,一脸严肃地问道,“根老。。。”

    根老直接打断他的询问,“没看半截身子要入土的我正在假寐养神两个小屁孩大雾天瞎跑什么,还不快找个地方躲好。”

    陈小胖立马乖乖地哦了声,找了个板凳,然后闭目默背经文。

    宋少连瞧了眼大雾,悻悻然地和根老埋怨道,“咱们洞溪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雾,咋就正好让我跟小胖赶上了趟。”

    根老见着他,笑意盈盈地说道,“给老爷子来一句。”

    “天寒气不歇,雾晦色渐深。待访公老街,将予赴华阴。”

    根老满脸笑意,伸手揉着少年的脑袋,“不愧是宋少连,出口成章,可比那贪吃贪睡的小胖的好。”

    陈小胖立马停住了嘴,一脸幽怨。

    宋少连忙问了句话,“根老,这大雾什么时候会散去”

    根老摇头晃脑地想了想,然后噗通一声砸到了柜台,呼呼大睡。

    宋少连一脸尴尬,向根老拱手作揖,慢慢地退去,坐在陈小胖的正对面,一脸怒色地问道,“先前为何不用修为抵御”

    “事出突然,被吓得忘记了如何驭气。”

    宋少连无言以对,低着头趴在桌上,陷入深深的沉睡。

    而离开客栈的贺上窟沿途打量着街道,一身气机聚而不散,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的力量。

    忽然间,前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息浮现,贺上窟立刻单手握紧剑柄,站在两人的前边,厉声呵斥道,“何人拦我去路”

    那人也不说话,但贺上窟能感受到雾色中有人抛来一物,不假思索地一剑刺出,定睛一看竟是块普普通通的木头。

    “李成蹊,你背上的那人可是那一尾木之鱼的宿主”来者语气平静地问道。

    贺上窟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放松。

    面对不曾出手的这人,贺上窟却能感受到那股平静之下的汹涌气机,仿佛随时随刻都要破笼而出。

    身若蛟龙,不鸣则已!

    贺上窟哪怕自视甚高,也不认为此人在他的剑下必死无疑。

    思来想去,贺上窟笃信不疑,来者定然是洞溪里人士。

    “回庄少爷的话,木之鱼归宿尚且未定。”李成蹊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也不由得骇然失色。

    从前只觉得岳牧野是三姓少年之最,张扬狂妄。

    从未想过不显山不露水的其余两位竟然都如此强大,在这座先天压胜的洞溪里渊渟岳峙,依然叫人仰望。

    来者听完,并没有多说什么,与李成蹊擦肩而过,顺带提了句,“洞溪里不太平,若有过不去的坎,不妨和我谈一谈。”

    李成蹊很认真地点头,然后目送他的离开。

    “这位是你们洞溪里庄姓的少爷庄怀柏”贺上窟战意汹汹地问道。

    李成蹊一边走着,一边平静地回道,“确实是他,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图在此一战。”

    贺上窟收起了战意,温和地回道,“我明白洞溪里的禁制,更懂洞溪里息事宁人与人为善的规矩。”

    不一会儿,一行三人回到家中,风景异为他们推开大门,见着了受伤不醒的燕子矶,轻松地打趣道,“试问何人最可怜,河魏燕子矶是也!”

    李成器无奈地笑了笑,径直进了屋内。

    风景异与贺上窟对望一眼。

    “迎朔阁风景异”贺上窟凭借本能,不确定地问道。

    “天镜山贺上窟!!!”风景异一口咬定道,同时劝道,“且慢拔剑,我此行无意算计明月乡。”

    贺上窟哪里听信他的话,立刻拔剑剑出鞘,刺向他的眉心。

    风景异袖口一抖,一块玉尺随之而落,堪堪挡住了剑尖,“贺上窟,若不是生死相拼,此时此地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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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想求尾桃花鱼
    “既然你不肯卖,那我就不走了。”贺上窟收回剑身,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仿佛再用行动表示,我说不过你,就用行为熬到你心动。

    李成蹊说了句悉听尊便,就转身回了内屋。

    风景异看了眼他,也跟着回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成蹊脚也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正好你闲来无事,不如替我接待下客人。”

    风景异憋着笑,慢步进了屋子。

    床上的燕子矶依旧昏迷不醒,风景异上前把脉,神色疑虑地说道,“从伤口来看,他早该醒过来,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肯醒来”

    李成蹊到底在疗伤一事不如他,遂耐心问道,“你是说,是他自己不肯醒来,而不是他醒不来”

    风景异饶有耐心地解释道,“我辈修行之人,若是身受重伤且不致命,体内气血会自动陷入浅运转,保持基本的呼吸通畅,借而将其余的活性气血调转到伤势极重的地方,使其快速恢复。”

    “你过来看他的心脉与气血,何止是平稳运行,简直是生龙活虎,这种征兆一般是出现在武者的战斗状态,而不是昏迷不醒的伤者身上。”

    李成蹊探查一二,确实他所言相符,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若是我以外力激发他本体的反抗意识,会不会将他提前唤醒”

    风景异很肯定地否决道,“若无本我意识驾驭真气,武者真气极为排斥外来真气,稍有不慎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轻则要他伤上加伤,重则经脉尽断,当场死亡。”

    李成蹊这才悻悻地收回手掌,低声对燕子矶说道,“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不止李成蹊好奇,燕子矶在昏迷中也更好奇自己。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分明看到意识与身体不在一处,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身体远离,而他的意识仍然被困原地。

    “小三儿,神游天外莫过于此。”

    正当他茫然无措的时候,根老的声音悄然响起。

    “根老你能见着我的形态”燕子矶欣喜地问道,同时迈步向柜台那边跑去。

    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跑的极快,但身体始终停步不前,滞留原地。

    “别白费功夫了,这是你的劫难,也是你的机缘,好好想想你来洞溪里到底所求为何”

    “我所求无非是金枪不倒,真正地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对,你再仔细想想。”根老言辞温和地说道。

    燕子矶沉默了一小会,言语无忌地说道,“御女无数,天下皆是后宫”

    紧接着,燕子矶只觉额头一疼,眼前黑乎乎一片,仿佛过去了好久才醒来,而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子矶愚钝,还望根老指点迷津。”

    根老不予理睬,抬手又是一棍落下。

    燕子矶头疼欲裂,昏胀难休,心神摇摆不定。

    根老见他始终难以看破迷障,不得不出声提醒道,“你姑姑来此是为寻找黄婆婆叮嘱的少年郎,而你和姑姑相遇于江湖,又是为何来此”

    “我燕子矶心性甚高,不甘人下,千里奔波,全是为了尾桃花鱼。”燕子矶神色诚恳地回道。

    根老还是摇头,然后起身消失不见。

    燕子矶愁眉苦脸。

    忽然,有道身影从客栈内起身,然后一脸惊讶地跑近他,“你居然也能做到魂游体外”

    “你是先前那个小兔崽子”燕子矶问道。

    宋少连点点头,“我是洞溪里宋少连,敢问兄长如何称呼。”

    “河魏城昭侠不倒金枪燕子矶!”

    宋少连左瞧瞧右瞅瞅,一脸质疑地问道,“你的枪呢”

    燕子矶眼神黯然。

    宋少连不解其意,伸手往边上一抓,一杆七尺长枪瞬间浮现,然后他上前一把抓住长枪,向前一抵,涟漪圈圈。

    燕子矶大吃一惊,“你如何做到这一步”

    “少师传我修行功法,久而久之便能如此。”不同于现世的捉襟见肘,宋少连晃身一变,与燕子矶的模样一般无二,“说来,你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古怪地界见到的活人。”

    燕子矶见他不懂原理,却也能来去自如,不由得心生惊叹。

    宋少连催促道,“燕大哥且提枪来战。”

    燕子矶回道,“我身前无枪,提个锤子来战”

    宋少连笑道,“燕子矶只管凭空想象,然后佯装一抓即可。”

    燕子矶闭目凝神,久久不见动静。

    宋少连顿觉无趣,手心一晃,长枪便不见踪影。

    “燕大哥,在此地界,要做到观察入微,心中所想之物要与所见之物分毫不差,否则任你百般捏造,也是徒费心力。”

    这时,燕子矶睁开双眼,对宋少连说道,“你是如何变换成我的模样”

    “我想变就变了呗。”宋少连随意地回道。

    燕子矶头大如斗,佯装镇定地盘膝坐下。

    宋少连随意说道,“燕大哥稳住心神,你越心急如焚,越不得所求。”

    燕子矶尴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我看着你,就知道了。”宋少连理所当然地回道,“有时候,我最想的是把李成蹊给拉进来,问他到底要不要继续活下去若不愿意,我就好心在此送他一程。”

    燕子矶咦了一声,“为什么要问他要不要活下去”

    “那家伙老可怜了,看他活着的眼神就和我那数日子等死的老爷爷如出一辙。”

    燕子矶疑惑地说道,“我瞧他的眼神很有精神,分明是神采奕奕啊。”

    “那是你修行浅薄,等你在此滞留过久,看谁的眼神都会清澈如水,不说能猜出别人的心思,但绝对能一眼瞧破别人的本心。”宋少连变回原来的模样,慢悠悠地飞起来,一脸慵懒地趴在云朵,居高临下地说道,“燕大哥杂念太重,本心深藏不露。”

    燕子矶抬头问道,“能有多深藏”

    “大概比我幻想的井底还要深不见底。”宋少连小手一挥,燕子矶脚下顿时冒出一座天井。

    他俯首望去,一眼见不着底。

    燕子矶说,“借我火光,一望究竟。”

    然后,一团火光飞速下潜,直到消失也没见着井底。

    “对吧,燕大哥心思太杂,连火光都存不了多久。你看我身下的浮云和你脚下的井底不仅同时存在,而且一直存在。”

    燕子矶自认理所应当地回道,“成年人,心思重。”

    宋少连反驳道,“少师比你年岁更长,一身心思极少,但所求唯一,不像你这般私欲如沟壑纵横,却无本心执念坐镇山岳。”

    “一生所求,当始终如一。”

    宋少连话意极重,重到燕子矶心悸如见山岳,打坐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将坠入井底。

    “你瞧,你扪心自问时,那些杂念又浮出水面,险些遮蔽了你



第七十九章 小财迷要买不破甲
    浓雾重重,经久不散,深深笼罩着洞溪里。

    时至晌午,封宣侠意识到这场大雾来的不同寻常,连忙奔赴杨家客栈,向根老寻求解决之道。

    沿途,他与通眉男子不期而遇,眼神一紧,“你是何人,为何来我洞溪里”

    通眉男子察觉到他的气机,拱手抱拳,“在下李昌谷,见过洞溪里封宣侠。”

    封宣侠见他气机平稳,面相不佳之余,神色尤为诚恳,遂不予刁难,好心劝道,“洞溪里今日不太平,若无闲事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李昌谷躬身领命,目送他的离去,暗暗叹惋道,“可惜了他的一身筋骨,若在别处此时年岁,当在我正字春坊刻下一剑。”

    封宣侠分别后,见着了他眼神中的惋惜,不知何意,心中有事,也不便追问,于是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在路上又遇到了故人,“复返,好久不见。”

    “封宣侠,好久不见。”狄复返笑道,“根老遣我来告知你,大雾事出有因,他已去群山问讯,在此期间,你且留守私户,公户安危自有三姓承当。”

    封宣侠如释重负,眉头舒展开来,“我听说狄婆婆给你说了门亲事,是顾家的小姑娘顾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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