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江山:重生之嫡女倾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晴无衣
房间的光线昏暗,光线撒在那个佛龛前的太后身上,有片刻的闪动。
顾云歌微微睁大眼睛。
今日之前,她想象中东太后的形象都是一个满头银发、面色肃容的老妇,绝不是像面前这样。
眼前的东太后皮肤紧致光洁,容色极盛,比起顾云歌这般还为长开的少女,更有一种看不出年纪的华贵与清冷。
也对,只有这般长相倾国的女子,才能让先帝独宠专房,临终之际不顾主幼国疑,都要将皇位给她生的孩子。
仔细说来,东太后入宫晚,比当今皇上大不了几岁,如今不过四十余岁的人,瞧着更像三十出头的样子。
谁能想到,就是她当初收了今上做养子,一路扶持着他登上皇位》
“东陵郡主。”太后缓缓开口,“这一年来,哀家听你的名字许多次了。”
东太后的声音清清泠泠,如她的容貌一样分辨不出年纪。
顾云歌不知道东太后这话是褒还是贬,低声恭敬道:“臣女惶恐,堂兄做下如此事情,有违祖训教导,这次因同宗之事扰了陛下和太后清净,臣女有罪。”
她言语中虽说是自己的错,但提及明阳侯府时却用了“同宗”,表面自己已经和明阳侯府分家了,就算是顾云殷犯了错,也怪不到她头上。
东太后自是能听懂顾云歌的弦外之音,却没有开口,只是用淡淡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女孩好盛的容貌。
若论长相,恐怕是平生仅见,她如今年纪尚小,长大之后必风华绝代。
可除此之外呢,这个侯府普通的庶嫡,身后还有什么秘密
东太后这样想着,身上气场骤然忽开,顾云歌低着头站在那儿,忽然变觉得压力倍增,心中一动,便也露出害怕的样子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顾云歌嘴唇瓮动,哆哆嗦嗦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东太后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渐渐收回视线,同时也收回了周身的气场。
顾云歌松了口气般的瘫坐在地上,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回去吧。”东太后收回视线,语气淡漠。
“是。”顾云歌磕了个头,惶恐不安的跑了出去,连行礼都忘了。
看着她跑远了,芳嬷嬷走到东太后身边低声道:“娘娘,您今儿特意宣了这位东陵郡主来,便是为了探探她的底细,不过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芳嬷嬷说着,顿了一下,“她之前能一再逃过去,恐怕是运气好,还有瑾王在暗中相帮吧。”
东太后重新跪在了佛龛前,淡淡道:“你别小觑她,这位东陵郡主极不简单。”
“哦”芳嬷嬷惊讶道,“这是为何”
东太后指尖碾动着佛珠,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她先是从倭寇手中救了朝廷命官,立下大功,之后又在中秋宴上替皇帝挡了一刀——那日大殿之上的人如此多,为何只有她看见了刺客,替皇帝挡了刀这世上之人,赢一次可能的运气,赢两次,三次,便不是运气了。”
“可是……说不定都是瑾王在帮她……”
芳嬷嬷尚有疑虑,便听东太后继续说道:“方才在我面前,她也是故意装得怯弱的。”
此言一出,芳嬷嬷是真的惊住了,愕然的看向东太后。
别看太后礼佛多年,一副不问世事的冷淡模样,实际上深不可测,只不过平日有意收敛了气场罢了。
顾云歌那么小的年纪,真的能抵得住太后的气势压迫
“她分明是不怯我的,却担心神色太过冷静,惹了我的不悦,于是就在电光火石中作出那样一副慌乱的样子给我看。”东太后一颗颗的转动佛珠,缓缓睁开眼,“装得很不错。”
可惜,从当年宠冠六宫,
第260章 音逝1
其实顾云歌性格的最深处,一直有些患得患失。
早
第261章 音逝2
如同一道惊雷在顾云歌的心头炸开。
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又问了一遍:“你说她怎
第262章 音逝3
还是三皇子先开口道:“东陵郡主。”
“是。”顾云歌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眼观鼻鼻
第263章 音逝4
据说今日祁婉音出去的时候,碰见了大周公主的表哥李荐,那人对祁婉音动手动脚,辱了她的清白,祁婉音为了保全名节便自尽了,如今遗体送回了祁府。
而祁凤煊盛怒之下冲出去将李荐刺伤了,如今太医们还在救治,能否救得还两说。
如今祁凤煊已经被抓住,刺杀大周使臣乃是重罪,一不小心便会引起两国开战,所以皇帝已将祁凤煊下狱,其后如何,还要等皇帝与大周那边商议。
顾云歌浑浑噩噩的听着,从不体寒的她,此刻感觉一阵寒冷从骨头缝隙里往外冒。
李慎之看她这般,犹豫了下说道:“而且我听说,今日祁姑娘之所以会出去,是受了东陵郡主之邀。”
顾云歌身子一僵,想到了今日早些时候祁九来寻她时说的那些话,也明白了方才祁府下人们的恨意从何而来。
“我没有。”她喃喃说道,“我没有寻婉音出去。”
他们与大周公主初见那日,祁婉音就是被李荐惊吓,之后许久才缓过劲儿来,但是也不似以前那般爱出门。
顾云歌与祁凤煊的事情两家已经默许,就等再过几个月过明路,所以他二人也不需要祁婉音再掩护什么。
既如此,她又怎会叫祁婉音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定是没有的。”顾云澜立刻说道,“此事疑点太多,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我们先回家等消息吧,回家还能与爹爹商议一二,好过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家中又能怎样呢
祁凤煊杀的是大周公主的表哥,那人又是此次来京城的大周使者,就算今日是他不对在先,大齐也要给个交代的,不然就是要兵戎相见的。
眼下还有谁能救祁凤煊
顾云歌闭上眼睛,任由顾云澜将她拉了回去,李慎之护送着她们回家才离开。
……
回到家中时,顾三爷已经下朝回来了,他瞧见两个女儿走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你们都知道了吧”
顾云澜低声应了下。
“陛下极为注重此事,眼下将他下狱,还不许祁府之人探望。”顾三爷说道,“连平日在皇后面前说得上话的东亭县主也吃了闭门羹,此事怕是不妙。”
大齐和大周打了那许多年,如今这才安定不久,大齐并不想重新卷入战火。
更大的问题是,皇帝虽收了瑾王府的兵权,可那些兵世代都跟着瑾王府,眼下还有极多的人心是向着叶疏寒的。
若是要派兵出征,这兵权又要散出去,以皇帝多疑的性格,面对这些没收了心的军队,自然是不肯的。
若非如此,近年来皇帝也不会主动跟大周示好,他就是不想短时间内重燃战火,就算要打,也要等瑾王府的势力完全从军队消除之后。
如此一来,想要杀了周使的祁凤煊,是绝不会有善果的。
顾三爷这般想着,重重一叹。
他这一声叹息惊醒了顾云歌,她骤然抬头看向顾三爷:“爹,您会明哲保身,不去管祁府之事吗”
她问得这般直白,倒是将顾三爷问住了。
他顿了一下,沉声道:“歌儿,以祁府的情况,我是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了。”见顾云歌面色一变,顾三爷略微大声道,“并非爹爹不义,眼下祁凤煊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我不能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他当真不是怕事,而是担心女儿。
所有的孩子中,歌儿是最聪明的一个,他希望她此生顺遂平安,而不是看着一条无望的路还要走下去。
“爹……我心安处,并非地狱。”顾云歌眨了眨眼,唇角是苍白的笑意,“世人不过短短几十载寿命,大多数人浑浑噩噩就过完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生所谓何来。这世上,我好不容易才能碰见一个喜欢的人,就是陪着他死又何妨人终是有一死的。”
前世,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死了,今生,那少年就像是一道光,硬生生挤进她黑暗的世界中,给她一处心安。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若是与他共死,便无遗憾。
“歌儿!”顾三爷震惊的看向顾云歌,“你……你怎能说出这等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顾云歌低声道,“我不会为了他将家人拖下水,可我会自己想办法救他的,爹爹休想让我置身事外。”
说罢就离开了,留下顾三爷极为生气。
“这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顾三爷怒声道,“她才多大,怎么就敢妄言一生,她将来后悔……”
“爹!”顾云澜打断顾三爷,犹豫了下轻声道,“女儿觉得歌儿说得没错。”
顾三爷瞪大眼睛,没想到向来乖巧的长女也会这么说。
顾云澜抿了抿唇:“她说的没错,人生苦短,有那么多的遗憾,何其幸运才能碰见一个为你不顾一切的人,这种情,早就割不断了。”
顾三爷怔在原地。
他从未思考过这些,在他的世界中,对夫妻的理解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作为夫君,他要敬重妻子,对她所出的子嗣倾心教养,尽到做夫君的责任。
而身为人妻,便应恪守三纲五常之礼,孝顺公婆,打理后宅,以夫为天。
爱是什么,情又是什么,他从来不明白。
顾云澜看父亲那眉头紧皱的样子,也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思考,便悄悄离开了,她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
转过弯就迎面碰见了顾云颢,顾云澜点头打了
第264章 祁府剧变1
顾云歌站在门后。
她此刻脸色有些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不似平常冷静,眼眶是红的,不过对着他的视线,还是没有露出半分软弱。
顾云歌就这般伸出了手。
顾云颢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反应过来似的递过去食盒:“这里面的菜都是热的,你多吃上些,再不济也要将汤喝了。”
他担心她不吃饭,特意让厨房炖了鸡汤,喝上些也对身体好。
顾云歌默然点头:“谢谢。”
说罢就打算关门,却被顾云颢拦住:“我说两句话,就几句。”像是怕顾云歌烦他,他说的又仓促又快,“爹爹已经出去好几个时辰了,说是去找同僚帮忙,我方才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他只是担心你才不愿参与此事,眼下不管他怎么说,还是表明会与祁家一起担着的,他不会撒手不管,你别一个人扛着。”
顾云歌垂下眼睫,眼底有水气涌上,又被她压了下去。
爹爹还是愿意出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爹爹明知道陛下对祁凤煊此次出手伤人的举动是极震怒的,却还是在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档口站在了祁家这边,赌上了身价性命,赌上了全家人的未来,只是为了她。
顾云歌紧紧绷着眼泪,身子都有些颤抖,却还是一滴都没落下来。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顾云颢看着她,低声说道,“你别难过,我……我们都在这里陪你。”
顾云歌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又说了一遍“谢谢”,回头关上门。
她伸手捏住脖颈出的那一颗精致的玉白菜,泪如雨下。
顾云颢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年轻的面上一片忧愁。
……
顾三爷到底是混迹朝堂的,出去一番再回来,也是带来了许多消息。
首先,被祁凤煊刺伤的李荐没有死,太医院的众位太医竭尽所能,总算是保住了他的命。
不过他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而且伤得那部位……与死也差不多。
顾三爷说到此处的时候为难许久,最终轻咳一声道:“当初祁家公子一怒之下刺伤了他,太医院虽保住了他的命,对以后子嗣一事……却没有办法了。”
顾云歌想起那日雪地里,祁凤煊一剑插在了那人裆部,说出的那番话。
他真的做到了。
顾三爷继续说了下去。
周使没有死,但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是与死差不多的,,大周的使臣们极怒,在朝堂之上步步紧逼,要皇帝将祁凤煊绳之以法,给他们一个交代。
祁阁老自然是据理力争,丝毫不肯退让,他嫡出的孙女被害死,孙子又被关在牢里,自是对这些周人恨的咬牙切齿。
眼下那些人还在朝堂上吵着,不过依着顾三爷的地位,自是进不去的,只能从同僚那儿打听。
“祁家现在真是乱做一锅粥,便是能度过此劫,怕是也难复兴了。”顾三爷长叹一声,“只希望陛下能看在祁阁老的面儿上,给祁公子一条生路。”
这就是后起的新秀与权贵世家的区别。
前者手中握着极大的权利,可时日尚短,没有牢固的根基和足够强力的姻亲,家族荣辱都在一人身上。
眼下出了事情,能依靠的人太少了,祁阁老虽桃李满天下,可那些学生为了此事联名上书,又怕让皇帝觉得结党营私。
林氏迟疑着道:“除了祁阁老还有祁大人,他们父子为官那许多年,不会全无安排,他们……”
正说着,外面的下人忽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差点儿栽了个跟头。
顾三爷见状便知道不好,忙问其故,那下人连忙道:“老爷,大事不好了,祁阁老刚没了,祁大人他触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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