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世界之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染丛林
那个低喃的声音在潜移默化的呼唤着所有的血族,绝大多数的血族都听不到那个声音,却会无意识的被那个声音所牵引,只有极少数的血族长老能够隐约听到那支离破碎的梦呓声。
虽然无法知道是什么,但那低喃的梦呓声当中所透露出的强大力量,依然令血族长老们为之颤栗,而在经过了数十年的摸索之后,血族长老们终于隐约察觉到了那个声音所牵引的地方……
法国的某处地方。
尚未等血族长老们前往,十几年前,那个声音所牵引的地方便发生了改变,这一次,又将是一次漫长的感应。
“那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想干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没必要去寻找。”
最先开口的人皱眉说道,它的脸上充满了抗拒。
对于很多血族而言,它们并不关心那个声音,甚至感到警惕,这些血族主张不要去探索那个声音,淡漠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有的血族也意识到了那个声音的力量,以及那个声音的无可动摇性。
按照有些血族学者的说法,纵然是不愿意,那个声音也会让你在不知不觉的前往那个地方,促使你去接近它。
“但如果真的是始祖呢”
一个举止典雅的女人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威仪,很显然,她过去曾经位高权重,所以才有如此的威严。而当那个词响起时,所有的长老们都为之肃然。
始祖,这个词在血族当中专指一人……
血族的始祖、杀害了最古老人类的该隐,传说,当他创造了最古老的血族之后,最终抛弃血族而去,不知所踪。
事实上,不乏有声音认为那也许正是始祖的呼唤,也正因为是始祖,所以才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所以才能给让整个血族都受到影响。然而也有反对的声音,因为血族的老对手狼人也一样能给感受到那个声音,事实上,无数的黑暗种族都能给感受到那个声音。
能给令所有的黑夜种族都感受到同一个呼唤的声音,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拥有如此力量的个体,纵然说是黑暗源头也不为过。
争论依然在继续,最终,只是不欢而散而已。
客散,唯有此地的主人——洛林老公爵独自坐在圆桌旁,良久之后,在众多的烛火当中,他喃喃的说着。
“神魔消失……那究竟是为什么。”
很明显,声音的出现与神魔消失有关,但谁也不知道神魔消失的根源是什么,只知道数十年前,仿佛一夜之间,世上的神魔就都消失了,降灵术也无法呼唤那些昔日无比强大的存在,有的只是死寂沉默。而在远东,这种情况一样有出现,据说远东的巫师们将其称之为“末法时代”。
数十年前,就连那些沉睡了数百年的古老血族长者都为之苏醒,但纵然是那些古老的血族长老,也无从解释缘由,唯一有点线索的便是那个低喃的梦呓声了。
“或许,还是再等些时间吧……”
 
第七十八章 历史下的阴影
15世纪至16世纪之间的一百年间,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伴随着拜占庭帝国的毁灭,大量的希腊难民前往中欧、西欧避难,它们带来了大量的古罗马、古希腊著作,这些古代贤哲的著作令当时的欧洲人为之诧异,长久困缚于宗教当中的它们,竟不知古代还存在过一个如此伟大的时代。
新的建筑、新的艺术、新的学问、新的制度……
古代的智慧在意大利被重新挖掘出来,意大利的学者们不断的讨论着那些闻所未闻的先哲智慧。然后,伴随着如达芬奇之类学者的脚步,这些新的思想不断在欧洲各地扩散开,威尼斯、米兰、奥地利、布拉格、卢森堡、汉堡、巴黎、伦敦……越来越多的人群开始接触到这些知识,最终,新的思想酝酿出了一个全新的事物……
新的宗教。
……
“义人必因信而永生……”
1517年9月21日,德国维滕堡的教堂内,一个接近40岁的中年人正在面对着面前的信众耐心的解释着圣经上的话,众多的信众都听的很认真,但也有些并不是很专注,左顾右盼的。而中年人虽然看见了,但也没有动怒,凡人总是不耐于圣言,这也是常理。
而当布道和圣餐结束之后,按照当地的习惯便是忏悔的时间。按照习惯,中年主教要在密室当中听从信徒的告解,信徒平常所不能说的罪行都可一一向神父倾诉,而神父纵然知晓亦不能告诉他人,因为信徒在诉说自己的罪行的时候便已经是忏悔了,神已宽恕了它,神父不可以再降罪于一个被神所宽恕的信徒身上。
一如往常的告解一般,其中充斥了许许多多足可令常人瞠目结舌的罪孽,通奸、**、偷盗、抢劫、强奸、杀人……罪行有大有小,信徒或是徘徊不安,涕泗横流,或是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而听着这许许多多的罪行,神父也只能是在叹息的同时劝慰着它们。
告解一步步的进行着,而当一个人来向神父忏悔之时,并向神父询问自己是否能够上天堂,神父宽慰的说道,只要他悔改罪行便可以得到赎罪,然而……
“神父啊,可是我买了赎罪劵啊。”
睁大眼睛的信徒,向神父说道,中年神父一时语塞。
赎罪劵,就在今年年初,教皇以修缮圣彼得大教堂为由谕令出售“赎罪劵”,只要愿意购买赎罪劵的人,无论罪行大小多寡都能够尽快的脱离地狱,进入天堂当中。
“钱币落入钱柜底响叮当,灵魂瞬间脱离炼狱升天堂。”
出售赎罪劵的教士更是如此大肆宣传,出于对于地狱的恐惧,许许多多的信众都购买了赎罪劵,这件事神父当然也知道。
教会是神与信徒之间的中保,教皇掌握有对于教义的解释权,既然是教皇说的,自然也就是上帝所说的,纵然不少教士都感到不满,也只能是认可。
听着信众的话,中年神父涨红了脸,竟不知该说什么。
……
夜深,神父却仍然在想着白天的事。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不止一次发生了,每次的忏悔,都或多或少会有这样拿出赎罪劵的信众出现,他无法否认赎罪劵,因为这是教会的意思,但他也无法认可赎罪劵,这完全背离了圣经的意思。
“我应该怎么做……”
躺在床上,神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半个月之后,他又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消息,美因茨的枢机主教阿尔布雷希特冯勃兰登堡大肆出售赎罪劵,这位主教为了登上枢机主教的位置花费了大量的资金以贿选,因而债台高筑,此刻急需资金来偿还。
这件事本身在教会当中反而是屡见不鲜,因为就连教宗都公开拥有情妇和私生子,为自己的私生子想方设法的在教会内寻找职位,主教和修女们之间纵情声乐也是不公开的秘密,整个教会已然腐烂透顶,贿选反而不足为奇,但真正值得惊讶的则是……
这是来自教宗本人的秘谕……
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神父沉默了许久,只是无力的挥手示意信使离开。
那一夜,神父失眠了。
床榻旁的书架上,是诸多的希腊罗马著作,教会所明令禁止的“异端邪说”,但是无论如何禁止,学者们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办法保留下它们,神父也不例外。
良久之后,神父从床上坐起,沉默的穿上修士袍,庄重的戴上十字架,然后走向教堂,他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空荡荡的教堂内,穹顶之上绘满了圣经当中的经典故事,但那众多的故事却无一能够解释神父心中的困惑。
这几年来,他阅读了许多的希腊著作,学会了古希腊文字,饱受古希腊古罗马的哲人们的熏陶。正如他无声改变的签名,从luder改为了luther,小小的差异其中的区别却异常巨大,luther源自古希腊文,意为“被解放的人”、“自由的人”,其中的不满与抗争可见一斑。
仰起头,望着穹顶上那许许多多的经典故事,神父心中的迷茫与徘徊越盛。
“我该怎么做……”
口中虽然迷茫,但心底却有一束灵光执着的闪耀着,那是他明白却不敢明白的答案,因为那个答案太过沉重,沉重的让他恐惧、无法承受,但是,在他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无名的愤怒促使着他试图做些什么,至少也应该写下点什么。
拳头紧握,良久之后缓缓松开,片刻之后再握紧,再犹豫的松开……
最终,他拿起笔,试图写下什么,但是,平常普通无比的动作却变的无比沉重,那支笔足有千钧之重,重的让他几乎握不住。
“呼……”
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明明正值凉秋,他的额上却莫名多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渍,手在不住的颤抖。
圣彼得、圣巴西略、圣高尔乃略、圣盎博罗削、圣安德肋、圣巴尔多禄茂、圣方济各、圣额我略一世、圣若望、圣热罗尼莫……以及查士丁、克莱门、奥里根、安布罗斯、奥古斯丁、格雷高里、托马斯阿奎那……压在那个答案之下的,是历代声名赫赫的圣人们与神学者们。
此刻,那诸多的圣人与学者仿佛都一同浮现在他眼前,他所要面对的并不是一支笔,而是从古至今的无数圣人与学者、众多他所敬仰的前人。
那昔日或和蔼或严肃的圣人们、学者们,此刻目光却仿佛变得无比锐利,一如一支支锋利的剑,令他不由得试图躲闪。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这是亵渎!”
圣人们愤怒的呵斥着。
咬紧下唇,浑不觉已然咬出了血,攥紧手中的笔,明明随时都能落下却迟迟不敢落下。
“为何要有赎罪劵”
心中,仿佛有一个迷茫的声音响起。
“教会是神的代言人,教宗是神在地上的使徒,你不可妄断神意。”
圣人们如是回答道,不,不是圣人们在回答他,而是他的心在告诉他,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
“教会已经腐朽了,它需要改变。”
那两个声音撕扯着他,几乎要将他生生撕开,他则在其中痛苦的哀嚎惨叫。两个之中必然有一个错了,那么究竟是谁错了是教会还是自己
恍惚之间,他仿佛再一次看见了那个信众,那个向他忏悔,却睁大眼看着他的信众。
“神父啊,可是我买了赎罪劵啊……”
这是我所看见的教会吗教会真的是对的吗教会真的没有错过吗
售卖神职的教会、家财万贯的教会、大腹便便的教会、嫌贫爱富的教会、出售赎罪劵的教会、与贵妇人私通的教会、和修女纵情淫乐的教会、争夺世俗权利的教会、教宗拥有私生子的教会、唆使信徒反叛国王的教会、用动物骨头冒充圣人遗骨的教会……
这真的是我所看的教会吗
良久之后,不知不觉间手中的笔不再沉重,随之落下,这一次,心中再无一丝徘徊。
……
几天后,1517年10月31日,万圣节前夕,德国维滕堡内的教堂。
天刚亮,按照惯例扫洒的人便来了,这是一个并不重的工作,给教会就能够获得一定的减免,是个被人羡慕的活。
但是,就在他准备打扫的时候,却看见教堂的大门上贴着一张长长的告示,他有些迷惑,不识字的年轻人并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随即便去找城堡内的学者。学者来了之后,他先是仔细的看着上面写的字,读懂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不由的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惊恐和慌张的表情。
“九十五条论纲……”
……
1575年傍晚,佛罗伦萨郊外。
“叮铃铃……”
野外的小路之上,在渐渐落下的夕阳当中,由几辆马车所组成的车队正在慢慢的驶向前方,后方的几辆马车里装满了东西,马笼头上的铃铛不时响起,发出悦耳的铃声。
马车的窗口微微撩起,一位贵妇人小声的对着马车旁的管家说了什么,然后管家会意,向赶车的车夫问道。
“阿雷西欧,夫人让我问你,还有多远到佛罗伦萨。”
马车夫不敢怠慢,忙低头回道。
“就快到了,我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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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星之梦境
1578年,仲夏,佛罗伦萨。
这是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并没有太多的战争,但却暗流涌动。自从60年前的马丁路德“宗教改革”以来,新教与天主教之间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而两年前登基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国王鲁道夫二世,更是对于新教极为反感,将这本就水火不相容的局势推向了更高。
这位来自哈布斯堡的26岁年轻皇帝固执的推行着自己的宗教方针,大力压制新教,而与之相反的则是英法诸国对于新教的扶持,宗教上的分歧逐步演变成了政治上的分歧。从此,新教世界与天主教世界之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分割线,只不过目前这股针锋相对的矛盾还在酝酿之中,没有人能想象到这股矛盾最终会诞生出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这对于佛罗伦萨的小伽利略而言,这些事情都还隔得太远了。
“……”
主厅之内,自己的父亲正在和客人谈话,十四岁的小伽利略则低着头,脸上满是无聊与乏味,他的父亲仿佛正在和客人高声争辩着什么,他的面容严肃,带着伽利略所前所未见的冷冽。
“哥白尼哼,那个商人的儿子,他的日心说不过是狂人的呓语,是违背了圣经教诲的……”
古板,固执,带着一些老式贵族特有的骄傲与自负,这就是伽利略对于父亲的全部印象。而此刻,那个有些固执的老式贵族却不惜和客人争个脸红耳赤,实在是有失“体面”的事情,这让伽利略也不由有些好奇起那个叫做“哥白尼”的人。
“并非如此,在六十年前去世的达芬奇爵士也同样有过类似的论点,我想,达芬奇爵士的话您总不会也认为是呓语吧……”
而在伽利略的父亲面前,那位留有两撇胡子的学者则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当听到达芬奇之名,就算是固执如伽利略的父亲也是一时语塞。
达芬奇在意大利地区的名望之高,要远远超乎其他地区的人们想象,意大利地区深受希腊学说的影响,印刷术的发达导致了众多的学者涌现,就算是古板之如他也算是半个学者,号称“全才”的达芬奇在学者心中拥有着近乎神灵的地位。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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