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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苏子籍点头:“这样处理很好。”
“对了!”野道人从怀中抽出一份礼单,递给苏子籍:“主公,您看看这个。”
“鲁王?”苏子籍一看这礼单上的落款,顿时有些吃惊,这竟是一份鲁王差人送来的贺礼。
礼物着实不算是轻,之所以没被算进被婉拒的行列,大概是因这送礼的人乃是王爷,无论是叶不悔还是野道人,都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事,没敢擅自做主,等着苏子籍回来再处理。
苏子籍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与鲁王可毫无关系,别说是有交情了,除了今天上朝时,连面都没见过,更没有过任何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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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见如故
要是齐蜀二王差人送礼,虽也令人惊悚,且会让苏子籍怀疑是阴谋,但也不会和鲁王这样突然送礼,让苏子籍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用意?为什么鲁王会差人给我送礼物?”苏子籍不解自言自语。
野道人也在思索着,是不是自己错漏了什么信息,但因鲁王在京城是新晋的王爷,为人低调,野道人也没有太多情报。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大笑,一个人竟从不远处茅房转出来,在苏子籍与野道人看过来时,笑着:“这有啥难解,齐蜀两王已经分庭抗礼,鲁王虽封,但被迫的气都喘不过来。”
“我吃你一顿免费的餐,就告戒你一句,别卷入诸王的斗争中!”
这话里对诸王的熟悉,顿让苏子籍眼睛一亮。
尤其是此人虽给人感觉狂妄不羁,但苏子籍能感觉到,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是有着好奇与审视。
见着这人说完就往外走,根本不停,苏子籍看了一眼,就觉得若就这么放过,自己怕是要错失一个良才,立刻追了出去,问:“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岑如柏是也!”对方头也不回地说。
眼见着就要走出大门去,苏子籍倒没继续追过去。
他执意要走,也没有必要非要强留。
只抛下这样一段话,还不至于让苏子籍真去低头去“礼贤下士”。
就在岑如柏已快要出大门时,却听到巷外传来声音,岑如柏不知看到什么,竟先是停下脚步,又退回几步,站到了一侧角落处。
随后就从门外走进几个太监,为首是有品级的大太监,一进来就尖着嗓音说:“圣旨到,苏子籍接旨!”
苏子籍一惊之下迎接,忙笑:“天使到了,我未能远迎,实是有罪,还请天使稍候,我更衣就来——设香案!”
所谓的香案,也没有专门的,只得将一个干净的案桌移到当前,太监琛微微点了点头,走到案上首南面而立,见苏子籍换了衣服疾趋而出:“臣苏子籍,恭请圣安!”
因成了进士,就能自称臣了,苏子籍按照臣礼叩拜,而在场的人,都早就已经跪下了。
“圣躬安!”这太监展开手里的圣旨,朗声读着。
“制曰:窃惟入侍经筵,必资多闻博学之佐,出使藩臬,宜简穷材硕德之臣,非闻望素优,曷得吏民帖服,今科一甲进士苏子籍,龙首高登,蜚声唧唧,鳌头独占,鸿誉魏魏,不特海内惟尊,抑亦天朝倚重。”
“……授尔为修撰,且特委尔荣行,速速观察顺安府,振国纪纲,令君命其不亵如,钦此!”
本来还担心这新科状元郎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的乡邻,等听到里面的内容,有的读过书的,顿时心中羡慕。
这能在刚刚点了状元后就被授官,这说明皇帝眼里有这个人!
虽被点了状元,的确代表着文采好,但这状元几年一个,赶上恩科,甚至还能连出状元,但却不是每一个状元都能青云直上,多得是春风得意一回后,就被塞进了翰林院,至今都苦熬着。
可这位苏状元,不仅得授修撰,又被授观察使这职,却是直接被任用了,而不必和别人一样,被塞进翰林院,看似开始做官了,实际上,仍处于预备状态。
虽然这观察使一职连品级都没说,且圣旨上要求立刻去顺安府,但这些对于一个年轻官员来说却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种不是派去做县令的差事,多半转一圈就能回京,既得了资历,又不必被束缚在地方,实在算是好差事了。
于是,等太监走了,院内的众人又一阵恭喜。
苏子籍却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事,面上也带着喜色,一一回谢。
等这些人陆续散了,原本早该走的岑如柏反站在原地没动,见苏子籍看来,竟直接一礼:“在下岑如柏,曾在林玉清府上做事,擅长杂务,做师爷也能胜任,愿在府内求职!”
刚才见过狂妄姿态的几个人都呆了,苏子籍反倒笑了。
“敢问先生,为什么先狂后恭呢?”他问。
岑如柏也不惭愧:“当然是因你能得皇上这样恩宠,说明前途远大,跟着你,不仅仅能混一份长久的差事,说不定还有别的好处。”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不像样。
偏偏苏子籍听了,却大笑起来,觉得此人实在有趣。
而且此人竟然曾是林玉清的门客,这更让苏子籍觉得好奇,对方因何在林玉清完了后,跑来自己这里求职?
并且胆子这般大,竟直接自报家门,就不怕自己不仅不肯接收,反过来将其行踪泄露出去么?
要知道,岑如柏这样曾为林玉清门客的人,虽不一定有罪,但各方都在调查,试图从他们口中得到点有用东西,所以对方本不该这时还在京城之内。
但不得不说,此人倒挺投苏子籍的脾气。
“你要来求职,这自是可以,我欢迎之至!”苏子籍止住笑,一摆手:“不过,
主择宾,宾也择主么,主宾之间,自然有着章程。”
“先生且回去收拾,等我起程,就赶过来汇集,具体的事,到时再商量。”
这是正常的事,岑如柏朝苏子籍再次一礼,就潇洒出去,才一出桃花巷,就看到一个熟人正神情无奈靠着墙,瞥着自己。
“你竟也来了?”岑如柏对一剑春寒打着招呼。
一剑春寒不快地说:“你怎么又求职了?”
岑如柏叹气说:“哎!我可不像你,四海为家,哪里都去得,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总要吃饭的!”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卖惨,可原本不快的表情,竟缓和了不少。
“那你也不必非要在这时求职。”
岑如柏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下:“还是这话,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可没有仗剑三尺的本事,现在到处有人查我找我,我不找个靠山,难道等死或者天天求庇在你门下么?”
见着一剑春寒无话可说,岑如柏心里暗想:“本来只想试探一下,看看这苏子籍是不是真适合做下一个提供食宿的老板,结果怎么就觉得他给我感觉那样熟悉亲切?以他十几岁的年龄,也不该是我的旧识啊,怪了!”
他却不知,在苏宅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子籍也在沉吟。
“这是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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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章 纠结
京城·码头
出于安全,码头当然不可能直达京城,就算是运河终点,离京也隔了些距离,以免的有人利用运河搞突然袭击。
前魏战乱失修,有些淤塞,承寿三年就修缮,河道宽数十丈,水深丈余,既可入海,又可沿内河入漕运。
受此影响,码头附近铺店堂肆栉比鳞次,规模不次于一个县城,还有着驻兵。
这时天刚蒙蒙亮,这里就已挤满了人,有跟着钦差罗裴出京的人,也有特来相送的亲朋好友。
其中多半冲着罗裴这个钦差来,但也有一部分,是冲着蹭船去顺安府的苏子籍而来。
因着苏子籍要去的顺安府,恰就在罗裴要走的水路的沿岸,虽然上岸后仍要走一段旱路,但这水路可以与罗裴同行。
都是奉旨公干,吏部跟礼部就索性安排到一起出发。
码头上相送钦差的仪式才结束,礼部的人撤了乐,正簇拥几人在中间寒暄告别,一个看上去是二品官的人笑吟吟说着:“罗大人看上去老了些,气色还好,虽皇上恩重,委以重任,也得爱惜身体。”
“叫董相惦记了,我实在不安!”罗裴微笑着听着,说了些话,才踱过上了桥板上了船,目光还在苏子籍身上一转。
苏子籍此刻挺忙,刚才凑趣与同行的钦差罗裴以及罗裴随员打招呼,毕竟之后路途遥远,要同行许久,总要混个面子上过得去才成。
又一方面,就是带着去顺安府的只有简渠跟岑如柏,野道人要留在京城,一方面是照顾着叶不悔,一方面则京城情况,总要有人盯着,随时传到京外的苏子籍手里才成。
这个人很重要,选别人,苏子籍不放心,唯野道人能让他放心,再有,一些生意上的事,也是野道人在全权负责,骤然离了野道人也不成。
而两只狐狸也被留下了,因这一路上都是乘坐官船走,苏子籍想到在京城之外遇到妖怪、道人的次数怕是更多,它们跟去免不了惹来更多麻烦。
又不是当初去西南时十分需要狐狸探查情报,倒不如留下陪着叶不悔。
一只狐狸变成了两只狐狸,着实让苏子籍头疼了一把,本想找时间好好询问一下它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看着像是认识,究竟是怎么找过来?
但圣旨到来后,忙别的事情还忙不过来,自然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但愿两只狐狸在一起,不要惹出麻烦才好。”揉了揉眉心,看着简渠正指挥着几个民夫将几箱东西搬运上船,从自己身边经过,苏子籍站在码头上,又看了看面前正眼巴巴看着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明显很不舍的叶不悔,也只能是伸出手,替她挽了下头发。
“不必为我担心,圣旨说的很清楚,就是去顺安府一趟,代理郡丞观察下郡县是怎么运转,又不是从此扎根在了那里,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就能回来,不会太久。”
“安全上更没有问题。”
与上次不一样,现在苏子籍已经独占了一艘官船,船上有二十甲兵,不过并不都是跟着苏子籍的人,等下了船,会有十人跟着赶赴顺安府,沿路保护。
苏子籍说完,又看向野道人。
野道人忙说:“主公请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夫人!”
又说着:“在京的生意,我可以继续操作,主公你带走一部分银票,以备急用,若缺钱了,直接传书给我。我又令人训了几对鸽子,已让简渠带走了三只。”
苏子籍颌首,最后对着陪着叶不悔过来的周瑶点首致意:“周小姐,拙内,就多拜托你照顾了。”
这时几辆牛车,徐徐抵达,传来了一声询问。
“公主,到了。”
一个少女的声音应了下,雪白的手指拉开了些车帘,可以看见,码头处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船,一半以上是客货船。
这些船扬帆起航,或顺江流入海,或逆行进入运河,沿着固定的航线停靠,很是繁荣,可新平公主却心不在焉,很快锁定了官船。
因圣旨规定的时日很紧,只给了不到二天时间,从得知这事到来送别,新平公主十分仓促,连衣服也只随意换了一身。
结果来了,一时又别扭,不想让牛车过去,总觉得自己若现身去送别了,就是自己输了一样。
“可恶,为什么父皇会把他赶出去当观察使,还代理郡丞?”
“公主,到都到了,你是过去,还是不去,可想好了?”见新平公主让牛车停在远处,一脸纠结,在后面牛车上下来的方真,走到她这辆牛车前,无语的问着。
“哎!再等等,船队还要过一会才走,容我再想想要不要过去。”新平公主烦躁地用手扇着风,一旁嬷嬷跟宫女,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谁都不敢吭声。
“我过去了,被母妃知道,会不会又要责怪我?”
因消息被宫里压下,目前只知道母妃似乎因自己出宫的事被父皇训斥了,新平公主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自责、懊恼以及愤愤不平的心情都有。
换成别人出京,她大概就真不过来送了,可一想到是那个害自己出丑连同母妃都倒霉了的混蛋苏子籍出京,新平公主又觉得自己非来不可。
她暗想:“出京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虽提前授官,但刚刚被点了状元,就要出京,还是要去那等偏远之地,怕是要吃不少苦头……父皇倒给我出气了!”
因对苏子籍感观复杂,新平公主才会这样纠结。
方真不知道公主的纠结,他自己也很纠结,那就是要不要就丢下公主,过去见苏子籍?
但想到出来时接到的口谕,就知道不能。
他虽不敢去想皇帝是如何想,为何在意新平公主与苏子籍之间的接触,既在意了,为何又放任新平公主来送人,既放任了,为何又让自己过来监视?
方真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往深了想,因只要一往深了想,就不禁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方真巴不得新平公主打道回府,但想也知道不能,他这个陪公主来的人,只能等着,等着她做出一个决定。
新平公主没有纠结太久,看到周瑶还罢了,叶不悔与苏子籍正在告别,她突然懊恼叹了口气:“罢了,不上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新平公主总对着叶不悔有点心虚。




赝太子 第三百零一章 差事
不提方真松了口气,眼见着苏子籍登上了官船,码头处又一辆不算起眼牛车停在路侧,牛车里的青年若有所思看着,有点失望。
“枉费孤等待一番,倒没想到,孤这个妹妹一向胆大妄为,却这时谨慎了。”
“唉,本来此事大可操作一番,还打算放出谣言,不想父皇这样保护苏子籍,这样干脆利索就派苏子籍出京,直接破坏了本王的计划,实在可恨!”
以为自己知道了所有真相,齐王觉得父皇实在是偏心,心情不好,神色自然也就带出了不快来,他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对一个太监说:“本王不能出京,你且代孤去主持,差事的话,龙宫优先,要是有机会,就杀了苏子籍!”
想了想又说着:“刘湛已经答应同去,大可利用之,且楚孤容也会跟去,他主要主持着苏子籍方面的差事,手上由你调配。”
“请王爷放心,这两件事交给奴婢,定不会有失!”太监自小就跟着齐王,现在到了齐王府的首脑太监位置,自是更是忠心,平时就替齐王处理着一些脏活,现在立刻应下,信心满满。
只听三炮响,官船又徐徐启动了。
“刘大人!”苏子籍抵达钦差船,看到刘湛正站在船头朝码头的方向微笑,一派风范,过去行礼,口称大人。
刘湛身上有观文殿大学士的官职,这是五品衔,可比苏子籍修撰和代理郡丞官职高,苏子籍虽领着观察使的职司,有半个钦差性质,到底是没有品级。
刘湛忙避开,没有生受了苏子籍这一礼,非常客气对苏子籍说:“苏大人不必这样客气,你也携带圣旨,有皇命在身,也是钦差,不能以品级论尊卑。”
苏子籍见了,没有坚持再行礼,但也是笑着:“我可不敢以钦差自居,仅仅是观察使,刘大人实在是抬举我了。”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一见如故。
苏子籍对刘湛印象深刻,这是道法高深的炼丹士,是一派真人,在道人里也算是佼佼者,能斩杀妖怪,甚至大妖,此人跟着罗裴出京,到底为了帮助罗裴,还是另有任务,苏子籍也拿不准。
上次在传承之地,刘湛的姿态,明显是对妖族极痛恨,对幼龙也有杀心,而罗裴对龙君的态度不同,上次刘湛就能骗取罗裴信任以及支持,这次会不会故技重施,也未可知。
苏子籍本身就是与幼龙牵扯越来越多的人,自然与刘湛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想到刘湛的道法,苏子籍又有些心痒难耐。
之前是时候未到,没身份去与刘湛近距离接触,并且请教,而现在,自己是一届状元,又领了官身,苏子籍觉得是时候了,忙上前寒暄。
这时钦差船内舱传来一阵乐声,有一个女子伴乐声在吟唱,隔水传来,听去格外清新。
刘湛凝视着这位少年,刚刚十七岁,还带着点稚气,谁能想到已中了状元,这还罢了,可以说是才情,可跟随钦差入西南,虽传出的消息不多,也使他有点心惊——能参与平定西南,据说和钱之栋落马也有关系,这就有点让人惊骇了。
只是皇帝的心意,看起来却有些猜不透。
按照道理来说,对新科进士,最好的就是在中枢发展,或翰林,或侍从官,其次就是六部和御史行走。
最差的才会抵达郡县任职。
虽说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可一旦实际运转,往往是不入中枢不能入阁。
这因任官是七分人事,三分职功,在中枢,结交人脉,很容易提高级别,在地方,官品一个萝卜一个坑,又无太多人脉,一辈子就耽搁在地方了。
所以越到后面,越是谁入郡县,谁就一辈子无望。
可听消息,皇帝又未必是贬罚苏子籍。
正怔间,苏子籍客套了几句后,说:“刘大人,之前就听闻你道法高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向你讨教一下道法?”
这有什么?
刘湛往常也遇到过官员与自己讨教这些,话说这本身是宏法的一部分,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当即就要答应。
但正要应下时,突然一凛,顿时又止住了。
刘湛歉意说:“倒不巧,最近在道法一门我到了瓶颈,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不好在这时与别人探讨这些。”
“倒是丹青和书法,我尚有点心得,苏大人不嫌弃的话,或可讨论一二。”
“怎么,你二人要讨论丹青和书法?”
眼看船队启程了,闲来无事出来走动的罗裴,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顿时颇有兴趣地说:“既是这样,就去船厅那里吧,我倒是可以做个观者,为你二人点评一番。”
又指着刘湛笑:“真人在丹青一道可是高手,之前就想要向你索要画来着,却没得逞,今日既提到了此事,你可跑不掉了!”
毕竟是曾经与刘湛共事过的熟人,说起话来,自是透着亲昵。
当然,对苏子籍这新科状元,罗裴也很客气。
他亦是说:“上次去双华府,在酒楼为我接风时,我还在想,这满府人才几乎都到了,却唯独少了解元!现在不仅补了上一次的遗憾,还能观你与真人讨论丹青和书法,我这次可是要大饱眼福了!”
这样客气,竟是自称我,而不是本官。
苏子籍能感觉到罗裴似乎对自己的确印象不错,也笑着:“之前没机会与大人您亲近,现在顺路,这一路上可是免不了要向您讨教学问,只盼着大人不要烦了我才是。”
罗裴笑道:“这有什么?不过,你是新科状元,是这一届的文魁,读书一事,我可未必能有教你的。”
苏子籍自是谦虚之余,对罗裴恭维了一番。
刘湛无奈看着二人:“你们不是要看我作画吗?走吧!”
知道刘湛性格刚强,不太喜欢这种官场应酬,罗裴也不介意,只是摇了摇头,对苏子籍说:“走吧,我们去船厅。”
又吩咐人赶紧去准备画具、画纸、笔墨砚台等物。
这艘钦差官船,因是江河上行驶的官船,在抗风浪上要比能出海船只略逊色一些,可在享受方面强出许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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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零二章 炼妖炉
上次跟着另两位钦差去西南,就是乘坐的能出海的官船,船只厚重,加固了船身,而在这多用了心思,在享受自然就顾及得少了。
当到了船厅,看到这富贵花厅时,苏子籍也不禁感慨一声:“这是个作画的好地方。”
“谁说不是呢,平时无事,你可以过来,这里作画,视野开阔,有窗可以望景,又不必在甲板上被风吹日晒,实在是风雅的所在。”罗裴笑着。
苏子籍也一笑,并没有真把这话当真。
这时,刘湛的面前已是摆好画桌,宽广平整红木桌子,一大张画纸铺平,就见刘湛思索了片刻,就直接提笔,游龙走蛇一般,唰唰唰画了起来。
苏子籍这时与罗裴都到了跟前,看着他旁若无人的作画,这画也奇,看似是山水,里面又一层层居住。
上层天女仙官,越向下,越是贫寒,到下面更是地狱,阴森发毛。
不得不说,刘湛在道法上厉害,在丹青一道上亦有着过人之处。
苏子籍能看出,此人在作画时,潇洒非常,又带着一种金戈铁马之势,像将他肃杀之气以及刚强的性格,也都尽融到了画中。
这素来有着灵气的作画,就是比只有匠心的画,更能获得动画之人的欣赏。
更不用说,刘湛不仅作画有着灵气,更有着技巧。
罗裴看了,赞:“真人在丹青之道果然是深得魏八家的精髓,枯笔作画,气势磅礴,生面别开,实在是一幅难得的好画!”
苏子籍亦暗暗点头。
罗裴这夸赞,并不算是过,这幅山水画,还没画完,但已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磅礴大气之感。
而罗裴所提的魏八家,苏子籍作为读书人当然也是知道的。
魏八家,指的是前朝八个出名的画家,他们其实并不是同一时代,但基本都是属于魏朝建国前一百年出现过的知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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