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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因着徒子徒孙颇多,在之后的岁月里,将流派发扬光大,甚至到读书人学画,定要学习其中一二人才不会被人嘲笑的程度。
而魏朝覆灭,郑朝建立以来,郑朝的文人将这些魏朝盛世百年活跃过的画家,合称八大家,也就是魏八家。
刘湛这画风,颇似魏八家中的刘道远的风格,又因都姓刘,让苏子籍忍不住怀疑起这刘湛是否跟刘道远有关系了。
眼见着画将完,正想着,忽听罗裴问:“这等好画该配好诗才好,不知你可有诗可配这画?”
苏子籍想了下:“倒的确有一首诗,不过跟这画未必相配。”
随后就吟了出来:
“政在宽民戢吏奸,忍为苛娆恣贪残。”
“东邻老幼足和气,西邑生灵皆病颜。”
“万乘至聪闻不及,两司端坐匹如闲。”
“行人过此还知否,地狱天堂咫尺间。”
吟完,就叹:“可惜我书法不成,就不多献丑了。”
提笔在宣纸上提了这诗。
“其实是好诗!”罗裴读了两遍,赞:“你说与这画不符,我觉得还是相配,天堂地狱咫尺之间,难道不是你我官人心田之中?”
“心存万民,虽杀伐也有大仁,心不存民,不仅仅是自己地狱,更是万民的地狱,我觉得这诗可以提到画上去。”
“一儒一道,相互映衬。”
不过又笑着:“只是你这书法,哎,之前听你说书法不成,还当你是谦虚,这么看,与你才情有点远了。”
“虽已是不错,但用于官文还可,用于才情就不足。”
说着,就提笔写了几个字。
别看只是指点几个字,苏子籍立刻受益了。
“罗裴向你传授《快雪时晴帖》,是否将【馆阁体】转化为【书法】?”
“是!”
“【书法】11级(335/11000)”
这让苏子籍倒是小小惊喜了一下,毕竟在书法方面的确有所欠缺,而珍贵的原版字帖,本就难寻,市面上流传的字帖多半是复印。
不仅是书法,在丹青,苏子籍也收到了信息。
“刘湛向你传授尹观洞天图,是否汲取?”
“是。”
“获得魏八家中刘氏流派的水墨丹青技艺,【水墨画】转化为【丹青】,+1000,11级(2655/11000)”
因经验一下子增加,苏子籍对这魏八家中刘氏流派的水墨画认知已是大幅度提高了,但这还没有结束。
“【绛宫真篆丹法】+3000,5级(1500/5000),资质+1,资质16→17(10)”
“不是说不准备谈道法,结果却传了我核心机密,经验3000,我的绛宫真篆丹法一下子就入了门了。”
苏子籍有些无语,如果就谈些普通道法,自己未必获得这样多,这有过经验,可转念一想,这图谁能看出机密?
也只有自己了。
才想着,仔细分辨随着经验传来的信息,苏子籍突然之间脸色一变,深深的看了刘湛一眼。
“什么,尹观派的核心,就是尹观洞天,这是尹观派的核心,只有掌教或长老才知道。”
“原来洞天垂下,却与地府相通,原来这世界真有地府?”
“这些还罢了,图中原来是真,层层分割,下面拷打,其实不是惩罚罪魂,而是炼妖塔,只是反向的塔。”
“所谓的炼丹士,就是世无灵异,唯有妖怪,因此杀得妖怪,取妖丹炼成灵丹,所以具备种种特效,受官府和朝廷所重。”
“而尹观派更进一步,多代真人,却把整个洞天,炼成了一个炼丹炉,杀得妖怪,不仅仅是妖丹,而且妖魂也会吸入,受地狱炼打,就有概率化成灵气。”
“这……实在有些丧心病狂啊。”
“难怪尹观派和刘湛,对妖族这样仇恨,对龙女也虎视耽耽,要是炼化了龙女,那得多少好处?”
“不好,龙女危险了。”
苏子籍强忍着心悸,装着请教,罗裴敏锐发现苏子籍简直就是一点就通,不止是好学,而且还真非常有天赋,顿时对这新科状元越发有好感了。
刘湛这次竟没有露出不耐烦,而是应和,甚至问苏子籍:“你在丹青一道竟很有天赋,以前是不是不曾专心学过?”
得到苏子籍答复,刘湛劝:“虽丹青多为陶冶情操之道,但有天赋而荒废,也是极可惜的事,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多在这上面用心。”
这对于刘湛来说,已算是苦口婆心了,罗裴看了直笑,点指:“没想到你在丹青一道也这么好为人师!”
苏子籍连连应声,不由苦笑,只想着回去仔细把新得的情报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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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零三章 议事
这时船只路线稍有变动。
“这条河是济亘河。”罗裴是多次出行了,这时指着河口说:“再往东二十里,就进了运河,水势相对平稳,不拘哪里都可以靠岸。”
“说起来,这还是魏世祖晚年留下的遗泽。”
“魏世祖真不愧是千古一帝,幼时登基,不消数年平定权臣,以后十余年削平天下,凿运河,开科举,服四夷,万国来朝,思来不胜感慨。”
苏子籍应了是:“特别是开这运河,把南北用水道连起来,组成水网,又分成二十五年才完成,再加上郡县分工,每年动工不多,并没有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为官者,切忌兴师动众。”罗裴点首,盯着苏子籍,许久才说着:“你现在年纪就有这感悟,不愧是状元。”
苏子籍一笑,这仅仅是读了历史,有了历史教训,才见得高明,罗裴有着兴致,也说了些为政利弊。
苏子籍时而说些诗词,还要应付罗裴的论题,不过以前的教育不是吃素,就算对治水没有专门研究过,可依着看过的几篇原理扯着说下去,倒也越来越投机。
这时远远能望见一个镇子炊烟袅袅,沿河的驿道上有着车夫的吆喝声和甩鞭声,稻田里几个农民在回家。
苏子籍见时日不早了,就收住了口,向罗裴辞行。
刘湛笑了,把刚才的诗填在了画上,又落了款,送给了苏子籍,说着:“罗大人说的是,现在你可是官身了,年轻气盛,还得多养养气才是。”
“这幅画,有镇躁之意,你且收着。”
苏子籍笑着作了揖,取了,见船靠近只剩三尺,就一跳,回到了自己船上去。
罗裴望着出神,刘湛也垂手站着。
“刘真人啊!”许久,罗裴才叹息一声:“这人的才情,真的是让人羡慕的很,要说读书,我也算是读书种子了。”
“又加上当时开国不久,考科容易,也三十二岁才中进士。”
“而苏子籍才十七岁。”
“这还罢了,就算是说到政事,虽明显能看出陌生,可也是一点就透。”
“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走错路,怕十年后就有我现在的位份。”
刘湛思索下,说着:“这话我不能反驳,但天下事诡变万方,气数流转往往出人预料,苏子籍太年轻,你是精熟易理,十年就爬到你的位置,未必是福气。”
罗裴笑了:“你说的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我们不谈这件事了,你这次还是跟我去蟠龙湖么?册封龙女,又有什么建议?”
刘湛等到现在,就为了这句,他沉吟下:“我还有些事,或中途会分开,不过你奉旨巡查三省,又去册封龙女。”
“我觉得,龙女是鬼神,册封最要紧的是一片祥和之气,才能彼此都吉利。”
“应该先巡查三省,把一些弊端纠正了,挟此功此德再去,更是适宜。”
罗裴听的连连点首,叹着:“的确是这样,民心就是天心,所谓的吉日,哪及的上民意安康呢?”
又看了看天色,笑着:“天晚了,今天是谈不成了,我就不拉着你了,余下明天从容再谈。”
说罢手一让,刘湛也就辞去。
刘湛回了船,才进了船舱,就看见了一帮人在开会,齐王的大太监叫罗吉,目光一扫,请着刘湛坐了,就直接继续问:“大家都到齐了,齐王对苏子籍厌憎已久,可有什么办法击杀苏子籍?可不可以让他半途落水,在水里将他结果了?”
刘湛一惊,齐王和苏子籍有仇怨,倒没有听说过。
不过又若有所思,他现在回想方才相见,以及作画时,突然一阵心悸,到现在还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悸。
听了这话,也不出声,就听到楚孤容楚先生说:“不妥。”
楚孤容叹了口气:“官面上的事,有王爷,不算啥,但这个苏子籍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日林玉清逃出京城,赶赴河岸预备登船时,苏子籍就单骑追杀过去,与林玉清有过一番恶斗。”
“虽然调查说,林玉清是被乱箭射杀,但无法否认的是,苏子籍在追杀过程中,也曾杀了多人,怕是武功不低,这事,王爷也有所感觉。”
说着,就问一旁沉默不语的刘湛:“真人可感觉到了?”
刘湛坐在那里,见好几个人都同时朝自己看来,点点头:“苏子籍的确有武功在身,或还不低。”
这事本就不出太监所料,他得到这样回答,也不惊讶,随后又问:“他可身负道法?”
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刘湛回想了一下,虽苏子籍给他的感觉有些介意,但的确不曾在对方身上察觉到道法的痕迹。
沉默了一会,他摇摇头:“倒不曾感觉到。”
这话一出,不仅是太监,就连楚孤容也跟着暗松了一口气。
楚孤容曾派人遥遥看过苏子籍,也没发现身上有着道法痕迹,原本还担心此人修为不高,可能会看走了眼,现在既连刘湛也这样说了,那应该就是真了。
这苏子籍,只是个有着不弱武功的普通人而已!
只要他还是普通人,武功高些,也不是那么难以对付。
楚孤容又问:“既是这样,想必真人见过苏子籍,应该也有办法诛杀吧?”
却不料,刘湛竟站起身,对他们淡淡一哂说:“你们秉齐王的意,要杀苏子籍,是你们的事。”
“我只秉着公心,帮你们除去龙女,这事我不参与。”
说着,就略一行礼,转身去了。
“好一个刘真人!”大太监被这一走直接气到,等走出去,就一拍桌子:“简直不识抬举!”
“何必与他生气?”楚孤容却似乎早有预料,合了扇子:“他现在已上了船,既已上船,哪有轻松下来的道理?”
这话是一语双关了。
太监皱眉:“但他不帮忙,靠着你我现在能动用的人,想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一个有武功的人,怕是很难。若派人袭击的话,官船上又有甲兵,惊动了他们,容易引来麻烦。”
楚孤容笑了:“这事其实也不必担心。我们完全可以在明德府下手,那里是下了河道,通往顺安府的必经之路。恰有一条路,荒无人烟,在那里动手,便是派上上百人去围杀,也不会惊动了别人。”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逃了,在顺安府也有我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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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零四章 求之于天心
苏子籍回到了自己船上,久久没有言语,心中极不平静。
话说获得魏八家中刘氏流派的水墨丹青技艺,绛宫真篆丹法晋升,这些都不错,还是比不上尹观派的秘密。
“一方洞天,竟然可以使内门弟子魂魄不被地府所拘,只是名额却是有限。”
“难怪要分出外门和内门来。”
“这些还罢了,原来无论洞天、福地,尽是灵气有限,只有得了内门的资格,才能汲取一口灵气,所谓的后天返先天。”
“武功要修到这步,不知道臻至多少打磨。”
“这些还罢了,炼丹士、炼妖塔才真让我触目惊心。”
苏子籍其实听说过炼丹士孜孜不倦的追杀妖怪,以前觉得是疾恶如仇,甚至有些偏激,那些没有吃人的妖怪也杀。
现在看来,只仅仅是为了杀得妖怪,取丹炼药。
“这还仅仅是个人,而尹观派更进一步,杀妖变成了门派的利益,无论是妖丹妖魂都可变成原材料。”
“尹观派气数之盛,就全部建立在妖族的尸骨上。”
“这已经是门派的核心利益,不论善恶,再也劝说不得,因此尹观派和刘湛,对妖族这样追杀,丝毫不宽容。”
苏子籍思量着,透了一口凉气:“自己和龙女关系很深,要是泄漏,怕立刻成了尹观派和刘湛的敌人。”
“而我更不可能让尹观派和刘湛杀得龙女。”
得的消息不全,苏子籍只隐隐知道,如果杀得龙女,就对尹观洞天有极大的裨益,能完成某个策划。
“公子,这是我所写的文章,不知能不能请公子帮忙看一看?”苏子籍望着景沉思,忽然走来了人,随着说话声响起,知道这是简渠。
“你来了啊,我看看。”对简渠的文章,苏子籍一直都是有些无奈,知识储备足够,文采也好,但就是字里行间总能流露出一股怨戾。
他之前就让简渠更改风格,他也不是不想改,可写了几篇文章,苏子籍见了,都觉得不成。
哪怕风格已看出是尽力去改了,可那种感觉却仍在,犹如跗骨之蛆,怎么都擦不掉。
这可就是麻烦了。
既决定带着简渠跟岑如柏去顺安府,苏子籍就给简渠安排了功课,一路上每天都至少写一篇文章,觉得可以了,有所进步了,就可以拿给苏子籍来点评。
简渠对苏子籍这提议自是感激极了,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而且二人差距拉开,一个是高中状元的新科进士,一个是又落榜的举人,让一个新科状元给举人指点,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若不是已经拜在了苏子籍门下,怕是也难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十分珍惜。
就如现在,才上船没多久,他就已捧着文章过来了。
苏子籍点头将文章接了过来,借这还没彻底下山的太阳,仔细读了一遍,读完了,眉就皱了起来。
简渠在一旁都不敢吭声,生怕打扰了苏子籍。
“简先生,你这文章,还是之前的问题。”苏子籍这话一出,就看到了简渠露出了无奈一笑。
他沉吟了片刻,又说:“但我已经知道你的文章为何会这样原因了。”
这话立刻就让简渠眼睛一亮,他之所以一直没办法将文章的问题改了,就是因找不到文章怎么改风格都是一个样的根源。
能找到这个根源了,只要根据这个问题去下力气纠正,总能扳过来。
二人说话时,不远处船突然靠了过来,从船上跳过来一个人,宽袖长袍,清瘦利索,不是别人,正是刘湛。
刘湛这次过来,既是因之前齐王几个人会议,也因苏子籍在向他请教时让他生出的心悸感觉。
当时一时没有想明白,可议事时,就想明白了。
作一派的真人,他自相信着自己的直觉,更因没有找出让自己心悸的原因,而越发困惑。
所以他是带着一种惜才与警惕的心情,来找苏子籍。
才一上来,就看到苏子籍的一个门客,正将一篇文章递给苏子籍。
而苏子籍说的那句话,他也正好听到。
他来的不是时候,苏子籍正在教授别人功课?
但立刻转身离去,刘湛又觉得不必,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对自己的才学也有信心,并不觉得自己这算是偷师。
好在二人此时正是说到关键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刘湛也就光明正大地听着苏子籍对门客的提点。
“要知,儒家正统所在,其实说穿了,仅仅是仁、礼二字,但是为什么衍生出那样多的派别?”
“论其本质,就是在现实求不得,大道无法行于世,因此就求外无门,故问于天心。”
说着这句话的时,苏子籍竟还用手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这几个字。
“求外无门,故问于天心?”简渠重复着这句话,不禁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苏子籍没有立刻打断他的思绪,而是等他终于醒过神,又说着:“求之于天,故有理学,求之于心,故有心学。”
“现在理学,心学,根子就在此处了。”
“轰”后面的话,刘湛都没有再听。
原本只无意中听到苏子籍对门客的提点,却让耳畔仿佛骤起了轰雷。
刘湛虽然是尹观道派的掌教,但能成为观文殿学士,能在读书人官僚里人脉尚好,自然对儒学不陌生,他是明白多少代大儒的苦恼和追求,只是看不到路。
这本没有啥,你看不到路(经世之道),我也看不到路(成仙),只是现在被一言轰破了。
“大道难行,故求之天、心!”
这句话几乎说穿了整个儒家的过去现在未来。
儒家当年创建,是要复兴周礼,以至于天下大同。
可一代代奋斗,却始终无法实现。
无法实行,就要苦苦探索,有的求之于天,就诞生了理学,有的认为应该回归于心,就诞生了心学。
说穿了,就是看不见路的人一代代努力。
“就这一句,已是前所未有,难道此子在学问上,已凌驾百代?”
他突然间仿佛看到了什么,一闪而过,是被人一语道破后的灵感。
可惜,却没有及时抓住。
这让刘湛的嘴里都泛起了苦味,心想,这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距竟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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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三百零五章 三只呆头鹅
论道法,自己或胜了一筹,但这是因自己遇到且修炼,可苏子籍这普通读书人,不仅一身贵气,看起来前途远大,且还在各方面都有着这样天赋,让其修炼了道法,还了得?
“难道我之前突然感到心悸,就是因预感到了此人天纵奇才,若修炼了道法,必成大患?”
“这样倒解释得通了。”
“这样的悟性,怕是只讨论一二,就能让其窥到精髓,直接入门。”
想到他当年学习道法时,曾有过的种种艰辛,此刻苦思不解,无法抓住一纵即逝灵感的痛苦,再次浮现出来,让刘湛看苏子籍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此人,我看不透。”他收回目光,郁闷不已叹。
所谓的求之天、心!
其实都是想探索出一条路,但对于正统,别说是没有走完,就算走完了,都是外道。
理学当时被宋视为外道邪说,心学其实也没有被明朝承认。
只是代代儒者,看不到曙光,有了新说,总要去追寻一二,这就是为什么理学心学,有不少人跟随的原因。
可惜,过会还是会发觉,也走不通。
苏子籍其实早就已看到了刘湛过来,但因这感悟也是随想虽说,没有刻意避开刘湛,只是指点:“你的路,就是在正道上不走,想走别路,这不仅仅是你的性情导致,也是你的道。”
“故你下意识不想改。”
“可姑且不管能不能走,你要这样,断无中进士之理。”
苏子籍见近处的简渠,跟不远处的刘湛竟同时陷入到了蹙眉沉思中,不禁摇了摇头。
他干脆将座位让给简渠,让其有了灵感能立刻就写,而他则走到离二人都远一些的船边,扶着栏杆,望着远方。
“你与他们说了什么,竟让他们两个都这副呆头鹅的模样?”岑如柏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响起。
苏子籍扭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一向潇洒的新门客:“不过是看了简先生的文章,点评了两句,怎么,岑先生似乎也很无聊,要不要对弈一局?”
却不料,他竟直接拒了:“哎,我总是喜欢悔棋,自己也控制不住,与谁对弈一局,下次对方就要对我避如蛇蝎了,我可不想刚找到一个好主家,就因下棋这事,让你也远了我,还是算了吧!”
说得苏子籍再次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样总喜欢给自己掀老底的人,看着不像是真傻,那就是性格如此,是个喜欢苦中作乐的人了。
远方有鸟结伴飞着,时不时俯冲下来,低掠而过。
苏子籍见岑如柏看得似乎入神,一副傻了的模样,再次摇摇头,心说,这哪里是两只呆头鹅,明明是有三只才对。
仿佛都是喜欢赶热闹一般,才来了一个刘湛,此时就又有船过来,靠到了所在的这艘船上了。
“在下楚孤容,来找刘大人,不知刘大人可在船上?”清朗的声音从船上传来。
苏子籍看去,就看到一个青衫男子立刻船头,正笑盈盈朝着点头。
苏子籍就是一蹙眉,示意他看向不远处:“刘真人倒在船上,就在那,你可直接去寻他。”
楚孤容其实并不全是来找刘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近距离看一看苏子籍。
见了,发现这苏子籍果然如自己猜测那样,一看就不是凡物,单通身的气派,若说是王侯公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原本没有打算直接对上,但无意中扫了一眼苏子籍身侧站着的男子,就多看了几眼,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低声问着身侧的人:“这人是不是岑如柏?”
岑如柏?那不是多家权贵都在暗中搜找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但既楚先生说了,就仔细看了看,也不禁心下一惊:“似乎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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