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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周瑶身体一缩,觉得她靠的太近,却说:“先不必上茶,去给我拿毛巾,我要洗洗脸。”
丫鬟哎呀一声:“是奴婢的错,竟还劳小姐提醒,奴婢这就去给您备水!”
说着忙丢下扇子,快步出去。
安静坐在凉榻上的周瑶,心像被什么捏住了,又酸又疼。
她细想着梦,梦到邵郎这事的确让她有些惊讶,自从他离世,这么久,她从没梦到过,无论多么思念,梦里都没有过他的身影。
而这一次出现了,带给她的,却是一种即将永远离开的不安。
“你家蒸蒸日上,以后会有很大的发展……贵不可言……什么意思?”
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家是说周家?
可周家不过是一普通文臣家,蒸蒸日上是怎么个蒸蒸日上法?以后会有很大发展?父亲升官?
“不对……”周瑶摇头,一种莫名其妙感觉,仿佛在心底告诉她,这是个错误的猜测。
可如果指的不是周家,又是哪?
她心情烦躁起来,穿上鞋走到窗前,半开的窗被她推开了,正巧就看见了西瓜。
“邵郎,你在九泉下,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她喃喃说着,只要想起,她就有一种浓重的不安,似乎这一走,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不安,只是人鬼幽途,却是问不得。
“也许可以问问?”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神秘声音,以及她带来的知识,不由掐住了自己的手。
“也许,我应该主动点。”
“据说西南桑女,有她……不,有我的传承。”
代王府
知了声不断,在夏日午后扰人清梦,但实际上睡熟了,又莫名有一种助眠效果。
苏子籍从小卧室的榻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薄汗。
他捏了捏眉心,努力回忆:“我方才有去成龙宫?”
隐约中似乎是梦到去了龙宫,不仅到了龙宫,还听到钟声,钟声一声接一声,他似乎还对幼龙说了些,再以后的事就很模糊了。
这不像是他以往去龙宫时的感觉,更像是梦。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苏子籍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成功抵达。
细想下梦里的事,他又觉得自己在梦里的举动有些荒唐了,睡前竟会想着去龙宫,让幼龙给自己办事,岂不是荒唐?
“龙君还只是幼龙,就算我去成了,它怕也未必能承担整顿神灵的任务。”
“现在,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行事吧。”
虽然一个神祠接着一个神祠的处理,速度很慢许多,但这计划却很稳妥。
“主公!”
一个身影匆忙走到小卧房门口,没敢直接进来,而在门口唤了一声,苏子籍听出是野道人的声音,就起身开了门,见满面喜色站在门口,有些诧异,问:“怎么了,难道是钓到大鱼了?”
野道人一躬,欢喜说:“主公吩咐我调查白乐康,顺着线去查了,发觉去了拜月祠。”
“这的确是条大鱼,拜月祠里有几个人,表面是外郡来投靠亲戚。”
“让石承颜出了面一吓,结果所谓亲戚只是收了钱财,来路不明,顺这条线查下去,发现他们可能是应国的人!”
“白乐康也似乎与这拨应国人有关,只是有些可惜,因暂时不好打草惊蛇,因此还没有深入挖下去,到底是谁献了这计。”
石承颜这个名捕,官品不高,威慑力很大,是典型的地头蛇,扎根很深,三教九流都能使唤,野道人非常满意。
“应国?”
苏子籍没有在意这点,只是寻思。
“应国去年发生变革,新王登位,虽对大郑恭敬,却连连吞并了二邦,疆土扩大不少。”
“此事本应该给予警告,但现在皇帝老迈,诸王争嫡,朝廷已无心外事……”
“难不成,这大变之局,区区应国,也想插手?”





赝太子 第八百二十五章 尖锐的诅咒
苏子籍沉思良久,方说:“拜月祠这线,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应国掺和进来,怕是所图非小,不要追查得太粗暴,免得打草惊蛇。”
“但要查的更细,用民不用吏,让百姓在日常里监督,路先生,你可让石承颜主办此事,你给予指导。”
石承颜是地头蛇,的确更适合追查此事,野道人想了想,点头称是,对石承颜这外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担忧。
“至于这个白乐康。”苏子籍踱了几步,不由浮现出冷色。
“还是我代王根基太浅,所以别人看着恭敬,其实内心还是觉得我可欺,要不,这个白乐康,怎么不去诈蜀王、齐王,而来我代王府?”
苏子籍口中说着,脸上却渐渐和缓,看着野道人,慢吞吞说:“这人先不要动,给钱给待遇,放长线钓大鱼,配合调查,再明刑正典。”
“这里没有外人,皇上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诸王都在准备,我不能让代王府觉得可欺,一旦有乱,人人都会投奔强者,因此你不要心存犹豫,有手段就使出来。”
“……是!”野道人见苏子籍这样说话,深深一躬,喑哑着嗓子说着:“士为知己死,主公对我以国士,我必以国士报之。”
说着低头沉思,转眼就想出了二三个办法,正想说话,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简渠来见。
“进来……”苏子籍微微一怔,转脸笑着,简渠入内,禀报了一些府内的本职之事,又说:“主公,今晚千棋湖的文会已在准备,去了上百个举子,您可还有别的吩咐?没有,臣就去打探情况。”
苏子籍一笑,说:“先不忙,此事,本王有了新想法。”
简渠眼皮跳了下:“您的意思是……”
“今晚的文会,本王亲自去。”
“主公,您刚刚处理了几个神祠,虽震慑住它们,焉知不会有信众想报复?此时参加文会,您应该不会带太多人吧?这太危险了!”
不光是简渠,就连野道人也有些不赞同,劝说:“臣附议,而且主公您亲身前往,怕难以听到真话。”
谁会这么傻,会当一个亲王的面评价亲王的事?到时听到的怕都是恭维。
苏子籍难得见这二人着急,也不逗他们,直接说出打算:“以代王去自然不妥,以举人参加,自然无妨。”
说着,一挥手,喊着:“来人!”
片刻,就有一个仆人进来,托盘里是一套半新不旧的举人服饰,这可不是伪造,当年上京就穿过。
见主公要“白龙鱼服”,野道人跟简渠更眼皮直跳,面现担忧。
可自家的主公自家知道,虽不是诸王翻脸无情,但也不是下了决定后悔轻易更改主意的人。
知道劝说不了,甚至怀疑主公在这情况下微服私访,或还有用意,野道人沉默了下,就:“那臣也愿往。”
苏子籍倒没反对,说:“好,路先生就跟我一起去,再带上薄延,余人就不必去了。”
这余人里同样包括简渠。
改变计划是因从野道人里得知应国插手一事,让苏子籍有了不好的预感以及急迫感。
这次大郑争龙,怕不仅仅有皇子内争,外藩也可能插手。
“时间太短暂了,可以说,皇子争龙,除了皇帝本身意志,皇子个人,特别是声望也很重要。”
“我来京时日尚浅,这方面其实很难迅速赶上。”
“要弥补,就得靠文心雕龙,因此必须亲自去看一看,听一听,才能对它的作用,有更清晰的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野道人久混江湖,更是合适。
简渠怔了下,心中不愿,还是应道:“是,我这就去唤人。”
薄延自升职成了武官,又向代王献了忠心,中午暂时无事,就在府内开辟出的演武场练了几场,突有人来找,说是让他换一身私服去见代王,忙擦了汗,换了一身衣裳过去。
到了厅里,就见苏子籍正出来。
薄延顿时眼睛一亮,只见苏子籍一身宽衫大袖,已穿得半旧,束着木冠,衬的更是姿态从容,令人一见忘俗。
薄延心里不禁暗想:“代王真的有忘尘公子之仪。”
只是代王这一身服不是王爷该穿的,而是举人服,有些发懵。
野道人就吩咐:“王爷要去私服看看民情,你负责保护安全,明白么?”
“……啊,明白了。”薄延知道代王之带他与路先生微服私访去千棋湖文会,心中就一动。
让他独自一人保护微服私访的代王,这可是代表着信任!
否则为何不带老府卫,只让他一人保护王爷?
薄延立刻就应了。
因是微服私访,所以就不能用代王府牛车了,毕竟王府牛车都有标志,一看就知道车上是谁。
几条街外就有车把式租车,苏子籍带着同样换了私服薄延跟野道人出去,从侧门出,门口这时路人跟附近小摊都不少,出去时,还听到许多叫卖声,也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倒距离代王府门口不远的一个售卖糖人的小摊,有个平平无奇青年正与小贩买糖人,眼睛时不时瞥向王府门口,恰看到了从侧门出去三人,看了一眼,就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些。
“糖人我不要了,钱给你。”小贩做的糖人才刚开始,青年随手扔下铜板,就匆忙离开。
从这小摊向着相反方向大约走了一条街,街头有个布庄,青年匆忙进去,与其中一个伙计耳语了几句,这伙计就塞给一块碎银,青年捏了下,满意转身离开。
密室里,依旧光线幽暗,桂峻熙手里拿着三根香,点燃,冲着前面,嘴唇微动,默念着,片刻就将这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
随着三根香的烟蜿蜒升起,在这密室内弥漫,在香炉正对着的地方,模糊的影子又多了两个,与先前影子一起扭曲舞动,仿佛是许多饥饿的人在争抢吃食。
烟就朝着黑影涌去,黑暗中,光点快速闪烁,香也在快速消耗。
片刻,当香燃烧速度渐渐慢下来,黑影也终于不再挤来挤去,却并没有就这么平静下来,犹如吃饱喝足终于有了力气,尖锐的诅咒声,也在这密室内此起彼伏响起。
“代王不得好死!”
“好恨啊!我誓要灭代王满门方能解恨!”
“辱没神明!不得好死!”




赝太子 第八百二十六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桂峻熙能听见这些尖锐诅咒,他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只看着这些黑影扭动,面显一丝讥笑。
“这些神灵,原本不能显圣,反有些神圣,现在却原形毕露。”
“也对,打落的神灵,多半是出身不正,自然没有多少教养。”
“不过,总算这些神在京上百年,几百年,有点根基,信众中总有几个愿意出死力的人,这就是不小的力量。”
外面响起手指叩打门扉声音,三长两短,这是来给送消息的人与商量好的暗号。
桂峻熙走过去,打开密室的门,带着让人分不清喜怒的表情,立于门口,与外面的人面对面,问:“代王又有动作了?”
他身后的黑暗中,黑影还在尖锐叫着,骂着,诅咒着。
桂峻熙面前的人,却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是觉得不仅眼前这先生给一种越发阴冷可怕的感觉,身后没有光线的密室,也仿佛藏可怕的东西,让他光站在门口都鸡皮疙瘩冒出来,心里发寒,不太舒服。
不过,他这恍神也就是一瞬,很快就收敛了,没让看出来,回话:“先生,您之前让盯着代王府,倒真有消息传回来,说是代王身穿举人服出了王府,身侧也只带着两人。”
穿着举人服?
其实代王没有几个人亲自看见过,这也是苏子籍换身衣服就敢去文会的原因。
桂峻熙就是一挑眉:“白龙鱼服?你没有看错?”
没想到代王在这时,竟还有这种微服私访的兴致?才又平几个信众颇多的神祠,就不怕只带两个人出去被人寻仇?
虽说代王不出京,可京城治安说好也好,说不好也难说,当初新平公主还带着不少骑士,也不被人当街截杀过?
但转念一想,代王不是没成算的人,这时出府,莫非另有打算?
可恨的是,鲁王府的武力,几乎连根拔起,有幸存的也散了,自己尽一切力量,借着鲁王的名义,才勉强凝聚了一些,原来是十分之一都没有。
现在还能运作,是神祠的人填补了基层。
才想着,桂峻熙身后一瞬间的安静,更疯狂声音涌进了他的耳朵。
“我已经按动了信众给你做事,传递消息,你什么时能使代王死?!”
“如今就是个好机会!他多活一日,我就难受一日!你快派人杀了他!”
“杀了他!让他死!让他死!”
这些声音不止言语上逼迫桂峻熙,更有一种直刺魂魄的力量,虽这些黑影单论实力,已衰败到了只能勉强维持,狼狈不堪,但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桂峻熙原本就受过伤,这时脸色一青一白,咳嗽起来。
来人一惊,失去了鲁王,大家都不好过,听说桂峻熙暗里有着鲁王的授意,想东山再起,大家才跟着,现在他要是出事,大家都没有希望了,当下关心问:“先生,您没事吧?可是病了?”
桂峻熙掩去脸上一闪而过的暴戾,努力平静情绪,说:“无事。”
但刚才放下手时就看清了,手心已是一点红。
将手心放下,不让对面的人看到,现在这时间,其实是自己狐假虎威,出任何纰漏都可能有大事,桂峻熙当即:“代王白龙鱼服,这机会难得,走,我们跟上去。”
离开了密室范围,他的脸色仍苍白脆弱,看着就弱不禁风,明明已酷夏,穿一身不算薄的文士袍,却不仅不出汗,还有些畏寒。
桂峻熙自己倒不怎么在乎身体,边走边吩咐:“你再派几人,分别将代王白龙鱼服的消息,传给蜀王、齐王——对了,还有应国的人。”
说着,桂峻熙浮出一丝冷笑。
“是,先生。”
齐王府
齐王托腮在厅里看着歌舞,舞女身姿婀娜,随着悠扬乐声,时而聚拢,时而散开。
坐着看着的齐王,仿佛是看得目不转睛,实际上在走神。
因着代王冒头的缘故,齐王与蜀王之间的关系已变得更复杂,尤其鲁王被降为了宁河王,这对齐王更是一个敲打——就算是朕的儿子,贵为亲王,也不是不可以贬黜。
可以说,鲁王被废,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诸王渐渐闹腾,而皇帝身体渐渐经不起折腾了。
这敲打只是正巧鲁王遇上了。
但这重重一击,的确使列王如老皇帝所愿,这段时间不太敢公开冒头,就怕也落得一个宁河王的下场。
但这并不是说就认命了,齐王心里憋着火,其实一直在想着找机会憋个大的,将代王小子直接打压下去。
“蜀王说的是,这一二年变化太快太大,但总是对代王有利。”
“我不信代王就是鸿福在天,必是他使了什么诡计,让我们查不出来。”
“宁河王也是废物,既然猜到了谁害他,竟只能给我提供这点帮助,妄想我替他出头报仇?想的倒美!”
齐王觉得自己不是傻孩子,才不会干这事,除非宁河王能拿出更有诚意的筹码。
“大王!”在面前的舞姬又换了个舞,一个管事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俯在齐王耳畔说了两句,齐王顿时一拍手。
乐师跟舞姬都停下来,撤下去。
两旁正巧坐了个王府的幕僚,心一惊,就知道,这可能是又出事了,原本已有些困意的人,也都微直起身体,看向了坐在正中的齐王。
齐王扫看了一下,这人名字是祝饮香,就说:“祝先生,就在方才,宁河王的人传来消息,说代王要参加千棋湖在今晚的文会,只带着两个人,白龙鱼服,扮成举人前去了。”
说完这句,齐王皱眉,他其实听到这传来的消息,最大感觉就是,鲁王都变成了宁河王了,还有这样强的情报网?
还是只桂峻熙这人有本事?这桂峻熙既掌握这力量,或可以收服。
祝饮香若有所思:“真是宁河王的人?”
管事看了一眼齐王,见着无话,就代答:“是,是原本鲁王府放出去的刘力夫,我们查过底。”
祝饮香听着,沉吟下,突然之间看了一眼齐王。
“大王,代王只带两人出府,机会难得,是不是做点什么?”
齐王听了无语,冷冷横了一眼:“做什么?天子脚下,你想让本王对一个亲王做什么?蠢货,给我滚出去!”
“……是!”祝饮香本是想要在齐王面露面,结果一出口就被呵斥,忙顺势退了出去。
但等祝饮香退了出去,齐王蹙眉踱了几步,脸上浮现出狠色。
“查不出代王动手的痕迹,难道是天命?”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真到不得已,也许可以用这策——死人是没有天命的,当年太子,就是榜样。”




赝太子 第八百二十七章 双子星
京城北面较偏僻区域有一条街,住着许多商人,因多是外地商贾在京城买的宅子,平时常住的少,这就使得这条街与别的街道不同。
这里既有大宅林立,也有小宅紧凑,虽看着还算齐整,又人烟稀少,透着一种寂寥荒芜,偶尔有牛车经过,也是匆匆行过。
其中就有这么一栋宅子,前后两进院,因是普通商人住,门庭窄小,里面面积不算太大,进了大门就是商人自己连同几个仆人住的地方,后面是堆放杂物用,并不怎么使用。
就算大门全打开了,也就只能使一辆普通牛车勉强穿过,所以在宅子旁开辟出了一片空地,专门用来停靠旁的牛车。
到了快傍晚时,只有几户院子升起炊烟,远方传来牛蹄声,一辆由一头牛拉着的朴素牛车由远而近,抵达了这一户门前,停了下来。
“吁——”驾车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缰绳拉住了,就从车上跳下,跟着下来的是一个中年文人,但这人不是真正的主人,文人转身,就搀扶着一人下来,最后下来的这个,身着青衫,修眉俊眼,虽只是普通举人打扮,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这就是刘达的住处?”青年抬头看了一眼这宅子,轻声问。
中年文人就说:“公子,就是这里。”
“阿大,去叫门。”青年收回目光,淡淡吩咐。
魁梧汉子应了一声,就大步流星上了台阶,啪啪啪叩打门扉。
“谁啊?”过了一会,里面就有人走过来,隔着门问了一声。
“我家公子姓曹,远道而来,前来见一见故人。”门外叩门的汉子答。
“曹公子?”门子听了,不知道这来的“曹公子”是谁,就问:“是哪位曹公子?”
“休要多问,你去禀报,你家老爷自然清楚。”阿大不客气的回话。
这么不客气,门子反倒心里已突,京城的贵人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给自己或主人带来祸端,忙说:“请稍等片刻,我这去禀报老爷。”
脚步声就向正屋跑去。
“老爷,老爷!”
商人刘达正与爱妾嬉闹,他年过四十,看着没怎么发福,被揽在怀里的女子也就是二八年纪,美目流转,正用嘴叼着葡萄,要喂给老爷吃。
因着说笑着,他虽听到了外面的敲门,知道有人来了,却没在意,直到门子跑了进来,才随口问:“怎么,又有人来了?谁啊?”
“老爷,对方说是远道而来的曹公子,还说您一听就知道是谁,您看……”
“曹公子?”刘达本来有些醉意迷蒙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哎哟!”美妾被猛地推开,轻呼了一声,刘达也没理会,他腾地站起来,头就有些晕。
那位怎么会跑到郑朝的京城来?这可不是过去了啊!
“老爷?”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刘达先清了清喉咙,对爱妾吩咐:“你先回你屋,一会我与曹公子叙旧,不要打扰。”
商人的妾,就是随买随卖的奴婢,平时也见多了自家老爷与人喝酒说事,立刻乖巧应了,退了出去。
刘达略整了整衣服,才小跑着出去,亲自开门去迎,越过门口汉子,看向身后的青年,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
但在与那青年目光对碰,刘达立刻勉强撑住,微哈着腰,热情说:“曹公子,许久不见了!”
曹公子微笑:“是啊,这次上京特意来看看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里面请!”一面将门外三人往里让,一面吩咐门子将曹公子乘坐牛车安置到一旁。
曹公子进来宅子,初时看着的确像是温文尔雅的客人,可等他被让进了小厅,没了外人,直接表情淡淡的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已吩咐仆人自己要与曹老爷叙旧,不接待客人也不准打扰的商人刘达,进了这小厅,将门一关,就噗通一声,朝着青年跪了下来。
商贾之气也随之一变,叩头说:“大王,您怎么来了?若让伪郑的人发现您的踪迹……这、这是何等危险!”
原来这位居中坐着的曹公子是已在应国登基的应国新主曹易颜。
一年多时间,足使曹易颜在应国渐渐坐稳王位,特别是连连二次大胜,气质带着几分杀伐,原本虽自矜是魏国继承人,可贵气总觉得有点虚,现在却沉凝下来,实实在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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