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该不会是刺客吧?”
现在竟能感觉到杀气,苏子籍立刻警觉,临时起意都被人盯上,或不仅仅是内奸的事,而是有人常盯着代王府的出入,要不,不会这样快。
想到这里,不由笑容转淡,自己本没有以身作饵,看看是否能钓上一二条大鱼的意图,那实在有点蠢,但事实上有了,却也不妨利用。
只是,谁要杀自己,诸王真有这么蠢?
历代争嫡,从没有听说过暗杀,这可是立刻自绝于朝廷,自绝于皇帝。
杀气刚才一闪,很快就又收敛了,能有这样的手段,怕不是寻常之辈,苏子籍怕有所误会,目光再次扫下周围。
二楼处读书人渐多,三五成群议论,往这来的不少,但稍加注意,左侧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似乎喝醉了酒,脚步踉跄过来,相隔已不远,很快就能走到自己身侧了。
“必是此人无疑。”
虽这人已看不出杀气,但还在靠近,换了别人,有疑似刺客靠近,怕立刻就会小心以待,可苏子籍却只是一哂,转眼看向了刚才通报了名字的刘时廉刘举人,只见还争论的厉害:“依我看,代王作的对,现在虽开国不久,可贪腐却已经不小了,上次邸报说,火耗已有二三分,多有实际一倍有余,必须严厉处置。”
“严厉处置?年轻人,治大国如烹小鲜。”对面一个中年举人笑着:“火耗粮耗其实是必然的事,运输冶炼都有损耗费。”
“这项只能细,严厉处置一刀切,却未必是主意。”
“那依你之见,就得纵容了?”刘时廉嘿嘿冷笑。
中年举人轻轻合起折扇,说:“火耗粮耗是必须,从中渔利也是明摆着,可要清,可不容易,或可以统一征课,使其不能随意增减。”
这恰是苏子籍感兴趣的,火耗粮耗也是历史上的疑题,这人竟然想到了火耗归公,可谓明见。
所谓的火耗归公,根本问题就是,民间流通着碎银,官府收了,就得炼成官银运到省藩库和户库,这里就有损耗问题,郡县根据本省情况,每两银加火耗数分至1钱不等,数无定额,从中渔利。
而火羡归公就是统一征课,存留藩库,进一步就是酌给官员养廉。
“这位是高裕高兄了,说的有理,不知还有没有进一步的高见?”苏子籍顺势起身过了几步,这样说着。
说实际,千年之间,这个弊端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有注意。
那就是,朝廷原有金银巨万,可不断的融炼、剪开、再融炼,每循环一次,金银就至少损耗百分之一二。
就算是一亿两金银,往往一百年就全部消耗完,这就是为什么朝廷越来越出现金银荒的原因。
火耗归公许多人赞,其实不过是小人之计,根本没有到这层次。
根本解决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铸造可流通的标准金银货币,一两还太重,还必须剪开,铸造半两或四分之一两就可正常流通了。
这样的话,每年朝廷不但可收铸币税,并且可以完全避免所谓的火耗,金银也可以越来越多(因有开采),不消百年,储备量就可比现在多三倍以上!
等于整个朝廷的财富和流通多了三倍!
虽现在有刺客,可这次遇到这二个人,一个是持之公义,一个是眼光锐利,苏子籍不由惊喜,细细而问。
要是高裕能看见这点,就算日后给个宰相,又如何?
这策就抵百万。
“再有良策?”高裕看了一眼苏子籍,叹着:“我却是想不起来了。”
苏子籍不由有些惋惜,而看见主公突然穿插到人群中,没有隔几步的野道人,心里就一跳。
他是最早跟着苏子籍的人,苏子籍这姿态在旁人看来十分正常,可落在野道人眼里,就代表着情况有变。
薄延离稍远一些,野道人不动声色,临对着楼梯朝薄延使了眼色。
“……”薄延一凛,已拾级登楼,向苏子籍而去。
也就在这时,那人已离苏子籍只隔两人距离。
苏子籍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举人,与别的举人探讨事情,就算走动,也再正常不过,潜伏过来的刺客,却因此暗暗蹙了眉。
目标人物这是有所察觉,还是没有察觉?他原本很快就能凑到跟前下手,可偏偏几步就走开了。
突起的警惕,让他也小心起来,往挪去,却没发现目标人物有异动,真察觉到了,此时不该立刻叫人保护?
手指微微握紧,从他身侧走过两个壮汉,都穿着统一服饰,腰间配着刀剑,从走路就能看出,应是江湖人,现在是画舫的保安。
这二人虽武功比他弱,但做刺客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没得手之前,他自然不想引起注意,所以在二人经过时,不得不停顿一下脚步。
等着两个壮汉过去,才加快速度,朝着目标人物行去。
而在这时,还有人也在关注着代王。
此人身着酱色读书人袍,看起来三十岁年纪,嘴上有短须,五官平庸,看起来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举人,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此人脚步轻盈,似有些武功。
虽说读书人也有不少习武健体,但真修出武功的少之又少。
此人一直默默跟着代王,距离代王又始终有段距离,手里虽无纸笔,每每目光扫过代王接触过的人,甚至说的话,都默默记录下。
此时这个人,也同样感觉到哪里不对,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虽不是做杀手出身,但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是毫无所觉的读书人可比。
“那人是谁?难道也是王爷派来盯着代王的人?”
因他混在人群中,他在暗,别人也在暗,反容易找人,很快就锁定让他感觉不对的目标。
只盯着看了一眼,就微微皱眉。
“此人看着可不像是盯着代王的人,更像是……杀手。”
他家王爷乃是齐王,说这京城中跟代王不合最深,怕是市井之人都能想到自己家王爷身上。
可自己家王爷并无趁机刺杀代王的意思,有的话,必会通知,不是自家王爷,又会是何人,竟派了这样的人靠近代王?
难道是蜀王,或现在降为郡王的前鲁王?
难道他们是想趁着代王微服外出,痛下杀手,解决争嫡对手?
到了这一刻,齐王府出来的这跟着苏子籍的人,脑袋一片乱,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是该向代王示警,还是就这么旁观?
示警,会不会暴露了自己?
旁观代王被杀,会不会反让自家主子得渔翁之利?他不禁有些犹疑。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二章 来的好快
更远一点,已走到楼梯口的曹易颜,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几个读书人的身影,他看到安排刺客已成功靠近了代王,本以为立刻就能看到混乱,结果就是这么巧,刺客若无其事凑过去,代王竟然就离开,二人这么你来我往两次,甚至让曹易颜觉得代王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难道代王早就猜到了什么?”曹易颜才有点想法,刺客终于抓住代王停下与人说话的机会,如鱼进了水,很快就“游”到了身侧。
“你们在说什么,是说耗余?”
一靠近,刺客根本不犹豫,先装作普通读书人欲与苏子籍说话,突然间,手伸进了怀中,就是一拔。
怀中短刀,大约仅仅是军刀三分之一,看着不显眼,此刻拔出,却寒气逼人,杀气腾腾。
刀光一闪,就已刺了上去。
“有刺客!”几步远外的野道人顿时大惊失色,大叫了一声扑过来。
“噗”恰在这时,苏子籍侧退一步,只传出一声裂帛,大袖裂了一条大缝,堪堪贴着肌肤,却没有伤着。
“运气?”短刃只差了一分,刺客一顿,已无暇思索,人一缩,贴身一靠,随即身刀似已浑然为一,往上一划,对着苏子籍的脖子划去。
脖颈是要害,划中不说人头落地,中了必难保命,可见是杀人来的。
这变故,其实就发生在一瞬,野道人叫声连同着刺客出手,让周围都身体僵住,竟一时难有反应。
曹易颜在远处看了,微微点首。
“这刀法有点火候,让我看看代王的虚实。”
“休得伤得主公!”才想着,就见楼梯处一道灰影,才听到风声,一刹那,长刀贯入,惊心动魄的震鸣,火星飞溅,对面刺来的刀光突然爆散。
“啊,有刺客!”
“快来人,抓刺客!”
随着格档,周围原本压抑住的声音,这才倾泻的洪水一样一涌而出,惊声连连。
曹易颜看得分明,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没能趁着这机会看看代王的虚实,实在是可惜。
但这本就是顺带,他摇了摇头,当机立断:“一刺不中,就断无成功之理,不过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代王遇刺,此船不宜久留,走吧。”
“还有,吩咐我们的人,把齐王府的嫌疑留下。”
“明白,我们的船在外面等着。”钟萃跟几个人混在人群中,护着曹易颜就往下走。
在人群骚乱的节骨眼,顺着人流快步走下去,就连与擦肩而过往上爬的穿着统一服饰的壮汉,也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毕竟人人都在逃。
“铮”一声,刺客斜震出数尺,刚才一击不中,就知道不妙了,突袭失败了,身向下一伏,急冲几步,就要逃离。
这时已由不了转念,一人挡住,长刀袭进,沉喝声传来:“贼子,还不纳命!”
“铮铮铮……”金铁交鸣声,二楼刀光飞腾。
“主公!小心!”
野道人此时已挤回到苏子籍身侧,刚才直扑,桐油地板擦得明净,脚一滑,却重重摔了一下,怕是早就青肿了,衣冠也歪了,他也不去理会,拉着苏子籍就往后退。
因不知人群中是否还有刺客,此刻堪称小心警惕。
聪明人永远知道趋吉避凶,大家都是读书人,谁都不笨,纷纷走避,整个二楼大乱,有躲避不及时的人,被刀伤到,越发引得惊恐不安。
“哎哟,快让让,快让让!”惊到了的读书人四处逃散,其中就有一个看着毫不起眼的秀才,一边逃,一边慌不择路,直接就撞到了同样往外逃的齐王府的人身上。
齐王这人,本就因代王突然遇刺一事惊住了,生怕又出了什么事,心神不宁,这才没有注意到四散开的普通读书人中竟早有人盯上了自己,这一撞,只听一声,似乎掉了东西在地上。
齐王的人心里就是一跳,想回头去看,可现在人在楼梯上,被人群挟裹着往下去,想要挤回去看看掉落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人犹豫间,就已被推着走远了。
又见到这艘画舫的护卫纷纷往上去,他只能咬咬牙,赶紧趁乱躲开。
更远处,已是来到甲板的曹易颜,耳朵动了动,里面一声,别人听不到,他听得清楚,知道事情办成,笑着跳到了临着一艘船上。
这船小了点,跟钟萃等人一上船,就很快移开,朝着远处行去。
才离开,就听到举办文会的画舫上,惊声更胜,显然是画舫的人在控制局面。
其实就算不控制局面,画舫在水上,只要小船不接人离开,想要走,谈何容易?
而这些,都与曹易颜无关了,他设计了一切,自然将后路想得周到,并没有被困在画舫里。
回程时,甚至还欣赏了一下风景,还别说,不说莲花,远一点岸堤不远,虽这时入夜,可灯光明亮,栉比鳞次的店肆都开着,行人熙熙攘攘,丝丝雨霾在微风中洒落,反更增了情趣,一派盛世繁荣之景。
就算已是应国的王,可仍觉得,单论风景,也是这边独好。
“这大魏的京城,这大魏的江山,终要回到我的手里。”
船靠岸,自然有一辆外表普通的牛车停下,有人默不出声扶着上车,曹易颜上车坐了,说:“回去!”
车夫一声吆喝,牛动了,一起一落悠然而行,穿过一条街,就抵达到了一处,牛车就一顿停住了,曹易颜才下车,就听见了隔壁街一阵马蹄声。
“来的好快。”
曹易颜快步进去,这处暂住的是临街的楼,共两层,奔到二楼,推开窗,顺着打开的缝隙向下望去,就看到一队骑兵从眼皮子下奔驰而过。
将窗合上,有人安静进来,上茶跟果点,曹易颜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喝着茶,心里沉思。
“反应这样快速,伪郑还堪称精锐。”
“大业怕是艰难啊!”
钟萃这时坐在下首,也喝着茶,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跪倒禀报:“大王,代王遇刺一事,已被顺天府府尹接手,顺天府衙役现已围住举办文会的画舫,不仅刺客被拿获,在大船上还发现了一块齐王府的令牌。”
这事本就是曹易颜交代,又亲自过去了,亲眼看到刺杀现场,此刻听到后续,自然略觉得满意,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嘿,不管别的,伪郑的皇子凤孙,相互刺杀,事情闹到了这地步,我看你们怎么办。”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三章 齐王刺客(上)
码头
此时暮色中,但见远远灰暗的京城城楼,到处点起“气死风”灯,隐隐只见水中到处停泊的是船,但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消失不见,此时一片安静,一个个甲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按刀冷冷扫视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京人立刻知道出了事,不少人躲在远处,特别是酒馆以及茶馆,不时窥探着。
“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有贵人被刺杀!”一个中年人神秘看看左右,诡秘说:“死了好几个人。”
“你怎么知道?”
“我侄子就在画舫上,刚才传了个短话!”说话人连连叹息:“哎呀,现在画舫上,真血流成河!”
人人瞪圆了眼,又津津有味,一个穿着秀才服的年轻人用折扇打着手心,一哂:“别乱瞎掰,画舫都不许靠岸,你侄子怎么传下话来?千里传音么?”
中年人看了一眼是秀才,也不直接驳斥,只说:“也许我瞎掰,可你们看,这样多甲兵,这架势是小事么……看,顺天府的人来了。”
众人一惊,不由凑到窗口目光看去,但见宽阔码头,一辆牛车而至,微啸的风吹过,站在笔直的甲兵一动不动,一派肃杀,袭得众人都打了个寒噤,一人长叹一声:“的确,出大事了。”
大郑虽已进入安定阶段,但对战乱的敏锐恐慌,仍会在人心中窜起。
这一年内,京城发生太多事,表面上已压下去了,可实际上不过是嘴上不说罢了,很多人心里都在犯嘀咕,隐隐不安。
无论害死了不少人的地动山摇,还是亲王被贬,又或诸神祠被处理,好坏都有,却都指向了一个问题,就是:变故。
京城,怕要生大变故啊。
千棋湖素是文人墨客喜欢游玩之处,现在夏季,寻常百姓也爱来湖畔乘凉散步,结果又闹出了事,还来了这样多甲兵,怎能不让人心中惶恐?
同样心中不安,还有刚从牛车上下来的顺天府府尹潭平,因着急,下车时甚至一绊,几乎摔个跟头,幸被仆人抢前几步一扶,扶住了。
“老爷,小心。”
潭平站稳了身,暗暗庆幸。
本来涉及到这等事,已经是麻烦,要是摔了一交,传出去,怕有御史弹劾一本“有失官容”,罚俸还是小事,评价就不好了。
这时,一个顺天府的捕头急匆匆从远处走过来。
捕头虽是捕快之长,遇案奉命带差镇压,但其实都是无品,只是此世有着武功,因此虽不给别的职位,尚有官帽可赏,一般不超过九品。
这就是名捕的待遇。
上次代王要了个官身赏给石承颜,其实就是归于此种。
顺天府当然不会没有能干的人,这人就是名捕,很让上官放心。
“丁太平,船上到底是什么情况?遇刺之人真是代王?”潭平急急问着,这人是自己提拔的,受自己恩惠,可以放心用。
丁太平忙躬身:“大人,我等已乘小船上去拜见,发现遇刺之人的确是代王!”
哎哟,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
潭平顿觉头疼,心里更暗暗埋怨,一个堂堂亲王,要出行为何不带仪仗,非要白龙鱼服,这不是给刺客机会么?
“代王可负伤?”潭平有些胆战心惊地继续问,别说死了,要是受了点伤,自己就脱不了关系,谁叫自己是顺天府府尹,治安活该自己负责。
“大人勿急,代王并没有受伤。”丁太平立刻看出了恩主的担忧,连忙回话:“且刺客已被当场拿下,只是……”
“只是什么?”潭平听着代王无事,本来松了口气,看出丁太平还有话要说,且这话还有些难以说出口,心里再次一沉,招手让其再靠近两步。
衙丁太平这才低声说:“但现场还有齐王的人……”
“什么?”潭平差点绷不住表情:“齐王的人?此话可当真?”
丁太平忙回话:“大人,这事卑职怎敢欺瞒,齐王府的人要跳船时,被人直接按住了,后来嚷嚷着自己只是秀才,因怕事才想跳水。”
“但当场有人认出了,说他是齐王府的一个家仆,根本就不是秀才。之所以会搜人,说起来还跟他掉落一个令牌有关,不是令牌掉了,被人捡到,也不会去仔细查。”
可见,这事就是这样凑巧。
潭平满嘴苦涩,什么巧不巧,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自己倒霉罢了。
难道自己还是逃不了搅入诸王倾轧的命运?
无论是在京城根基甚深的齐王,还是如日中天的代王,他都不想靠近,他做这个顺天府府尹,本就是身处在漩涡中,平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万事不去掺和,希望能混个好下场。
可千算万算,都算不出这些王爷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被搅入了诸王的争斗,无论得罪哪一方,怕都难以有个好结局。
一时间,潭平满口苦涩,咽了下口水。
要说自己毫无野心自然是矫情,谁家当官不想入阁拜相或博个从龙之功,可也要先有命才成!
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自己的运气自己也知道,没有祖坟冒青烟,就是个寻常之人。
能到现在位置上,都属运数了。
既怎么都爬不上位极人臣,现已混到了三品,能平安当官,年老致仕,自己搏个谥号,儿子也能庇荫,就是一向的目标,可惜,现在怕是不成了。
脑海中闪过这念,潭平叹了口气,声音有气无力:“你等,都随本官去迎船只抵岸吧。”
因画舫上人不少,为防止可疑人员在顺天府到来前跑了,画舫的舫主一面报官,一面将船依旧停在千棋湖湖中央,直到衙役用小船上了画舫,与交涉过了,这才慢慢靠岸。
此时,正在缓缓靠岸的画舫上,苏子籍作被刺杀的对象,同时还是代王,自然被安排在二楼的一处,旁护着的就是薄延,野道人也在跟前,至于画舫上护卫,都撤到了楼梯口跟一楼,不敢离代王太近。
苏子籍看起来毫发无伤,就连躲闪时有些凌乱的衣襟也都整理过,此时坐着,听人禀报了消息,就笑眯眯一转:“齐王派人刺杀我?路先生,这事你怎么看?”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四章 齐王刺客(下)
野道人皱眉沉思,良久才说:“虽说文会上混入了齐王的人,但刺杀您的人,却未必就是齐王所派。”
说着看了一眼苏子籍,苏子籍“哦”了一声,示意继续。
“首先,就是齐王现在没有必要这样做,齐王虽脾气暴戾,却并非傻子,当众刺杀亲王,坏了规矩,惹得皇上大怒,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对齐王并无任何好处。”
“就算退一万步,有着刺杀嫌疑,这刺客也太差了。”
“刺客的武功,放在江湖上,大概也就是一二流之间,本来算是高手,可在刺杀主公这事上,就太寒酸了。”
“堂堂齐王府,就这点货色?臣都不敢相信。”
“臣觉得,此事有蹊跷,或真正幕后之人,是打算挑拨您与齐王的关系。”
说到这里,野道人苦笑了下。
“就算这样,怕我们和齐王,都得吃闷亏。”
苏子籍站起来,对着舷窗,外面光色甚暗,只有码头上灯笼照着,恍惚之间,似有鬼魅,不由蹙眉。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代王与齐王关系早就不睦,朝堂上也算撕破了脸,可文斗跟武斗还是有很大区别,明着使绊子跟暗中派人刺杀,更有着天壤之别。
前者不过就是争嫡常态,算不得什么,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就算败了一方,未必就会死。
后者可就是真撕破了所有遮羞布,连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真到关键时,这样干也就算了,能赢,就是枭雄!
可现在哪就到了那时了?
皇帝虽有些病歪歪,可大权在手,丝毫不曾旁落,之前鲁王被封亲王也有几年,再低调也是有人脉的王爷,还不是被皇帝一句话就给废了?
仍旧是郡王又如何?被皇帝厌弃,又从亲王贬为郡王,满府仆人全斩杀,被圈在府里不得出去,这跟废人也没有多少区别。
苏子籍也是如野道人那般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像是齐王的手笔。
更可恶的是这是阳谋。
点了下首,苏子籍神色忧郁,说:“我也是这感觉,这是导火索,把我和齐王的矛盾直接撕开,难道是蜀王的挑拨?”
1...266267268269270...3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