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就算之前再针锋相对,只要没闹到你死我活地步,还有缓和余地,至少在世人眼里,有血缘关系的叔侄,打断骨头连着筋!
现在闹出一场刺杀,只要传开了,怕都要觉得自己与齐王是生死仇人了。
到了这时,就算齐王与自己生死相斗,也要相互势力相信才成,这就如赶鸭子上架,鸭子自己是否愿意,已经不重要了。
挑拨他与齐王的人,是不是蜀王?
就在苏子籍想着时,脚下一晃,随后稳住,野道人一直估摸时间,立刻说:“主公,船应该是靠岸了。”
果然片刻,就有一个官员从楼下小跑上来,在苏子籍面前跪倒:“臣潭平见过王爷!”
“潭大人请起。”苏子籍淡淡的说着。
潭平这才起身,对苏子籍说:“是臣无能,才让王爷受此惊吓,不知王爷可负伤?”
虽早就知道代王毫发无损,可该问还是要问。
本来潭平大小也是重臣,不必这样,可现在出事了,只得这样请罪,这就是君臣分野了。
苏子籍就一摆手:“多亏我身边的侍卫反应快,本王倒不曾受伤。”
潭平见代王态度还算和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但想到这次的事牵涉了两个亲王,就又觉得脑袋疼起来。
脑袋疼归疼,该办的事还是要办,潭平请安完,就恭声:“此处已不安全,王爷是万金之躯,坐不垂堂,还请移步。”
请着到了一楼,看了一眼被抓起来两人,潭平冷声:“将他们都带回顺天府!”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声音阻拦。
“慢着。”
说这话的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代王。
潭平诧异看过去,就见代王举步走来,那姿态,看着倒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杀,但脸上也的确没有什么笑容,虽长得好气质好,可不笑时,那模样硬比诸王怒时还要让人心下一哆。
潭平的话顿时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只能看着代王走到身侧,朝着被制住的两人看去。
“我要向这二人请教些问题,所以还请潭大人稍后片刻。”代王在请教二字上重重一顿,见没有人反对,特别是当事人也没有人反对,就走到了被制住的齐王府仆人前。
这齐王府的仆人,从被抓住起,就懊恼不已。
这一晚可是屡屡出错,不仅在发现刺客踪迹时没想着赶紧走,居然还晚一步出去时被人碰掉令牌,这也就罢了,还被人给捡到了。
现在“人脏俱在”,就算是立刻自尽,怕也只会落得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不仅无法给主子解决麻烦,还要成更大麻烦。
所以现在就算心里忧虑,也硬挺着没敢寻死,此刻看到代王走到自己跟前,就更屏住了呼吸。
就听面前皇孙开口:“刺杀本王的人,可是你带来?”
“当然不是!”齐王府仆人连忙否认,自己还算有点脸面,真有,不会不知道。
“那你有无参与刺杀?”
“没有,小人发誓,这件事真与小人无关!”
生怕代王不信,他还解释:“我与这刺客根本就不认识,且真是我所为,我怎么可能带着令牌留在船上,等着被抓,这岂不是蠢到了极点?”
“唔?”
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
“你获得卫侧传授的谍报,是否学习?”
“是!”
“谍报3级,588/3000”
连跳三级,倒并非是这人很厉害,而是结合了苏子籍原本知道的知识,当然那些知识都是捕风捉影。
“此人竟然还是齐王府重要的骨干。”苏子籍一凛,又问了几句,只听卫侧嚷嚷:“小人只是爱慕文学,故前来观礼,并无别事。”
一口咬定了。
潭平不由暗暗点首,这人有点脑子,一口咬定了,才有台阶下,一转眼,却见苏子籍含着一丝笑,不由一凛。
上次鲁王府仆人告主,代王也在场,虽怎么都查不出有什么设计,但这太巧合了些,政治许多时不需要证据,就起了疑心。
现在又有这神色,难道又有大事?
才想着,苏子籍已转过了脸,这人身上汲取到了谍报的经验,可对自己现在地位来说,没有太大意义,但因此知道了此人的心中所想。
人在被问到问题时,嘴上可能说了假话,心里大多都会想着真相,这是大多数人的本能,通过经验汲取,就能携带些零星思考,单是这项,苏子籍就知道,这次刺杀的确不关齐王的事。
苏子籍看向刺客。
“齐王府的人,说不认识你,你可认识他?”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五章 查下曹易颜
刺客嘴里没堵毛巾,听到代王这样问,敛起一刹间的恐惧,说着:“小人的确不知道齐王府。”
这话一说,众人暗松口气,却见这刺客说着:“但我本来是贫穷出身,十三岁时几乎饿死。”
“有人救济了我,才活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恩人是谁,但给我看了信物,说以后会问我讨这人情,就是这卫侧给了信物。”
“说你作恶多端,我刺杀不但是还人情,还是代天行道!”
苏子籍一怔,突然一笑,就问:“我怎么作恶了?你听了吩咐,难道也不自己查下?”
这不是好借口,不说全国,起码在京城附近,代王名声并不算差。
刺客呸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却是不答。
苏子籍还要再问,刺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哽咽:“不管谁是谁非,我受人大恩,却不得不报。”
说着,就要咬舌自尽,丁太平乃是京城名捕,自然留心,一见此,就“咔吧”一声,手疾眼快,直接掰住刺客的下巴,直接给卸了。
就算这样,也咬了些舌尖,鲜血喷出。
是个死士,这透露的信息已经非常明显,很多人立刻信了,齐王私下招揽死士,都不由自主看向卫侧。
卫侧心中一寒,自己有没有用信物驱使这刺客,自然没有,可这话合情合理,一时反驳不得,只得青筋蓬起,口中反复说着:“你胡说,你污蔑。”
苏子籍盯着刺客深深看了一眼,却不再问,转身对潭平说:“潭大人,你可以让人带走了。”
“来人呀,都堵住嘴,拉下去。”潭平求之不得,擦了擦汗,忙吩咐衙役推搡着二人离开。
潭平自己小心翼翼护送着苏子籍上了牛车,又吩咐几个衙役一路护送,眼见着代王离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又是满脸霉气,重重一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牛车远去,现在渐渐入秋,又是入夜又下着雨,街衙巷陌几乎没有行人,车厢一片死寂,只听得牛蹄踏在泥水,以及细雨打着油布时紧时慢。
苏子籍沉下了脸。
“原来是曹易颜。”
就在刚才,别人都以为,他对刺客问话毫无收获,实际上既没有反驳他的“请教”,又回答了,苏子籍就能得到一些线索。
刺客回答中携带的信息,直指一个人,曹易颜。
“可惜信息太少,但刺客的主人必是曹易颜,难道曹易颜是蜀王的人?”
可苏子籍蹙眉咀嚼“主上”的词,心里顿有了疑惑。
“仅仅是蜀王的人,就算是受敬重的客卿,也难以用得主上这个词。”
“曹易颜,或真有问题。”
这样想着,苏子籍就对着对面侧坐的野道人:“你去派人查一下曹易颜,我觉得这人不简单。”
“是,臣也觉得此人突然来到京城有些可疑。”
对在文会上与主公搭讪的青年,野道人若有所思,微微闭上眼睛,刚才见了一面,论面相,曹易颜也算是贵格,过几年必可以为官,这几乎是预示会中进士,这也很平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一丝丝迷雾,看不彻,看不明,眉宇间更透露着一股阴气。
野道人本就不太放心,听到吩咐,立刻应了下来,又迟疑着说:“主公,这还可以缓下,您遇刺的事,怕已在京城传开了。”
代王在文会上遇刺,当着那样多人,就算调查时会暂扣,可这些人多数是举人,不可能长扣,一旦释放,这些人回去,不可能个个闭口不谈,但凡有一个与别人说了,这消息就会飞快传开,更不用说顺天府府尹带着衙役奔驰到千棋湖,这一路上就不知道惊了多少人。
“……”苏子籍也觉得麻烦,不过这麻烦总归虽牵涉到了自己,但最该烦恼的却不是自己。
“曹易颜这是想要搅浑京城的水。”
“从这一点来看,背后是不是站着蜀王,还未可知。”
“回去想想怎么应付这件事。”
虽说成功钓到了鱼,但这鱼未免太惊人些。
不过,曹易颜这人,苏子籍早就有所提防,只不过此人突然销声匿迹,也就暂时撂下了,没想到又会在此时跳出来,若此人真的背后有着什么势力,此时跳出来对自己倒未必是坏事。
真正麻烦的,是一直藏于暗处的老鼠。
会跳出来,就已由暗转明,再麻烦也能想办法应对。
牛车一顿,停住了,濛濛细雨中,野道人先下车,就见一个丽人在丫鬟婆子簇拥下,在台阶上迎出来。
“你怎么迎出来了?”苏子籍跳下牛车,就忙扶看起来只是稍微有些显怀的妻子,她的肚子虽还不明显,可苏子籍已有些胆战心惊,看着她走路都小心翼翼。
叶不悔因有孕,这几个月已是丰盈了许多,皮肤白皙,五官柔和,看着比刚到京城时柔美了不少,大约母性光辉中和她骨子里的一直压着的泼辣,看着就像是个真正性格温和的小女人。
抬眸看向苏子籍时,眸子里更盛着担忧。
“夫君,文会上的事可是真的?你没事吧?”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还仔细端详了丈夫一番,见丈夫面色如常,从牛车上下来行动自如,不像受了伤,这才暗松一口气。
“我带着人呢,怎么会有事?”苏子籍扶着她往里去,说:“倒是你,天气虽转了些凉,可秋雨更是透骨,何苦特意到前面等我?就算担心我,让人到前面等着,见了再向你禀报,不也一样?”
“那如何能一样?”叶不悔笑着,见夫君露出不赞同的神情,立刻说:“放心好了,我这段时日胃口都好了,一次能吃一大碗,再不走一走,再过几个月,就要变得臃肿不堪了。”
这状似撒娇的样子,倒让苏子籍绷着的神情松了些,也跟着笑了。
眼见着丈夫没受伤,又察觉到气氛不对,叶不悔只让苏子籍送到正院门口,就说:“你们定是还有正事要谈,我让人给你们送一些水果,只管去忙你们。”
说着,就离开。
苏子籍看着她离开,含着笑,似乎入神了一会,才带野道人去了花厅,不一会,脚步声连绵,幕僚就都汇集于此。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六章 奸细用武之地
花厅正中坐着苏子籍,两侧坐着野道人、岑如柏、简渠和文寻鹏。
在他们面前都放着瓜果,不过眼下谁都没将心思放在这方面,野道人将自己与主公在船上遇到的事,详细与三人说了一遍。
“好猖狂的贼子,竟敢在京城文会上公然行刺大王!”简渠怒着。
岑如柏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事虽听着惊险,实则主公没受一点伤,可凡事就怕一个万一,万一之前行刺,主公受了伤怎么办?
自己不但是性命,还有家人,可全部寄托在代王身上。
苏子籍凡是在场人中神情最平静,扫视了一圈,说着:“你们的劝谏,先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这事必会惊动皇帝,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简渠就说着:“主公,这事应该就是齐王干的,虽这人赃俱获看着像太容易了,可焉知不是大王之鸿福,这在历史上比比都是。”
“再者诸王中,齐王与您结怨最深,性格暴戾残忍,之前就曾派刺客入府,这种事,除了他,还有谁敢做?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岑如柏摇摇头:“这可不一定,我觉得,刺客身后的人,明显不是齐王,与其说是诸王中的哪一个想要刺杀主公,倒不如说,是幕后之人欲挑拨主公与齐王的关系。”
“否则,以齐王的实力,既要彻底撕破脸刺杀主公,何必只派一个二三流?齐王府这些年,一二流高手也招揽不少吧?”
“更不会单打独斗。”
这话一出,坐在上座的苏子籍就暗暗点首,岑如柏的推测,与他不谋而合。
岑如柏继续说:“刺杀的事,想必已经传开了,皇上知道是迟早的实,与其等着皇上从别人听闻此事,倒不如立刻上书皇上,说这事有蹊跷。”
“岑先生的意思,是先提出这事有蹊跷,是有人在搅和风雨,这样就能提前在旋涡里抽身出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主公都不必受到影响?”
文寻鹏说着,却摇了下头,“这思路虽对,可你想过没有,主公真这么做了,皇上或会对主公多一些忌惮。”
事情才开始,这样敏锐看破的代王,怕不是皇上所需要,更不会喜欢。
岑如柏微微怔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着:“多亏了文先生提醒,的确不能这样上书!”
苏子籍看着,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文寻鹏与岑如柏笑了下,再次面向苏子籍:“主公,就算明知此事是挑拨,您也不能提出这一点,若表现得太过,反倒容易被皇上做忌。人之常情最好,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常人的办法?”
常人受刺杀,自然大怒,督促顺天府破案,疑心齐王,甚至向皇上哭诉。
就算疑心齐王错了,最后发现是挑拨又如何,代王可真遭遇刺杀,刺杀者是谁派来,那是顺天府该查明的事,没必要抢了顺天府府尹的活。
苏子籍点了点首:“这话说的有理。”
现在死磕齐王,其实不符合皇帝的意思,皇帝要的是什么,是战略平衡,谁冒头就打谁。
现在鲁王已被按下去了,齐王又出事,自己就嫌疑最大了,哪怕这事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自导自演,但皇帝怀疑谁,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上书皇帝,说事有蹊跷,又太反常,显得太心机,不管是不是自导自演,上书来这一手,在皇帝大臣眼里,大概都是假惺惺的表现。
文寻鹏说了,与其上书皇帝指出其中蹊跷,倒不如只做寻常苦主,但这寻常苦主,也有怎么做之分。
苏子籍心中若有所思,接着问:“只按寻常人行事,又该如何?”
文寻鹏与三人互相看了看,四个人异口同声:“正常追索,问责顺天府即可。”
文寻鹏又补充一句:“大王应该向皇上哭诉,把疑心告诉皇帝,但不必深抓深究,这就是常人之姿。”
“既是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来。”苏子籍心中满意,吩咐着说着。
“简先生,你来起草这折。既要显出我对遇刺的怒气,又不能深入,只需正常上书即可。”
“是,臣明白。”简渠应声。
吩咐仆人准备笔墨纸砚,简渠站在桌前,想了想,提笔就写了起来。
论文采,简渠写这份折子绰绰有余,原本偏激在拜在苏子籍门下,就慢慢消散了,越发显出文采。
墨迹还没干,苏子籍就拿起来,看了一遍,点首:“这样就可,不必改了。”
这折子,苏子籍打算直接让人送上去,作亲王,他当然有直接上书给皇帝的资格,按说这折子他可以在朝堂上递给皇帝,可谁让他既是臣又是孙,现在递折子上去,就等于是以臣子加皇孙向皇帝诉苦。
不但亲近,而且也不闹大,局限在“家事”范畴内,要是闹到了朝堂,就是“国事”了。
事情议定,大家都放松不少,岑如柏就笑着:“顺天府方面,催促办案,就由我去当这个恶人。”
“那潭大人的头发也要白几根了。”
调笑完,众人就陆续告退,苏子籍也不留人,只问了一句:“神祠方面,还进行的顺利?”
“现在程序都是道梵两教提名,又报给内阁备份,能丢的责任都丢了,能抓的事也都抓了,方小侯爷,办事实在老道。”
野道人回了一声:“新收集的典籍,也都搬到了藏书阁,大王可检视一下。”
说完,见着无话,就退了出去,见着都走了,苏子籍想了想,唤着:“小白。”
声音不大,片刻,一只狐狸就雪团一样飞快从外面跑来,一直到苏子籍的跟前,尾巴柔软扫了一下苏子籍的腿,小狐狸一蹲,抬头望着叫了两声。
“小白,有事需要你去办……”苏子籍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狐狸听完,点了下首,表示明白,随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的白色影子,苏子籍坐着慢慢喝了半盏茶,这才放下了茶盏,轻笑一声向着藏书阁而去。
“府内奸细,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总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实在不划算。
赝太子 第八百三十七章 折子
清晨,红日东升。
红墙绿瓦在晨辉下璀璨生光,太监宫女微低着头、快速安静走在路上,只有沙沙沙的布料摩擦声依次响起,少有别声。
一辆外表低调的牛车早早停在了宫门外,早就在宫外置办产业宅院的大太监马顺德,穿着一身新服饰,一下车,就有小太监搀扶。
等昂然走入宫门,更犹鹤立鸡群一般,吸引来自四面八方的注意。
这不仅是人靠衣装,更靠最近深受皇帝信任的精气神,首脑太监权势所带来的魅力。
“见过马公公!”
“给马公公行礼!”
一路走去,太监和宫女都行礼,几乎一眼望去,视野中,只能看到后脑勺,马顺德脸皮,也不禁动了动,有了几分得意。
“大丈夫,不,大太监当如是!”
如何不得意?
被姓赵的压了这样多年,虽也是大太监,却一直做不得首脑太监,现在姓赵的终于栽了跟头,而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跟前最受信任的首脑太监!
虽然跟赵公公同样受信任的大太监还有两个,但都并不经常跟在皇帝身边,威胁也就没那么大,现在马顺德可是皇帝跟前的第一人了!
做太监的无法传承子嗣,是残缺之身,这就越发爱权爱财,而有了权,财自然会滚滚而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马顺德眸子有点深沉,自己才上位,虽许多富商、官员捧着金银珠宝地契房契甚至美人来送礼,他也没收,现在到处是眼睛盯着自己,是巩固自己地位权利的最好阶段,绝不能让姓赵找到机会翻了身!
又或者给人作了嫁衣。
“赵老狗必须找机会一棍打死,不能让他翻身。”
“小事弄不死赵老狗,可惜的是,方真这厮,却没有和赵老狗联系。”
马顺德深深知道,赵公公深得皇帝信任,现在一时沉下去,不过是赵公公屡次乌鸦,惹的皇帝不快,说不定什么时又起复,回到了皇帝身边。
小打小闹没有用,必须刺痛皇帝的心,而最敏感的就是与诸王勾结,可惜的是,代王是收留了方真,方真和代王却没有联系赵公公。
“可惜,要是联系了,小事变大,大事变铁,非重重在皇帝心中扎根刺。”
想到这里,马顺德的脸上仍带一丝淡淡微笑,嘴里说:“都起来吧。”
就从这些行礼的人跟前过去,倒比过去还要更平易近人一些,可这并不能让这些太监宫女松一口气,反觉得这位大太监比之过去更深藏不漏,实在是一只可怕的笑面虎。
毕竟,那可是连赵公公都能斗倒的人……众人越发陪着小心,弯着腰,久久不敢抬起。
“干爹,这一身也就是您穿着才贵气!都说人靠衣装,儿子却觉得,衣装更得靠人才能显出该有的尊贵来!”里去时,干儿子之一环顾四周,看着小心翼翼奉承的人,也跟着得意,嘴里甜的犹抹了蜜。
马顺德跟大太监有一样的喜好,那就是爱权爱财同时,还喜欢收干儿子。
他一共收了二十六个干儿子,其中有几个是同族的子弟,算沾着一点血脉,都在外面做事。
剩下的干儿子,全是太监,年纪大的甚至比他也小不了几岁,小的则如眼前这小子一般,也就是十几岁,看着机灵。
这也有讲究,有年纪梯队,才能长期掌控宫内。
马顺德嗯了一声,嘴里教训:“勿要猖狂,干爹我现在的一切,都是皇上的恩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切不可得意忘形,忘了咱们的分寸!再说,姓赵的还活着,就还有翻身的可能,万不能在这时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干爹教训的是!”小太监忙应道,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马顺德继续往里走,就看到一个小太监站在不远处,手里似拿着折子,见到,忙走过来。
“马公公!”小太监先殷勤行礼,弯着腰奉承一番。
马顺德心一动,站住瞥一眼:“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正要给公公您看。”这小太监立刻会意,忙将折子递给马顺德,说:“这是外面越过内阁直接递进来的折子。”
越过内阁递的折子,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有爵位的人所递,要么就是十分受皇帝信赖大臣递的密折,绝不是普通臣子能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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