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文寻鹏忙起身:“臣在。”
“这事你去办吧,神祠的事要继续处理,齐王的事,同样要重视之,你明白孤的意思吧?”
文寻鹏与齐王之间,曾有着千丝万缕关系,更明白代王此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回话:“臣明白,齐王遇刺,震动京城和皇上,万只眼睛都盯着看着,就算我们与齐王有间隙怨恨,但也要识得大体。”
“凡是有袭击齐王嫌疑者,就要重重打击,赶尽杀绝,不许其投降,更不能有漏网之鱼。”
“而别的那些神祠,若无过分违法之事,倒可以给条生路,前提是它们识趣,甘心当大王的奴才。”
“若是有冥顽不化者,当粉身碎骨,断不容首鼠两端,牢牢的将这块让我们王府吃下去。”
“善!”这话说的敞亮,在场的人无不点头,连野道人也暗想:“如此之才,齐王却不能用,真是天命不在齐王。”
当下野道人补充:“臣觉得,若世子满月,帝后真的亲临,时势就不同了,原本主公不能太出头,现在似乎可以准备神祠整顿的纲领。”
那纲领原本是别人为了害苏子籍,特意送上门来,但现在情况与当日已截然不同,这纲领反是可以用了。
苏子籍点首,对野道人的分析很满意,随又想到一事,之前代王府被围时,代王府的危机不假。
自己能看到代王府上空的气息不对,惠道更能看出这致命危机来。
若不是他使用了惠道师门的符纸,用了替身之法,今日代王府或已步鲁王府后尘,甚至情况更糟糕。
那时的情形,足以说明龙椅上坐着的那人对他毫无任何祖孙亲情。
自己当然知道他这个前太子之子是假的,是冒充的,可皇帝不知道。
而从之前的种种利用,到后来怀疑了就派人来查,都能看出皇帝对自己的圣眷,连昔日的鲁王都远远不如。
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皇帝有了现在这样的快速转变?
皇帝迅速派了钦差来慰问,这事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
野道人说完自己的想法,苏子籍收回思绪,就再次点了下首:“好,就以路先生为中要调度,简先生负责修饰纲领,并且拜访一些必要的人,而文先生直接处理神祠的事,岑先生你长于江湖,就跟着降了的神祠组建市井之间的情报网。”
“如此,我王府实力,必可再进一步。”说到这里,苏子籍突然一怔,一种奇妙的感觉袭上了心,按捺住心,又说了一些部署,等到人都退下了,就突然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面前的景致。
“这是进了皇宫,并且我的血和法接触到了法术?”
“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呢?又想做什么?”
“呵,可笑,历代皇家和宫廷,对魇镇巫蛊之术严防死守,但凡发现,必兴大狱,血流成河,不想皇帝自己却也作这厌胜之术?”
轻声说着,苏子籍浮现出淡淡的讥意。
皇宫·一处偏僻宫殿
这里挨着冷宫,很是僻静,据说前头有妃子吊死在这里,传闻夜里常听有嘤嘤哭泣声,巡夜的都绕开道,就连底层的宫人也不会轻易过来。
此时大门敞开,只见青砖缝里长出的杂草漫漫,廊庑寂然,这还罢了,总算太阳高照,多了几分阳气,可殿内冬风掠殿而过,冷气森森,让人心悸。
“小心轻放!”一个半人高的法器,正被小心翼翼的从别处搬来,放在了正中位置。
与外面荒废不同,这里戒备森严,且殿内整洁,地面几乎纤尘不染,显是已经清理过了。
法器从材质上看,似乎是金银所铸,但仔细分辨,却又不像是任何一种市面上广为流传的材质。
从模样来看,有些像是地动仪,同样九条龙围着,却微微扬首,拱立着中间的一物,中间也不是球型,而是一条更大的张开嘴的龙。
这龙看着就更有气势,口中含着一颗比拳头略小一些的珠子,珠子通体明亮,流光溢彩,看着就不是凡物。
而在这条盘着的大龙的下面,似有白雾微微升起,地下是个椭圆形金盘。
“一切完好,并无损坏。”站在这法器前的老太监仔细看着这法器,微微点头。
检查过了,没有丝毫损坏,依旧可以用,这最重要。
就在这时,一道明黄色身影从殿外过来,老太监恭敬行礼:“皇上,这就是九龙仪。”
“与地动仪不同,并不监看地震,而是监看王气,并且以此可对王侯施术,太祖视之厌胜,故命封存。”
赝太子 第七百十三章 朕应该养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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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视之厌胜。”
皇帝低垂眸子看着,又看了老太监孟林一眼。
孟林从九龙仪上取下疑似琉璃珠的龙珠,恭敬捧着放到了一个太监拿着的银盘里。
有太监急匆匆进来,捧入又一个玉色小碗,里面没别的,就只有一根黑色长发,一侧滚动着犹活物的一滴鲜血。
小碗往珠子上一倒,发丝与龙珠一起落在龙珠上。
顷刻间,两样东西就瞬间没入龙珠。
而龙珠依旧是流光溢彩,上面空无一物。
捧着这珠子,孟林无声跪下。
“朕应该养龙了。”从法器上收回目光,皇帝轻声说着,不必再次吩咐,就有人捧来了银针。
皇帝随手取过银针,也不仔细看,就在自己手指肚上一刺。
十指连心,取指尖血也可以算是心头血。
一颗心血滴落在法器正中心尚冒着缕缕白雾的银盘上,瞬间之前只是死物的法器就活了!
一道道流光从核心处,朝四处快速蔓去。
就算是肉眼看不到,也能感觉得到这法器的力量已笼罩住全部,并散发着森森之气。
除了皇帝本人,别人若是要靠近,轻则被伤,重则毙命。
皇帝微微勾了下唇角,又拿过没入发丝与血的龙珠,重新将球往中间的龙口一放。
珠子稳稳被含在了龙口中。
原本流光溢彩的龙珠,落入龙口后,竟像被压制了,瞬间变得黑漆漆,黯淡无光。
这珠子什么时又重新焕发光彩,并且从龙口掉下来,就说明“果实”已成熟了。
看了一会,珠子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掉落的迹象,更是黯淡无光。
皇帝幽幽叹口气,脸上神情却也不像是全然的失望。
“果然,代王尚未成之。”皇帝低声感慨着,也不知是放心代王没自己猜想的那样有威胁,还是在感慨着别的什么。
力量才真实不虚,皇帝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以前的担忧有些可笑,君臣之间,宛然天鸿,现在又是国朝上升之时,谁能威胁到皇帝?
不过,就算代王尚未成龙形,也不要紧。
现在就可以养龙了,时间来得及。
这样对自己说着,皇帝就再次驻足盯着看。
就见皇宫之中,似有气息被吸引着过来。
丝丝亮光被周围拱立着一龙汲取,可最中央那条大龙含着的龙珠,却似乎没有变化,仔细看,等了许久,才觉得仅仅亮了一丝。
“果然,今人口万万,风水堪舆,都是小道。”
“不能说完全无效,却也上不了台面。”
“就算是皇家陵墓,现在也基本上不以风水为重了。”
“要养龙,唯有给权给位。”
皇帝本是有些担忧,但看着九龙仪,莫名突然放心了些,君臣分野如此悬殊,倒也不必太过猜忌,应该给的就要给,并且受自己龙气涵养越多,日后炼丹才越发方便。
“去,让人仔细准备代王世子的礼物。”皇帝突然又吩咐的说着。
“是。”
西南·落英山
这山的名字听着秀气,其实是一条连绵的山脉,山峰雄伟险峻,之所以取这名字,相传是这里曾有女神路过的传说。
女神经过,落英满地。
这时节,夏已过去,正是秋天,这里气候却似乎与外界拉开一个月的距离,仍是鲜花盛开之时。
其中一处山坡上却弥漫着血腥之气,血的味道遮掩住了花香与草木之香。
一个少女慢慢走来,跨过横七竖八的尸体,却面不改色,身上的黄衫衣裙,纤尘不染,地上蔓延着的血迹,甚至不曾沾染上她分毫。
一直盘旋着的巨鹰落下,少女轻盈一跃,就踩着鹰背站稳。
巨鹰驮着她,在周围再次盘旋一圈。
“看样子是支商队,遇到了山贼袭击。”少女轻轻蹙眉,眉眼之间的哀愁幽怨之色,将她衬托得淋漓尽致。
若是苏子籍在此处,便能认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周瑶。
半年没有见,她似乎变化很大,丽色越发殊胜,仔细看,甚至隐隐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有点非人。
周瑶看着周围,轻轻摇头。
“不是。”
蹙眉,她又闭眼感受一番,与她极亲近力量明明就在附近,却找不出来。
“帝女桑……在抗拒着我。”她意识到了这一点
“罢了,还是先去其他地方吧。”她还有事,没时间一直在这里搜寻,才要驱动巨鹰离开,突然之间,她松开了的眉再次蹙起来。
“那边莫非是……”她眺望远方,方向正是京城所在。
“是我的错觉吗?”
“那里突然有了一丝变化,还隐隐有我有关,似乎是我梦绕魂牵,甘心九死也要等待的人……”
周瑶眸子一阵恍惚,就想着转过去,直奔京城,别的可以尽数抛下。
“不,这不是我!”周瑶突然之间又醒过来,眸中就不由浮出惊惧,嘴里清脆叱了一声,巨鹰受到驱使,展翅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道观
位于山间,虽远离都城,却是别有洞天。
首先是百余级台阶,拾阶而升,便豁然开朗,虽说是道观,但布置得非常雅妙,花草繁茂,假山叠嶂,每一个院落里,都有宫灯悬挂,都能看到京城里正时兴的物件。
新平公主虽早不如过去那般受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无论是积蓄还是人脉,都能让她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不必担心受苦。
午后时分,在这秋日阳光仍有些暖洋洋的日子里,人多半容易慵懒。
尤其是本就无所事事之人,不用操心,也就只能望着窗外出神,连书都看不下去。
“公主,公主,您要的海棠图拿来了。”这时一个小道姑打扮的侍女笑盈盈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卷画。
新平公主托着腮倚坐在窗前,听到这话,也只是随口说:“你们展开了它吧。”
立刻就有其他侍女上前,与这侍女一起,小心翼翼将这卷画在新平公主面前徐徐展开。
果然是一副十分有意境的海棠图。
“山中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
“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
“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公主?”见新平公主只是望着画呆呆出神,旁就有侍女轻轻唤了一声,随后就被同伴给扯了一下。
同伴冲着她摇了摇头,侍女吐了下舌,不敢再出声了。
赝太子 第七百十四章 既是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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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新平公主的贴身侍女们,她们或多或少,感觉出了公主的心思,都是心里暗叹。
“喜欢上谁都可以,为什么喜欢代王?”
“虽代王年少风流,身份高贵,一看就让人心慕,成了多少京城深闺的梦中人,可毕竟和公主是姑侄。”
当然,公主这小心思若只是自己私下想想,倒无伤大雅。
有人或说,就算代王与她有实质关系,从古至今,皇室之中这些事还少么,有血缘,并不算什么。
可那些其实是野史,只是私底下传着的艳闻,但一旦拿到明面上去,就不仅仅是麻烦的事了。
御史可不是吃素的,逮着这事狠狠参上一本,削爵圈囚都可能。
不过,公主都已躲到了道观里,回都城的次数少之又少,就算不再禁足了,可也自己困住了自己,这等情况下,她们这些身边人自然只会心疼公主,而不是觉得公主做错了什么。
眼下公主心情低落,也与那位代王有着关系。
她们也听到消息了,代王妃生了个小世子,代王后继有人,人家夫妻明显恩恩爱爱,又有了共同孕育的儿子,公主听了怎么能不伤怀呢?
但她们又不能戳破这事,只能装作不知,或用其他事物吸引公主注意,或是干脆提都不提,让公主自己一个人独处着。
偏偏时光飞快,转眼代王府小世子满月了,可确定基本上不会突然夭折,虽说代王现在正处在争嫡风浪中,很多人怕都不敢去亲近,但必然也会有一些人要去代王府道贺。
她们公主虽没有收到请帖,但公主显然是有心要去。
“真是……狠心……连请贴都不送。”
新平公主嘴唇微动,不知不觉中走过去,用手轻轻拂过画卷上的字,仔仔细细又深深看了几遍,这才让人将海棠图收起来。
重新往窗前小榻上一靠,闭着眼,好一会,才勉强将这股百味陈杂的滋味压下,但情绪根本掩饰不住,眉眼之间都是无法释然。
正有女官进来,恰是看到了这一幕,想说话,又咽回去,忙低下首,默立一侧。
这女官是她的人,但也算是她母妃的人。
所以在过去,常常会对新平公主有规劝之言。
但眼下也沉默许多。
过了一会,女官轻声问:“公主,还去不去?”
方才公主吩咐了备车,要去代王府。
但随后又没了动静。
从道观到城中需要行一段时间,虽然庆贺的时间是在傍晚,但若真要去,也最好是提前出发。
“去,怎么不去,我也得见见代王世子和王妃呀。”新平公主抬起头,笑着说着。
女官眼尖,看见公主笑颜如花,底下手却相互交叉,都有着青筋了,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见她这样,女官跟侍女都心中担忧。
“车已备好了?这就走吧,路上还能欣赏一下沿途风景。”新平公主却不看她们,说完起身,去屋内换衣服。
她本就美,又特意换上了精心准备的一身衣裙,外面罩着正红色斗篷,看着就清丽逼人。
妆容没有再画,就这么出道观,上了牛车。
从山上下来,回城的路上,沿途竟下起了小雨,秋风一吹,秋雨斜斜打在牛车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又要入冬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新平公主看到了沿途的景色,再次从生机盎然,朝着灰败而去。
草木都是一岁一枯荣,人呢?
她有时会觉得,自己也已经提前枯萎了。
可体内流淌着的力量,却时刻提醒着新平公主,她其实还能有一条路可以走,还可以有着别的未来。
新平公主放下车帘,车内除了她还有侍女跟女官,所以她只是抬起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很神奇的力量,她想着,夜中休息,趁无人处,她甚至能飞檐走壁,完成传说中的梦想。
她是女人,虽还年轻,不足双十,可也特别注意自己容貌,更觉得肌肤似雪,青春焕发,似乎有延年益寿,驻年不老之效。
“在之前,我肯定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也能修炼道法。”
“可这还是代王,不是他,我不能有这样的可能。”
“不过……”
皇家其实有的是道法功法,说不定比道门还深还多,宗室之人也有不少抄录,按此修炼,可无人能成。
她想到这里,又有些不解:“不是说,帝裔不能修炼道法么?”
“还是说,代王寻到了别的办法,可以让帝裔也能修炼?”
“我可以,是不是代王也可以?”新平公主聪明,脑子转得快,其实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若代王可以修炼,这件事被人知道,事情就大了。
不说别的,父皇必会更加警惕代王。
“必须保密才行。”新平公主不想将这猜测说出去,她自己能修炼,这事也不曾告诉身边人,只是偷偷练着。
她有一种预感,若她真的将此事透露出去,不仅仅是代王,连她自己都会遇到危险。
这种感觉很没缘由,但她却因着这感觉,平日里更加小心,还读了几本史书传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算我是公主,身怀道法,怕也未必能幸免。”
“废除道法强迫削发圈禁终身???”想到这里,新平公主不由打了个寒噤,不敢想下去了。
那些侍女只以为她对代王一直余情未了,却不知道,她之所以越发在意代王,不仅是少女怀春,更因和代王一样有了共同的秘密。
代王又是她喜欢的男人,只会更加记在心上,无法忘记,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只是这时又起了一念:“是不是代王故意的?”
“不,我读的入魔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公主,没有半点力量,代王怎会冒着泄露的风险拉拢我?”
“如果拉拢,也不会只字片语也不来。”
“新平,代王实知我心,只是无以相报,故才宁冒风险而授我道法,他可真是心善,可我……可我真不想要这同情。”
“既是无缘,又何必给我希望?”
“啪”一声,一滴泪珠滚落,摔在脚下的木厢上,摔了个粉碎。
“到了。”几乎同时,牛车行入城中停了下来,女官轻声提醒了一句。
新平公主才从沉思中惊醒,不动声色拭了泪,在女官侍女的搀扶下,从牛车上下来。
一抬眼,眼前就是代王府。
赝太子 第七百十五章 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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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多人?”新平公主就算有种种心事,还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讶然说着。
就见代王府大门前的巷子,一辆辆牛车而来,都是一色红漆桐油的官车,还有佩刀叮当作响的护卫跟随的牛车更豪华,金帷镶一圈青——三品以上官员才能坐,必是贵人。
巷子不远的平地,有专门人扎的芦棚,专供牛车停泊,还喂草料,本是极宽敞,可牛车纷纷涌进,几乎都堵住了,至于进进出出的宾客就更多了。
来前,她已经做好代王府门前就算不是门可罗雀但也不会太热闹的准备,却没想到情况与她以为的大不一样。
不是都说代王现在情况不明,大家都想要避嫌么?
女官离开了一小会,此刻快步走回来,压低声音解释:“公主,奴婢已问过了,皇上刚刚赏了代王,又说还要来见小世子,才来了这些人。”
这些宾客里必然有没打算来,但皇帝重赏并且亲临,十分重视的样子,见风使舵是这些人的本能,就算原本不想来的也必急吼吼来了。
新平公主了然点头:“进去吧。”
不知关了多久的正门打开,以迎接贵宾,有些人的牛车,可以趁机直驶入内,新平公主自然不例外,女官开路,一个管家迎了上来,看了看呵腰趋步过来请安:“公主请进,请入阁。”
新平公主跟着管家,沿着走廊而进,折过一带假山池塘,差不多就到了,就先听到了自己两个哥哥的说话声。
新平公主带着淡淡笑容,走过去与蜀王、齐王见礼。
“新平,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京外道观清静么?”齐王看见了,直接就这么问了,与其说是直爽,不如说根本没有在意公主。
得了圣眷的公主也终是公主,上不了台面,何况现在圣眷有所衰退的公主。
很显然,之前她对代王有那么一点意思,不仅宫外的人相信,蜀王跟齐王也是信的,甚至推波助澜,这些“哥哥”是一个都没有手软,要借这事打击代王。
新平公主本是宠着长大,脾气也不是任由别人揉捏,齐王这话一出,她就微微变色,冷笑:“哥哥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这话说的,也是够冲的。
齐王被新平公主直接一呛,神色一变,就要发火。
好在很快就看到了蜀王的那张脸,脸上带笑,看着自己与新平公主,一言不发,一副希望立刻打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可恨又碍眼!
“是,是,哥哥说错了,我能来,你自然也能来。”齐王将怒意压下去,府内幕僚离心,人人自危,他也是有所反思,原本看见新平,习惯性讥讽,现在真对上了,竟然忍了些。
“咦?”
新平公主见此,暗暗觉得这个哥哥深沉了些,于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今日到底是代王府的大喜之日,若在这时与齐王争吵起来,这不是给代王添堵么?
并且父皇和皇后也会来,自己岂会触这个霉头?
齐王也是有这顾忌吧?
不过,就算父皇来,她也懒得跟这两人扮演兄妹情深的戏码。
只要一想到要与他们哥哥妹妹的亲热交流,新平公主就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尤其是她这两个哥哥,明明心里恨不得代王府立刻倒霉,还是要因皇帝驾至而不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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