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转瞬间就匆忙入内,到了宫内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里,此时有五人,坐着二人,站着三人,坐着的这二人,中间横着一张桌子,摆着两盏茶几盘果点。
赵公公和马顺德在两侧大马金刀坐着,都在慢悠悠喝茶。
大太监若是恨谁,除非此人已彻底落在了泥潭里,否则都是脸上带着温和至极的笑容,仿佛此人是极默契的朋友,别说是脸上不带恨意,便是从他们的眼睛里也轻易看不到戾气。
二人和和气气地在这里喝茶,两侧站着的三人都垂头而立,屋内气氛就因此有点古怪。
就在这时,灰袍内侍已快速入内,一进来,就朝着坐在那里的二人磕了一个头。
“报!丙六处已发觉齐王被阴谋陷害的蛛丝马迹,折子在此!”说着就奉上了一个折子。
旁立刻有人走上前,将折子接过来,转而递过去。
马顺德着急,一把就拿过来,率先展开看了。
难道是和代王有关?
天晓得,在听到这个禀报一瞬间,马顺德有多么高兴,简直可称得上是大喜过望!
若此事真有代王插手其中,那他之前担忧的事就不必再愁了,他心里明白,陛下其实很看重齐王,并且致齐王于死地,实在破了皇上的红线,必然不会放过代王!
可目光落下去,扫了几行,脸色淡去,眉也皱起来。
“怎么了?”赵公公见他这变脸一般的反应,顿时惊讶。
要知道,这马顺德虽做事让赵公公有点看不上眼,但此人也绝对不是轻易就变色的人。
此人还是有些城府,能让一个大太监立刻变色,这折子上的内容莫非是很让人意外?
不过赵公公没有立刻说话,而等着马顺德看完,将折子递给他,才慢悠悠地展开,也低头去看。
这一看,他的眉也跟着皱了下。
“曹易颜,一个举人?”
一个举人就敢插手京城争嫡,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是。”灰袍内侍垂手,口气清晰:“此人曾与刘湛真人有过师徒关系,但是后来却疏远了。”
“本来此事当时被记录在案,是因涉及到了刘湛真人。因此只是记录,并没有在意,现在针对性一查,就发觉此人很不简单。”
“曹易颜,不但有着刺杀齐王的嫌疑,有人报告,他的人就在齐王遇刺的当日出现,离齐王不过三百步。”
“其更绝非是临时的乌合之众,而有不少据点在京,深入查,更是触目惊心,有的据点已有二三十年之久,训练有素,绝非江湖匪帮。”
二三十年,又姓曹,还训练有素,难道是前朝余孽?
赵公公听到这里,眼皮就一跳,若有所思,却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看完了折子,就将折子放到了桌上。
虽皇上已经恢复了自己职权,但到底不如以前,并不想发表看法。
马顺德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拿起折子,又看了一遍,似乎是来了兴趣,就说着:“赵公公,这事的确有些蹊跷,可以深挖下去,你怎么看?”
这老货,简直是没安好心,这等敏感的事,一沾手就洗不干净了,成了也有祸端,败了更是有杀身之祸。
不,也许这老货并不是想要坑他一把,而是真的动心了?想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赵公公抬眸看向马顺德,顿时有了想法。
赝太子 第七百二十五章 任事
“马公公,皇上并没有说把皇城司给我,你还在管事,这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赵公公略一欠身说着。
这话一出,就算有着警惕,马顺德还是显出几分得意,其实也不是不懂赵公公可能有别的用意,只是权力之事,真的是让一步,就步步下风。
多少人受了毒害,听“清静”、“无为”等词,结果不得善果。
马顺德盯着看了看,哈哈一笑就起了身,一把拿起折子,对赵公公说:“走,我二人这就去拜见皇上!”
赵公公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嘴角扯了下,暗暗摇头。
曹易颜自己是见过面,文才功名不过是举人,是微不足道,可此人武功极高,更有些党羽,有情报和应国的关系水很深,这等事,办好是大功,可这大功就是才烤的肉,也要看吃的人是否会被烫着嘴!
赵公公可不觉得马顺德有这样本事,掺和进这事里能全身而退。
不过,这些与他又有何干?
既不是他推着此人掺和这事,他也没有被卷入其中。
事关前朝余孽,关系应国,关系争嫡,一个太监跳进这旋涡里,不粉身碎骨,运气就太好了。
二人步行,直接来到皇帝所在,都是大太监,进入宫殿不必传禀。
重幔掩映文几书架,地上金砖光可鉴人,回廊过道站着小太监,都是手执拂尘,一动不动,偶有巡查,都是平底软鞋,脚步轻盈,免得打搅了皇帝。
“公公!”小太监略示意,果然,就见得站在殿内的人,一身道袍,身形挺拔,正是刘湛!
刘湛年纪虽长,可的确有几分飘然出尘之姿,赵公公与刘湛关系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看了一眼刘湛,就垂手躬身站在一侧,等着陛下对刘湛问完话,再与马顺德一起向皇帝禀报。
马顺德则看一眼刘湛,对这老道不喜欢。
此人有时太高傲,在马顺德心里,就是看不自己!
一个看不起自己的牛鼻子老道,找到机会,必要让此人好看!
可眼下暂时还是没有机会。
这让马顺德有些气闷,他只能低垂着头,不言语。
此时,皇帝在最上面,已扫到二人进来,不过眼下正在与刘湛说话,只朝着这两个大太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卿乃道德之士,这次法事,就由你主持。”皇帝与刘湛的交谈,正巧就告一段落:“务必配合代王,将神祠之事,完美的结束。”
神祠事关京城数十万信众,就算是皇帝,也不愿意拖延,眼见年关将近,就此吩咐。
刘湛立刻磕首:“是,臣定不辱命。”
顿了顿,见着无话,就退了出去。
皇帝这才看向二人,问:“你二人何事?”
赵公公只磕首回话:“奴婢已办完了差事,特来交令!”
这话一出,马顺德就忍不住朝着看去。
怎么回事?
两人是一起回来,虽说马顺德已知这老东西不会与自己争功,可这老东西突然置身事外,丝毫不沾,这同样让马顺德感到了一丝不妙。
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当着皇帝的面,对赵公公进行质问。
皇帝一听,就挥挥手让赵公公退下。
往日里,赵公公若出去办完了差事,也会回来这样磕首禀报一声,皇帝已是习惯了。
马顺德有些迟疑,是跟着赵公公一起出去,还是留下来,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但跟着赵公公一起出去,纵可以规避风险,机会也同样回错失!
再说了,姓赵的老东西现在没有管着皇城司,过去皇城司姓赵,现在皇城司可是姓马!
有自己马顺德在,皇城司就要做出一番功绩来,好给皇上看看,自己不输给姓赵!
想到这里,马顺德没有出去,皇帝看一眼马顺德:“有事?”
“皇上,奴婢有事禀报……”
殿外已经走出去的赵公公,抬头看了看天,又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大步流星就走下去。
往前一步,是生路。
留在后面的路,纵然能有这功绩,可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经过之前一难,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首脑太监了。
想到皇后娘娘之前让人传的话,赵公公低垂下眉眼,敛去里面的情绪。
不到一炷香时间,马顺德从宫殿里出来时,手里已拿着一块兵符,兵符这么轻易就到手,这让马顺德有些激动。
“老东西,你吃了亏,就谨慎小心,可你知道不知道,谨慎小心,就等于无用。”
“无事,还可看在情分上留你,有事,你处处退让,只会让皇爷恼恨。”
“老东西,我是没有你情分,也没有你本事,可只要我敢于任事,皇爷现在用人之际,必给我重用,而不是你!”
“除了皇爷,天下官民万万,谁能有资格用清静?”
马顺德脸上毫无表情,眼中却充满了炽热,太监都是无根之人,又没有子嗣后代,就算收养几个义子,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更喜欢权势!
若以后有了更大的体面,他甚至也想着学别人,娶上几房娇妻美妾,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面子!
之前自己不得不小心谨慎做人,怕被人抓住把柄,可现在已经到了皇爷身侧,就必须敢于作事。
姓赵的老东西,再也不能成为自己前进道路的拦路石!
“来人!”回到皇城司办公之处,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喊着。
“儿子在!”几个干儿子及心腹都忙着进来。
马顺德手里把玩着兵符,这兵符顿时就让这几人都眼睛一亮,相互之间眼神就露出了火热。
皇城司的权力不小,但真正调动兵马,必须有兵符,有这兵符,才是皇城司真正的主官。
“恭喜干爹,恭喜干爹。”
“赵老匹夫,自持资格老,情分重,可摸过几次兵符?现在干爹执掌不过半年,皇上就赐下兵符,显是极信重。”
几人纷纷说着,马顺德眯着眼听着,过了一会,才咳嗽一声,几人顿时就住了口,马顺德很是满意,开口:“行了,有事交代你们去办。”
“干爹,您吩咐就是!”几个干儿子都躬身。
马顺德就说:“这兵符是皇上给的,你们也看到了,这既是权利,也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剑!若办不好这次差事,咱家完蛋了,你们也跟着完蛋!所以,这次必须要办好这个差!”
“你们带着人,广撒网,记住,盯着曹易颜跟以及他的人,但不能惊动了他们,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这些人,都是狡猾至极,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说不定就要逃了,到时坏了咱家的大事,咱家可饶不得你们!”
赝太子 第七百二十六章 夜壶
“干爹,您就放心吧!”
一个太监一直静听不语,若有所思,此刻忙立起身一躬说:“皇城司与别的不同,本是扎根于京城,不少百姓都是我们眼线,通过他们盯着,绝对不会让人察觉!”
“毕竟,他们可不是官兵或衙差,就是生活在附近的百姓,只是把看见的说下,换一份粮钱或保护罢了。”
太监略有点得意说着,这还是魏世祖时流传下来的制度。
江湖人或术士,对特定人群有敏感,但对这种就难以防备了,不知道抓了多少大盗。
马顺德听了,微微颌首:“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我已经有了兵符,必要时可调动城内外的守军及衙门里差役!咱家回头让人打招呼,你们若有什么事,可直接调兵,一百人内只管用!”
马顺德这话,可算是给这些人吃了定心丸。
只要能调动城内外的军队,那区区前朝余孽,有何可惧?
就算是有着一些自己的势力,可在京城这个地方,前朝余孽必然不会有着太多的人手!
人手太多,早就暴露了!
到时将人堵在城里,抓住把柄,将所有高层都拿住,那他们这份大功,可是足以升官发财,甚至得闻天听。
“还有。”马顺德突然想到一事,阴冷一笑,再次叮嘱:“注意下代王府和他们有没有联系。”
“是。”几个马顺德安插在皇城司的心腹都立刻应命,这时,马顺德闪眼瞧见小太监进来,问:“有什么事?”
小太监忙赔笑轻声说了句:“刘湛递牌子请见万岁,现在要出门了,您吩咐过,要注意,小的特来禀告。”
“呵,说到这事,就有相关的人来了,走,我们看看去。”马顺德站了起来说着。
宫门
其时天已渐寒,虽今日太阳将光洒向皇城,风一吹还是甚寒,外面停着牛车,马顺德过去就先了牛车,过了片刻,果然见步行来的刘湛,显是准备出宫趁车回去。
马顺德冷笑一声,挑开车帘,半个身子探出来,对刘湛笑眯眯说:“刘真人,咱家送你一程。”
刘湛客气但冷淡的说:“多谢马公公,这倒是不必了。”
“话说,这次神祠的事,轰动京城,牵连甚广,但法事却由真人来主持,可见皇上对真人的信任啊。”马顺德自顾自继续说着。
刘湛蹙了下眉,就知道这大太监是话里有话,他不喜欢太监,但相比于赵公公,更不喜欢这马顺德。
只因赵公公虽也是个心眼小的小人,可赵公公的“小”,还算在刘湛能忍受的范围内,马顺德却是小人中的小人,不但刻薄,还是苛酷,这种人,就算得了皇帝一时欣赏,也是夜壶——臭不可闻,用了就丢。
许多人以为抱紧了皇帝的大腿,得罪人并且自许孤臣,以为这高明,其实自古以来,孤臣与苛吏,都不得好死。
无它,皇帝也得依靠朝廷,当孤臣与苛吏,得罪了大部分人,皇帝会为奴才顶住压力和反噬?那就不是皇帝了,是白痴。
真压力和反噬大了,故无论忠奸,第一就会把孤臣与苛吏交出去受死。
所以哪怕向皇帝表忠,也要留得名声,不得罪大部分人,可马顺德这德性,就是甘心当夜壶,死路不远。
刘湛岂会和他走近,因此不冷不热的说:“马公公说笑了,若论皇上信任之人,自然是马公公你才是,贫道可比不得。”
说着,就要找借口离开。
结果,马顺德怪笑一声:“咱家听说,真人与曹易颜是师徒?”
刘湛就一惊,脚步也跟着一顿。
马顺德一见,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这老道,竟然真与前朝余孽曹易颜真的有关系?
“真人,还请不要推辞,让咱家送你一程吧,正好,咱家也有事要与真人说一说。”他热情邀请。
因着马顺德提到了曹易颜,刘湛心里忐忑,原本不想跟这太监接触太多,此刻却也只能忍了。
“那就有劳马公公了。”他略一沉吟,就应着。
等上了车,刘湛面沉如水,想着马顺德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突然提到曹易颜,莫非是这孽徒惹了事?
就听马顺德先是让马车继续走,才笑盈盈说:“齐王被阴谋陷害一事,皇城司已是查到了蛛丝马迹,而这件事,恰与曹易颜有关。”
说到这里时,马顺德停顿了一下,看一看刘湛,见神色不变,这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马顺德冷笑一声,继续说:“姓曹,呵,这个曹可是前朝国姓。真人,你过去,就从不曾怀疑过?”
刘湛已经回过神来了,淡淡说:“我道你想说啥,你说的是那个窥探的旅店老板与曹易颜有关?你别忘记了,当日还是我第一时间将其拿下呢!”
“并且天下姓曹又不单是前朝国姓,曹易颜曾经是举人,是经过官府检查过的,乃罗山郡的曹姓。”
罗山郡乃边塞小郡,不是大郡,在这样的郡里能做举人,还是这个年纪,已是文采风流了。
刘湛继续说:“并且,所谓的师徒,不过是结缘于道的香火弟子,连外门都不是,当初向我拜师者,进士有二人,举人有七八人,剩下的也都是秀才,加起来,有二十余人之多。”
“此人当时拿着举人身份拜的,要是有错,怕罗山郡的官府,首先就有失查之罪。”
“当然,就算有种种道理,我也有疏突,会向皇上请罪。”
马顺德暗暗恼恨。
刘湛说得有道理,作一个举人,一次次考试,官府必然会一次次的核查身份,真有问题,早就应该查出来了。
虽然说,真是前朝余孽,必然有着一些势力,靠着势力,伪造一二身份,让官府都查不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就是地方官府的责任了。
而且现在道学昌盛,不少官员也与道观结缘,刘湛并不是只收曹易颜一个入门弟子,而是一天同时收了二十余秀才举人进士等人当香火弟子,这就非常正常了。
这番说辞就算是到皇帝面前,皇帝怕也不会治罪,要是追究,就有着苛察的嫌疑,最多就是呵斥罚俸下。
“可恶,这妖道竟然能如此狡辩!”
赝太子 第七百二十七章 事情大了
马顺德心里寻思,就要似笑不笑再说,就听着有马蹄声传来,有人追上来了?追上来的人是谁?
听到突然之间从后面追上来的马蹄,马车内的二人都悚然一惊!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带给二人警惕,尤其是刘湛,微微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要乱想,刘湛养气甚深,立刻将这颗心给沉了下去。
反观马顺德,则紧张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兴奋,直接勒令马车停下。
“马公公!”就在这时,后面追上来的人已到了马车旁。
这里还是御道,奔马可是非同小可,马顺德早就知道,能在这条路上狂奔单骑的人,必是有着急事且有着令牌的人!
果然,掀开车帘一探身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姓姜的百户!
此人不算是马顺德的心腹,但在皇城司里一向是能干的一拨人,且对着马顺德也没有什么阳奉阴违之举,所以马顺德也经常交代此人一些相对重要的事情去办。
此人狂奔一骑追上来,马顺德就意识到,这是有比较重要的情报了,不然的话,何必让一个百户着急成这样,自己跑来送信?
“司督,请过目!”一见牛车停了,姜百户翻身下马,将揣在怀里的情报取出来,双手递过去。
马顺德接过来,展开一看,立刻变了色!
他直接扭头看向仍在马车里的人,冷笑:“你这学生曹易颜可不简单,竟然与应国有很大牵连!”
应国?
刘湛原本没有多少感觉,这倒不是说危机感不强,而是他作一个道门宗师,在遇到危机时,是能提前有所感知。
过去他不止一次掐算过曹易颜的事,可所看的结果,都非常清晰,无非是一个举人,有些武功师承罢了。
并且没有带给危机感,这说明不管此人做什么,都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可这一次,却一下什么都变了!
在马顺德没有说出这句话之前,刘湛依旧是感觉不到来自曹易颜带给他的危机感。
可此刻马顺德一说破,他顿时心一沉,一股子沉重的危机,顿时就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不妙!”刘湛脸色一变,电光火舌之间,他顿时就想起了一事。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人有了测算之术,想以此窥探天机,天机自然有相应的变化。
其中一种就是这样,无论怎么样测算,都非常平常,直到说破或不需要掩盖才露出真形。
哪怕说破了,眼前仍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可这看不清楚,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顿时给了刘湛巨大的危机感。
“不妙,事情大了。”
不过,因这个消息任谁听了都会惊诧,刘湛变得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引起马顺德的怀疑。
马顺德只是怪笑一声:“真人,不如我们去见见这位曹公子,听说他可是书剑双绝,要是拿不下,还需请真人出手呢!”
这话说的就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了,甚至带着了几分椰揄。
马顺德其实这时,也没有相信刘湛真的与曹易颜以及应国勾结,但刘湛有这嫌疑,就可以拿捏了。
皇上喜道炼丹,掌握了个相关的人士,作用很大。
“哼……”刘湛刚才本想下车,可这事对他来说,已不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情了。
曹易颜若单纯只是被人怀疑是前朝余孽,那一切都好说,完全可以将这事推脱掉责任,就连皇帝都不会觉得这事与他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毕竟,当初曹易颜拜师的事是有迹可循,只需要派人去调查,就能调查出一个结果,所以刘湛是不惧的。
可曹易颜却与应国有了牵扯,还被皇城司掌握了证据,这事的性质,立刻就变了样!
单是前朝余孽,全国尚有二百万,最多就是暗里打压。
可勾结应国,就是谋大逆,是真真正正威胁到了大郑江山,在这事上,只要有一丝嫌疑,就宁杀错不放过。
自己虽在皇上面前有几分颜面,但若自己丝毫不给皇城司面子,等到皇城司在皇帝面前摆弄是非,自己就算是多长几张嘴,怕也要说不清楚了!
刘湛这一迟疑,马车就不停驰去,到了二条街外,只见一批黑衣人,默不作声的迎了上来,却是皇城司的人马来接应。
这些人与从别处赶来的人渐渐汇合起来,抵达到了一处,这时已是黄昏降临,炊烟四起。
只见街道东西南北都严严实实,沿街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都是持戈悬弓带刀的皇城司的兵甲。
见马顺德办事如此周张,刘湛不禁皱了皱眉,瞥了眼没有说话。
在面前的是一个南朝北的客栈,门前有一片空场,由于将近黄昏了,因此挂着二盏米黄色大西瓜灯,上面写着“百年老店范家”,灯光已经亮起来了。
围墙低矮,在外面能看见房舍一间挨一间,依次排去有二十多间,并且大半也点了灯,看起来生意兴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