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女倾世:殿下,靠边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雨天要吃糖
于是两人掌心握着一股灵力猛的注入脚下的寒灯中。
“熊!”寒灯绽放出璀璨的金色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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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花雨
按理说这是皇家夜宴,那些个贼人再有胆也断不敢在此行事,是以芸生断定他们背后另有他人指使。
芸生化为蜃景楼中的一缕飘然晶雪,轻盈落在席位上。
白冉王举目望着芸生道“可看清那云雾中是何人”
芸生低垂的发丝顺着耳根子滑落,只见他双眉微聚,向着白冉王摇了摇首。
“是位三堂灵者,且定有大势力指使……”芸生“啪”的一声将手中扇子闭合紧握于手心中。
白冉王起身拂袖步向栏槛旁,抬望眼,这蜃景楼浩然悠悠云气奔涌,他似乎更替白都担忧起来。
芸生一手搭在白冉王的肩上言道“放心,若他们连二皇子都敢伤及,恐天下还没有人敢冒这样的险,难道你还不清楚陛下的脾气吗”
白冉王颔首,然心中仍有余悸……
蜃景楼的天幕是一般人肉眼无法看透的,故这些个刺客才敢这样贸然行事,然他们的目的并非置二皇子于死地,仅是略施手段扰乱大会进程罢了。
此刻的赫连笙与白都已经点亮了七十九盏寒灯,令赫连笙未曾想到的是自己的灵堂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冷啊……笙二。”白都抱着自己的躯体立在寒灯上瑟瑟发抖。
赫连笙脱下自己的璞玉色的外衣套在了白都身上,并抓起他的手言道“白面团……坚持住……”
蜃景楼高耸入天,点灯者越加攀登迎面而来的寒气越加凌冽。方才三皇子已经先赫连笙一步,但他身内有玉蚕金丝甲护体,这些个寒气也就全然是个皮毛,还未能阻碍他点亮寒灯。
在观景台上,皇上倒是兴致盎然,毕竟现下蜃景楼里唯一有可能点亮寒灯皆是北楚皇子。
“皇上,来,臣妾给您倒酒……”一旁的秦贵妃拎起玉壶,以指低压壶嘴,缓缓道来。
易世言龙颜大悦地连连拍掌,此番又一次展现了他北楚皇室不可轻视的实力,亦叫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打消北楚已衰的念头。
然,坐于次席的赫连兰,赫连笙的母亲,她倒是并未如此心安。兰妃眼波动容望着云深不知处的天幕,双手紧紧将袖口攥着,默念到“笙儿,断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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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团抱紧我,我们继续上攀!”赫连笙有力的小手臂紧紧拽着白都,提拉着他的身体扶摇而上。
白都望着赫连笙,神色也坚定下来,颔首应到“嗯!”
两个孩子彼此抓着对方的手迎着漫天霜雪勇往直前。
而台下的芸生将这一幕幕都瞧的很明了,这两个孩子像极了当初自己与白冉王的年少轻狂,试问此世何物能碍我直上九天
“要我说,小白都要比你这老家伙有骨气多了……”芸生风轻云淡地宽开心怀道来。
白冉王一手勾搭在芸生的左肩上笑谈道“望这两个孩子一切安好吧,骨气什么的,我老白家何曾缺过”
“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昂首大笑,好似一段人间难寻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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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气育千景,清心自饮露。此语是赫连笙出发前申丞相交代自己的。言的就是在幻境面前扫净心尘,才不会为蜃景惑眼。
蜃景楼的第一百盏寒灯已处于墨色的云雾之中,脚下灯火渐稀,仿佛赫连笙与白都已然羽化登仙,远离尘世灯火。
赫连笙矗立高处,忽的一刻从高处的扰扰云雾中坠落下一人,此人正是赶超在前的三皇子易恭铭。
“三弟!”赫连笙单脚破风,将那人牢牢接住。
易恭铭倾倒在赫连笙怀中,双眼冥闭,嘴唇发紫,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不清。
“三弟!你没事吧!三弟!”赫连笙心中似焚般地晃动着他的身体。
白都上前细细打量对赫连笙言道“他是灵脉受损了,应该是过度使用灵力导致的。”
“先让他回到地面吧……”白都拍拍赫连笙肩头建议道。
说罢,白都从怀中掏出一枚晶亮的玉索,白都将此物轻轻贴近唇边,吹来一道缓缓气流,玉索作响,流音脆若溪水撞石,接而漫天飞来的雪羽寒山鸟将三皇子包围,像一团云气将他轻轻拖起,随后舒缓地包裹着他落下暖池。
“是白都!”芸生在下面感应到玉索的声音。白都的玉索是芸生赠与他的,为的就是在危急时刻保护这个孩子。
“老白!”芸生眼眉一厉,似再也不能放下心来。
“你看……”白冉王示意芸生朝云雾中看去。
正是一片的雪羽寒山鸟托举着三皇子下坠,如白龙坠海,晶莹璀璨。
“不好!是三皇子!”维续灯会秩序的监司高呼道。
秦妃见状慌忙起身眺望,焦急地嘴皮子打颤道“铭儿……怎么会……”
“请娘娘放心,三皇子仅是灵力使用过度而导致的昏迷,并无大碍……”一旁的监司安抚道。
“来人!快给三皇子医治!”北楚皇上速速唤来医者。
兰妃起身立在酒席旁,望着三皇子惨淡的面容,她不禁也为笙儿担忧起来……
就在赫连笙将三皇子送下去的那刻,他的灵堂猛然一颤,像是一瞬间受到了一种威慑与惊恐。
然而一切都并非是空穴来风,待他们眼前云雾渐渐明晰后,在第一百盏寒灯上正匍匐着一条玉色白龙,它的龙爪搭落在几盏寒灯之上的,探着龙首对着二人吐息。
“这是……”赫连笙全然木讷,身体被那股极具威慑的龙息紧紧压住。
“是从云,这座蜃景楼的镇楼之兽,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些云雾也是它导致的。”白都指着眼前的巨龙言道。
白都出生在葬龙岗,从小父亲就让自己熟读各种关于龙兽的古籍,而这从云便是极少现世的灵兽。
“呼!”那条从云龙见来者不善,举尾便是一道横扫,转瞬涌起一道云浪,似海潮般铺面而来。
“你别解释了,命要紧!”赫
灯清鱼戏
自十二年那次灯会一别,赫连笙与白都已许久未曾谋面,想来二人定是生疏不少。
赫连笙眼眸突明,他注视着白都,昔日的少年如今已成王,但依旧不减当年飒爽之姿。
“笙二……”
“白面团……”
两人恸哭相拥,叫一旁的镜漓看得不是很明白,这两大男人咋说哭就哭,说拥就拥
伊雾花怀中揣着剑,朝白都掷去冷眼,嘴角闷哼了声,似仍为方才他的无礼感到气愤。白都也注意到伊雾花脸上的不快,转面躬身赔礼道“姑娘,方才出于无奈,多有得罪,请海涵……”
尚千娘也上前言道“城主方才当真是迫不得已,不在那些老臣面前摆出此状,恐今日葬龙岗早已易主。”
伊雾花这才面色突转,不明缘由的注视着白都,毕竟眼前此人却不像蛮横无礼之人。
马灭霸一头雾水地询问道“嘿你说你一个城主在百官面前装什么呢没理由啊”
宇文林一个栗子敲在马灭霸头上,训斥道“死胖子!听人把话说完!”
白都转身望向面前高耸的九龙石雕,谷间唯有一束光清冷的从九龙之间洒下,他慢言道“吾父崩殂已久,众臣以吾年少难持政事,欲举朝中长司代政,其不然,皆尔众臣欲取代吾位,接管葬龙岗!”
“这长司是……”赫连笙聚睛问道。
“白如晦,我的叔父……”白都道来。
镜漓拉着赫连笙的手言道“白城主难道并无实权”
白都满面丧然,猛甩袖口,领着众人进入龙宫之中。
依北楚惯例,附属国的王位继承依循长子承父业,然北楚君上并无权插手管理其内政,若附属国发生夺权篡位之事,倘不是附属国请兵于圣上,北楚无权插足葬龙岗国政。
白都行入宫道,迎面宫女为他脱下外衣,端来水为他盥洗双手。
随后赫连笙一行人也被几位宫女脱去了外衣,一个个照着白都先前的模样将双手洗净。
镜漓眨巴眼睛对白都王言道“这是去进宴吗”
白都双手勾起衣袖笑言道“不然,我们此番前去寄愿!”
“ji院”马灭霸老脸猛然一红,叫的一旁的雾花和镜漓都以袖半遮面。
宇文林没好气地拍了下马灭霸后脑勺,言道“你说你,竟思些不净之事,白城主是那样的人吗”
“还不是你教的嘛!”马灭霸委屈巴巴言道。
“你!”宇文林举手一指戳在他的鼻尖上,一时语塞。
“噗哈哈哈!”镜漓见两人趣样心生欢愉。
白都面色镇静地对着身后几人,一指竖放唇间“嘘~”
“我们此去是为阵亡的将士祈福,亦是为居龙帅寄愿……”言至此处白都泪水低落,心痛不已。
尚千娘对赫连笙一行人道“葬龙岗素来注重生亡之节,今又恰逢葬龙节,此去仅是对亡人托情罢了……”
镜漓望见尚千娘眼眸泪光涌起,递来手绢,她明白世无至亲的那份痛。
白都转身唤出灵种,一道纯白的霜花化门状在空中盘旋,随后一道以灵而筑的门缓缓落下。
“走吧……”
说来也是神奇,穿过那门,一行人便来到葬龙岗的谷底,此处幽然,冷泉涧生,百草交繁,和风过隙……
镜漓也是耳明之人,早就闻见幽谷中的蛙鸣虫声,百鸟争鸣腾飞其间,未想这葬龙岗竟有此佳圣地。
“恭迎白城主……”远处行来一队宫女低身请安道。
她们手中的盘子上载着一种淡青色的壳状物,像是蛋壳一般。
白都轻手拿起一个放在手心言道“此物是清河鸟的蛋,去其内物后所制……”
镜漓撸起红袖口,第一个跑到那宫女身旁,探着脑袋挑了一个品相极佳的蛋壳置于掌中道“这蛋壳薄如白纸,通透可见,这色相也是极好啊!”
赫连笙几人随后也一一取来此物放在手心,想来几人都是外来者,对这葬龙岗的习俗无所了解,毕竟水土不一。
“近日谷中湿气充盈,想来这海萤也当出现了……”白都举目望向崖壁上的草木。
葬龙岗的灯与平日外界所制花灯不同,他们不用灯芯与灯油,而是天然的火虫——海萤。
未几,果然涯壁上悠然飞出几只苍蓝的光火,它们如此微弱像是繁星倒坠,星光明灭。
白都手掌朝着那些海萤,兀的从掌心泛出一道和煦的灵光,海萤见此光如扑食般熹微涌来。
白都伸手轻轻撵来一只海萤放入壳中,随后取来薄纸轻轻糊在蛋壳空头处,海萤的蓝光幽幽然闪烁其间。白都捧着手中的清河蛋走向溪水旁,白都附俯将蛋壳放入水中,几番晃荡后便载着荧光飘向谷中的尽头。
镜漓捧着蛋壳问道“这会不会太残忍了,把海萤虫封在蛋壳中……”
这时一旁的宫女莞尔一笑,言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层薄纸是米蜡所制,时间一久自会化去,待此纸化去时,此蛋已然漂至海上,海萤便会在那时飞出并在洋面上产卵,这些虫卵会附着在一种名为汐的鱼背上,它们每到繁殖季节,这些鱼类就会溯流而上直至葬龙岗谷间,便将海萤又带回此地……”
“故那些远航出海捕鱼的人常在此季节看见洋面蓝光幽隐,此虫才得名海萤。”白都也是耐心述说道来。
镜漓恍然大悟地颔首道“哦~”
随后这丫头也学着白都方才模样,掌心放出灵光吸引这些海萤,未曾想她灵光一现,如九天烈阳般耀眼,那些个海萤唯恐避之不及。
周围几人霎时看傻了眼,惊叹于这丫头的灵力竟如此纯粹,光是那道灵光就足以说明她的灵脉不浅。
赫连笙无奈行至镜漓比肩处,诚恳道“笨~”
旋即他抓起镜漓的手臂,对她言道“试着缓下你灵脉的振频,想一些平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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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
镜漓的眼眶湿润,在这世上唯有亲人是她自小就没有的存在,但镜家的血流淌在她的体内,时刻牵动着镜漓的心。
“镜漓姑娘,在下知道只有这么多了,父亲曾一再叮嘱此事不能外泄,为的也是保护镜家人的安全,而如今此地恰逢镜家之后,也算是天意了吧……”白都眉目自然,双手抱扣莞尔道来。
赫连笙一行人一路奔波,身体乏倦,白都便命下人领他们于龙宫内宫入住。
葬龙岗的星空一洗如镜,唯有三两星辰串珠相映,远山外的虫鸣兽唤在山间此起彼伏。镜漓想来还在为白都所言的事情困扰,一人推开窗凭栏独观葬龙岗的夜景。
赫连笙知道镜漓这丫头从来心事极少,若不是关于她的身世,镜漓少有此番愁态。是故,赫连笙夜行至镜漓寝室外,伫立许久,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便迟迟未敢叩响镜漓的门扉。
“二皇子你是来找镜漓姑娘的吗”尚千副守双手捧着载满古籍的盘子立在庭中询问道。
赫连笙转身回眸,撞见是尚千副守,颔首笑言道“正是,我怕镜漓这丫头又做出什么傻事……”
尚千娘亦极懂赫连笙所言,她曾几何时也这样挂念过居雍龙帅,只是此情已惘然。
尚千娘上前言道“二皇子放心吧,镜姑娘虽年少心志易摧,然也并非像殿下所说那般脆弱,我倒觉得这丫头经历此事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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