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我的棺材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微笑流光
“帝国衰落了”弗兰克喃喃道,
即使嘴上不说,即使他们民族实际上只是帝国的二等公民,可他的心中仍对帝国充满了认同感,并为之自豪――因为它足够强大:
这个世界,没有帝国海军不曾游弋的水域,没有帝国士兵不敢踏足的角落。
“没错,你们的日不落帝国迎来了日落,它解体了,”卫流瞳无所谓道,“绝大部分殖民地都已经宣布独立,当然,作为前统治者的你们被迫撤离前,给当地埋下了足够多的隐患与矛盾,毕竟这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对了,你家住在哪个城市”
“都柏琳,”弗兰克语气麻木,“就是那座您希望成为帝国新首都的城市。”
“哦,那恭喜你,”卫流瞳拍着他的肩膀,祝福道,“你已经不再是旧日的嘤国人了,而是崭新的艾尔兰人,压迫和歧视已经离你们远去,怎么样,开不开心”
“开心。”弗兰克强颜欢笑。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坐了一百多年的牢后被放出来,却愕然发现――
国籍没了。
“都柏琳现在是艾尔兰的首都,你家的房价肯定蹭蹭上涨,既然你爸爸身居高位,那肯定不止一幢房子吧”卫流瞳为他欣慰,“虽然成了普通人,但回去以后就能过上混吃等死的包租公生活了,岂不美哉不对,”
他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你爸爸的坟头都被炸”
“阁下,您能不提我父亲的坟头了吗!”弗兰克爆发了。
卫流瞳咂咂嘴,恍然道:“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没等弗兰克说话,他又继续道:“像你们这种马桶塞子都得是纯银打造的传统贵族家庭,那祖宗十八代必须要埋在同一片坟地里才对啊,轰炸机一过,怎么也得炸一片,没准就把你爸爸炸进了你二姨夫的坟里好像不太合适等等,你们是腐国人哈,”
“那就特么很合适了,”卫流瞳非常愉悦,“没有感情可以从头培养嘛。”
弗兰克喘得像是瞧见了红肚兜的公牛,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
对此,董仲
第124章 我是一只咸鱼!
“嗷!”
突如其来的惨叫打破了宁静。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三人抬头望去,瞧见了骑在墙头上的弗兰克。
刚才还在思考撞上墙会发生什么,结果下一秒,外国友人就为他们演示了一番。
这地方虽然破旧荒凉,可十几年前也是丢过桌椅板凳的,也因此做了防盗措施――
在墙头上插满碎玻璃。
大多数都已被雨打风吹去,只剩下一小截。
就是弗兰克屁股底下这截。
哎呀。
这孩子估计废了吧。
弗兰克身体一歪,一头栽入院中。
“你这唉,”卫流瞳蹲下身体,惋叹道,“要放在慈禧那会,鉴于你人种的稀有程度,混个大总管绝对没问题,可如今没有那种职业了,这条升职加薪、迎娶咳,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啊。”
“虽然我没听懂阁下的意思……”弗兰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捂住大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可还是感谢您的关心,我只是大腿被划伤了,没有大碍。”
“……只伤了腿啊哦,那还好。”卫流瞳莫名有点可惜。
“先师!”
董仲舒突然大吼出声。
“我去,别一惊一乍的行不,”卫流瞳揉着耳朵,“想你媳妇了”
“这,这里是学生临死前,建的最后一所学堂!”董仲舒指着眼前枯死的松木,颤抖道,“这棵树,就是学生亲手栽下的!”
卫流瞳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片,抛给他:“还有这个。”
“……对。”董仲舒尘封的记忆被竹片上残存的字迹缓缓起解,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愧疚。
半晌,董仲舒做出了决定,双手握住竹片,就要将它掰断。
“还是留着吧。”
董仲舒一怔。
“不论对错,那都是你的过去,无可否认,也无从逃避,”卫流瞳微笑着说道,“重要的还是未来。”
“留下它当个教训,也做个念想,待夜深人静、孑然一身时,还能以此追忆往昔……挺好的,真的。”
“啊,这不是为师的命令,只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董仲舒思考片刻,郑重地对卫流瞳行了一礼,将竹片揽入袖中。
卫流瞳笑了笑:“走吧。”
“先师,我来领路!”董仲舒兴奋地迈到了前面。
“……幼稚。”
卫流瞳好笑地摇头道,从陵寝翻出一个大号手电筒,将一切照得宛如白昼。
只是才刚跨入前堂,董仲舒就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先师!”
他缓过神来,转身嚎啕道。
“又怎么了”卫流瞳无奈。
“学生是儒家的罪人,一切责罚由学生一人承担,就是把学生挫骨扬灰,学生也认了,”董仲舒的泪水潸潸而下,“可学生的学堂又做错了什么,竟,竟被蹂躏成,这副腌德行!”
呃。
卫流瞳尴尬地环视四周。
哎,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原来门框上还画着一个应该是多啦a梦
跟光头老李逵似的。
“这怎么说呢,”卫流瞳绞尽脑汁往回圆乎,“毕竟日久年深,大众的审美发生转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要理解,所以说这是一种嗯对,后现代的抽象艺术!”
董仲舒没听懂一长串形容词,但听懂了艺术,抹了把眼睛:“真的”
“假的。”
卫流瞳放弃了:“好吧我承认,就是丑,丑的令人发指。”
就是整仨神经病过来,扔给他们五桶油漆,随意涂鸦出来的效果都绝对比现在要强。
他转而又道:“不过幼儿园……也就是现代社会的启蒙学堂,确实都是这个画风,这我肯定没骗你。”
“您要这么说……那学生还是挺高兴的。”董仲舒吸了吸鼻子,不嚎了。
呼。
卫流瞳抹了把汗。
这老货的情绪,从晴空万里到疾风骤雨,切换的是愈发流利了。
貌似是从认出他身份的
第一章
“呼”卫流瞳从棺材中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全身的骨头发出了哔哩啪啦的一阵密集的脆响,仿佛是燃了一小挂鞭炮。手机端 //
他抬起自己轻微皲裂的双手,打量了一会儿,用力握了握,发现依然能够使得上力气,脸上流露出了几丝欣慰。
状态还不错嘛。
对于卫流瞳来说,每一次苏醒,都可称得上是一场赌博;不说皮肤开裂,就是严重脱水、变得像个木乃伊,也是常有的事。
最惨的一回,是他的棺材里面,不知怎么溜进去几只锤甲虫,啃噬掉了他的一条大腿和还有大半个腰身;差那么一点,就把他变成太监了。
他跨出棺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弯下了腰,在棺材里边不停翻找着。
金银首饰,珍奇玉石
长枪,画戟,烈弓,陌刀
衣甲,令旗,暗镖,禅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举起一个大约有十几斤重,造型呈现出u形的奇怪金属,上边还均匀分布着一些小孔,仔细地辨认着。
马蹄铁
也不知道谁给我放进来的,真是把我的棺材完全当成杂货铺了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东西丢回到棺材里,发出“咚”的一声响。
又折腾了一会儿,他终于找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略显老旧、镶着金边的长柄烟斗,两块打火石,和一把干枯的烟叶子。
他费力地用火石打出几个火星、把烟叶子点着后,略显笨拙地把它塞进烟斗里,迫不及待地抽上一口。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他的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即使是质量上乘的烟叶,存放了这么久以后,也和喂牲口用的干草没什么两样了。
卫流瞳不信邪地又抽了两口,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只能颓然地把它灭了火,然后丢到一边。
这是我第几次苏醒了
他坐在地面上,背靠着自己的棺材,伸手摩挲着斜放在一旁,雕满了精致的花纹和神秘文字的棺材板,抬头仰望着那留满了刀刻斧凿的痕迹、表面还附着一层细密的白色发光苔藓的奇异岩层,思绪万千。
唉,记不得了。
他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有些郁闷。
我这是老了
他把棺材板扶起来,这东西的正面刻满了花纹,可背面却光滑如镜,足以让他照清自己的脸。
不错不错,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就是胡子该刮刮了。
只要颜值还在就好,至于其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现如今外面的世界,该是何年何月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矗立在棺材旁的奇怪机械的表盘上,看着它那经历了漫长岁月、却依然保持着规律转动的指针,顿时安下了心。
和一般的座钟比起来,这东西实在是臃肿庞大了些,香樟木做成的框架中,塞满了各种型号的木制齿轮和特殊丝绸织成的传送带,复杂无比;常人若是看上一眼,怕是立刻就会头晕目眩。
不过复杂倒也有复杂的好处,除了正常的十二时辰以外,它还能记录年份;并且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后,仍然在保持着精准的运作。
鲁班老头儿的手艺,确实是一等一的。
回想起那些往事,卫流瞳的眼角流露出了几许怀念。
在他残留不多的记忆中,这个倔强的老头儿,一直占据着一席之地。
想当初,卫流瞳对他阐述了关于时钟的构想,顿时让这个白了头发的老发明家惊为天人;而当他终于制作出成品的时候,非要把卫流瞳的名讳给加上去,好让他名扬天下;后者苦口婆心地规劝了好久,才使得老头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同时他也犯了倔,一把火把所有的设计图烧得干干净净,表示要把这门手艺带进棺材里、永不外传。
虽说将设计图付之一炬,但是这见证了他
第七章
“小童是什么鬼称呼啊,”卫流瞳无奈道,“叫我小卫吧,或者子语也好。手机端 //m.vodtw.la”
“子语,这是你的小名”
“啊,就当是吧,”卫流瞳脸上露出了几分缅怀,然后抛出了他想好的理由,“这些日子学疲了,请了一周的假出来旅游,可没玩痛快不说,身份证还被人偷了。”
“嘿,这点小事,姐姐我回去就帮你搞定,”褚素婉自豪地打完保票,又好奇道,“你现在上大学,还是在读研究生”
她砸了咂嘴“一定是重点大学吧,我上学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为成绩担心过。”
“都不是,我在读高一,等到后年才会参加高考。”卫流瞳淡定地纠正道。
“诶,岁数这么小”褚素婉有点懵,“看不出来啊。”
卫流瞳无奈,饶是他已经活了上千年,可是回归现代社会以后,他的合法身份仍是那个十七岁、未出象牙塔、不识人间疾苦的少年。
唉,一只装嫩的老妖怪。
“不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一个姓林的老头儿学了十五年功夫,或是有某个系统附身,”褚素婉以一种我已经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要不然,你个未成年怎么会这么厉害”
“你小说看多了吧大姐。”卫流瞳郁闷道。
“嗯哼,一定是,”褚素婉对自己的猜测无比肯定,“或者,你是不小心加入了某个聊天群,里边都是修真大佬”
“好吧,我坦白,”卫流瞳无奈,“我无意间穿越回了过去,见证了古今中外几千年的历史进程,历经大小战阵无数,才从尸山血海里练就了一身功夫,中途还不小心死了几次,前几天才刚从陵墓里爬出来。”
“哇,这个创意不错,回去写成小说吧,我帮你免费推广给周围的同事们”褚素婉兴奋道。
“哈哈,有时间我会的。”卫流瞳苦笑道。
唉,说了实话,你又不信。
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想写一本别人眼中的小说、自己眼中的回忆录,用来祭奠那些人,和那些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