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灵璧这才明白皇帝今日为何如此暴怒,这郭络罗明尚也是倒霉,撞到了皇帝的枪口之上,“世子两岁早殇,乃是天灾,非人力可强,但奴才听说和硕格格已经已有身孕,一旦明尚被斩首,格格难免动了胎气,恐怕……”

    皇帝看向她,眼底带着哀伤,“朕都知道,但明尚不得不死,朕去岁十二月才申斥了文武百官,要廉洁从政,可才三个月,就被自己亲自赐婚的额驸打了耳光,如果朕此时饶恕了明尚,是全了安亲王岳乐的颜面、护了和硕格格一家,那朕以后该如何约束众人众人又将如何看待朕这个皇帝”

    江山、情谊向来难以两全,不负天下不负卿太难了,皇帝叹息道:“朕何尝不想遂了宜嫔的心意可饶恕了这样一个禄蠹,将来便会有无数禄蠹涌现,我大清入关数十年,根基未稳,朕只能如此抉择。”

    灵璧将皇帝的手轻轻掰开,掌心已有了五个半圆形的伤痕,隐隐见血,从方才起便一直握着,难怪会伤得如此,她摘下丝帕,擦拭着那伤痕,“那,皇上为何不与宜嫔明说您向她说清缘由,宜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自然也能体味皇帝心中之苦。”

    隔着薄薄的丝帕,皇帝握住她的手,“这天下,朕不求人人理解朕,朕心里的苦,也只想和朕认定之人诉说。”

    掌心贴着的是皇帝略显灼热的体温,灵璧垂眸,“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既然皇上这样说,那奴才也只有如此回应。”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待明月复,三五共盈盈。

    皇帝午后便回了乾清宫,前线战事已到了决战关头,雪片般的折子从四海八方飞入乾清宫,千头万绪,国事家事件件不省心,敬事房的人端了牌子进来,也只能原封不动地拿回去,如是已至七月。

    图海将军奉皇帝之命还朝,他已是耄耋之人,见了皇帝,屈膝跪下,“奴才辜负皇上圣恩,罪该万死啊!”

    皇帝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这老将,“王辅臣之死,怨不得将军,你不必太过介怀。”

    图海汗颜,“皇上命奴才押解王辅臣入京,王辅臣担忧皇上延罪家人,半途之中以贴加官之刑自我了断,奴才……没有将人看守好,自然大罪。”

    皇帝叹道:“王辅臣一生糊涂,朕任命他为平凉提督,甚至将先帝所赠之物赏赐给他,是何等信任,可他却辜负了朕,死也是应当。但既然他死了,其子王吉贞诱导其父叛归吴三桂,革去其职务,其余家人不必株连,流放了吧。”

    图海拱手,“皇上圣德,奴才拜服。”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携了这老臣的手,“朕知道爱卿今日回来,特意设宴款待,顺便也听听前线战场究竟如何,走吧。”

    宴罢,图海回府,皇帝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叹道:“图海这一生鞠躬尽瘁,他如今年事已高,不必再往前线去了,让他留在京城,好好养病,着太医院为图海细细医治。”

    梁九功应是,皇帝




第98章 郭络罗明尚
    端嫔亦微笑起来,可在那笑之下,却又埋伏了一层阴云,“昨夜皇上同你去了永和宫,我不好多问,惠嫔和卫贵人那日分明是联手为难你,你为何要求皇上,将八阿哥给惠嫔抚养,还求着晋了卫氏的位份”

    灵璧垂眸看着那翠绿舒展的叶片在清亮的茶汤之中沉沉浮浮,温声道:“与其让她们暗地里联合害我,倒不如放在面儿上,一旦惠嫔再动了什么心思,连消带打,卫贵人也跑不了,至于位份,常在、贵人的又有什么分别。”

    端嫔虽不解,却也只得道:“你自然有你的主意,我倒希望,卫贵人能明白你帮着她晋了位份的恩情,往后别再和惠嫔蛇鼠一窝了。”

    灵璧垂眸,其实更深层的,她一直觉得卫贵人不简单,卫贵人在承乾宫受尽折辱,却从不在皇帝面前亲口表露,平日里闷声不响,惟有那日为惠嫔张口,但平日里从未见过她与惠嫔有何来往,这才是最为古怪的。

    为何她要冒着惹皇帝不悦的风险,也要为一个素不相熟的人出口除非,她为的根本不是惠嫔,那她为谁为争宠为子嗣还是,有什么更为可怕的内幕

    出了咸福宫已是日中,来时春日明媚,归途春雨绵绵,芳苓要扶着她上肩舆,灵璧摇摇头,看向伞外青冥,听淅沥雨声落在伞上,“好容易遇上这样的雨,走走又何妨皇上一向担心春耕少雨,若各地皆如京城这般,他便能放心许多了。”

    芳苓莞尔,“主子从前甚是在私下提起皇上,近来却总爱念叨。”

    灵璧一怔,顿足看向她,“是吗”

    芳苓正色,“自然是啊,主子,您自己竟没觉得吗”

    灵璧垂眸,看着湿漉漉的宫道,长长的街石被雨润泽,远远望去便有一层如水银般的光泽,她伸出手接住一点雨珠,面上逐渐露出微笑。

    三月春意更深,处处染上碧色,芬芳初绽,千里江山便如一副浩浩画卷,胤祚已经会走路,他牵着灵璧的衣角,围绕着她行于花海之间,不时暖风吹得落英缤纷,他便接住那落红点点,试探着张开嘴。

    灵璧忙将花瓣收回,在他额上点点,“你哟。”

    木桌上放着一只花瓶,才剪过的花枝散放着,灵璧抱起胤祚,拿拨浪鼓逗着他玩耍,胤祚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连连扑了几次,才握住那拨浪鼓,自己拿在手里把玩。

    皇帝在门外看了半晌,原本躁郁的心静了下来,他免了灵璧的礼,坐在她对面,面色微沉。

    灵璧将胤祚放在他怀里,“瞧,你阿玛又臭脸,你快哄哄他,他最喜欢你,最不喜欢额涅。”

    胤祚能听懂她的话,嘟着湿乎乎的小嘴,啵地亲了皇帝一口,在皇帝俊朗的侧脸上留下一滩口水印子,灵璧看着皇帝愕然的神情,不禁笑出了声。

    皇帝自登基以来,几乎无人敢如此待他,是以一时竟定住了,任由那皮小子连着亲了几口,“你!你的好儿子。”他将胤祚抱开些,瞪向灵璧。

    灵璧拿起尚未修剪完的花枝,“难道儿子是奴才一个人生的吗他要亲近自己的阿玛,难道奴才能拦得住吗”

    胤祚做了坏事,咯咯笑起来,拨浪鼓也不要了,两只胖手不停鼓掌,乐得见牙不见眼。

    皇帝嫌弃地撇撇嘴,“跟个没牙老头似的,还乐”嘴上这么说,胳膊却不敢松,唯恐把这胖小子跌下去。



第97章 分量最重
    灵璧看到他面上的颓丧,握紧皇帝的手,“万岁爷,胤禛还小,性情不定也是有的,以后等入了学,太傅自会好好教导,他是您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皇帝皱眉,二人携手往永和宫走去,“三岁看老,朕只怕佟贵妃娇宠,把好好的孩子养成废人,朕幼年之时,太皇太后尤重礼仪教导,从不许朕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太皇太后还教朕读书,朕不想辜负她老人家的信任与栽培,遂十分刻苦,她反倒心疼了,说朕像个要赶考的书生似的。”

    灵璧看向皇帝,他生得俊美,肌肤又保养得极好,弹性十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如炽日般灼热的男子气息,这是最好的年华,于二十八岁的他、于二十二岁的自己,都是一样。若能到耄耋之年,再回头看时,才是真正的不负韶华。

    若非身侧有那样多的人,若非是在这重重红墙之下,她只想伸出手,热烈地拥抱他,向他诉说自己的情意,可森严的规矩、众人的目光、彼此的身份,束缚着她,她只能更紧地握住皇帝的手,向他微微靠近些。

    永和宫很近,春夜的烛火那样明媚,如跃动的星光,伴着展露新绿的绿荫,有清新而蓬勃的芬芳传来,方才在承乾宫那样的纷乱、算计一瞬间便走远了,皇帝静静看着这一切,听着屋内胤祚洪亮的声音,帝妃之间的传奇故事固然动人,可他要的,只不过是这样最最普通的俗世相守,是这尘世间烟燎火气的一隅屋舍。

    这一切都是身边人给予的,皇帝将众人遣散,垂首细细密密地吻住她,蓄着无穷力量的双臂拥住她,黑沉的眼睛如同一张温柔的网笼罩住她。

    这一生,这一处,这一人,何等完满,不可多求。

    他温热的气息如同水波一般,灵璧觉得痒,竟笑出了声,皇帝皱眉,交缠的唇舌间,他含着薄怒,“你这人,最爱煞风景。”

    四下无人,便不会有人笑她,不会有人斥她不守规矩,灵璧伸手环住皇帝的腰身,将全身交付于他,那样全心全意地依赖,便如同一支绿萝依傍着参天大树,“是啊,从万岁爷认得奴才那天起,奴才就只会煞风景,这一生都改不了。”

    皇帝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蓦地叹道:“这宫里,有这样多的人,朕或许无法日日陪伴你,可你要明白,在朕的心里,你的分量是最重的。”

    灵璧从他怀中出来,眨巴着无辜的眼看他,“万岁爷,奴才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了,可身材自问保持得极好,也没那么胖吧怎么就成了最重的呢这让奴才情何以堪呢”

    温馨柔情的气氛如同漂浮着的气泡被骤然戳破,皇帝在她额角戳了一记,“朕真是不懂,你是真傻,还是假笨!”

    灵璧向后退了三步,歪了歪头,“瞧瞧,方才还说奴才是最要紧的人,如今便嫌弃了,可见这才是真话。”说着,她摇头晃脑地便要去看胤祚。

    皇帝一手扯下帘子,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将人拉回怀中,磨着她耳垂那一点小白花似的软肉,哑声道:“朕发现跟你说道理是不通的,不如就来说说咱们之间最硬的道理吧!”说着,将人扛在肩上,阔步进了寝殿。

    乳母轻手轻脚地抱起胤祚,出了正殿,再不敢向寝殿看一眼。

    次日,皇帝早朝,灵璧仍沉沉睡着,时辰还早,他便起了坏心眼,伸出修长的指在灵璧痒痒的地方轻轻刮蹭,再酣睡的人被这么折腾也得醒,灵璧睁开眼,皇帝便笑起来,“快,伺候朕更衣。”

    &nbs



第96章 胤禩
    二月春和渐暖,厚重的冬衣为轻薄的春衫替代,自宜嫔小产之后,端嫔便时常带着布贵人入永和宫陪着灵璧说话。

    布贵人叹道:“那万常在我原先看着还好,如今和惠嫔娘娘一日日走得近,竟和从前折辱她的东贵妃都相好了。”

    灵璧垂眸,她天生笑唇,便是不笑,嘴角都自带着两分笑意,胤祚一日大似一日,也渐渐地能说出些话来,只是呀呀之语,除了她这做额涅的,无人懂其意思,“人生如何,皆是自己的选择,七阿哥在延禧宫养着,万常在自然要亲近惠嫔,至于东贵妃,她想与东贵妃交好,以贵妃家世,也是好的。”

    端嫔皱眉,“我只怕惠嫔那人不会拿真心待她。”

    三人正说着话,芳苓走了进来,“主子,听承乾宫的响动,是卫常在发动了。”

    灵璧颔首,“她是头胎,想必有的闹呢,等生下了,再去看也不迟。”

    灵璧所料不差,卫婵本是舞姬出身,跳舞要的是女子身形纤弱如柳,可她这一胎却长得健壮,吃了不少苦头,直至申时二刻方才出生。

    皇帝见灵璧出来,携了她的手走进承乾宫。既是皇帝的主意,佟贵妃也只好允了,命乳母好好看着胤禛,不许他出来,这才满腹警惕地迎二人入内。

    众人进了正殿,皇帝看向灵璧,“八阿哥,你可要抚养”

    灵璧掩唇一笑,柔声道:“皇上又打趣奴才了不是一个胤祚就闹得奴才头疼了,再来一个不把奴才撕成两半啊”

    皇帝四下看看,灵璧接着道:“上次在翊坤宫,卫常在帮着惠嫔姐姐说话,我想两人平日里定是好的,眼下七阿哥在延禧宫养着,八阿哥与七阿哥相差不过七月,若哥俩儿养在一处,将来必定亲近。”

    皇帝皱眉,一时竟猜不透灵璧之意,只不愿驳斥了她去,便道:“也好,那就让惠嫔抚养八阿哥。”

    惠嫔惴惴看向灵璧的笑脸,迟疑着向皇帝谢了恩。

    灵璧又求了皇帝晋了卫常在为贵人,皇帝自然应下,转头对佟贵妃道:“朕许久不见胤禛了,你让他出来,朕见见他。”

    佟贵妃扫了灵璧一眼,道:“皇上,四阿哥睡了。”

    皇帝似是嗤笑了一声,“朕是皇父,要召见臣子,难道还不能将臣子叫醒你要么去叫,要么朕抱走他,如何选择,贵妃自己敁敠着办。”

    佟贵妃咬紧下唇,心下暗恨:这便是乌雅氏的手段了,再不悦,也只能让乳母唤醒胤禛,抱来正殿。胤禛梦中被叫醒,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和被吵醒后的戾气,入了正殿,也不向众人请安,直直看向佟贵妃,歪声丧气道:“额涅,儿子正睡着……”

    灵璧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虽然知道这儿子对自己毫无一丝印象,可他进来是,一点眼神都没非给自己,她心中终是一酸,眼角染上湿红。

    皇帝皱眉,自得了胤祚之后,他对胤禛便不甚上心,没想到这孩子三岁了,却一点礼节也不明白,心下便大不喜,怒道:“满宫皆是你的长辈,等候你弟弟出生,你只是午觉被人叫醒,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脾气!”

    胤禛自来了承乾宫,佟贵妃千般娇宠、万般怜爱,要星星不



第95章 天地不仁
    “我来得急,身上尚有寒气,就不近着宜嫔了,”灵璧于距离床榻尚有五步处站定,语气和缓而坚定,“皇上既然决意彻查,就绝不会雷声大,雨点小,谁的孩子都是他心头的人,难道以皇上的性子会让人拿着刀在自己的心尖儿挖来挖去吗宜嫔,你伴驾日久,皇上的性情,你该有几分了解吧”

    宜嫔凝神看她,隔着几步,她鬓边的珍珠流苏于日光下,散发着温润宁和的光泽,但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她眸中的冷凝与斩钉截铁和那通身高傲的气度,宜嫔自问一生不逊于人,可此时灵璧之孤标傲世,自己却病弱缠身,“……德嫔之言,本宫记下了,但愿来日真相揭发之时,德嫔也有今日之安闲气度。”

    灵璧勾起唇角,走到惠嫔面前,微微抬起了下颚,眼角清冷如月弧,只那样睨着她,在那样的目光下,惠嫔几乎战栗起来,半晌才听得灵璧道:“今儿早起,皇上从永和宫离开前,说起大阿哥,他说大阿哥读书极为刻苦,夏念三伏,冬念三九,可他的额涅却不得力,惠嫔,你说皇上这是何意呢”

    惠嫔双手紧握,颤声道:“姐姐不懂,如今宫中自然是妹妹最善揣度圣意。”

    灵璧伸手整理着她领口的宝石扣子,顺手覆上她的乌压压的鬓发,“大阿哥尚小,姐姐不过嫔位,为了大阿哥将来计,妹妹劝姐姐,谨言慎行,免得将来祸延子孙,反叫大阿哥生恨。”说罢,她向后退了一步,对着端嫔、宜嫔深深一礼,“永和宫殁了一个阿蘩,新的宫人送到,我尚有事务,便不能相陪了。”

    端嫔等灵璧离去,同宜嫔说了几句,亦离开了这让人压抑、使人作呕的地方。

    才出了翊坤门,便见灵璧的步辇还在,她迎上前,“妹妹还没走吗”

    灵璧拥着皮褂,怀中抱着暖炉,看着端嫔苦涩的神情,低声道:“若是为了那等佛口蛇心之辈,我劝姐姐,早些歇了心吧,不然有的生气。”

    仪驾远远地跟着,灵璧、端嫔并肩而行,冬日呼啸的风如刀一般刮过芙蓉面,便生出一层冰冷的红晕,给二人冷寂的面庞上增添了几许生机,“我实在不懂她为何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这样对她又有何益处”

    天脉脉昏暗下来,阴云遮住日光,夺走了那最后一丝暖意,灵璧看着前路,“我拦了她的路,她自是想让我死的,端嫔姐姐,你为人正直,下次莫要如此为我仗义执言,免得祸及自身,我如何心安”

    端嫔站定,转头看向她,“朝闻道,昔可死矣,君子之意可不独独指男子,我口说我心,不惧他人。”

    细雪纷扬,灵璧颔首,“姐姐人品,我一生都学不来的。”

    这不是一句奉承的话,灵璧知道自己的性子,入宫之前也有一腔热血,可这么多年,血虽未冷,心却已冷,不喜出门、不爱交际,并非不会,只是怕出去了,看到了不平事,又想发声,倒不如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招惹事端的好。
1...4142434445...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