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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月落板桥霜

    端嫔道:“咸福宫近在眼前,可眼下漫天大雪,永和宫尚在远处,妹妹须得仔细脚下每一步。”

    灵璧伸手接住一片雪,看那晶莹在指尖融化,沉声道:“我明白,终点未达,我不敢迈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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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死殉活人
    皇帝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梁九功道:“眼下佟贵妃娘娘固然有嫌疑,但是卫常在也很可疑,德嫔娘娘素来不与卫常在打交道,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她,昨日那样的情形,她都要跳出来踩德嫔娘娘一脚,这不是很可疑吗”

    皇帝逐渐冷静下来,理智占据了他的思绪,“……此事交给你,暗查这个卫常在。”

    梁九功应是,待要下去时,皇帝站起身,“走,抱上六阿哥,去永和宫。”

    芳苓做了些小点心送进正殿,灵璧正坐在窗下绣花,难得她还有这样的兴致,“主子,用些点心吧。”

    灵璧微笑,“难为你还留着,这是咱们在一块的最后一夜了,往后去了新的地方,好好儿收收性子,别像以前似的心直口快。”

    芳苓擦去眼角那点泪,忍不住道:“昨儿皇上还那么信任主子,今儿就这样,可见人心何等不可靠,您一个人往后怎么办”

    皇上……

    灵璧垂眸,她是从来不信他的,可不知从何时起,也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信任,可就是这样的信任,把她推下深渊,“或许……”

    这时,一点点的光自宫门口亮起,灵璧凝眸去看,这才发现是宫人手中提着的羊角灯笼,在夜风之中轻晃,漾出明媚暖黄的光泽,那一溜灯如星河般溢入微暗的正殿,在最前的人穿着明黄色的衣裳,他手里抱着的小小婴儿咕哝着,向着灵璧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

    皇帝走到她面前,看她痴痴看着自己,“傻了才一天就不认得朕了”

    灵璧看向胤祚,见他咕哝着向自己露出个笑脸,这才幡然醒悟,“万岁爷是……做戏给外头的人看”

    皇帝把胤祚交给她,伸手在她脸上揉了揉,灼热的掌心有着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将她纷乱的心绪平息,“是啊,没白做戏,你宫里的内奸是阿蘩,以后身边的人小心些,别给人骗了都不知道。”

    灵璧垂眸,“奴才还以为,皇上真的信了是我害了您的孩子。”

    皇帝拉着她的手做下,“朕知道你不会坐这样的事。”

    灵璧颔首,“那,既然查到了是阿蘩,皇上就该顺藤摸瓜,继续往下查。”

    皇帝摇了摇头,拥着她们母子,“不成了,阿蘩自尽,不过朕会给宜嫔一个交代,不会让她白白失了孩子。”

    灵璧皱眉,阿蘩在自己身边伺候,一向很稳妥,虽然做了内奸,险些将自己退下无底深渊,可骤然听了她的死讯,自己的这心里竟有一丝丝的伤痛。

    皇帝道:“你身边的人只有芳苓、茯苓是官女子,阿蘩死了,空出一个缺,朕会以官女子补上,至于阿葵……”

    灵璧道:“阿蘩已死,阿葵自然知道以后该如何行事,不必换了,奴才觉得她很好。”

    听她这样说,皇帝也只得作罢。

    次日,皇帝晓谕六宫:宫女阿蘩伙同太监福海、江宁谋害德嫔,戕害皇嗣,已被赐死。宜嫔无辜受累,流水般的补品、珍物送入翊坤宫。

    宜嫔小产后身子虚弱,心中更是伤痛,那上好的珠宝玉器、盆景摆件儿在她眼里



第93章 投鼠忌器
    梁九功带着六阿哥及一班小太监走了,空气胶凝而压抑,殿内的水仙芬芳如一张轻而薄的网细细密密地缠在身上,几乎束缚得人窒息,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膝盖在金砖地上跪了太久,几乎碎了,挣扎着几次想站起身,都只能徒劳地跪回原处。

    芳苓、茯苓见状,忙将灵璧扶起来,几乎是半抱半拉将她扶着坐在东梢间的坐炕上,“主子……”

    灵璧垂眸,豆大的泪颗颗分明,半晌她才颤声道:“……事已至此,我已无力回天,六阿哥是皇上亲子,皇上不会亏待他,可你们,”她的目光看向跪在一边的一众宫人,“你们重新分派之后,想必都是散于各处,我已是庶人,留着银钱也无用,等会,你们各去芳苓处领取五两银子,算是你我主仆一场,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着,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芳苓将银子各自装好,递给众人,茯苓、福慧却不要,“主子被废,将来不知要送往何处,定要用钱的,我这钱留给主子使费。”

    小珠子、小坠子、小安子三人对视一眼,亦将银子放了回去,“主子平日里待咱们不薄,便是偶有犯错,主子也不惩戒,这钱……咱们也不要了。”

    阿葵、阿蘩亦跟着将银子放下。

    芳苓垂泪,“你们这帮傻子,留着便是了,白费了主子这片心。”

    冬日天短,很快便昏黑下来,灵璧独自坐在殿中,铜镜之中映出她的面孔,不过半日,清丽如荷的面庞便已憔悴若斯,香炉里的香已燃尽,她站起身,抓了一把散香放进去,闻着那静静沉沉的香气,于冷夜之中,骤然想起一句词:【玉楼深锁薄情种,清夜悠悠谁共羞见枕衾鸾凤,闷即和衣拥】。

    枕上鸾凤依旧成对,月下双鸟栖,可陪着自己的人却不知在何处,只余她一人对镜成双影,最是寂寥。

    永和宫外,小金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守于外侧,等至戌时末刻,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跑了出来,小金子拦住要冲出去的一个小太监,映着月光看过去,正是阿蘩。

    只见她四下看看,悄没声儿地进了承乾宫。

    卫常在正要歇下,见她走进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阿蘩勾起唇角,“常在好大的忘性,当初咱们一道送进宫,是谁的主意如今德嫔既倒,我如丧家之犬,你当如何补偿”

    卫常在合上衣襟,敛衽坐下,“呵,来威胁我”

    阿蘩福了福身,“你怀着身孕,前途无量,也该照顾照顾昔日的姐妹吧此事完成,主人的赏赐是主人的,我如此助你,你如何谢我”

    卫常在倚在软靠上,“你该知道,咱们的家人都捏在主人手中,他让咱们生,咱们就能生,他让咱们死,咱们就得死,我劝你乖乖听话,等德嫔死了,我自然为你想法子。”

    阿蘩颔首,“好,你可别忘了今日的话。”

    小金子搓了搓下颚,待阿蘩出来,他带着几个小太监冲了出去,堵上阿蘩的嘴,将她扭送到了乾清宫。

    入骨冬意透过纱屉,侵袭空寂的大殿,四周烛火幽幽晃动,映着乾清宫陈设,如重重鬼影,阿蘩被押着跪在地上,木红地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轻柔厚密,正中的四合如意天华锦纹在她眼中如水波般动起来,似要将她湮灭。

    皇帝垂眸看她,“说罢,谁让你偷了德嫔的



第92章 内鬼
    皇帝后退一步,松开她的手,“梁九功,送你主子回永和宫。”

    梁九功分明是皇帝的人,可眼下皇帝这样说,将灵璧放到何等地位,便是人人皆知的了,纵然她一时被禁足,也不敢有人如何,“惠嫔,延禧宫和永和宫离得近,你既然口口声声要还她清白,那朕把德嫔的安全交给你,德嫔若是出了事,惠嫔,”他伸手按住惠嫔的肩膀,“你自己知道朕会怎样。”

    灵璧瞥了惠嫔一眼,随梁九功出去,冬阳潋滟,漫漫洒下的华光便如一卷上好的工笔图画,铺陈着上等彩墨,描绘了花鸟绮丽,梁九功扶着灵璧上了步辇,“德主子放心,外头有奴才呢,绝不会亏了主子和六阿哥的。”

    这便是这老人精的体贴之处了,灵璧垂眸看他,“我不要紧,只是担心六阿哥,有总管这句话,我放心了。”

    梁九功道:“皇上虽然信任主子,可德主子还是要小心,那玉佩,”他微微挺直了腰杆,“德主子回去可得好好儿查查了。”

    灵璧颔首,“总管如此妥帖,本宫记下了,来日我乌雅灵璧一定千万倍地报答。”

    梁九功目送着仪仗队伍走远,挥了挥拂尘,对小金子道:“走罢,咱们也该再往深里挖了,这人也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借着皇嗣谋害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一路回了永和宫,四个陌生的太监守在门外,永和宫宫门闭锁,茯苓上了茶,以银挑子试过,灵璧莞尔,“你也太小心了。”

    茯苓跪下,摇了摇头,“奴才还是不够小心,主子带芳苓出去,留奴才在这里伺候,还是出事了。”

    灵璧摇着胤祚,见他醒了,咿咿呀呀地和自己说话,方才还阴霾密布的心一时云开雾散,“你再小心也防不住有人要作怪,你们二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旁人还需细细想想才好。能进来我这正殿的,只有五个,福慧与我自入宫便相识,我的祖父对他有活命之恩,他不会恩将仇报,那就是……”她眯眼看向门外。

    芳苓小声道:“阿葵和阿蘩……”

    灵璧亲亲六阿哥柔嫩的面颊,“看来是该查查,我这宫里伺候的宫女只有你二人是官女子,上三旗包衣出身的人,可那两位不知根底,晌午会有梁九功的人送来午膳,让福慧借机传递个消息出去,查查她们的底细。”

    芳苓颔首,“今日惠嫔咬死了主子,会不会是她在幕后策划”

    灵璧沉思半晌,最终摇头,“她因为谋害太子已经吃了一次亏,应当是不敢再犯,该是有人设计害我,她顺水推舟,让我想不到的是……”

    芳苓沉声接上,“卫常在,咱们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踩主子一脚”

    灵璧目光之中隐隐淬了寒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卫常在先来惹我,那就等着吧,等我把她的牛黄狗宝都掏出来,照照她的肠肚,就知道她是什么了,不过我猜想她和惠嫔应当是一道的,能忍了半晌,等到惠嫔无言以对才出来,此人心性莫测,不好对付啊。”

    茯苓颔首,“最要紧的是卫常在还有皇嗣,又得宠,将来恐怕还有的升。”

    灵璧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向胤祚,亲亲他的鼻尖,“好啊,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儿吧。”

    梁九功浸淫宫中数十年,早在顺治爷起就跟着伺候了,行事自是无比利落,他当即调出了所有太监的造册,将相迎管事的一一寻来,审问至半夜,终于寻着点儿眉目。

     



第91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梁九功何等乖觉人,听惠嫔这样说,当即便看向皇帝,皇帝对着他点了点头,梁九功便带了六个太监退下,翠缕细细思索半晌,“皇上,奴才忽然想起,这件皮褂上用的貂皮,是……是,”她看向灵璧,“是德嫔娘娘送来的。”

    灵璧早已料到如此,见皇帝看向她,便起身道:“皇上,这貂皮原是内务府送错了,多给了奴才一块,那内务府的太监送来不过片刻,便立即取走,奴才并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惠嫔面上仍是温柔的,可眼中却满是冷意,“德嫔妹妹一句不知道,也太简单了些,这东西经过你手里,难道妹妹就毫无察觉”

    灵璧看向她,眼中含了讥诮,“这些皮料之物本寻常,一年二十张,既然是皇家,难道还像那小门小户得了狗不拾似的,一一翻捡过我如何察觉呢”

    惠嫔一滞,李院判道:“这胆矾有辛辣味,若是接近了,便能闻到,不能寻常女子自然不懂这个的。”

    皇帝垂眸,翊坤宫檐下的冰柱被暖阳晒得逐渐融化,水珠顺着冰柱不断低落,并那风铃一道,泠泠作响,声声交错,成了寂静宫苑唯一的声响。

    直等了近一个时辰,梁九功带着人回来,“皇上,往……”他看了灵璧一眼,“往永和宫送皮料的太监江宁不知何故死了,奴才从他的衣襟里翻到了这个。”他掏出一物呈上。

    因是死人的物件,皇帝也并未接过,只扫了一眼,目光如冰般凝住,那是一块玉佩,下面陪着鹅黄色暗花丝绦,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灵璧讶然同芳苓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惊诧之色,“皇上,此物日前失落,正是奴才的。”

    惠嫔冷哼道:“这东西在江宁手中,德嫔立刻就说自己丢了,这也太巧合了些,未免,”她垂眸看向自己的镶玳瑁纯银护甲套,“不让人浮想翩翩啊。”

    皇帝看向灵璧,“德嫔,你来说。”

    灵璧屈膝跪下,面色如静水,“回皇上,十一月初五上午时,内务府人送来六张貂皮,晌午时,皇上来了永和宫,”她抬眸看向皇帝,见他颔首,便接着道:“皇上走后,那江宁忽然又来,说是多送了一张,要讨了去,送给宜嫔,奴才命宫女芳苓寻了貂皮给他,便不再见过他。”

    芳苓亦跪下,“奴才也记得,那江宁右耳下有一个大黑痣,上头还长了一撮黑毛。”

    梁九功忙道:“万岁爷,看来有误,那死了的江宁不是芳苓描述的这个。”

    灵璧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这便奇了,一个宫里重名的太监虽然不少,可往我永和宫来的,确实如芳苓般描述,既然死了的江宁不是送东西的,那我的玉佩如何到了他手里,他又为何而死呢”

    皇帝微眯着眼睛,似含了冷光在内,如针一般刺向殿内众人,“确实奇了,若说是德嫔灭口,她怎会灭口错了人”

    惠嫔握紧了帕子,屈膝跪下,“皇上,虽然这样,可东西到底是经了德嫔的手,恐怕……”

    皇帝看向她,“恐怕什么”

    惠嫔身子微微一颤,连嗓子眼儿都跟着紧了起来,“奴才……奴才,恐怕的是,德嫔妹妹不能洗脱嫌



第90章 胆矾
    晚膳时分,皇帝才回了乾清宫,灵璧揉着酸困的腰肢,“下回皇上要再来,你们千万给我个信号啊,不然我这条小命儿迟早折在皇上手里。”

    芳苓暗自好笑,“茯苓给您使了多少眼色,您就是没看着,这会子倒又怪奴才们了”

    灵璧睨了她一眼,“等着吧,迟早把你嫁出去,你可和夫君好好试试这张利口。”

    众人一时皆笑起来,这时广储司的一个小太监跟着福慧走进来,行了双安礼,“奴才请德主子安。”

    灵璧仍在纱帘后,自是看不清他的长相,道:“何事”

    那小太监道:“奴才上午奉总管之命送了貂皮来,娘娘的貂皮份例是二十张,此次本该送五张,可多了一张,翊坤宫宜嫔娘娘便少了,奴才斗胆,来向主子讨要。”

    灵璧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跟了芳苓去,让她开了库房,给你取来,再给宜嫔送去。宜嫔有孕,一切以她为先。”

    芳苓应是,带了那小太监去,偏首的一瞬间瞧见他右耳下有一颗大黑痣,上头还长了一撮长毛,她并不与那太监多言,取了貂皮给他,便让他去。

    那太监出了永和宫,一路跑着钻进御花园的假山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瓶子,撒了些粉末上去,平息了腔子里乱跳的一颗心,才继续赶往翊坤宫。

    翠俏接过貂皮,便让那太监退下,“主子,眼看着冬深了,奴婢想拿这几块貂皮给主子做个皮褂穿,正暖和呢。”

    宜嫔道:“也好,交给那些做活计女子们去做,配上皇上新赏赐的那块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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