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小谋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边阿籽
她伸手拿起那封信,倒是没有顾忌段无瑕,径自将信封拆开来。
这封信并不长,写得简洁明了,可是纪颜宁一看那信中的内容,脸色立马就变了。
萧少北在信中写,她家人的尸体都被抛之乱葬岗,后被镜渊所收。
在那样的情况下,大概也就只有她的师兄仍旧坚定的相信祖父,并且毫不顾忌的把他们收尸,她甚至无法想象,总是身穿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师兄,穿梭在横尸遍野、腐臭万分的乱葬岗,看着曾经的熟悉的人都变成一具一具僵硬的尸体,心中该有多么的煎熬与痛苦。
泪水突然从眼角滑落,打湿了信纸的一角。
纪颜宁回过神来,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
她继续往下看,将信里的内容一看到底,将整张信纸揉捏在手中,目光黑沉。
信中除了些她的家人,也写了她的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的尸体果然被动了手脚。
连死了都不肯放过她,苏凝雪的心大概已经黑透了。
让她只能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吗
纪颜宁的心中突然一阵痛楚,像是被剜了心一般疼到无法言喻,她用手捂住胸口,身子摇摇欲坠。
可惜啊,她现在回来了……
纪颜宁突然笑了起来。
苏凝雪她一定想不到,应采薇有一天会回来找她复仇吧
段无瑕注意到了纪颜宁的异常,原本以为她只是看见萧少北的信,所以担心他,可是没想到纪颜宁似乎是受了刺激的模样。
他立马站了起来:“纪颜宁你……”
“呃!”纪颜宁吐出了一口血,身形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段无瑕大惊,上前扶住了纪颜宁,想到她会带着袁武,开口道:“袁武!”
袁武推门而进,本来淡漠的脸上也是惊讶无比。
“小姐!”他扶住了纪颜宁,说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纪颜宁压住了袁武的手:“我没事。”
段无瑕蹙眉:“都已经吐血怎么可能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纪颜宁温怒道,推开了段无瑕的手。
袁武扶着纪颜宁坐在了椅子上,让她先歇着。
纪颜宁捂着心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身体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眸子都泛着冷意,脸色惨白。
段无瑕看着还被她捏在手中的纸团,突然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萧少北让他转交给纪颜宁信件,其实连信封的口都没有封住,萧少北不想让他看,所以他也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可是现在看来,里面写了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到让萧少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抓了忠德伯府的三个中将,重要到让纪颜宁看到之后吐了血。
在房间里缓了两刻钟左右,纪颜宁终于渐渐恢复过来,心口的疼痛慢慢的消失了。
她掏出手帕将自己嘴角的血迹逝去,虽然脸色仍旧苍白。
“你真没事”段无瑕问道。
纪颜宁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多谢段少卿送来的信。”
段无瑕看了一眼纪颜宁,他才不相信纪颜宁无事,但是她既然不愿别人多事,他自然也不会上赶着为她操心。
他说道:“少北是我的朋友,这种小事用不着说谢。但少北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若是不想让他担心,最好安分些,别给他找麻烦。”
纪颜宁颔首:“我知道。”
她朝着段无瑕微微行礼,随即转身退出了房间。
看着纪颜宁黯然神伤离开的背影,段无瑕紧蹙起了眉头。
纪颜宁带着袁武走出了醉香楼的门口,脑子里还有些恍惚。
袁武担心道:“小姐,回柳府吗”
纪颜宁摇了摇头,说道:“我随意走走,你不用担心我,我哪有那么脆弱。”
袁武欲言又止,纪颜宁本身就懂医术,她若是说无事,自己也不能强求她
第192章 煦儿出招
萧少北和忠德伯的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忠德伯现在名声败坏,不少的人对他们都嗤之以鼻,但是渐渐的也有其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言徵一口咬定自己言府里的事情都是萧少北所为,不仅包括之前萧少北打断了言晋忠的腿,还把言晋忠痴傻之症以及府中其他的事情通通都栽赃到定北侯府的头上。
有不少针对定北侯府的传言四散开来,纪颜宁自然不容局势偏向言徵,安排了人在醉香楼里专门散播不利于言徵的话,一来二去的,这件事倒是争执不下。
皇帝将此事交给容澈来处理,还让厉霄云来协查,可不就是想让他们查出萧少北是如何陷害言家的事情。
纪颜宁知道萧少北这么做,除了是给她查清当年之事,还有就是转移其他的视线,不让言徵觉察到她的存在。
她轻叹一声,用手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疼不已,想要彻底铲除言徵,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她必须这么做,没有任何的退路。
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言徵,言徵的之后还有沥郡王,苏凝雪,容嶙,这些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微弱了。
安氏这两日见纪颜宁兴致不高,提议出去散心或是祈福,都被纪颜宁以身子不适给婉拒了,只要言徵一天不倒,她的心里就痛快不起来。
“小姐。”纪九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拱手对纪颜宁行礼道,“应公子说要见你。”
正在书房里想对策的纪颜宁听到这话,惊诧地抬头:“煦儿他不是在郡主府吗啊”
纪九如实禀报道:“应公子正在纪家的宅子里。”
他所说的纪宅是之前元娇娇初来长安时所住的宅子,那里是宝昌记名下的院宅,纪颜宁和纪琅几乎不会到哪里去,所以一般人倒是也想不到他们将应文煦的小厮阿忍藏在了那里。
纪颜宁听了纪九的话,让他备马车,自己则回了房间换了一身更为不显眼的衣服。
虽然现在言徵和言府的人都在刑部和巡卫营的掌控之中,禁足在府内,但是纪颜宁还是有些担心,应文煦就这样从郡主里出来,若是被人认出来他就是言煦可不好。
马车缓缓朝着纪宅的方向而去,到了纪宅的府门口之后,纪颜宁直接下了马车,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应文煦见纪颜宁走进来,上前道:“小姑姑。”
纪颜宁将身上披风的帽子放了下来,看着应文煦,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郡主府待着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文煦说道:“我听闻萧侯爷和言徵的事情,有些放心不下小姑姑,所以就出来了。郡主那边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只是说让我谨慎些,不要暴露身份即可,并不会限制的我自由。”
不仅如此,郡主还给他安排了两个武功不错的护卫。
纪颜宁道:“少北和言徵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皇帝虽然想削去萧少北身上的侯爵之位,但是百官可不一定会答应,更何况如今大燕对大魏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是削了定北侯府的爵位,不正是等于让北境没有了主心骨吗
但是不削爵位,不代表不削他手中的权利。
应文煦说道:“皇帝偏袒言徵,萧侯爷定然不会好过,或许我能帮忙。”
纪颜宁看着他,不放心地说道:“若是被言徵发现你的踪迹,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又如何能帮忙呢”
应文煦道:“小姑姑不要忘记了,我明面上的身份,是言家的人。”
虽然言徵对外声称言煦已死,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却是是言家大公子不假。
听了应文煦的话,纪颜宁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想站出来恢复言煦的身份”
应文煦点头:“言徵之所以咬着萧少北不放,不正是想将言府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吗若是这个时候我站出来,替言府认下了这些事情,言徵自然就没有理由再纠缠萧少北了。”
纪颜宁紧蹙起眉头,听着他的话,深思起来。
她仍是担心道:“可是言徵若是见到你,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
若是应文煦出来帮助了萧少北,言徵定然知道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会不遗余力地扑杀。
“他心中清楚我是应家的人,可是其他的人不知道,只要指证了言徵,就凭他对萧少北做的事情,以及伯府声誉败坏,他的伯爵之位估计也要掉了,到时候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和势力来对付我呢”应文煦说道。
纪颜宁沉眸:“我担心的是,他会将此事与皇帝合盘托出,到时候你的境遇将不容乐观。”
言徵之所以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无非是怕皇帝知道之后会降罪于他,可他若是真被应文煦给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她不想让煦儿面临这样的危险。
纪颜宁现在势力太弱,光是对付一个言徵都有些吃力,若是在这个时候对上容嶙,无异于以卵击石。
“窝藏逆犯乃是抄家的大罪,他不会的。”应文煦说道。
纪颜宁道:“他不会公之于众,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直接对皇帝说。”
皇帝想悄悄地处理掉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应文煦沉吟片刻,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那就别让他见到皇帝。”
纪颜宁微微一怔,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第193章 镜渊文章
应文煦对于他的话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为何要离宁姐姐远些”应文煦问道。
容澈见他似乎不知情的模样,倒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他跟着自己去了书房。
他让应文煦将言家的事情写了一份诉状,要写的东西有许多,等他写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容澈就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写下这一桩桩的事情,眸子里黑沉得看不清楚情绪。
真真假假他也不想再去分辨了,纪颜宁将他送过来,无非就是想把他说的变成真的,他一个言家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信服力。
整整写了五页满满当当的纸张,最后签上了言煦的名字。
“王爷看这样写可行”应文煦转头问容澈。
容澈又将这些诉纸都细细看了一遍,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这样的诉纸若是公之于众,再加上一些佐证,只怕言府的名声是真的要不得了,就算是皇帝再偏袒于他,这伯爵之位也该被剥夺了,不然都察院那帮御史的笔杆子可不答应。
得到了容澈的肯定,应文煦在每一章上都按下了印泥。
他突然觉得只有一份不妥,便道:“我还是多写两份备用吧。”
容澈道:“不用你来,我会让人抄录几份的,留一份真的即可。”
“好。”应文煦对容澈还是挺信任的。
这个案件倒也不是什么难案,起因不外乎于萧少北带走了忠德伯府的三名中将罢了,那三名中将是由巡卫营亲自带回去给言徵的,当时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伤口,所以并不能判定萧少北对他们用了刑。
而且萧少北抓着三个中将的动机一直都查不出来,他自己一直咬牙说是自己的手下与他们是旧识,就让他们去醒了醒酒。
厉霄云让仵作好好的验尸,最好能查出这三个人死之前有没有中过毒药,只要他们身上查出有被人下过毒,言府便可一直咬着萧少北不放,直言他心怀不轨。
只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容澈还未将应文煦这张牌亮出来的时候,长安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了。
因为白鹭书院的镜渊先生写了一篇文章,上面写的是关于忠德伯府里的事情,点评了言府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好几件“出名”的事件,直言如此家风,实在令人所不齿,又引申到了家主的责任,乃道言徵“不配亦不该为官”,让这样的品德底下的人混迹朝堂,只会将大魏的风气变得污浊不堪。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文章写的极为漂亮,字字珠玑,引经据典,没有粗鄙之言就将人骂的狗血淋头。
此文章一出,众人大惊。
惊讶的是镜渊先生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评点当朝的朝局之事,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言徵的事情。
连镜渊先生这样的大儒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其他的人全都纷纷指责起了言徵,一时之间,这事件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言徵,也不管他和萧少北这起案件之中到底是谁的错,反正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言徵就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
镜渊先生弟子不少,又是白鹭书院的院长,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朝中有不少的官员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还有更多的官员孩子都在白鹭书院念书,如今镜渊先生这一番评点出来,他们自然会前仆后继地弹劾言徵。
皇帝大怒,他没想到镜渊居然会在这一件事上横插一脚!
他那么多年来,一直礼贤下士想让镜渊出仕,可是都被拒绝了,后来镜渊去了白鹭书院,他也想着让镜渊去国子监当祭酒,哪里知道镜渊连都未曾搭理过他。
后来自我安慰道,他虽然不出仕,但起码也没有给自己找麻烦,倒是渐渐不去理会了。
可是皇帝哪里会想到,镜渊居然在这样的时候直接给言徵插了一刀!
以镜渊的影响力,他若是还想保住言徵,只怕百姓和文武百官都会对他有微词。
皇帝气得直接将桌子上的折子全都扔到了地上,目光黑沉。
二十多年过去了,镜渊果然还是记挂着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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