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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葳
瑾绣
作者:木葳
李瑾不知道,这场婚礼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不过既是已成定局,即使要远去边疆,为了家人便也不再强做扭转。可婚礼还没举行,李瑾就在无意中知晓了这是一场交易。既如此,虽退婚无门,可如何抉择之后的生活就端看她李瑾的心情了。一首童谣,一个交易,一次偶然中的必然成就了李瑾传奇的一生。



序章
    元德三年冬

    “秦嫂啊,今儿可好早就出门了,这是……”

    “这不孩子舅舅来串门,我出来置办点儿东西,可那淘小子在家不消停,偏要去外面玩儿,人疯起来就又不知要跑去哪儿了,劳烦老哥看着点儿,我到东街马上就回。”

    “好嘞,老嫂子,小蛋儿在哪儿呢”

    “喏,就在对面那个大树下,他们一群在玩儿呢,那我去去就回。”

    说完壮硕的秦嫂就去了集市,邻居王铁锤,边提着扫帚清扫自家小院中今冬的第一场薄雪,边留意着远处玩儿的正欢的孩子们。

    “哈哈哈,你又没跳对……”

    “再来,再来——”

    大王建墓古山间,琉璃玉瓦叠重叠。古来神将莫愁与,铁锤横扫西南边。

    今者空留名与利,若要青山靠那般。要的兵士千千万,只消寻访金川山。

    …………

    王铁锤看着,看着渐渐拄着笤帚出了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和刘二他们一起边跳边唱着这首童谣,那时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一晃数十年都过去了,儿时的玩伴在前些年不是为了躲避重税,就是生活无以为继投奔了亲戚都离开京城了,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一时又觉得心中酸的似乎能拧出水。

    好在王铁锤天生心大,听着儿歌一会儿渐渐又高兴起来。

    原来是他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是在这儿歌里取的。不知当初自己爹是怎么想的,取了铁锤这么两个字。倒也让他爹一语中的,自己现在做的就是打铁的。要是当初爹给自己取个金山之类的名字,那现在是不是就能抱座金山那可是不用像现在这样又累又苦了,应该?能取个美貌的媳妇,不像自己现在这样孤单一个。

    想着想着,王铁锤忍不住呵呵呵笑起来。引得早起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之后又加紧脚步绕开王铁锤的院子。也许其中有人还会觉得今早运气不好。

    只是这并不影响王铁锤做他白日梦的好心情。

    另一边,秦嫂匆匆赶到集市,本想来的早人不多,也能买到最新鲜的东西,谁知还没到主街上,在转弯处就已经看到东街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

    秦嫂心里暗自叹气,却也准备好了一场厮杀的力气。

    冬日的清晨总是让人不易清醒,赶路有些累了的秦嫂边向主街走时,边无意识的想着,若说是前几年,别说是大清早,就是日上三竿这东街也是没几个卖货买货的人。整个京城也就只剩锦荣街能看出这里还是京城,新皇登基才几年,日子就这样不同了。

    想到以前的那些苦日子,再看看自己手中剩余的铜板,秦嫂心中已经是乐开了花,如果不是这个月朝廷发文又捡了一成的人头税,自己现在手头还没有这么多的富裕呢。

    因此为了庆祝也为了招待自己的弟弟,秦嫂准备好好奋战一番,并大踏步的冲向了一个摊位。

    城门边一队站早班的士兵蔫头耷脑的拄着武器打盹,冬日的早上那个不想睡个懒觉因此守门官兵的头——校尉王凯,只斜眼打量了他们一下也不做声,权当自己没发现。反正东门这里,这时候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人物经过,只要自己手底下的人没趴在地上睡个昏天黑地,自己也懒得做那费力不讨好,还被底下人骂的事儿。

    谁知偏偏有人就这样不识趣,偏要来打破他们难得的一会儿补觉的时间。只听一阵规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片刻后便从一匹枣红马上翻身下来一个身披蓝灰色毡布斗篷,身着清灰铠甲的传令兵。那动作一气呵成,干练非常。

    来人站定后,对着宽座城门旁的王凯抱拳行礼,并拿出文牒道:“烦劳各位向京师府尹通传一声,巳时三刻戍北大将军一行将从东门入城。我还要去兵部通传,这就告辞。”

    说完之后只见这兵士又行了一礼便翻身上马,转眼间已绝尘而去。

    王凯握着那封文牒反应过来时,只能隐约看见灰红色的人影在清晨少人的街道上疾驰。当即拍桌怒吼道:

    “哎!我还没说准他进城呢,这人怎么就没影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王凯清楚,这样的军令在紧急情况下,即使不通过自己这守城的,也是可以直接硬闯过城门而不加责罚。可自己好歹是这儿的管事,被当成摆设的怒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之后四顾自己一个个站的歪歪扭扭的手下,王凯的怒火更胜。可该办的事儿却是耽误不得。

    “去,拿文牒到尹大人府上一趟。这时候怕是他还没在衙门呢。……啧,按路程算不是这个月中旬才能到么,这大将军赶得可够急的呵……”

    离得最近一个官兵立刻接过文牒,转身小跑着去执行任务了,好像生怕自己一步走慢被别人抢去。

    也是之前睡意缠绵的各守门官兵,听到戍北大将军今天就要从此门经过,又被自己顶头上司一顿怒吼,立刻都吓得清醒过来,个个噤若寒蝉谨小慎微起来,生怕自己受了池鱼之殃,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奈何自己的位置不好没能抢到这个差事。

    说起这位大将军,他年轻时在京中任职就素来有名,行事作风不拘一格,且治军极严,当时统领禁卫军时军中威信也是极高。不过那都是早年的事儿了,虽说现在的守门官兵都非隶属这位大将军麾下,可到底积威还在。

    清醒过来的官兵,看着绝尘而去的那一骑心中都感叹不已,暗想不亏是李大将军麾下出来的人,看那动作身板。一个个私底下虽羡慕那干练飒爽姿态,并颇为自己的无形无状而懊恼。但转念一想要用何等辛苦换来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时,一个个又都在心底暗自庆幸不是在大将军的麾下效力。

    这传令小兵的办事效率真是值得嘉奖。只两刻光景,京城中大小各相关机构就都接到大将军一行已至京城近郊,不到午时便会入城的消息。

    要知道,这位戍北大将军可是镇守边疆的一员虎将,说他是活的镇国玉玺也不为过。国库亏空,内里风雨飘摇的王朝可以坚持到现在,还无人敢侵扰,也没被外族侵占过一寸土地,全靠这位的一臂之力。

    因此虽然朝庭迭代,在局势不稳,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这位大将直到如今才算是第一次回京面见新皇。

    对于这次见面刚登基的小皇帝也是极为重视。虽说他一执政便已皇宫为首严令全国要已俭为德,尤其是各部官员都应勤勉于事,无故不得举办宴会,参加游乐。而宫中前朝订立的各种活动也被



第一章 猜疑 (一)
    彼时礼部尚书郑大人才刚刚起身,正在用些粥点。身上的仍穿着在家的常服,听说来报后,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

    下一瞬间,便起身吩咐小厮,带上朝服随自己直奔礼部。

    在郑大人抵达时,礼部这里已经将诸般事务安排的井然有序。

    看到郑大人匆匆赶来,荆大人立刻胸有成竹的笑脸迎了上去。

    “劳顿大人了。”说着将郑大人请到礼部的内室,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并和郑尚书告假要留在礼部准备之后的一应琐事,不能参加今日的早朝。

    郑尚书本来惊魂未定,快马加鞭的赶来礼部准备处理戍北大将军带来的烂摊子。没成想自己手下已经完成了大半,此时心神终于安定下来。

    “好,好,如此安排也算是尽善尽美了。”

    在大大的嘉奖了一番后,郑大人暗示在今年的考核上对荆大人一定会有诸般肯定,且会力保他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荆大人万没想到,吏部的考评还没来,自己顶头上司的嘉许和举荐几乎已是板上钉钉。心情可谓又与刚才截然不同。

    “大人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两人从内室出来后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安然表情。郑大人起身去礼部专为值守官员准备的客室休息,并准备上朝,而荆大人则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未完的事务。

    边处理手头上的事,荆大人边不经意的随手一指,问身边领命办事儿的官员道:“那人是谁,我怎么不大认得”

    被问话的人回首看了看荆大人指的方向,笑道:“我当大人说的是谁,那是去年春闱入仕的明经,名叫乔柏。学识文采一般,只是人却很聪明,可惜了。”

    荆大人只点了点头,便又开始手头的事务。心中却在暗想,这人心思活络,没准可为自己所用。

    原来本朝可经进士、明经两种考试进入仕途,只是前者需要广读诗书,旁征博引,时事论辩具不能少。而后者则要稍容易些,不用在故纸堆中耗费太长时间。

    因此为了得未来长官青眼,大多读书人都会选择前种方式入仕。也因此朝中明经入仕者寥寥无几,若有也多被同僚排挤轻视。

    如此经由明经入仕的人大多也没个好前程,所以现在参加明经的人是越来越少,至今这科还没废弃也算个奇迹。

    荆大人现在的心情是近几年来最为舒畅的一次,因此思路敏捷,只一会儿就将诸般事务处理妥当。此时半眯着眼睛稍作休息边思考着,明经一途虽被大多读书人所轻视,却也是聚贤任能的一条通途,也许自己明年可以再多加留意几分。

    这位荆大人以前主管的就是科举。

    这样的寒冬清晨京城皇宫的另一角落,宫中静妃的轩景宫内,年轻的皇帝还未醒来。门外等待的众人已经准备停当,只等内室的静妃传唤便可入内服侍两人起身。大概再过一刻钟皇帝就会醒了,并开始一天的政务。这几乎是这位小皇帝当政以来从没被打乱的作息。

    只是今天兵部一个传令的人也加入了门外等候的队列。

    果然寅时末,室内传来静妃轻声的“进”。

    因为皇帝的个人习惯,睡觉时室内从来都是没有侍从的,因此传唤,开门这样的事情就只能是由静妃来做。

    门从内里被开启一条小缝,手上端着各式器具的侍从仆役鱼贯而入。而站在最后面的兵部传令则



第二章 猜疑(二)
    小将听后,似乎有些犯难。默默斟酌了一下说辞后,开口道:“将军说一切缘由都在呈递的信中,让我不必多言。并要我在尚书您问起时,回答‘事急从权’。”

    听后,兵部尚书赵旬挥手道:“好了,把信给我,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将双手递上信件行礼后,便依言退了出去。

    此时兵部侍郎席锦来到赵尚书身边,悄声商议道:“看这样子,问题应该不严重”

    赵旬哂笑道:“我从来没担心那混小子会犯上作乱。这话也只和你在这里说,他以前有千次这样的机会都是少说,为什么偏偏选这么个不当不正的时候来给自己找麻烦”

    “我只是担心,从来都是招摇惯了的人,怎么突然这么谨小慎微起来,那边怕是要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当今和咱们这位闯祸精还从没打过照面。啧,这家伙也不考虑一下,一上来就是这么个不服管的样子,只怕是会给那位心里留下点儿什么,这就不好了……”

    “是啊,咱们冷眼旁观着,都知道这两位是真心为民的,只希望别生出什么嫌隙来就好。要是咱们这边能为他们做些铺垫……”

    赵尚书边和兵部侍郎说话,边将手边大将军写给自己的信拆开来看。

    在侍郎还未说完自己的思虑时,赵尚书已抬头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并抬手示意他禁声,之后开口唤道:“来人。”

    张明此时一脚刚刚踏入大门内,便听到赵尚书的声音,正好手头又无事,便应道:“是。”

    他能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他是武举出身,这在军中不是世袭就是行伍出身的人中算是个另类,只因其从小比之四书五经,更好读兵法与谋略类,几次科举落榜后索性去报了武举。

    没想到他的一篇答策竟引起了兵部侍郎的注意,而骑射马术也算勉强及格,后得兵部尚书首肯便被破格提拔到兵部任库部的小职。也因此他格外珍惜这次机会,每日除了值守的官员外其必是第一个到兵部议事厅当值的人。

    及至张明走到赵尚书跟前,赵尚书才像是看清来人。

    “哦,是你啊。好好,这倒是不用换人了。”好像赵尚书刚刚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眉头此时还没有完全舒展。

    “你把这封信和我一会儿告诉你的话直接面呈皇上,记住不能让他人代传,且要一字不差的转给圣上,能做到吗”边说着赵尚书边以眼神示意兵部侍郎去草拟一份公文,自己则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交给张明。

    张明还没见过老尚书这么郑重其事的神情,他自己也立刻肃穆起来道:“是!”

    就在张明回忆到热血澎湃时,一位内侍婢女正好走到他面前,轻道:“圣上传你进去问话。随我来。”

    突然的说话声吓得张明差点喊出来,还好他记起自己现在还在皇宫内院,如果大喊大叫轻则也是一个高声喧哗之罪。

    张明还是第一次进入内廷,如果不是事关戍北大将军且是紧急事态,估计没人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侍女带着小吏转过屏风进入厅堂,估计是为了问话方便也好避忌静妃,此时皇帝正在外室更换朝服。

    张明叩拜行礼后,皇帝平静的问道:“何时来的消息。”

    估计是刚刚睡醒的关系,此时皇帝的语气里还带着两分慵懒。

    “寅时一刻,将军的传令兵由东门入城来报。”

    “大将军带的随行多少。”

    “随扈500,此时应该在京师以东的万里桥。修整后即刻来京,巳时三刻便会到达。”

    皇帝似乎没有听到,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一时间室内除了整理衣服的簌簌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启禀圣上。尚书让我单独面呈皇上几句话和大将军带来的书信。”张明紧张的全身发硬,却又怕皇帝之后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发走了,那自己还何颜面去见赵尚书和席侍郎。说着尽最大努力控制着双手颤抖,拿出之前传令兵带来的大将军书信,双手举过头顶。

    内侍总管取走张明手中的信件,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此时已经收拾齐整,看着那封被递到眼前的信却久久没有什么动作,心里着急却不敢抬头确认的张明正急的直冒虚汗时,只感觉身边众人都悄无声息的后退而去。

    “起来回话吧。”

    张明战战兢兢的爬起来,站在下首。突然想起内室里还有个静妃,记起老尚书郑重的嘱托,一时间觉得自己肺腑里似乎又凝聚起一股力量。

    “臣斗胆,赵尚书吩咐,他的话要单独说与陛下。”张明躬身小声说完后,觉得自己身后一片冰凉,不知何时自己穿的官服已经被汗水打了个透湿。

    皇帝听完,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下内室。便起身带着张明转到西厢的耳房。

    只片刻后,二人便又回到厅堂,张明行礼后,朗声道:“臣告退。”便离开了轩景宫。而皇帝也回复了他平时的惯常作息——与静妃同用参汤与一两样点心后,便起身去大殿参加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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