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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葳

    碰了软钉子,李瑾并没放弃。

    “那也就是说,你这次前来并未与父亲说明直接就希望我帮你达成所愿”

    芳官转会了一时有些放空的视线,有些不耐的说道:“李小姐是在怕我对李府不利吗”

    李瑾却笑了,摇头道:“我只是想知道,父亲是否之前已经知道了你的打算。”

    芳官在听到李瑾的问题后,表情显得有些诧异,只是终于开始正面回答李瑾的问题了,“这倒没有,我想找父亲的事情,在那次春祭事件时,李侍郎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却并没有达成我的所愿,因此,我这次也并没抱希望去说服您的父亲。”

    李瑾了然的点头,接道:“是因为看到城中的告示后,知道了我如今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可以为你提供机会,所以你才潜入府中的吗”

    芳官十分坦荡的点头承认了,看着李瑾的眼中,并没有被揭穿后的愧疚与尴尬,只是却有着明显的歉意。李瑾知道那是对于自己当初对他承诺时的热忱表达的歉意。不过李瑾却觉得这种感情,这位苏靖完全可以摒弃,因为自己当初的目的就不纯,此时两人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这样一番思量后,李瑾觉得心中清亮了许多,当下笑道:“如此说来,便更好了,咱们各取所需。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有如此能力为什么不早早就实行你的打算,要知道这几年间,有能力为你提供机会的贵人数不胜数,凭借你的能力要想得到他们的青睐也会易如反掌,为什么直到今日才付诸实践”

    这是李瑾一直十分担心的事情,虽然李大将军给自己的资料上,并未显示这位苏靖之后,有投奔他人门下的事情。不过,说到底这人自从春祭案后,便一直是行踪飘忽不定,想来应该除了父亲的安排外,这位能如此审时度势的苏十三,大概也是自己安排了一些。

    只是如此一来,其中便会相应的多了很多变数,难保这位聪明过人的苏十三,不会在这几年躲避仇家的过程中,与其他派系有诸多牵连。但若做如此想,李瑾便不得不让,这位将来自己要性命相托的帮手,给自己亮出底牌。起码李瑾也是要知道一个边界与范围。

    “李小姐是因为怕我心在曹营心在汉吗”苏靖笑道。

    “当然,却也不仅如此,即使你现在是心在曹营心在汉,我也有信心在不久之后让你彻底归降。只是,如今的形式,我需要确定一下,此刻你不是带着任务来我身边的。”李瑾微笑着对苏靖说道。

    苏靖挑眉,“那我说有,小姐会如何处理”

    李瑾耸了耸肩,“不怎么处理,尽量帮你快些把任务完成,之后好让你安心在我身边扎根啊。”李瑾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

    听到这个不着边际的回答,苏靖几乎是立刻就被逗笑了,之后边笑边道:“那好,现在我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画舫之行
    冬日的早晨,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微小的冰晶。早起的行人,不得不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尽量缩到衣服里,以躲避刺骨的寒风。

    李瑾身披深棕色羽织斗篷,带着芳官早早的就从锦月阁离开了。今日是与皇帝约定的日期。虽然从李府到玉静斋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可李瑾还是决定早些出发。为了方便行走,今日李瑾仍然做男儿打扮。高高束起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在毛茸茸领口的包围下,整张小脸都显得愈加小巧,整个人都像是从年画中走出的善财童子。

    这样的印象有一半都是拜李瑾现在穿在李瑾身上的斗篷所赐。这件斗篷是按照李夫人的吩咐,在圣旨下达的第二天让人送去改制,昨晚才刚刚送回府来,并立刻被转送到了李瑾手中。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这样的一件斗篷几乎就像是一件战甲一样,可以抵御任何的风刀霜。只因为此时,斗篷内又被加上了一层羊羔绒,因此本就厚重的斗篷,更加密不透风。

    好在这是京城最著名的布庄赶制出来的,否则这样的厚重的斗篷,一定会让穿着的人显得臃肿不堪。

    可此时看去,李瑾却因为这件衣服的衬托,显得整个人都似乎十分娇小可人起来。而按李瑾原本的身量,那只会让人觉得清秀的身材,根本不会留给人小巧的印象。

    灰蒙蒙的晨曦中,零星的行人在李府门前的大街上快步走过。

    李瑾本身是为了能快些赶到玉静斋,今日才早早离府,并计划从离玉静斋更近的前门离开。谁知从前门来到李府的石狮旁的马墩处时,除了远处稀稀疏疏的行人外,在为自己准备的快马旁,等候的竟然是姚师傅。

    要知道姚师傅是李府侍从的总管,平时都是要在泰阁坐镇的,尤其近几年,年岁大了,李父李母都不忍他太过劳累,几乎除了安排府内的一应安全值守的任务外,几乎就是在颐养天年。虽然他本人并不想这样清闲,往往还要自己担负起府内众家丁的训练职责。

    此时在这寒冬之中的清晨看到姚师傅,李瑾心里明白怕是母亲是又担心了。

    “师傅,何时等在这里的今日我去的地方还算安全,要不我派人和母亲说一声,等需要师傅陪我时,再……”李瑾记得自己早上洗漱时便吩咐让人准备马匹,不知姚师傅是否那时便一直等到现在。

    姚师傅却爽朗的大笑道:“练武之人,哪里怕这些小风小寒,小姐别看我年纪大了,可也还是铁骨铮铮咧。”

    见姚师傅如此坚持,李瑾便也没再阻拦,翻身上马后,看了看姚师傅为他自己与十三准备的马匹都是脊背宽阔的,当下放心的挥鞭前行了。

    姚师傅是昨晚接到夫人的命令,今日要跟随在李瑾身边护卫。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即使今早天不亮便开始准备,又加之一早在寒风中等候了小半个时辰,此时也没觉得人有什么困乏。只觉得自己终于能有些用处,近日听说李瑾被圣旨赐婚,要嫁去塞北去了。他心如刀绞的痛一如当年背井离乡之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自己身旁一个



第一百二十五章 翩翩佳公子
    今日是蝶舞第一次出楼,因为她的琴音是近来初出道的众人中的佼佼者,因此前来相邀的人络绎不绝,楼主前天还与自己说过,衬着自己声名鹊起之时一定要稳稳的坐个两三个月的台柱,可昨天不知是哪个京中的大员来指名要她今日出楼相陪。

    按常理说,楼主因为在京师的特别地位,因此能逼迫他让步的大官听说此前只有两人,一人是皇亲国戚,且风头正盛楼主不敢得罪。而另一人也是这般神迷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那次竟逼得楼主,将刚刚得了花魁的美人,直接接出楼去小半年的时间。

    因此,蝶舞心知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怕是并不好应付。今日早起,蝶舞特意细细打扮过自己,既不太艳又不太素,力求自己别太过显眼。蝶舞并不曾抱有,借着这些达官贵人的势离开倚翠楼的打算。蝶舞从小便在这倚翠楼学艺,因此看过太多姐妹被这美好的幻想折磨摧残的香消玉殒。所以她很早便打算好了,自己日后定要凭借自己离开这里。

    而且据蝶舞所知这些或权势滔天或富可敌国的人,尤其是愿意留恋烟花之地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更有甚者癖好怪异。自己儿时的一个伙伴便是被这样的一个人买走后,便再无音讯。从其他姐妹处听来的消息似乎是被那富商折磨而死。

    因此,蝶舞宁可这些人看不上自己,立刻将自己逐回倚翠楼,也好过得他们青眼。只是,却也不敢太过放肆的做些过格的事情,因为倚翠楼的名声若为自己所累,怕是也没他的好果子吃。

    就在这样纠结的心境下,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楼下。

    香车宝马,辗转与街道间,这是蝶舞自进入倚翠楼后第一次的外出,外面的样子对她来说已经太过陌生。不过无论是什么样子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差别,无论是饿殍满地,还是鲜衣怒马遍城,她的处境都没什么变化。

    因此只将视线飘过车窗外一瞬,蝶舞就收了回来。

    李瑾在十三的带领下,沿着湖边骑马漫步,在欣赏过湖边的日出后,李瑾深深为此美景所倾倒。小半个时辰都不曾回神,心下又游丝遗憾,李瑾心想若是日出的瞬间,自己身处那飘荡在湖心的画舫或小舟上,任阳光一点一滴的慢慢侵染到身上,那将是何等的惬意的感受,只是刚刚那震撼人心的场面还是足以弥补任何遗憾。

    在尽量恢复平静后,李瑾信马由缰的在湖畔散步,等待着今日与自己会面的主角。李瑾不确定一会儿一定会是皇帝前来与自己见面,只是若非如此,李瑾便必须主动与皇帝接触一次,因此便少不了进宫一趟。自己的计划必须当面得到那位少年天子的认可与支持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之后李瑾的计划便也会寸步难行。

    就在此时,远处行来一架马车,随行的护卫大概三四人,看那架势似乎是哪家的小姐出游。看那行进的前方应该是湖边的码头,想来一行人的目的大概应该就是乘船了吧。

    只是还不等李瑾奇怪为什么,这位千金会这样独自一人来此乘坐画舫,大多这样的人在外出行都会是有长辈,或者家族全体游玩儿时,才会来这市井地方。十三就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小姐,今日来这里选择男装出行,真是及其明智的抉择,否则怕是一定会引人怀疑。”

    李瑾不解的看着十三,只见他抬了抬下巴,直指着对面与李瑾几人擦肩而过的璎珞装饰的马车,道:“这些人大概应该是从哪个秦楼楚馆中来吧。”

    李瑾恍然,原来这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请来助兴的优伶一类的人吧。

    只是这样的气派,李瑾觉得一点儿都不输行走于宫中的各式贵妇名媛的马车随行。

    还不等李瑾



第一百二十六章 琴音
    李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样的一日。虽然自己常常自诩为公子,可她怎么也没想过要拥美在怀啊。

    怀中之人蛾眉螓首,肤如凝脂。兼之二八韶华,整个人虽然只是略施粉黛,却独有一种清新的美,让人不忍漏看。

    只是,此时李瑾怀中之人的脸颊微红,侧首娇羞的暗中观察自己的模样,虽然十分美艳,却也让李瑾一时有些尴尬。

    迅速的将自己怀里的美娇娥扶正站好,李瑾脱手退了一步,道:“这位,小姐小心脚下。”之后便兀自,跟着之后上船的那名侍从身后,进入了船舱。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位仍用热切眼神看着自己的姑娘,可李瑾面对这样的目光,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及至来到船舱内,看到内里的布置,李瑾已经十分确定,自己不用在担心来人不是皇帝了。此时船舱内,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内里的摆设却十分明显的,表明一会儿回来的人的身份。只因为现在展现与李瑾眼前的布置,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轩景宫角楼中,那个重纱掩映的屋子。

    一应随侍之人都在舱门外等候,内里只李瑾一人。因此她便在船舱内,随意查看起来。

    此时已是辰时一刻,湖面上的雾气散的已经所剩无几,在湖边散步时,李瑾只觉得日光越来越刺眼,可及至来到这间本应该十分开阔的船舱内,却立刻觉得似乎进入了室内一般,光线因为厚重的沙幔而被阻隔的所剩无几。

    及至李瑾来到应该是可以远眺江面的舷窗边时,才发现画舫在冬日的湖面仍付能如此温暖如春的原因。初时,李瑾只以为是重重沙幔的遮掩,所以才会达到这个效果,及至此时,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舷窗上,此时用白色细密的纱帘仅仅遮盖了一层,只因为这白纱太过细密,且丝线又太过细腻,因此远看根本发现不了这舷窗是被这纱帘封闭了。且因为这织数太高,所以湖面的风便不能轻易吹到客舱内。

    不知是谁想出的这个注意,还真是一举两得,即保证了画舫游湖的本质,又不会把穿上的这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弄得瑟瑟发抖,叫苦连天。

    在船舱内绕了一圈后,李瑾来到正中摆放八仙桌的位置款款落座。除了开始见到的那层层叠叠的沙幔,以及不容易让人分辨的纱窗外,这间的朴素也很让李瑾大吃一惊。因为李瑾料定皇帝不到一个时辰便会出行在这里,可看其他的摆设,与准备还真看不出这是皇帝即将驾临的地方。

    也许是皇帝喜欢低调行事吧。李瑾在胸中暗暗腹议道。

    正在李瑾开始享受,桌上备好的茶点时,身旁悠悠的想起了一阵悠扬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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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见
    景文从小不曾离开过紫禁城中一步,这回算是他稍有能力掌握自己以来,第一次假公济私的一偿所愿。

    曾经多少次在城楼上远远观望过的街道,如今在眼前铺陈开来。如此触手可及的热闹,有种让人微醺的错觉。

    水果摊儿,糕点铺,布坊,酒楼,茶肆各式各样的小店就在身旁擦肩而过。这些景文曾多次听说过的景象,夜深人静无法入眠的时候,景文也曾独自在黑暗中设想过那是一种怎样的热闹的氛围,只是当时景文唯一体会过的热闹便只有宫中过年时或重大的庆典时那种忙碌中的喧嚣。

    此时街市上的鼎沸人声,然景文有种身处宫中过年时的错觉。只是那只是一种相似的热闹,细去品味,其中却又是那么不同。即使是重大的节日,宫中众人再过忙碌,那样子也是井井有条的,而此时街道上的行人与摊贩都是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之前看起来如芝麻绿豆大小的黑点儿,此时则是一个个有各自喜怒哀乐的表情鲜活的人。在城楼上看到的炊烟袅袅,此时再看去更是一种别样的感觉,那街边的小吃摊蒸锅上泛起的热气,除了能让人感受到热外,更多的是让人觉出一种生命的红红火火。

    只是,景文却不像小时候那般激动与向往。似乎一切都是这样近,却又似乎隔着一层,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本来热切想要的,此时似乎又被某种近乎强制般的力量,隔绝在那里不得动弹。

    可即使如此,景文仍舍不得漏看,周围任何一丝一毫的景色与行色匆匆的行人。

    景文的侍卫贴近马车旁,低低汇报着蝶舞与李瑾此时的所在,预计片刻后便会被邀请到准备好的画舫上了。景文挥手遣退了禀告完的手下,看着窗外发呆。

    景文素来爱琴,无论是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还是此刻坐在龙椅上,景文对琴的喜爱都没发生一定点儿的变化。偶尔听到朝臣退朝后,在大殿里的议论,景文便将这个蝶舞记在了心上,可奈何她的身份是定然不能召到宫里,让自己一饱耳福的。因此正好趁这次机会,景文一并将这蝶舞也叫来了画舫上,体味一下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的生活。

    景文为了看看京城最繁华的三条街道,因此特意绕道,及至辰时三刻才到了与李瑾约定的地方。

    踏上船舷,听着湖水拍打着船身的声音不断传来,景文看着脚下碧绿色的湖水,一时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谁能想到自己有一日能这样逍遥的在宫外行走。景文还记得小时候,最常在耳边听到的就是一些背人处的窃窃私语,讨论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在宫中的哪个角落,而那些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则幻想着,之后可以投奔哪里再谋高就。

    这样其心可诛的行为,大概在哪个宫里都是不能容忍的吧。可景文却并不觉得生气,甚至连过多的在意的心情都没有,无论这话是哪个人说出,又包换多少真心,这对景文来说都不值一提。

    一如此刻朝堂上一些暗地里对景文的嘲讽一般,大皇子的傀儡,虽然是事实,却也不全是事情的真相。只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对于那些喜欢谣传的人来说,早已无足轻重,自己又何苦在心底纠缠这些,只要能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景文便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可在意的。一如曾经任何人都不曾注视过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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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期
    景文听过李瑾的话后,特意低头又细细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装束。

    片刻后摇头,也随李瑾笑了起来,“我穿上身后,也觉得这不太像是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反倒是一身的纨绔子弟味道。不过,倒也无妨,今日本就是邀友携美,画舫游湖。做的就是纨绔子弟的事儿,还做什么正人君子的打扮。”

    如此洒脱的姿态,倒叫李瑾颇为欣赏。

    “陛下,”还不等李瑾说完,景文便挥手制止道,“虽然我身份的确如此,可今日难得出宫一趟。你便将我当做寻常朋友相待就好,就如刚刚那般随意,称呼我为景公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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