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李落身后尘土飞扬,看不真切,黑衣人心中不免有些打鼓,倘若突然间从尘土中跳出李落麾下的护卫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好在李落已经现身,只要能击杀李落,至于乐裳和李灵枫,活个几日也无伤大雅。
暗处悄然掩过来不少人影,小心翼翼的靠近李落,错落有致,非是江湖草莽。
李落眼睛一亮,这等时候还有余暇考究一二杀手布下的阵法,平声说道:“困龙阵,你们当真看的起我。”
黑衣人没有应声,冷眼瞧着李落,暗中传音让手下高手再靠近些,一旦到了近处就用暗器招呼,先行击杀李落。
李落见黑衣人闭口不言,明白此刻一众杀手心中所想,纵声大笑道:“我的兄长就这么容不下我么”
黑衣人一震,心中大寒,没有想到李落只是虚晃一枪,刺探背后主使,其实心中并不知道是谁派出来的刺客,闻言杀气大盛,冷冷说道:“王爷,得罪了。”
李落叹息一声,萧瑟应道:“算不上得罪,你早前已经说了各为其主罢了,不过有一句话请带回去告诉
第六百八十六章 跳下悬崖
“乐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李落心中一暖,百感交集道。
乐裳嗯了一声,不敢吐气说话,一旦泄了真气,必难久持。
李落知晓轻重,不再多言,心中懊恼顿生,自从武功尽失之后,尚是首次有这样无力的感觉,到底是李落造就了牧天狼,亦或是牧天狼造就了李落,此时此刻,就是李落自己也想不明白了。
追杀的刺客也拼尽了全力,身形再无遮掩,狠命杀了过来。
不过垂死之时,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潜力,乐裳受伤极重,但身法分毫不减,堪堪快过一众刺客半分,一路疾奔,除了眼前道路外,其余诸物尽都抛之脑后。
若是李落站在乐裳身前,一定能看见乐裳双目迸血,面红似霞,已到了油灯枯竭的地步,只凭着心中意念在坚持。
乐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吐气中都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乐裳终是坚持不住,脚下一软,带起李落翻滚下一个山坡,斜斜歪歪的撞倒了山坡上的低矮灌木,也被山石割划的鲜血横流。
林中寒鸦惊起,刺耳的鸣叫声刺破了寂静的黑夜,格外清晰。
如此一缓,身后杀手又近了数丈,乐裳喷出一口鲜血,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拽起李落,跌跌撞撞的向前逃了出去。
“乐姑娘,你放下我自己走,或许还有几分生机。”李落不忍道。
乐裳依旧闷不吭声,只是抓着李落的手用了用劲,显是气恼李落说这样泄气的话。
两人踉踉跄跄的奔行在山林中,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树枝枯木划的破破烂烂,血迹斑斑。
“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快追。”身后杀手大声喊道,只求能杀了李落,顾不得行迹破绽了。
乐裳慌不择路,带着李落冲出一片密林。
此时乐裳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双目被血水掩盖,只能瞧见猩红一片,孤身一人逃出重围都难,更遑论还要带着李落。
锐气渐渐散去,乐裳的脚步越来越散乱,身形慢了下来,这一慢,一众如跗骨之蛆的杀手便靠了过来,人还没有到,暗器已经飞了过来。
李落在后,除了被树木阻挡的暗器,有不少都刺入李落后背,好在月色被一片云彩遮住,旷野暗了下去,暗器失了准头,没有刺到要穴。
李落虽然武功不在,但凭着敏锐的触感,稍稍腾挪,避开背上的死穴,强忍着后背传来的刺骨剧痛,静默无声。
出了密林,乐裳目不视物,还要疾奔,李落急忙运力一拽乐裳,低声说道:“前面是断崖。”
乐裳勉强止住身形,如果李落再拉的慢些,两人就要冲下悬崖了。
不等李落打量脚下的悬崖峭壁,身后密林中的窸窣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杀手就在不远处。
李落呆了呆,突然间觉得山穷水尽时这般的无助,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临死之前竟还连累了乐裳。
“生死由命吧。”乐裳轻咳一声,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清李落的样子,不料眼前依旧还是血红一片。
李落一怔,还没有回过神来,密林中的杀手已经纵身跃了出来,眼利的刺客大喜叫道:“前面是断崖,他们无路可逃了。”
乐裳冷哼一声,脚下发力,拽起李落纵身跳下悬崖,李落吃了一惊,低呼一声,没想到乐裳会有这样的决断,耳
第六百八十七章 林中狐獾
李落静静的躺在树叶上,看着头顶碗大的一块天空,如果死在这里,除了这些追杀自己的刺客,别人谁都找不到吧。
要是自己突然不见了,弃名楼会怎样贯南大营又会怎样皇宫中的万隆帝和云妃可会惊怒交加,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纷乱的念头仿佛出闸的洪水涌进了李落脑海中,过往的人和事走马观花一般从眼前闪过。
那夜,月夜风高时,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洛儿;总是坐在王府门外孤零零等着自己回来的溯雪,或许是因为在王府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算和她亲近吧。
第一次见到呼察冬蝉,那个科库族的精灵,娇艳如花,偏生有让自己羡慕不已的自由自在。
当知道那株海棠下的人要成婚的时候,自己心里有怎样的令人窒息的痛,却不得不放手;没入掌心的情意,或许有一天就会无声无息的带走自己的命吧,心痛也就痛过了,可是那份刻骨铭心的遗憾却总是无法忘却。
再到凌家姑娘,李落没有丝毫恨她的不忠,心里只有无尽的愧疚,明明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自己,却还是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是知道自己或许有一天会死得不明不白,还是没有胆量去告诉心爱的女子,才用出这样的伎俩
不能违背父母之命,这个理由在李落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恶心,用一个女子的不幸来搪塞自己卑微的私心,这是怎样的无耻
而后听到凌依依有了身孕,曾几何时,自己心中其实是窃喜的,只是不敢对人说,就算对着自己也一样不敢说,害怕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所以在明知谷梁泪相貌丑陋的时候,依旧立下重誓,这会不会算是在对凌家姑娘做的错事赎罪呢。
李落渐渐的沉醉了下去,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任由思绪天马行空般的飞舞,仿佛置身夜晚那无尽的虚空中一样,每一颗星就是一个人,一段故事。
每看见一颗星,李落都要上前仔细的看看里面记载的是什么,数一数在自己心里的虚空中又有多少这样的星星。
李落慢慢的迷失,呼吸声越来越轻,眼中的光芒缓缓暗去,明明是晴空万里,但在李落眼中,头顶的天早已经黑了。
山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山坳里的风声愈加尖利,似乎想叫醒就要沉睡过去的李落,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了,只是李落并未所觉,仍旧不愿意醒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走兽警惕的靠了过来。
方才就是它撕咬了李落一口,见李落突然抽搐了一下,吓了一跳,远远的躲开,藏在一块岩石后窥视着这顿美餐。
此刻见李落又沉寂了下去,探出头打量了打量,一走一停的接近李落,不时用鼻子嗅嗅,难掩眼中的贪婪。
野兽缓缓靠近李落,见李落纹丝未动,张开嘴露出满嘴尖牙,猛然窜出去一口撕咬在李落腿上。
李落闷哼一声,从无尽的虚空迷醉中突然间被拉了回来,身躯一扭,侧起身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走兽大惊,见李落还没有死透,一溜烟顺着崖底溜得不知踪影。
李落呼吸了几口气,身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恐惧,如果再稍稍过上半刻,恐怕自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落守住灵台空明,疼痛和恐惧背后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格外的思念起弃名楼里的亲人和牧天狼军中的袍
第六百八十八章 伪装逃跑
不过两只后腿用劲,没有松懈,如果李落有丝毫异动,跑为上策。
狐獾低下头轻轻的舔了舔李落腿上受伤流血的伤口,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李落,观察李落有无动静。
李落似乎已经了无知觉,一动不动。
狐獾又再用前爪抓了抓李落,划出几道血痕,李落依旧没有声息。
狐獾猛然窜了起来,扑到李落胸前,作势欲咬,不过身在半空之中,后腿施力蹬地,从一旁闪了出去,竟然还是在试探李落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落地之后,狐獾警惕的看着李落,确信李落没有动静之后,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戒备之心,靠上前来,在李落口鼻处不停的闻着,猩红的舌头不时的添着李落胸前的血痕,似乎极为受用一般,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狐獾食指大动,瞧了瞧李落,该还是腹脏好吃些,用嘴将李落拱开放平,前爪按在李落胸透,兽眼凶光一显,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
就在这时,李落突然一个翻身,右手抓住狐獾前爪关节,借势向一旁翻滚过去,借着身躯将狐獾压在身下,左手牢牢扣住狐獾长满利齿尖牙的大嘴,将狐獾埋进腐烂的树叶中。
狐獾怎料会有这样的变故,拼命挣扎,只可惜身下的树叶软绵绵使不上力,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嘴被李落扣住,咬不到李落,四肢也被死死压住,一时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是这样动上一动,已经疼的李落一头冷汗,双手不敢泄力,如果让到手的狐獾跑掉,那只能任凭宰割了。
过了一刻,狐獾不再挣扎,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李落,谁能想到原本是嘴边的美餐会变成猎手,而原来的猎手竟然变成了猎物。
看着狐獾欲哭无泪的眼神,即便是在这样危急时刻也让人忍俊不禁,李落哑然失笑,和声说道:“我不杀你,只是请你帮个忙而已。”
狐獾自然听不明白李落再说什么,只能呜呜的悲鸣几声,一脸祈求的看着李落。
李落不为所动,调息了几下呼吸,狐獾眼下看着乖巧彷徨的静卧在地上不动,只是李落按住的四肢还在暗暗发力,一旦李落松懈,这头畜生必然会伺机逃跑。
李落松开抓着狐獾大口的左手,扯下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丧衣,将狐獾四肢分别一前一后的绑到一处。
还不放心,随性将整件丧衣脱了下来,打成死结,牢牢拴住狐獾,这才翻身倒在一旁大口喘息,方才一番争斗,刚刚聚集的几分力气已经耗尽,手足乏力,狼狈不堪,伤口流血太多,此际稍稍有些眩晕的感觉。
李落不敢再迟疑,稳了稳如同擂鼓一般的内息,拼命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乐裳,从刚才起乐裳就没有一丝动静,再拖下去只会是凶多吉少。
李落长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小刀,刀身不长,但是寒芒四射,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正是诛杀蛇堂那晚英王李玄慈送给李落的,李落看它小巧别致,就随身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狐獾见李落拿出一把小刀,惊恐万分的望着李落,拼命挣扎,两眼几乎要滴下泪来,似乎以前见识过这样的东西。
李落微微一愣,和声笑道:“你不必惊慌,这把刀不是用来杀你的。”
狐獾似乎听懂了李落说话,渐渐平息下来,只是目光一刻
第六百八十九章 处理伤口
李落目送狐獾远远没去身影,稍稍查看了查看身上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的就用碎布包扎一下,勉强止血也就罢了。
即刻挪到乐裳身旁,心中有几分担忧,还有一丝害怕,轻轻将手放在口鼻前,试探乐裳的气息。
呼吸声几乎无法察觉,似有似无,李落眉头一皱,又抓住乐裳脉门,良久神色才缓缓放松下来。
脉象还在,只是十分微弱,这种微弱除了受伤很重外,似乎还和乐裳所习的功法有关,有些像春日里万仞高山上化去的雪水,不成流,但润物无声,滋养着乐裳的奇经八脉。
李落松了一口气,这等时候没有余暇顾及什么男女之嫌,解开乐裳衣衫,仔细查看乐裳所受的外伤伤口。
山坳中没有水,清洗不了伤口,李落只好作罢,先行止血之后再想别的办法。
等到李落解开乐裳的衣衫,乐裳身上所受的伤就是久在行伍的李落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乐裳的伤口多在胸前,是救李落的时候被暗器所伤,粗略看去就有数十之多。
伤口大小不一,俱都狰狞可怖,有些已经发出青黑之色,看来暗器上早已淬毒。
所受的伤中最让李落怵目惊心的是乐裳腰间贯穿而过的木枝,生生撕裂了乐裳的束素柳腰,刺断了两条肋骨,其中一根肋骨刺破皮肉,从小腹探了出来,格外的狞恶可怖。
李落没想到乐裳负伤如此之重,失血太多,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练就再神妙不凡的内功心法也一样无力回天。
李落眉头紧锁,手中却不慢,用小刀挑开皮肉,取出刺入乐裳肉身中的暗器。
割开乐裳血肉时,睡梦昏迷中的乐裳似乎感到痛意,眉头微微蹙在一起,睫毛不住的颤抖。
李落扫了一眼,狠下心来不闻不问,极快的将这些暗器都取了出来。
若是碰见有毒的伤口,身旁没有药物解毒,李落便按着鬼老所授医术,用刀割掉沾染毒水的血肉,随即用口吸允毒血,只要能救治乐裳,自己身中的毒以后再想办法。
加上后背上的三支暗器,一共二十三枚,悉数钉在乐裳身上。
李落不禁黯然动容,若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否还有余力奔行这么远。
李落苦涩一笑,割了一些拂尘尘丝,从暗器中找出一支没有淬毒的青蜂针,穿针引线,将乐裳身上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李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还要收拾了腰间这道伤口。
李落活动了活动双手,轻轻的将木枝从乐裳腰间拔了出来,好在这是一株椿树上的树枝,树干笔直,没有多余的旁枝,不会再有树枝横生枝节,卡在腰腹之中。
树枝刚一离开乐裳蛮腰,鲜血就四溢了出来,先是紫黑色的血迹,慢慢转成血红色。
李落神情凝重,但没有惊慌的神色,手起刀落,将刺穿乐裳小腹尚且还在藕断丝连的肋骨斩断,只是劲力不足,竟用了两刀才斩断肋骨。
李落缓缓抽出碎骨,昏迷中的乐裳似乎也察觉到了剧痛,呼吸时长时短,喉咙中发出一阵阵痛苦难忍的呻吟,娇躯抽搐起来。
李落担心缝好的伤口又再裂开,急忙压住乐裳,只是这个样子太过不雅了些,李落也顾不得其他,死死压住乐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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