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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刃山
“算是吧。”仓央嘉禾没有隐瞒,淡然应道,似乎辰族这个身份对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傲的,反而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你瞒的我好苦。”李落苦笑一声,喟然长叹。
仓央嘉禾看着李落,脸上虽无异色,只是眼中掠过一丝歉然之色。黑剑白刀听闻仓央嘉禾出身辰族,惊讶地看着她,当年他从太白一族崭露头角之时,辰族就已经从极北消失,族人不知下落,唯有那条辰蛇还在,孤苦游荡了千年之久,不知道换过多少层皮。辰族,是黑剑白刀最忌惮的一个古族,没有之一,论战,以太白居首,不过太白一族一向独来独往,最多三人成行,战力惊人而远视不足,所以他并不畏惧,反而能借助太白一族将镇族流放,挑动太白、岁首、荧惑三族相争,从容布置,但唯有这个一早就游离于极北之外的辰族像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想过终有一日辰族会重现极北,果然他猜中了,只不过孤儿寡女的一对姐弟,不足为虑,倒让他白白担忧了这些年。
仓央嘉禾虽说不良于行,而且自小就生在万梅园中,但对于人心的把握却似还在李落之上,只从黑剑白刀的一瞥之中她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一笑,迎上黑剑白刀的目光,漠然开口:“你谋划多年,棋子遍布天下,那你可知道当年留在极北的上古五族有何司职?”
黑剑白刀一皱眉头:“你说说看。”
仓央嘉禾看似单薄,却有着不逊色黑剑白刀的骄傲,这样的骄傲李落知道,唯有从千年万载之前流传下来的点点滴滴积攒在一起,才会有这般从容淡然,带着看破红尘的不经意,而绝非是世俗那些权势地位所能比拟的,只有在涓涓史书长河里去其糟泊,留其精华,久而久之才有这样的气度。比起仓央嘉禾和黑剑白刀,李落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浅薄了些。
“当年那人留下五族和五头灵兽看守极北,五头图腾灵兽暂且不说,单说这五族,你与五族也算得上渊源颇深,自然知道这五族的分别,太白好战,不管是谁要破开虚境,哪怕是当年那人的传人重回极北,太白一族都会是最大的障碍,也是最大的危险,毕竟太白守山,他们自古相传的就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擅自开启极北虚境者杀无赦,所以你选择太白一族,没有人能灭亡太白一族,除了他们自己,这一点你做到了,而且手段委实高超。”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八百二十一章 极北虚境的秘密
黑剑白刀一扬眉梢,他有人形,自然也有人性,没有人知道当年他算计太白一族的手段,太白一族固然多半都是疯子,但不是傻子,能兵不血刃的将太白一族消亡于内耗之中,这般成就,几乎不逊色于重启极北虚境。所以当有人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饶是他也忍不住心头一动,让人知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在这之后,你又将目光放在镇族身上,比起镇族,岁首和荧惑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借青鸾和凶猿的神通勉强在极北栖身,实则最不为惧,毕竟镇族秘传的转生之术,就算你的族人重临天下,也会觉得棘手,既然如此,还不如借太白一族的手将镇族放逐极北之外,断了传承,也就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黑剑白刀没有辩解,想了想,坦然应道:“的确是有这个打算,岁首和荧惑,呵呵,无勇无谋,不足为虑,要不然也不会为我所用。”说罢目光扫了李落一眼,微微一笑。李落猜到黑剑白刀的心思,岁首荧惑现如今已经成了他的爪牙,得一句评语无勇无谋,那便是是当年的太白一族有勇无谋。
如果,这话黑剑白刀没有说,仓央嘉禾却提他说了出来:“太白好战,却也是有勇无谋,族灭是他们自己找死。”
“话也不能这么说,太白族人性子是冷了点,但是傻子不多,只能算是我技高一筹吧,不过还是被血剑之主看出了破绽,就是迟了些,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可惜了她一番心血,把唯一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的亲妹妹,却没料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蠢到那般地步,还当她是争风吃醋,白费了血璃的一片苦心,这么算下来,太白一族该有这灭族的一劫,怨不得旁人。”
仓央嘉禾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黑剑白刀,脸色如常,整个极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石台上只有他一个人,却也没有什么能阻拦他的计算。
“你忘了辰族。”仓央嘉禾幽幽开口,让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黑剑白刀心头一沉,辰族……不是早就消失了么!
目如刀,仓央嘉禾却全然无惧,轻轻一捋秀发,眸凝秋水,眉蹙远黛,香肩如削,露出那一抹嫩白的颈子,优雅如斯,却有一股让人仰视的冷艳美态,一时忘了她是坐在轮椅上,连站起身子都难,即便如此,却没有人敢轻视。
这是一股不同于谷梁泪刚柔并济的美,冷冽而悠远,像冬日里挂在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辰。嘶……依大甘星象图记载,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该是名叫太白星才对,辰星,似乎不算最亮。
黑剑白刀没有说话,显然在等仓央嘉禾的未尽之言。仓央嘉禾淡淡一笑,道:“你可知道辰族为何从极北消失?”
“为何?”
“你猜。”
这句仿若戏谑一般的言词让黑剑白刀脸色一寒,罕见的露出怒容,周身杀意犹如实质,淡漠阴寒地盯着她。仓央月钩上前半步,挡在仓央嘉禾身侧,一步不让地怒视黑剑白刀,长枪长缨无风自动,状若天神,不过从他微微轻颤的手臂上亦可瞧出此刻所受到的压力绝非等闲,换成别人,怕是不见得还能站稳了身子。
李落轻咳一声,缓缓踏出一步,与黑剑白刀和仓央月钩成三足鼎立之势,仓央月钩未必能挡得住黑剑和白刀,但是这柄出自天火秘境的晓梦刀却足够与黑剑和白刀分庭抗争,就是持刀的人弱了点,无法发挥出苗刀所有的威力。
不过也够了,黑剑白刀就算再如何自负,也料定无法在数招之内就能胜过通晓空间秘术的李落。
且先听听这个找死的女人还要说什么!
仓央嘉禾很是慢条斯理,没有接着方才的话说下去,而是看着李落,眉梢带笑:“青姬是目光短浅了些,不过青刀的传人却不差,你也想不到他有朝一日会站在你的面前吧。”
黑剑白刀冷哼一声,没有应声。仓央嘉禾垂首敛目,“过河的卒子,可是能吃人的哦。”
“说完了没有!”
“呵呵,那我就说快些,虚境之门开启的时辰有限,再拖下去,我们可都得陷入虚境的六道轮回里,变得不人不鬼,想必那个时候就算是你,也没有资格推开这扇门了。”
黑剑白刀脸上的寒意更盛,这个女人知晓的秘密竟然不下于自己,而且她还知道数千年前辰族从极北消失的真正原因,再加上她自称是辰族后人,头一次,在黑剑白刀的心中冒出一股寒气,隐隐有了一缕不祥之感。
“留守极北的五族之中,辰族人丁稀少,但却最善谋多断,也是最知晓极北虚境秘密的人,如果说有人能猜出当年在极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辰族莫属,你只不过是拼凑了一鳞半爪而已,较之当年辰族还差得远哩。”
黑剑白刀没有动怒,更多的是疑惑,冷冷开口:“你的意思是当年辰族的消失是有意的?”
“有意还是无意,其实分别并不大,我今日前来,倒是想问一句,你猜当年辰族有没有破解极北虚境的秘密呢。”
看着面沉如水的黑剑白刀,李落心中暗呼痛快,不免向仓央嘉禾投去敬佩的目光。仓央嘉禾嘴角一动,轻轻扭了扭头,暗笑一声,好像个打架输了叫帮手的孩子。
黑剑白刀的心境终于有了一道破绽,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扇巨门,仓央嘉禾的几句话的的确确动摇了千年以来的心境,不过要说乱倒也不至于,区区几句话而已,就算她说的是真,黑剑白刀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空穴来风,无根浮萍,既然你说自己是辰族后人,那不如说说当年的辰族到底发现了极北虚境的什么秘密。”
“我是辰族后人不假,不过辰族的传承却也是断了七七八八,当年老祖发现了什么,又因何退到极北之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八百二十二章 旁观
唯一知道的是老祖一定知晓了虚境的一些秘密,才会舍弃守山的誓言,在极北销声匿迹。”
“哼,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算相信我所说的话,难道你还会不去推开这扇门么。”
“那我倒想知道你是要阻止我破开禁制还是会帮他?”
仓央嘉禾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说道:“两不相帮。”
“呵,袖手旁观,不过如此。”黑剑白刀冷笑一声。李落脸色如常,他从未想过要仓央嘉禾舍命相助,一贯行事量力而行,不强求,不假人手,能做什么便做什么,生平厌恶立于高处而评说旁人,所以仓央嘉禾的回答实则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听了,却总有一缕淡淡的忧伤,忍不住叫他心里有阵阵刺痛,伸手摸了一下鼻尖,无声地笑了笑。
笑意一闪即逝,自然也没有看到从仓央嘉禾眼中划过的那一缕歉疚。到底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这样也好,省得太多牵挂,让人魂牵梦绕。
“你呢?”李落看着虞红颜,平声问道。
“我只是个看客。”
李落笑了一声,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仍旧只剩下自己了,也罢,谁都不愿沾染这扇门,那就换自己来,比起死,活着才难,即便死在黑剑和白刀之下,倒也没什么可惧。
“前辈,事已至此,总要到水落石出的一步,以前辈的骄傲,想来不会等到百年之后,重新再开启一次虚境之门吧。倘若真是如此,那我倒是受宠若惊了。”
“这次的激将法有用。”黑剑白刀朗笑一声,“再等百年你死之后我再重启虚境,不失为一个稳妥的法子,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的岁月可以虚度了,你也无资格让我等到百年之后。”黑剑白刀话音未落,身形微微一晃,踏出半步,这半步之远,再看时他人已在李落身侧三尺外,黑剑如追命的恶鬼,刺向李落咽喉。这般身法快得犹胜闪电,吓了李落一跳,几乎与自己领悟的空间之力如出一辙,倘若黑剑白刀早已能施展空间秘术,那么这一战几乎没有取胜的机会。
虽说被黑剑白刀突如其来的一击所震惊,不过李落却也应变急速,举起苗刀迎向黑剑。早前已和黑剑白刀数度交手,他算是熟悉了黑剑和白刀的威势,但让李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晓梦刀刚刚挡在胸前的时候,胸口处便是一疼,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胸口的伤口中渗了进来,直逼心脉。李落脸色大变,再无迟疑,凭借空间秘术让开三尺,勉强解了破腹之危,低头望去,前胸处已被黑剑斩了一道一尺长的伤口,鲜血淋漓,却比早前受的伤都要重。
这还只是黑剑,若非白刀没有紧随其后,李落觉得方才这一击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这一剑,速度、力道比之前还要快了七分,难不成刚才的生死相搏,黑剑白刀竟然还留有余力,就是防备在巨门前遇上什么变故,若是这样,那么他也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黑剑白刀对李落能挡下他这一剑略略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嘴角还绽出一丝赞许的笑意,然后下一瞬人已经到了李落身前,黑剑便似那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不含一丝感情的掠向李落身上的要害。
快,刁钻,无情,刀剑本就是杀人的利器,黑剑白刀把这一个道理发挥的淋漓尽致。此番再战黑剑和白刀,李落仿佛就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面对一个青壮年,力不如,速度也不及,几招之后,他身上这件衣裳便已叫鲜血染红了,如果没有空间秘法傍身,此刻他已经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仓央嘉禾姐弟以及虞红颜,连同“任重”在内冷眼旁观,谁也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事不关己。李落没有忿恨,也无暇怀恨在心,每每挡下一剑一刀就已经很吃力了,而且频繁施展空间秘术,此际已有阵阵眩晕之感,腹中一阵翻滚,想吐,却不敢吐,微微张口,就有一股血腥味从喉间冲了上来。他苦笑一声,虽然没有工夫施展内视之术,不过大约此刻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受损,说不定都已快碎成了块。
黑剑白刀的出招没有停,好在,他的身法几近巅峰,但还不是空间秘术,如果他也领悟了空间秘术,这个时候李落早就身首异处了。不过这样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李落觉得如果黑剑白刀收招,不用等他伤重不治,只要停手,他亦活不了多久了。
看来他们都是打算等这扇门开啊,李落背靠巨门,缓缓坐了下去,口鼻处的鲜血如雨天屋檐下的水帘,一道一道流了下来,全身上来几乎没有一处好肉,不过比起外伤,内伤更重,而内伤之中多半还是因为强行施展空间秘术造成的反噬。
真无聊啊,李落长叹一声,吐了一口血沫,许是快死了,只觉得好没意思,兜兜转转,锁了自己半生,还不如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几亩薄田,养几只家畜,安安静静的了却残生。正想着,念头又是一转,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就在上阳村,一世轮回,便也不枉,大抵上说着贼老天待自己不薄。透过黑剑白刀的身影,他望了一眼石台尽头,没有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谷梁泪他们早些回去。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这个结局多少有些让他萧索遗憾,争了那么久,不信命,不由天,费尽千辛万苦,最后走到这扇巨门前,然后就是为了死在这里?这个结果他虽说想过,但是真当身处这样的境地时,总是还觉得有些怪异,总好像眼前看到的景象里少了点什么,不够惊天动地,不够完美,不够让人在回忆里细细评味。不过想想,这就是岁月啊。恍惚之间,李落似乎看到了石台上万载之前那些天火族人离开的身影。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八百二十三章 躲还是不躲
一举一动,就和当初在天火秘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不温不火,没有什么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故事,也没有天崩地裂毁天灭地的壮阔,就只是在路上走着,唯一能叫人震撼的就是他们一直在走,从来没有停过。
李落想了很久,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岁月啊……
他,黑剑白刀,还有山下山外,活的,死的,巍峨入云霄的连天雪山,横断南北的长城亭堑,那条好似从未不会干涸的通天灵河,还有鲜花永远盛开的成天花圃,在岁月里都是过客。许多年后,也许那些笼罩荒原的迷雾都是消散的一干二净,积雪也会融化,漠北的白盐海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湖泊,一个内海,终于应了它白盐海的称号,只是到那个时候,兴许已经没有人能记得起有过白盐海这个名字了。
岁月流逝之后,天火走远了,这扇门或许可以存在一万年,十万年,甚至于百万年,但是终究也是倒塌,连同门后的东西,都将化为飞灰。
李落忽然想着有没有人将岁月做成画卷,遇到好看的,有意思的,就看得慢些,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地看,遇见无趣单调的,就一扫而过,再看时已是百年之后。在那个持画人的眼中,岁月的长短多半和凡人眼里的年岁长短不一样吧,就是不知道自己半生戎马,可有几幅画面入得了那持画人的眼。
黑剑白刀走到李落身前,剑尖前指,李落仰起头,目光顺着剑身与黑剑白刀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有一缕莫名其妙的释怀。这是无法逾越的技不如人,已经不是招式、机会、隐忍、谋算所能弥补的天堑,而是力量的差距,就好像是一只老虎和一头烈马,如果躲开,烈马许是有几分生机,如果一定要挡着猛虎,只有死路一条。倘若这世上的烈马多一些,该是能拦下猛虎,不过可惜的是只有他一个。
俯视着这个将自己拦了这么久的凡人,黑剑白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下手,屡次有招揽之意,都被拒绝,不过他倒是并不怎么生气,到底自己没有看走眼,李落的确值得自己招揽。
无需再多废话,黑剑白刀颔首一笑,黑剑扬起,斩向李落头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太多的情绪,便如他所言,杀人就只是杀人而已,没有那么多矫情。
这一剑自然也很快,李落看着,自忖躲得过这一剑,但是第二剑,第三剑……第一刀,第二刀呢……仓央嘉禾四人还远远站在石台边缘,没有挪动一步,就在黑剑白刀扬起的兵器要落到头顶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亦没有分毫变化,仿佛是画了一张脸谱,呆板单调地戴在脸上。
要么这一剑便不躲了吧,反正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个念头颇为诱人,只不过比他心念更快的是他的手,连同手里这把晓梦刀。
刀锋挡住了剑脊,黑剑白刀却没有抽回黑剑,骤然发力,将晓梦刀压向李落胸口。一柄黑剑,映在眼中犹如一座黑山,万钧之力沿着晓梦刀倾泄而下,一时气血上涌,险些被活活压死在黑剑下。黑剑白刀不等李落应变,左手轻轻一摆,李落脸色一白,哪还不知道又是那柄神出鬼没的白刀。
黑剑破开晓梦刀的抵挡,猛地斩落了下去,白刀也削了出去,跃过晓梦刀,刺向李落的身子。刀剑入体,不过料想的血光四溅却不曾出现。一声闷响,黑剑和白刀都斩落在了石台上,也不知道这石台究竟是何物所制,坚硬无比,饶是这般神兵利器也没有刺破石台,只是在表面留下了两道淡淡的白痕。
黑剑白刀斜眼一瞥,残影尚在眼前,真身却已经到了半丈之外,只是这一次是从来没有过的狼狈。李落滚倒在地上,几个翻滚之后,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大口喘着气,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单膝跪地,一只手扶着晓梦刀,拼命地吸着气,像一只待宰的牛羊。
黑剑白刀站了起来,不掩羡慕地说:“空间秘术到底要比咫尺天涯更胜一筹,这般伪神通,在真正的规则面前简直是不堪直视。”
“想要?送你!”李落笑了笑,试着站起来,只是少了巨门依靠,竟然连站起来都难以做到。
黑剑白刀一挑眉梢:“真的?”
“不过我有个条件。”见黑剑白刀沉默不语,李落洒然一笑,“如果不打开这扇门,我就告诉前辈这个力量的奥秘。”
“我还以为你会要我留你一命。”
“命?算了吧,留之无用。”
黑剑白刀叹了一口气:“你太固执了。”
“前辈是想说我蠢。”李落咳嗽一声,吐了一口血,苦笑一声道。
“你贵在自知。”黑剑白刀惋惜地看着李落,困兽犹斗,只是依他现在一片狼藉的模样,就是垂死挣扎也没多少用处了。
黑剑悬在头顶,黑剑白刀面带微笑,这一剑李落十有八九可以躲得掉,但是如果围观的几个人再不出手,那么这将是他能躲开的最后一剑。这一剑挥舞的并不快,黑剑白刀在等,他觉得在李落死前一定会有人出手救他,就算是死,也不该死的这么容易。只不过黑剑白刀忘记了,以李落区区一介布衣之身,从天南走到极北,此刻站在石台上,拦在巨门之前,这已经很难很难,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智算计,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天火渊雪的渊源,兴许倒是可以再从容些布置,但是耗费在路上的心力太多,已经无暇他顾。
躲还是不躲……这一剑的确很慢,慢得让李落有足够的时间去看看这一剑缓缓靠近自己的脖颈,从黑剑的剑身上亦能看清自己的倒影,清晰,惨淡,狼狈,却也有一丝让他略觉满意的淡然,还好,不算丢人。
李落的淡然让黑剑白刀莫名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遗憾,好似一坛陈年老酒。




少年大将军 第二千八百二十四章 神秘人
色香俱全,一望之下,醇厚绵长,只可惜最后喝到嘴里的时候却寡淡如水,白白瞎了这些期许。
但这一剑该到斩落的时候了,在巨门前耽搁的太久,怕是再不推门,虚境大门都该关上了,下回重启,怕不是又要在千年之后。
吐了一口气,黑剑再无迟疑,不甚快,但却坚定地斩向李落的头颅。这一剑,李落没有躲,躲来躲去似乎没什么分别。不过这一剑并没有落在李落头上,一把剑,横空而出,挡在这柄黑剑之下,离李落的头顶只有不足半尺。
黑剑白刀面不改色,李落同样如此,就连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变数也是淡然,好似这里只是一座戏台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你方唱罢我登台。倒是仓央嘉禾几人俱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柄突然冒出来的剑究竟从何处来。
剑是木剑,不知是何质地,有细微的暗红颜色,剑身细而长,中间有略微收紧的弧度,像窈窕淑女的腰肢儿,可堪一握,剑是木剑,所以并没有开剑锋,有些钝,不过却足以挡下黑剑。
这人穿了一件斗篷,把自己装了个严严实实,便是握剑的手上也戴着一件皮质的手套,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眸子,就没有别处露在外头。
这人扫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李落,鼻子里呼了一声冷哼的气息,不掩鄙视和嘲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废物!”
李落笑了笑,力有不逮,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垂首喘了几口气,清朗笑道:“贵姓啊?”
那人冷笑一声,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将木剑一挑,荡开黑剑之后,看着眼前的黑剑白刀,用一种陌生而熟悉的语调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黑剑白刀皱了皱眉头,好久?不见?莫非是旧相识?只是遍搜记忆,也想不出何时认得这么一个好久不见的故人。倘若流云栈一行人在这里,想必认得出来此人就是当初在极北地底,一半囚禁,一半援手,将他们困在洞中,而后又放任他们离开的神秘人。他一直跟在众人身后,进了虚境,登了台,在李落快死的时候出手,挡下那追命的一剑。
“我认得你?”黑剑白刀奇怪地问道。
那人一笑:“你若以往不认得,现在也会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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