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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国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惆夜怅

    而郁洲会出兵协助佖洲,自然说明佖洲已经易帜。自此,他们已经完脱离了东四洲盟约,站在了王室一侧。

    征侯顿觉事情不妙,他下意识地加快了回程的步伐,在脑中不断梳理着,自己南侧的这位盟友,是怎么一步一步脱离他们的。但不管怎么想,征侯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反倒是佖洲一桩桩反常的举动,才让他自己深陷被灭的漩涡之中。

    这个郁洲出现的也太是时候了吧?不管他在战场上能不能再捞到些便宜,但佖洲却是已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收获囊中。又赶在王室刚刚排除外患的节骨眼儿上,这个功劳够他喝上一壶的。

    征侯坐在马背上想着,觉得郁侯运气好得似乎有些离谱、有些反常。

    他深深皱起眉头,这种离谱和反常的背后,不会有什么机关算计吗?就像他自己一样,十年来的苦心经营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难道郁侯就不会这么做?那个曾经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夺取了整个郁洲的男人?

    想到这儿,征侯不由打了个机灵。他这才发现,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涔出了额头。

    那个男人不好惹!

    征侯心中不断冒出这个声音,虽然他不想与郁洲为敌,但地理位置使然。征侯有预感,他和郁洲之间,早晚都要兵戎相见。

    他掏出手绢,擦了把额上冷汗,慢慢镇定下来,看着跟在身后的十万军。这些都是他从鹏绪城带出来的守军,而西侧与郁洲接壤的束力城的二十万军,却未敢动用一兵一卒。

    “横璧城那边的情形如何?”

    他希望在由洲的战场上,能够尽快得到让他满意的战况,从而永远都不要去动用束力城的守军。

    “大人,甸乔已经带着五十万军,开始深入到我洲内部。”

    “五十万?驰笙那边有多少军?”

    “大概三十五万,为了不引起甸乔的怀疑,他把战场稍微向东侧移动了些,佯装与我方五十万人马交战。”

    “那二十万的奎洲军,是不是也跟着甸乔来了?”

    “正是。”

    “很好,没想到驰笙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也不枉本侯这十年来对他的栽培,潜入由洲军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传信告诉他,待甸乔这个莽夫完深入到我洲内部,要他立刻从由洲军尾部夹击。敌军现在只有七十万,而我方加上鹏绪城的二十万军,已有一百三十五万之众,还会怕他这堪称由、奎两洲联军吗?”

    征侯的计划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完成,可以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完美地攻下由洲。但他却没有把进行这场,他握有十足把握的战役发生的时间计算好。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错,虹国和尭国之间的恩怨冲突,任谁都没有想到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结束。而且,还是在虹国保存了相当军力的情况下,就落下了帷幕。

    按照征侯的盘算,两国之间的战争,起码要持续两年以上。就算虹国最后能够得胜,也一定是兵力大损、国力大伤。

    而征洲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攻陷由洲,吞得佖洲,再北图奎洲,壮大自身实力与匡洲抗衡。这也是之前征侯拒绝匡洲拉拢他,一起攻打庄洲的原因。

    征侯确实写好了剧本,并且按照剧本,在进行着他所期盼的一切。只是他忘记了时过境迁之说,不愿对自己堪称完美的剧本,做出较大的修改。也就是他这种过于自信的态度,让他看到了,完有悖于他剧本的最终结局。

    征侯赶回了鹏绪城,焦急等待着自己剧本的实现,同时向束力城传令,要二十万守军进入备战,严防郁洲。

    至于丘野城那边,征侯似乎并不太担心,就算佖洲真心归顺王室,但他们身后还有更加可怕的匡洲大军在佖洲上肆虐。因此,郁洲也不会对征洲有太大的动作才对。

    虽然郁洲的突然插入,着实吓了征侯一跳。但仔细一想,可以静观郁洲和匡洲两大洲相争,不也很好?

    如果是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

    征侯很清楚,现在自己首先要应对的是由洲。只要将这块他觊觎已久的地盘弄到手,他称霸虹国东部的野心就成功了一半。

    不过,就在征侯回到鹏绪城的第二天,他就从与他渐行渐远的成功梦镜中清醒了。

    。

    (iishu)是,,,,!




第二百四十七章 环环相扣
    【】(iishu),

    这天一早,鹏绪城外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城楼上的卫兵还以为是诱敌深入回防的自己人。这卫兵刚举起手中的信号旗,想要确认来者,自己的小命就已经被上一秒钟还认为是友军的来者,一箭夺去了。

    这一箭之后,鹏绪城的上空就如下箭雨一样,开始被死亡笼罩。疾驰而归的征侯,因为疲累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外面惊恐噪杂的声响惊醒了。

    “怎么回事?!”眼皮还有些沉重的征侯慌忙批了一件外衣,打开了房门。困倦还未褪去,他不由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脑门。

    “大人,是由洲军、由洲军攻到鹏绪城来了!”

    征侯掐着脑门的手突然僵住了,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回答他的侍卫好一阵子,不知自己是在做噩梦,还是自己真的听错了。总之,征侯就是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和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攻城的由洲军虽然不多,只有五万左右,但来势凶猛,又如天降奇兵一般,让还未从梦境中走出来的鹏绪城,重重地挨了一击。

    征侯像疯了一般,披散着头发便冲上城楼,看着城外突然出现的敌军。一直稳坐后方的他,还从未有过这种兵临城下的紧张感。来不及思考,他立即下令严防守城。

    不过,由洲军就如被激怒的公牛一般,不断冲撞着鹏绪城的大门,也在不断冲撞着征侯那颗一直不得安稳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征侯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造成眼前窘境的原因。而此时,军报也接二连三地传到了鹏绪城中。

    驰笙本是征侯安插在由洲军中的一颗棋子,而且是这场酝酿已久战役的重要棋子。他潜入由洲军中三年,时间虽不算长,但这段时间他从未闲着,积极表现,已经完融入由洲军中。

    休山事件就是驰笙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挑起由洲和征洲之间的争端,促成吕骨城兵变,诱杀吕骨城中将领,进而夺得兵权。

    甸乔写信撺掇甲故挑起边境事端,不过是个意外收获,正好被驰笙拿来利用。

    如今,他得到了由洲将军的信任,进而掌握了三十五万由洲军的军权。现有三十万的征洲军,会配合他一起完成夹击深入征洲境内的由洲军尾部。

    但这些征侯早已计划好,引以为傲的战术,却并没有看到实现的一幕。而且洋装被打败,溃逃回征洲的其余五十万人马,也并未像所制定的战术那样,把由洲军引入包围圈。

    这些本应该被围困钉死的野兽,现在反而冲破了牢笼,并且已经威胁到了猎人的生命。

    征侯不明白,自己那天衣无缝般的计划,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而且还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指挥作战,随着情报的不断增多,征侯的思路也完清晰了起来。

    五十万征洲军确实是按照计划,将甸乔所率领的五十万军和二十万的奎洲军,引入到了征洲境内。但却没想到,甸乔会带着五万精锐部队进行速度猛攻,一下子就把征洲军的阵型冲破了。并且不顾后方大部队,一路突击直接攻到了鹏绪城来。

    这是个极大胆的赌注,征侯认为,甸乔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事先得到了他带兵前往丘野城的情报,想趁着鹏绪城空虚之际,一举攻下。但他却没有想到,征侯会这么快就撤兵回城。

    甸乔现在手中只有五万精锐,但鹏绪城毕竟还有二十万的守军。所以也只能以速度,来弥补自己兵力不足的缺陷,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后续大部队的到来。

    了解到这些后,征侯镇静了许多。他不由在心中暗笑,甚至开始感谢郁洲的突然插手,让他能够及时赶回鹏绪城,进而破坏了甸乔的大胆堵住。

    “老天助我!”

    征侯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以二十万人来守鹏绪城,他这个洲侯是绝不会输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系到驰笙和假装被他拖住的三十万征洲军,以便重新执行他早已制定好的战术。

    征侯的信件传到驰笙的阵营时,这位已经成为由洲手握重兵的次位将军,正在自己的军帐中挥舞着大刀,冷颜肃声地将一名男子的气管切断了。

    殒命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统帅三十万征洲军,配合驰笙一起攻击由洲军尾部的征洲将领佪元。

    驰笙的三十五万军队和这支三十万的征洲军偏离了战场,正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执行征侯的战术。但没想到,这剧本却被驰笙改写了。

    两军本已集结在一起,但驰笙却并未按照约定时间,追击由洲军尾部。佪元不解,几次催促无果,但却接到了驰笙邀其去他帐中饮酒的邀请。

    佪元当然知道驰笙的身份,本以为驰笙之举是为了与他讨论军情。所以,毫无戒备之心的他,只带着十名贴身侍卫,踏进了着实为他准备的鸿门之宴。

    杀死佪元之后,驰笙就已经掌握了六十五万的兵力。征洲兵并不知道他们的统帅被杀,只知道他们是一只执行特殊任务的大军。当驰笙下令要他们部换上由洲军服时,几乎没有异议,都顺服地执行上级的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早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这也让驰笙驾驭起这支军队来轻松不少。

    看着征侯送来要他尽快按照计划,进攻由洲军尾部的书信,驰笙脸上露出了狡黠的一笑。此时,另一封来自甸乔的书信,也同时呈现在驰笙眼前。

    两封信虽有区别,但在这位新晋将军的眼中,都是要他尽快出兵,援助自己的催促之词。

    “看来这两人现在正打得火热啊。”

    驰笙赤茶色的眼中,露出异样兴奋的神色,仿佛期待已久的时刻已悄然到来一样。他将两封信撕得粉碎,抛向空中,就像发信人与他是毫无瓜葛之人,自然也就无需再对信中催说之事作出回应。

    驰笙跨上战马,带领着六十五万大军,朝着传信给他的那两人,所期望他到来战场的相反方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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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直捣黄龙
    【】(iishu),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由洲的土地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迅速地前进着,现在没有洲侯的这个洲中的士兵,已被悉数派上战场。就算个别地方有所反抗,但也无法抵挡这六十五万大军的铁蹄。

    自从甸乔坐拥了由洲百分之八十的大军之后,对于兵力并不十分充足的由洲来说,洲内部防御之力已降至了历史最低点。

    眉蕉城只剩五万守军,让太夫人时刻坐卧不安,她不断催促奎洲派军队来保护她的安。而奎侯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应自己妹妹的要求,也是事出有因。

    奎洲位于穷奇大陆的寒带区,冬天漫长且湿寒,洲内群山环绕少有平原,不适合农耕。所以该洲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粮食作物,都从它的邻洲由洲购得,以满足洲内百姓的温饱之需。

    虽然无田可耕,但洲内各种矿产资源丰富,百姓也大多以采矿冶金冶铁为业。早年时,虹国的铁器大多产自奎洲。各种稀有贵金属和宝石首饰,也都于此加工生产。虽然地理条件并不优越,但凭借洲内丰富的矿产资源,奎洲也在不断积累财富。

    奎洲虽说反对王室,但交易买卖并未中断。洲内商人来往平凡,各种消息传递,自然也就比其他洲来的快速。所以,虹国与尭国的战事情况,奎洲也早就知晓。

    鉴于此种情况,奎侯奎千庞把奎洲六十万军兵力,都派往了西侧边城——秃礁城,以防岁洲的行动。

    不过奎侯的防备虽严,但邻洲却没有任何动静。王室早晚都会收拾内务,但现在刚刚喘过气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奎侯思忖,也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谨慎小心了。面对妹妹不断送来,已快落成一座小山般的求助信,且信中的措辞已从当初的哭诉变成了一种指责。

    自觉愧对妹妹的奎侯,只得将三十万的兵力送到了眉蕉城。当然,他此举也不是为了妹妹,如果趁乱就此在由洲驻扎军队,可就是另一番意义上的让两洲亲上加亲了。

    不管出于什么动机,眉蕉城出现了这支打着奎洲旗号、穿着奎洲军服的军队。除了太夫人,恐怕谁都安心不了。

    即便这能让出身奎洲的太夫人安心,但毕竟这里是由洲,大部分的贵族官员还是无法接受的。

    他们能接受轩上成为由侯,那是因为他之前做过许多铺垫。但这三十万奎洲军的到来,就显得太过露骨直白,就算他们是真心来保卫眉蕉城的安,也不能被接受。

    希望这支数量庞大的异洲军,立即撤离的反对之声,不断飘荡在眉蕉城中,

    官员们排着队向太夫人进谏,但用脚趾头想,他们也不可能如愿。太夫人与由洲官员的对立,在不断对立发酵之中。

    唯一没有去骚扰太夫人的由洲洲相申座,远远看着几乎要被踏烂的洲府门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甸将军率部回来没有?”

    申座在他书房中,压低声音,问着自己手下。

    “是有六十五万大军回来,只是、只是领军的不是甸将军,而是一个名叫驰笙的人。”

    “驰笙?!”

    申座在脑中不断搜索着由洲武将的名号,但却没能对号入座,不由皱起了眉头,继续听着手下的下文。

    “拒说驰笙这个人,是被甸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既有头脑又有作为,很受士兵爱戴。他自称是受甸将军之命,前来援助眉蕉城的。”

    “是受甸将军之命?”申座仍旧一脸狐疑,望着手下,“真的有六十五万大军吗?”

    “是的,大人”,被问者回答得不假思索,但仍不能消除上司的疑虑,“大人似乎有所疑问,驰笙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属下已经调查过了,他在我洲军中已经服役三年了。”

    “相当有问题”,申座也如他的手下般,回答得不假思索,“不过现在眉蕉城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怎样,本官绝不能让由洲受控于奎洲!去告诉驰笙将军,到时候本官一定配合他的行动,只要能将那些奎洲兵赶出由洲,我申座愿意下这个赌注!”

    六十五万大军正急速开往眉蕉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夫人耳中,让刚安心没几天的妇人,又开始如坐针毡。

    这支军队打着由洲的旗帜,在外人看来,就如游子回归故里一样,没有任何不妥。但他们却是举着“攘除外患、清缴内奸”的口号开回由洲的,兵锋直指驻守在眉蕉城的三十万奎洲军。

    此刻的奎千芹,似乎不再是由洲的太夫人,而成为了内通外敌卑鄙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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