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国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惆夜怅
他挑在此刻举兵的确精准,攻击目标方向也的确正确。
庄洲南临荣洲、东临多洲。如果能顺利攻取庄洲,将会巩固加强匡洲在虹国南部的势力。
如此,也是在多洲之后,又一个接邻明洲的地方,这将对王室产生巨大的威胁。
如能得到庄洲,匡洲就会把下个目标,直接锁定在明洲上。
不管王室收回了多少个洲,一旦它南面门户一开,那些优势条件都将缩水,大打折扣,一个判断失误,甚至会招来覆巢。
找准了目标,匡侯也是开足马力地进攻。
他相继向问洲、炚洲、维洲、多洲都发出了讯息,要他们协同计划,一同出兵。
不仅鼓动西侧这几个早同他站在一条船的洲侯,就是东侧那自成一体的四洲,他也没甩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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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瀼拓苦战
【】(iishu),
虹国东面四洲,由洲自不必说,他和匡洲一样自恃王族后裔,是不会轻易向匡洲低头。
北面的奎洲因为离得较远而显得触手不及,佖洲势小,匡侯压根没放在眼里。
只有征洲,匡侯觉得可以争取为自己所用。
而那四洲的核心——由洲,现任由侯又是个邪魔歪道出身,想必依附于他的其他三洲也是声吞气忍。
稍加挑拨,将征洲拉入自己阵营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借此剪断,这东四洲之间的联盟关系就更加完美。
匡侯首先向征侯发出讯息,邀他出兵郁洲,来牵制守护王室这几洲的势力。
不过,他并未得到答复,反而收到了征侯发来的,请求他们出兵佖洲的信函。
此时,匡侯才发现,这东面四洲似乎根本不用他出手挑拨,自己就已经先内讧了起来。
而且还不是小打小闹,是直捣死穴的大打出手。
再看征侯的请求也极具诱惑力,虽然不知道佖洲,这个曾被他剥夺走半数领土弱小得不能再弱小的邻洲失了什么心疯,非要倾尽力跟征洲拼个你死我活。
但借此不仅可以将佖洲数收入囊中,还可以卖给征洲一个人情。
此等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欣然接受征侯的请求出兵佖洲,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失手。
要怪也只能怪郁洲,那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
一年的时间,对于想要夺取一个国家的人来说并不长。但事实却告诉匡侯,老天并没有给予他太多时间,去夺取他想要的东西。
起初,匡侯对自己的胜利充满自信,当然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自信。
但他却万没有想到,虹王小鬼会在一年的时间内结束与尭国的战争。
这也促使他必须加快夺权的步伐,趁着王室尚未恢复底气,一鼓作气掐死他。
匡侯一直认为,王室能攘除外患是依仗赜侯的架海擎天、能谋善断,靠上辈子积下的阴德。
取得今天的成果,虽然令他咬牙切齿,但并未撼动他在虹国的强者地位。
只要虹国内部继续乱下去,涟延王的王位永远都坐不稳,因为他可以随时将其拉下马,取而代之。
不过他的这份可以说得上是侥幸心理,也在涟延元年末就破灭了。
原本他想挑拨的东面四洲,已经被王室一锅端了。
这次,他不再咬牙切齿,而是目瞪口呆。一直被他鄙夷不屑的王室,让他看到了是如何花了十年时间,排演的这一部好戏。
虽然一时有些恍惚,但匡侯毕竟是南洲冠冕。晨钟暮鼓,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去做什么。
随着王室收回东面四洲,匡侯也一改之前谨小慎微,开始大刀阔斧地施展自己的拳脚。
东面四洲的变故,的确是他重大失策,但他并不想完承认自己的失败。
佖洲几乎被接连的战争所榨干,自己再稍加用力,不怕撕不下一块肥肉。
匡侯再次从业洲调集二十万大军,出兵佖洲,也想以此来牵制已然成为佖洲靠山的郁洲。
而另一方面,对庄洲更是集中火力。只要打开这个豁口,就能让王室露出他的要害。
同时,加强同西侧几洲的联系,协同作战。
匡侯心中清楚此时不拼,一旦王室缓过劲儿,他这十多年的心血可能会付之东流不说,只怕最后连一个“死”字都划不上句号。
会以什么方式收场,他不敢想象。
箭在驽上,不得不发。成王败寇,在此一搏。
他没有退路,有的只是破釜沉舟。
匡侯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从荣洲派出了五十万大军,试图协同问洲、炚洲形成对庄洲三面的包围网。
如果成功,庄洲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庄洲也绝不会坐视自己被别人吞噬瓜分,庄侯庄冠更是亲帅四十万大军,在庄洲南面与荣洲接壤的瀼拓城展开大战。
荣洲这边的五十万军只是个先头部队,因为匡侯还不能确定炚洲的态度。
以防万一,他没有将荣洲境内的七十万军部出动。
而庄洲也同样在与炚洲接壤的边境守城,驻守着三十万军队。
虽然双方都没有派出部兵力,但战争的残酷却依旧尽显无漏。
他们都将这次战争当成决战一般拼尽力,虽互有胜负,但庄洲这边明显因为人数上的差距,而逐渐陷入劣势。
“大人,末将看,我们必须调援军过来支援了。”
瀼拓城城楼上,庄洲洲将军庐籍,字智典,在巡视完前方后,来到了自己上司身边。
这个有着结实身板的男人,此刻一脸愁容。如果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恐怕他也不愿意对庄侯说出想要援军的请求。
“如果我们硬撑下去,很有可能会让整个战线崩溃,所以……”
“你的判断很正确,本侯也是这么认为的”,部下的话还未说完,庄侯就发了声,“马上传令下去,要驻守凉诉城的四十万军都前往瀼拓城。”
“大人!”
虽说上司和自己想到一块去很是欣慰,但一张口就是这种极端命令,实在不能不让庐籍睁大眼睛。
“您要把防守多洲的守军都调过来吗?那个多洲可是和匡洲穿一条裤子的啊!难道大人是想要明洲那边直接对付多洲?”
“这可不是本侯的意思,就算敌多兵少,我们庄洲也打算忠心护主的。”
庄侯说着看着左手上的那封,来自盛承太后的信函,“不过这衷心,最先得体现在遵从王命上。”
“大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虽然末将不明白,太后为何会让我们不必提防多洲,但这么做的风险实在太大!”
“那么,庐将军的意思是要本侯抗命?”
庄侯瞟了庐籍一眼,对方似乎也觉得“抗命”这个词实在刺耳,不由低了下头去。
“要是抗命能解决一切问题,本侯一定抗。
但眼下我们就是抗了也不见得能看得住多洲,还会惹太后不高兴。搞不好庄洲丢了,咱们小命也跟着没了,这不是犯傻吗?
本侯可不想我那十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么年轻就守寡。”
“……”
庐籍一时有些语塞,他已经快分不清上司是在骂他犯傻,还是真心疼他那十个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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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shu)是,,,,!
第二百七十一章 疑团莫释
【】(iishu),
“大人,如果您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庐籍也不多说什么了,一切都听从大人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么就再加上一条军令,把标隐城的三十万军也一同调过来。”
“大人您疯了吗?!
庐籍刚刚被强制压下去的心,又反弹了回来,对着上司那张不经意的脸大叫起来。
“炚洲那边已经出动二十万大军朝我们奔过来了,这会儿从标隐城撤军,那不是自己敞开肚皮让人来踹吗?!”
看着自己手下大将那一脸惊讶与不解,庄侯漫不经心道“不过,有人跟本侯说不要去理会炚洲,直接把兵力投入到与匡洲的战斗中去。
只有这样,我们庄洲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
“简直信口雌黄!是谁这么大胆,敢向洲侯大人您如此谏言!?到底是何居心?!”
庐籍简直怒吼起来,右手握住了刀柄,仿佛看见那个乱说的人就一刀劈了他似的。
“……大人您难道真的要去这么做?”
稍稍冷静下来的庐籍,马上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上司。
他清楚他家洲侯虽然经常和郁侯同流合污不正经,但却从不在正经事上开玩笑。
“本侯的军令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说着,庄侯将自己右手中另一封信函递给了部下。
庐籍迫不及待地看着信上的内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火也随着阅读完毕而渐消,但心中还是疑虑重重,就如一刻钟前,还未作出决定的庄侯一样。
他疑惑地抬头看向庄侯,问道“赜侯为何要我们这样做?炚洲明明已经出兵了?”
“你难道不信任赜侯吗?”
“不不不!”庐籍连忙摆着手,“赜侯大人的威望在虹国人尽皆知,除了在他那个视为手足的贯重央身上栽了跟头外,那位大人还从未在别的事上判断失误过。
还有这次和尭国的恶战,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结束,也多亏了那位大人。
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庄侯也不是没想过。
根据以往,相信赜侯是有理可依,但在还未知道理由就认同赜侯所说一切,会不会有些盲目了呢?
他知道,赜侯一定掌握住了炚洲军的动向,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便透露个中理由。
如果此时他偏要问个明白,先不说时间上是否来得及,单就赜博弗这个人而言,自己也无法撬动对方的嘴。
赜侯前不久只带六万人去涞洲和尭国百万雄师周旋,连太后他都不告诉原由,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庄侯了。
听不听他的建议是你的事,他不强求。回不回答你的问题是他的事,你也甭想强求。
想到这儿,庄侯不知在心中苦笑了多少次。之前他在京城刑部任职,要给犯人定罪量刑都是有理有据,绝不会凭直觉办事。
但放到战事上,有时候就需要赌一把了。
“赜侯大人为我们指出了一条我们还未看出的捷径,既然这条捷径能为我们减少伤亡,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照做呢?”
庄侯做出了他最后的选择,庐籍也应声去传达军令。
洲将军离开之后,庄侯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有些阴霭的天空。
赌局未开,本应是七上八下、坐卧不安才是,但他却发现自己出奇地平静。
就像做了小抄,只等明天考试到来的学童,无需再去温课,也无需担心成绩,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明明自己是怀疑的,为何还是这么安心?
他又看了看手中那封盖着赜侯私印的信函,信中言辞简洁平缓,只似同僚之间的一点建议,但庄侯却能感到这只言片语中的沉重。
庄侯脸上再现苦笑,他终于发现他这不应有的安心感是来自何处了。
赜侯这个人真是有毒!
他在这个给了他安感的男人身上,又嗅出了一股不安。
赜侯,这个庄侯一直摸不透的洲侯此时正坐在洲侯府议事厅中,与自己的一干部下议着事。
炚侯发出的讯息虽然属于急函,但它必须穿越已经处在战时状态下的问洲与维洲。
所以,当它到达赜侯手中时,已经是十日后了。
而此时炚洲的二十万大军,也已经悉数到达了枇潞城。
听到了炚洲的变故,知道这件事的赜洲官员皆露出一脸恐慌,议论纷纷,甚至谴责炚侯的狭隘,因为女人和孩子而不顾大义。
而赜侯依旧一脸沉稳,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默默听着议事厅中的各种声音。
身旁的洲相贡明耀也是一脸担心,他知道赜侯已经发函给庄侯,要他撤离标隐城的守军。
如果庄侯听取了赜侯的建议,一旦炚洲军进军,庄侯就会背腹受敌,庄洲失守也是十之。
此事若追究起来,自然会落到赜洲身上,不管如何辩解也会落个暗通敌军,被扣上叛徒的帽子。
赜侯就算是半个皇亲国戚,在众洲侯中威望再高,也无法消化这等重罪,被处斩也不在话下。
贡明耀已是古稀之身,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危难时刻,但此时也无法抑制内心波澜。
他在脑中思考着补救方法,如果能有办法让炚侯转变心意,留在己方阵营,这是上上之策。
不过,炚侯的行动说明,他十分重视自己骨肉,要他改变主意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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