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一骑驰来，尘土分裂，马背上一个黑衣英挺男子精神抖擞，在两座屋子前停下。马刚停，两扇门便同时打开，从两座屋子各走出来一个人，一个是中年微须长袍男子，一个是头发花白瘦弱又显得精悍的老者。

    “陆公子，这份大礼怎么样，够惊喜吗”长跑男子笑吟吟的看着黑衣男子。这黑衣男子正是陆子皙，他要孤身走捷径前往南宫世家。起初白鹤轩虽然心存疑虑，但叶衾寒坚持己见，认为即便陆子皙即便不能阻止南宫平出兵，也能拖延出兵的时刻，这样一来，就会赢得一些时间。也许就在那一段时间内，就会有人出现对南宫湘的死负责。

    “司马长兴，你敢这样耍我。”陆子皙极为恼怒，飞身而上，如一团黑色烟雾样朝着司马长兴冲撞而去。陆子皙的速度虽然快，但还是被人制止了。

    制止陆子皙的人就是站在司马长兴身旁的精瘦老者，他只用了左手，在陆子皙肩头轻轻一拍，陆子皙就觉刚才体内的能量全部被稀释，似乎是被抽空了一般。惊骇之余就觉肩头压力袭来，陆子皙无可奈何的站立于地上，不能动弹分毫，他被这精瘦老者一招给制住了。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这老者语声浑厚，中气十足，显然在内功上有颇深的造诣。

    陆子皙怒视对方，奈其左手搭在自己肩头，自身根本无法再施展功力，想来是对方用内力传输到自己体内，阻止了本身功力的调动。

    “湘儿就这么死了她可是南宫平的妹妹！”愤怒而无处释放的陆子皙双眼有些发红，往常刚毅果断平静如水的脸庞，此刻也显得有些扭曲。

    “南宫平若知道她肚中有了你的骨肉，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司马长兴笑吟吟道。

    南宫湘有身孕这个消息对陆子皙来说太过突然，他低头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抬头咆哮道:“你们杀了湘儿，还杀了我的孩子，这就是你们翡玉阁的行事风格吗”

    “陆公子。”司马长兴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南宫平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把南宫湘怎么样，但是你和陆氏钱庄还能安稳立足于江湖吗”此话如当头棒喝，陆子皙再次陷入了沉默，没过太久，他扭曲的脸恢复了如常的神色，那精瘦老者也立即将手拿开。

    “她死前曾留话，说会永远记得你对她的好，还说让你小心南宫平，他已经打算先蚕食南宫世家境内的陆氏钱庄了。”陆子皙怔然不语，司马长兴继续说道。“陆公子，成大事者怎会在意儿女情长，更何况陆家与南宫家本就存在嫌隙，倒不如你归顺我翡玉阁，在阁主英明的率领下我们一起共谋天下，做一个无所不能的王者岂不美哉。”

    &nb




199 人性的忏悔
    面对叶衾寒咄咄的逼人气势，陆子皙满面羞惭，瞧着司马长兴和那老者道:“湘儿之死我有责任，我会同南宫平说清楚，但真凶就在这里，叶掌门需要做什么我就不用明说了吧”

    司马长兴上前一步，嘿然冷笑着对那老者道:“看来有人是要违背之前的约定了。”

    “叶掌门，陆子皙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应该直接杀了比较好吧”那老者看着叶衾寒道。

    “你们三个其实都该死，但和南宫湘的死有着重大关联，所以还是你们三位与我同去南宫世家走一趟，把事情来龙去脉交待清楚的好。”对司马长兴和陆子皙，叶衾寒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若我们不去呢”司马长兴脸色微变。

    话声刚落，气刀陡见，自叶衾寒左臂处横亘而出，直插进司马长兴左胸处。势变突然，旁边所站的三人均未曾料到叶衾寒会突然发难，陆子皙更是心下骇然，如今的叶衾寒武功不仅大进，其心肠更是坚硬如铁，一言不合下举手间就将司马长兴瞬间杀死，使对方丝毫没有反击之力。白鹤轩与司马长兴素来不和，看到其被杀，不免得意，可想到叶衾寒的手段如此狠绝果断，担忧之意尽起，心中暗下决定今后即使情况发生突变，华山派与叶衾寒对立，自己也不能与之为敌。司马长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低头端详着胸口的气刀，身体僵直地向后方倒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就这么一瞬间这把刀就插入了自己的身体。死亡是不是离每个人都如此的近

    “你们两位愿不愿意跟我去南宫世家”叶衾寒环视陆子皙和那精瘦老者。

    “叶衾寒，老夫可要领教一下你的功力。”精瘦老者极为不服，左臂朝前探出，右手跟进，如猛虎下山，苍鹰扑兔。叶衾寒反手一掌，气浪翻卷而来，那老者左右双手随机变换姿势，如蛟龙飞舞，一道金色光芒自其头部昂然出现。这金色光芒乃是内功练至一定境界，幻化为外力之时不断由内力催动而得，其色泽多样，由使用者的不同而不同，但色泽越是单一或者诡异，则越是凶险狠辣。叶衾寒双臂交错，气浪层叠汹涌如潮水般打向那老者，只见金光闪耀，突闪突熄，待那气浪涌至，金光陡然反噬，如潮水中的大浪反攻。叶衾寒微觉吃力，索性撤去双臂力量，那金光反噬速度遽然加快，在叶衾寒面前呈半圆形状，几乎须臾间就要叶衾寒完全吞下去。

    看叶衾寒被自己招式完全笼罩，精瘦老者不自禁的洋洋得意:江湖传闻的叶衾寒也不过如此，今日我就把你杀了，为我翡玉阁立上一大功。那老者正沉浸于幻想中时，腹部一阵剧痛袭来，抬眼看时，金光已经消逝，层层气浪化成了一道道水波利刃，涟漪般刺入了自己腹中。气浪瞬间吞噬金光，并乘势而出。这一下叶衾寒的反击之力太过凶猛霸道，以致于这精瘦老者和白鹤轩、陆子皙二人都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



200 凶手何为
    与其说南宫湘的死让陆子皙有了忏悔之意，倒不如说陆子皙是迫于叶衾寒的威慑才表现出了现在后悔的样子。叶衾寒对着这条小道遥望，似乎在督促陆子皙赶紧启程上路去找南宫平请罪。白鹤轩躬身站在叶衾寒身后，心中着实有些不快，陆子皙倘若真去了南宫世家，南宫平又有轻饶他的道理，到那时候，陆子皙许诺给华山弟子的粮饷不仅成了泡影，陆氏钱庄恐怕也将不复存在。可叶衾寒是执意要让陆子皙去南宫家的了，在白鹤轩眼中看来，天下纷争战乱迟早要来，但华山弟子的粮饷是最重要的，要立足于乱世，没有充足的兵力和物力怎么行呢

    “陆子皙，站住，樱奴的命你还没抵呢。”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叶衾寒暗呼糟糕，在华山时他就怕东方蕊对陆子皙发难，叶衾寒本以为东方蕊心中已化解了恨意，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跟了过来。等看到来的一众人时，叶衾寒更是感觉难以应付，除了东方蕊外，来的还有莫夕颜和一些乌衣门的人，想来谢飞燕是看拦不住这二人，便派人一路跟随保护。

    “叶掌门，南宫湘的死讯已经传遍莫家，我莫家十五万大军已经在慧阳城集结，防范南宫平率兵突然侵犯，一旦战争发起，到时候我莫家还需叶掌门表态呢。”若莫夕颜所言非虚，莫家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就集结了十五万大军，足以说明莫云帆早有发起战争之心，不过也是在等一个借口罢了。如今南宫湘的死成了南宫家和莫家共有的借口，南宫家以报仇发起战争，莫家在不承认之余也会动兵反击。叶衾寒不禁吸了口凉气，他忽然觉得是谁杀了南宫湘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口已经形成，无论真相能否再现，当事双方都不再看重或者说是不再需要。战争恐怕自古都是用来掩盖或者伪造真相的。

    “莫大小姐，南宫湘是陆子皙勾结翡玉阁的人害死的，两名行凶者已被我派掌门杀了，这下正要押解陆子皙去往南宫世家交与南宫公子发落。”白鹤轩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对莫夕颜解释道。

    莫夕颜打量了一番陆子皙，一番冷笑，转而对东方蕊道:“蕊姐姐，这人还真是罪大恶极，先是害了你的樱奴妹妹，现在又害死了南宫湘，还想栽赃到我莫家头上，这种人还需要什么发落，直接杀了便是。”

    东方蕊并没答话，冷冷地盯着陆子皙，叶衾寒很怕她会突然发难。虽然叶衾寒也很想让陆子皙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种时候，陆子皙确实不能死，他活着，南宫家和莫家的征战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若死，则这一战必然会开启。而从莫夕颜的言语中，她竟然也是想同南宫家开战的，战争一旦开始，注定就是一场权势的清洗和重置。有人失败，就注定有人成功，可莫家真有把握能胜得了南宫世家还有其背后的少林和武当两大派吗

    陆子皙这时候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他同翡玉阁合作，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盘算，翡玉阁做事的威力他领教过了。若真能傍上这颗大树，莫家和南宫家开战，天下陷入纷争以后，暂时的损失一些势力范围内的陆氏钱庄也是值得的，只是他的盘算被叶衾寒等人破坏，照当下情况看，即使天下战乱横生，他陆子皙也没有命看到孰胜孰负的那天:“湘儿之死全是我一手造成，还望两位姑娘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陆子皙，樱奴对你死心塌地，你却背地里和其他女人有染，现在可没有在华山上，今日死在这里也是你咎由自取。”东方蕊的话像是在说给叶衾寒听，但实际是说给白鹤轩，她要杀陆子皙，华山派最好不要过问。叶衾寒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东方蕊若执意要杀陆子皙，自己该不该出手阻拦呢倘若救陆子皙，东方蕊会是什么反应莫夕颜呢也许叶衾寒出手阻拦和东方蕊上演对手戏，正是莫夕颜想看到的，这么一来，二人嫌隙丛生也未可知呢。

    “东方教主，试问天



201 旧日怨
    眼前的局势甚是明朗，陆子皙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开始后悔将矛头引向了叶衾寒。东方蕊那是明确想杀陆子皙的，可陆子皙想不通，樱奴明明算是死在她手里的，即使自己同南宫湘有染，那也罪不至死，何况樱奴的死是因为违反了千毒教的教规。但陆子皙怎么敢同东方蕊去争辩樱奴的死因呢当年他决意带着樱奴逃离千毒教，也并非是对樱奴爱的有多深切，只是因为误入千毒教的他，若想安全出来，少不得樱奴对他的帮助。他对樱奴与其说是爱，毋宁说是一场换取他安全保障的生意。

    “叶掌门，白长老。”陆子皙紧盯着二人，眼神中虽是平静，可也难以掩饰他语气的些许慌乱。“我若真的死了，南宫世家可就永远不知道真相，和莫家战事一旦起来，华山派是万落不到丝毫好处的。”

    “陆公子，我华山派不好战，但也不惧战事，南宫湘的死与我华山派无关，即使莫家南宫家双方打起来，我华山派自会当中立的一方，就算武当和少林两大领袖门派施加压力，我派也能扛得下来。”白鹤轩当然看的出陆子皙想通过派系的厉害关系来让二人相助，其实，白鹤轩心中清楚叶衾寒不会让陆子皙轻易死去，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敲打陆子皙，不要太过张狂。

    叶衾寒看了看东方蕊和莫夕颜，转而对陆子皙道:“你是陆氏钱庄的主人，纵然你杀了南宫平的妹妹，但是肯将陆氏钱庄的控制权交出来，南宫平会饶了你。”

    “此言差矣，有陆氏钱庄他是陆子皙，失去陆氏钱庄他随时都会被人杀了，也能出了心中的怒气。”莫夕颜的话让叶衾寒恍然大悟，南宫平得到陆氏钱庄后即便不杀陆子皙，那么其他想要陆氏钱庄的特别是与南宫家有嫌隙的自会对陆子皙不利。

    “夕颜你说的很对。”东方蕊素手轻扬，玉指微动，在她与莫夕颜身后的十几名随从眼里，她只是白白的做了这两个动作，并无特别之处。而在其他众人眼中确是非同小可，特别是陆子皙，眼中露出了恐惧，他急忙往后退，生怕慢一刻就被毒药缠身。

    但见陆子皙飞身而退，本就离东方蕊有四五丈远的他，顷刻间又向后躲闪了七八丈。东方蕊足尖轻点，身体轻盈而起，姿势潇洒又显干练。陆子皙不敢接近东方蕊，只得一味闪退，这就成了一个追一个逃得局面。单论功力，陆子皙在东方蕊之上，是以一时半刻东方蕊也近不得他身，且顾及在场众人，毒药也难以施用。而陆子皙却又生怕自己向远处遁逃惹得叶衾寒插手，因此便就只得与东方蕊绕起了大圈子来，二人的距离也一直保持在十丈以外。

    莫夕颜看叶衾寒和白鹤轩毫无出手的意思，当下按捺不住，随手拔出了身后人的一柄剑，扬鞭跃马向前，执剑堵截陆子皙而去。莫夕颜突来的搅局让陆子皙心惊胆颤，要知一旦被东方蕊跟近，陆子皙想象不到自己将会怎么惨死。莫夕颜立于马背探身横劈一剑，陆子皙飞身而起左掌斩下，莫夕颜



202 裂痕
    叶衾寒阻止东方蕊杀陆子皙，这一举动正在白鹤轩的意料之中，只要陆子皙不死，他那当众许下的承诺就有兑换的机会。本也想让陆子皙死的莫夕颜，看到东方蕊的反应，得到了意外的惊喜，而陆子皙的死活倒有些无关紧要了。

    “今天陆子皙必须得死！”东方蕊神色坚毅，其实若叶衾寒没有主动救莫夕颜的话，站出来阻拦她，东方蕊又岂会非要一意为之只是这女人间的嫉妒心一旦出现，想去瞬间抚平确是不可能的了，何况叶衾寒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地方，毕竟事关莫夕颜生死，叶衾寒又怎会袖手旁观。假若莫夕颜真死在陆子皙手中，后果自然要比南宫湘的死严重许多，莫云帆震怒之下自会血流千里，伏尸百万。从与南宫平的几次接触来看，叶衾寒认为南宫平很多地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他为了华山派的长治久安逼迫张青芜退去掌门之位。

    莫云帆对莫夕颜如此宠爱，那么翡玉阁为什么不直接对莫夕颜下手来引起莫家领导者的震怒，进而发动规模浩大的征战呢难道只因为她在乌衣门中跟随自己吗那么以前呢以翡玉阁的能力，杀莫夕颜总归是有机会的，可为什么翡玉阁不去行动而把矛头指向了南宫湘呢难道莫云帆才是翡玉阁的实际领导者吗这个念头在叶衾寒脑中闪过旋即就被他自己否定，以现有的信息来推算，翡玉阁阁主乃是自己祖父和陈少冲等人扶持起来的，那么他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且莫云帆乃是莫家的领导者，璟瑄宫又戒备森严，即便是自己祖父武功高强，又怎会有机会去接触到翡玉阁呢将这些推翻后，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叶衾寒的脑海中:千毒教那么隐蔽的教派都能与莫家傍上关系，何况翡玉阁，且翡玉阁有如此严密的等级关系和人手，能如此安然隐秘的运行又怎会不需要一个实力雄厚的合作者呢那么普天之下，实力最为雄厚的两方势力也就数南宫世家和莫家了。

    “蕊儿，我向你保证。我将陆子皙交给南宫家，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处置，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无论谁都看的出，东方蕊与莫夕颜之间嫌隙已出，叶衾寒很是为难，他当然是站在东方蕊一方的，只是叶衾寒觉得，陆子皙不应该现在就死去。

    “东方姑娘，掌门人说的对，您这会儿杀了他，能解一时心头之恨，可这江湖形势就会急转直下，于我派不利，更于掌门人不利啊。”白鹤轩劝解道。

    “你们全都给我退开。”东方蕊苛叱一声，素手快速翻转，一层淡淡的白雾氤氲而升，将叶衾寒和陆子皙包裹在内。那淡色白雾升腾后，色泽开始变浓，速度也开始加快，不多时，莫夕颜和白鹤轩已看不到东方蕊和叶衾寒二人，一颗心登时为叶衾寒担忧起来，生怕盛怒之下的东方蕊连叶衾寒的安全也不顾了，不过想到叶衾寒的武功，心下亦宽了大半。

    浓雾飞旋，如平地而起的白色帷帐，只是这帷帐，是东方蕊施展的毒药，这些毒药经东方蕊掌力催动，变幻莫测，这么一来，毒药的毒性也在东方蕊的控制之内。叶衾寒站立当地，含情脉脉的看着东方蕊，陆子皙得叶衾寒出



203 背道而驰
    东方蕊的突然离去，让莫夕颜惊愕不已，她心底里并不是想东方蕊与叶衾寒二人分开，而是东方蕊能允许有她的位置存在就行，这一状况的发生，让莫夕颜竟有些惭愧起来。女人间是最容易产生嫉妒的，当然，女人间也是很容易产生同情的，不过莫夕颜并没有去追东方蕊，她也清楚问题的症结在于叶衾寒对自己的举动。其实若换作是莫夕颜，她又怎会不吃醋呢人总是对没有拥有的东西而心怀大度，一旦拥有，心境还会再像之前未曾得到过而心境平和吗

    “掌门，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东方姑娘走吗”白鹤轩颇有些动容。

    “对啊，叶掌门。”陆子皙也看似很真诚地道。“东方教主现在的处境一离开华山派的管辖地界就危险的紧，你还是赶快去追她吧，我自会去南宫平处请受处置。”

    莫夕颜对陆子皙的话嗤之以鼻:“你有命走到南宫平那才行，想盼着天下大乱的可不止有翡玉阁，我还想着你死和南宫平打一仗呢。不过叶衾寒，你就这样让东方姑娘走的话，也太没良心了，你去把她追回来，让白长老派人押解陆子皙到南宫平那里，这不正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莫姑娘所言甚是，掌门，你快去吧，我保证将陆公子带到南宫世家，给各方一个交代。”若放在平时，白鹤轩断不会去做这种事，这时候答应，是心中不忍一对儿佳人因为一些琐事而产生矛盾，可以想见，他年轻时定然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感情经历，而这段经历恰恰是以悲剧收场，这才导致了他终身不娶。

    叶衾寒沉吟不语，莫夕颜说的很有道理，想杀陆子皙的不止是翡玉阁。那些想引起天下征战的人都会借此来大做文章，而翡玉阁肯定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送给了所有他们可以利用的势力。那么，陆子皙的处境就是危机重重，单靠白鹤轩，又怎能将其安然送达到南宫世家，若真由白鹤轩护送，恐怕也只能是多一个送死的人罢了。前路既然如此危险，叶衾寒比较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走一遭最为妥当，这也就委屈了东方蕊。有了主意后，叶衾寒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得到东方蕊的原谅。

    “夕颜，你去帮我安抚一下蕊儿。白长老，你就速回华山派，协同卢温二位长老处理事务。”叶衾寒安排已定，转而对着陆子皙道。“夕颜说的对，此去南宫家的路上一定危险重重，我只有亲自护送你了。”

    莫夕颜冷笑:“就怕你还没把事情给南宫平说明白，这仗就已经打起来了，那你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