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儒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梦醒半浮生
“李妈妈,白玉楼那边有事”李二停下歇口气,“昨天晚上,有两群人在白玉楼上斗诗,其中一边作了一首,另一边作了十七首,今天全晋阳都传遍了。白玉楼那边把十七首诗全都刻了出来,刻在了他们的楼内墙壁上”
“十七首!”李妈妈提高了音量,一个诗会,出现十几二十首诗词,到也并不为过,但那得好诗才行,没档次的诗词,几百首也是无用的。
第五章 号角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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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新军大营空出五分之一,禁军撤离,开拔进京。
“一群怂蛋”朱二郎忝着肚皮站在颜子卿身旁,另一边是铁三郎。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禁军队伍,满眼的羡慕嫉妒恨,禁军走前没带上他们哥俩,简直丧尽天良。
“我也想当怂蛋啊,可惜我阿耶不让”铁三也满肚子酸水,抽抽鼻子,“走吧,一会点将了”。
张玉没有来,因为张玉是真的看不上禁军。颜子卿来了,是因为晒太阳——这身皮肤实在太白,多晒晒能否变黑些
鱼鳞铁甲,长枪、重剑,高头大马。颜子卿还叫颜福准备了五十套丝绸内衬,不知道这东西对弓箭是不是像书本上说的那样给力。屯长级别,军服和军士一样,拿起马匹铠甲,颜子卿和手下五十人正式编入大汉骑军。
鳞甲22斤,长枪12斤,重剑8斤,还不算其他负重就是42斤重量,若是在颜子卿身体被强化前,穿戴起来还真是难以享受,即便现在,也算是勉强承受。
按大汉军制,五人设一伍长,十人设一什长,五十设一屯长,一百设九品队率,五百设八品曲长,一千至五千设七品或六品校尉,五千以上即可为五品中郎将。再往上就是更高的杂号将军、常设将军。
屯长以下不算官,这也是世家子弟入军,能获得的最大军职。即便带五万人入军,朝廷规定最高从屯长做起,这是为防止将门子弟安插亲属,把持军队。颜子卿带五十人从军,正是由此原因。张玉虽是侯府世子,待遇和颜子卿没什么两样,当天喝酒的十五弟兄,军职全是屯长。
要想升官,拿军功说话。军功分斩首功和杀敌功、战场功等,由朝廷委任军司马负责检验,一千人方设一名军司马。斩首功只对队率以下有效,队率以上只按全队杀敌记功,即为了发挥队率以上将领指挥能力,也是为了杜绝贪功、冒领之类情况发生。
颜子卿手下五十人,可任命五名什长。单大单二哥俩各带一什,两名身材高大,武力最强者也任命为什长,一名叫颜战,一名叫颜石头。最后一个什给了四斤,四斤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充当亲兵什,战时守卫颜子卿身旁。
三声号角一响,除斥候外所有新军全部集结。斥候不用,斥候又可称作镝锋或者捉生将。另一个时空最著名的捉生将就是安禄山、史思明,差点毁灭整个大唐。这个年代的斥候是要单独训练的,代代传承,没有领路人,这一行很难进。而且斥候往往都是散兵行动,不适合张玉、颜子卿等人。
……
“呜!——呜——呜——”
第五天清晨,各队集结,每队百人由队率,一个老军卒统领。
“此乃集结号令,牛角一响,三响之内必须集结,三响不至者斩,尔等可明白”颜子卿所在小队队率,一个身高八尺北地大汉,大声朝本队宣读军规。
“喏!——”
第七天清晨,天色刚亮。
“十七条五十四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尔等明白……”
“喏!——”
第十三天清晨,全军一千人,由校尉从旁指挥。
“咚——咚——咚——”
“此乃进攻”
“铛!铛!铛!此乃撤退,尔等可曾记住”
“喏!——”
“将旗举而起,将旗按而伏,闻鼓进,闻金退,合青旗为分,合黑旗绕行,尔等明白”
“喏!——”
第二十天,颜子卿所部一千余人,军旗指向下朝一条河流冲去,寒冬河水冰冷刺骨,太阳影照波光粼粼。天气尚未入春,寒风吹动,那种酸爽不足为外人道哉。但任谁都不敢稍有怨言,死死夹住战马,泡在这冰冷河水中,期盼着温暖的早春。
一月之后,“呜!——”一声号角把全军惊醒。
整个营帐掀起波澜。所有人以最快速度穿戴战甲,准备集合。颜子卿一屯有条不紊,毕竟所带奴仆都是精锐,吃颜家钱粮长大,每年一半时间都花费在操练上,对军旅生活熟悉不过。颜子卿更是熟悉,前世的军营比此地训练还要残酷十倍,特种兵的艰难,超乎普通人想象。
三十天操练,除了帮着打水、盛饭之类小事,颜子卿没有让四斤、刘弃等人帮着做任何偷奸耍滑之事,所有负重皆由自己承受,刀枪剑戟全由自己养护,铺床叠被亲力亲为,甚至就连每天的打水洗澡都是自己提水。
颜子卿做法叫朱二郎、铁三郎腹诽不已,倒叫张玉和颜子卿的上官,直接统属此队的队率刮目相看。队率叫刘振,从军十余年老兵,熟悉之人称呼刘五郎。本队共有俩屯,按照大汉军制,队率以下主官没有亲兵队,一般会亲任一部主官,比如队率一般会兼任一屯屯长。颜子卿一屯皆是颜家家奴,刘振自然就兼任另一屯的屯长,颜子卿和副队率也差不多。
前阵子刘振私下找了颜子卿,希望颜子卿能收留自家侄儿。刘振侄儿叫刘弃,小名狗儿,从小聪慧,能够读书,算是个读书种子,是整个刘家希望。可惜这次也被选征入伍,要想离开军队那是三年之后。刘振左思右想之下,求到颜子卿身上,希望刘弃能做颜子卿身边亲兵,平时给颜子卿端茶倒水,只需颜子卿能偶尔指点即可。至于还有没有结一份善缘,沾沾书香世家关系,战场保命什么的原因,也就无须多想。
颜子卿看了刘弃半晌,十六七岁年龄,和自
第六章 兵出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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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塞外,天空青苍蔚蓝,草原无边无际。牧草丰茂,牛羊统隐,清风吹过,草浪动荡,牛羊闪过,忽隐忽现,壮阔无比,生机勃勃……
这样的美好景象,是绝对不存在的,那只存在于诗里。
颜子卿眼中,碧海连天的农田已长满杂草,农人乡间的小屋只留废墟,曾经的官道消失无痕,偶尔跑过几只野狼掉在大军后面,对野狼来说,有战争的地方就有食物。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这,才是出塞之后真正的景象。严格说,晋阳以北,并不算塞外,因为十年前,此地名叫朔州,还是大汉领土。十年前一战陷落,至今未能收回,北地城池,以来我往,争夺相持往往以百年计算,要知晋阳城也曾陷落过。
朔州城陷落戎族之后,朔州和晋阳之间百余里被戎族所占。十年间,农田荒废,鹰飞草长,成为牧马之地,戎族更名为翰海草原,大汉依旧称之为朔州。
十年来,这片曾经的农田,如今的草原已经浸满鲜血,随处挖开一块泥地,也许都能挖出累累白骨。
“你吟慢一点好不好我还没记全,西风吹老丹枫树后面是什么”朱二郎左手拿个小本,右手拿只炭笔,记录着刚才颜子卿吟出的《纳兰词》。炭笔是颜子卿看朱二郎整天拿个墨笔跟在自己身边,墨汁甩得到处都是,随手从火堆灰烬里搞出来的。
“对了,这首词叫什么名字”朱二郎记录完毕,收起小本,非常满意。诗词档次怎么样他不太敢确定,但绝对比自家师爷二十两一首做出来的有水平,这点他绝对保证。
“随便”,颜子卿没理他。反正都是先贤的诗词,谁用不是用。颜子卿不在乎朱二郎拿去干嘛,也就是哄哄小娘,风花雪月之类,还能作甚
“也是,反正名字我也得重新改”朱二郎所在军伍与颜子卿在同一军,同一曲,不同队而已,整天无聊跑到颜子卿这里聊天打屁,让颜子卿看书都不安宁,烦不胜烦。
记忆融合已有几月,颜子卿基本消化前身后世所有记忆,前世之事自不必说,自身却有两大执念:一是颜父之死。颜子卿此生生父姓颜名绍成,颜家最近四代“君绍子乔”,到颜子卿下一代就该是乔字辈。当朝吏部尚书颜君武,就是颜氏族人。颜子卿祖父颜君文,与颜君武乃是嫡亲兄弟,最终一段恩怨分道扬镳,说来,颜君武还是颜子卿叔祖。几年前发生一桩大事,导致颜父几月前抑郁而终,颜子卿略微知晓一些,但很多隐秘颜母却没有告知,只能等三年后回乡才能谈起。
第二道执念自然是科举。颜家自八百年前先祖颜子渊盖压一世,代代皆有进士及第,八百年来从没断绝,才有现如今天下七望地位。但自上代颜绍成始,嫡庶兄弟几人甚至包括未出五服一代,竟无一个考中进士,最好之人勉强中举。绍字辈,成为颜家耻辱,此事,方为颜父呕血而死的起因。
几月来,此界的风土人情,经史子集颜子卿倒也基本熟悉,记忆融合后留下的几千万字也刻入脑海,完全消化。可会说话,不等于能唱好歌;识字,不等于能写好文章。
三问九经,即便是原先的颜子卿也心有戚戚。此界的军略战策、治国理政暂且不提,所有应考者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纸上谈兵。
天问中的天文、气象、历谱;衍问众的物理、化学;九章中的算数、几何,真让颜子卿怀有恐惧。九章中有几篇介绍比率算法、方程术、开方术、割圆术、大衍求一术、天元术、四元术、垛积招差术,原先的颜子卿早已背下,可完全搞不懂,当世之人懂的也不太多,连求教都难以找到人。线性方程组解法、勾股形解法、解球面直角三角形解法,颜子卿更是满头浆糊,能记住不等于懂其意。
现在的颜子卿反到不太怕这些,毕竟军校大学课程学过,有的用笨方法不好算,用微积分还是能解开的。现在的颜子卿最怕的是赋和时文。赋考的是用最美丽的语言写文章,讲求对仗、排比。这东西另一个时空也有,但未必能用上;时文很似明清时候的八股文,比八股文还难上许多,现在的颜子卿遇上,科举只怕是有死无生。
从家里带出的书,大多和时文、作赋无关,已经倒背如流,意义不大。如何时文的讲义只有几策,让颜子卿很是头疼,这北地边关,哪里去找时文解析
“你手下排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阵法,有用没用啊!到了这还看书,你也真是!对了,张大哥打到一只野狼,给我们送了只腿,晚上加餐”朱二郎闪了闪眉毛,整个胖脸上的肉随之一抖,好几个月的军营生活,这货就没见瘦下去。说起吃肉,确实是众人心中一痛,军营这样的地方,有钱都买不到肉食,连续几月见不到多少荤腥,颜子卿这种两辈子不缺肉的人,听到都咽了口唾沫,更别说手下兵卒兄弟。
颜子卿这几个月在与大军训练之余,还让手下熟悉了八卦阵图。八卦九宫阵的摸索也不离十,九宫阵能增强众人一成左右的力量、速度、耐力和各项素质,至于说战力增加多少,绝不止一成。八卦阵在九宫阵的基础上又增加一成,八卦阵一开,全屯手下感觉豁然不同,力气大增,神奇无比。
在这科学还没普及的世界,众人都认为是阵法的功劳和颜子卿的能力,对颜子卿愈加信服,言听计从,训练起来也更加卖力。可惜八卦阵负担太大,无法长久,平时训练还是以九宫为主,必要之时,一声令下,九宫八卦随时能换阵。
“嗯,一会路上采些山菇野菜,大家分着喝”一条狼腿,一百人分,每人也就一口汤,一口肉。朱二不太情愿,但拗不过颜子卿,梗纠纠的答应。
两万骑军,六万步军,共计八万大军缓缓朝朔方城开去。
……
戎族,朔方城外草原,戎族口中的瀚海大草原。
“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响彻这片汉家儿郎曾经的土地。就像烽火台一样,牛角随着射雕儿的快马传
第七章 谁与争锋
第八章 破阵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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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军和戎族骑兵大战,有时候需要的不光是勇气,还有牺牲。
戎军大阵中,一员银刀千户身披重甲,容貌威猛,凶残的眼神透露出狼的光芒,拧起一根狼牙棒“噗”一声砸碎一名汉军士卒头颅,双臂朝前一压,千百名戎族铁骑跟随其打开的缺口,冲进汉军步军大阵。
眼看冲进汉军大阵,戎骑骑兵顿时大呼小叫疯狂起来,举着弯刀、大剑集体疯狂,潮水般汇聚而来,攻破汉阵就在此时。骑兵一旦形成碾压,疾驰的战马轻易就能撞倒、踩死步卒,人脆弱的躯干在战马面前比一根稻草强不了多少,一旦步军军阵被冲破,汉军士卒的生命就是戎人等待收割的牧草。
这一刻,人的生命是那样的卑微,每一声喘息,都有无数汉族男儿倒在戎人铁骑之下。
戎骑和汉军彻底绞杀在一起,难分彼此。
“放箭,骑兵出击吧!”伍祐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目光复杂,盯着和戎人绞杀在一起的军阵。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痛彻心扉。
“弓箭手,右前方一百步,十轮无差别,射!——”传令官一声命令,弓箭营校尉面含热泪,咬牙接令。
“无差别射击,汉军伏——”随着一声令下,与戎族焦灼一起的汉军步军竟似傻了一般,拿起手中盾牌朝向后方,防备自己军阵方向,部分没有盾牌者甚至趴在地上,任由戎族骑军践踏。
“噗!噗!噗!噗!噗!——”密集的弓箭,雨滴般朝汉戎汇聚处飞去,十轮箭雨之下,戎族骑军全部射杀当场,还有无数忠贞勇敢的汉家男儿,被自己人射穿身体,和戎军倒在一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汉军步卒大多披甲执盾,弓箭之下,多为受伤,只有少部分失去性命。
蓄势待发的大汉骑军个个面带苦涩,心脏针扎一样疼,但没有人心生不满和愤怒,拥有的只有悲壮。一千年来,银河以北四个大州,一百余府,五百余县,上亿大汉子民生活的土地,都是这样来的。这,就是一个民族想要繁衍、生存的命运。
十轮箭雨过后,汉戎大阵的连接处出现几个巨大的缺口,戎军的阵列就像破布般被撕成几块,骑阵露出了巨大的缝隙。
“跟我冲!——杀啊!”颜子卿所在军,校尉呼延赞一声大喝,率先朝戎族大阵冲去。他所率领一军正好位于第二阵列,除了第一阵列前三排的老兵,四排以后的全是新军。这一次伍祐使了一个障眼法,除第一阵列的撞阵骑兵外,后面的全是良家子。骑军的撞阵骑,前几排士卒,根本不求杀敌,只要能重开敌阵,活到战后就是最大的英雄,历来撞阵骑兵存活率都低得可怕。颜子卿隶属呼延赞,自然排在第二阵列,位于第五排,第四排是单大、单二,自告奋勇冲在颜子卿前面,为颜子卿冲阵。
“冲!——杀!——”原本整齐严谨的骑兵阵列,瞬间分散成以屯或者队为单位,一头扎进刚才步卒胞泽为骑兵“创造”出的缺口中,就似一把剪刀,插进戎军心口。
“朱七七,朱八八,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额!”朱二郎语带哭声。他看着颜子卿那么沉稳,满满的敬佩。这特么的是读书人是江南读书世家出来的读书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朱二郎感觉自己有点想尿。
“放心,少爷!”朱二郎身边一位亲卫,朱八八露出一口黄牙,拍拍胸脯,“只要老奴没死,一定保少爷安全!”
“堵住,不准退!——”戎军万户疯了一般命人堵住缺口。戎人都知道伍祐为人狡诈、凶狠,但没想到连自己人都杀,这一次确实出乎戎人预料。
“冲!——杀!——”颜子卿一声大喝,八卦阵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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