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痕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山火之木
第七十四章 江府寿宴
宁尽通寻思着,这两人看着虽然年轻,可是却能与那妖孽过上几招。
想来这两人也非平凡人,正好将他们留下,帮自己铲除了那妖孽,也好有个交代。
止非听他这么说,更加不好拒绝,只得看向巫痕。
没想到,这番话确实让巫痕停了脚步。
如果宁尽通肯帮忙,想必要省些力气。
这样相比起来,那个宁思如倒也算不上什么事了,她侧了头,对宁尽通问道:“当真能找到”
她这么一问,让宁尽通有些不好答复,略有退却之色。
他本心是想将两人留下,以来应付那作恶的妖孽。
这寻人的事,哪里是说能找到,便能找到的。
可瞧着巫痕这架势,若是不答应,她此时便要离去。
宁尽通咬了咬牙,只得说道:“老夫尽力帮你们二人查探,只要人在启阳郡,我便一定帮你们找到!”
有了这句肯定的答复,巫痕便一口答应留了下来。
这事宁思如知道之后,心中更是欢喜。
饶是被惊得昏死了一个晚上,得知止非留了下来,什么病痛也都没了。
只是安宁了数日,无论郡守府还是易岚城内都没有异动。
宁尽通派人将云渊的画像张贴了出去,也是没有半分消息。
倒是这些日子,宁思如三天两头的,找个由头就要与止非说话。好在止非一再避嫌,才没让巫痕闹了脾气。
一转眼,就是五天过去。
这日宁尽通一回到府上,便拉着止非和巫痕说起事来。
说是易岚城有几个富庶人家,城北的江家便是其中之一,江家老爷江流焕后日五十岁寿宴,作为郡守大人的宁尽通肯定是被邀了去的。
倒时还要带上家眷一道,这会正是想要与他们二人商议,干脆一道前去。
“到时江家老爷的寿宴,肯定宾客如云,你们二人随我一道前去,万一那妖孽出现,你们便可合力将她拿下。”
宁尽通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当然也不能亏了他们。
他又继续说着:“即便是没有妖孽横生,那天往来的人多,兴许有见过你们朋友的也未可知。”
他已经这样说了,止非与巫痕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既是这样,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便随宁大人一道去便是了。”两人只能却之不恭,点了点头,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柳氏这会也将宁思如带到了花厅。
她拉着宁思如的手,满脸的慈爱,像是看着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柳氏若有深意,朝宁尽通说道:“之前江家派了人来提亲,说是江家的独子江飞白还未娶亲,与如儿年纪相当,想娶她做正室。”
宁思如忽然听这话,心中一惊。
她抬了眉眼瞧着止非也在,立时就蹙了眉垮下脸来。
只是如今父母说话,她又不好插嘴,只能苦着一张脸,安坐在一边。
直至后日,止非与巫痕跟着郡守府的马车,一路行至城北江家。
马车才入了江府附近的街巷,已是一派热闹的景象,来往不少的行人马车,皆是朝着江家大宅而去。
待马车停稳,就见眼前已是高门,显而易见的气派。
府门上迎客的小厮很是殷勤,一同站在门口的还有位青年。
这青年仪表堂堂,身穿着竹青的夹袄袍衫,正是江家的少爷江飞白。
他扬脸一瞧,见是郡守家的马车驶来,连忙吩咐了小厮去请他父亲。自己亲自跑下台阶,朝着马车的位置迎了上来。
见宁尽通下了马车,谦卑地抬了手,躬身行礼。
“郡守大人赏脸前来,晚生这里代父亲谢过大人。”
宁尽通向来没有架子,抬手免了他的礼:“世侄不必客套,我与你父亲相识多年,理应前来道贺。”
 
第七十五章 江流焕之死
江府的宴席摆在前院,距后宅还是有些距离的。
过不多时,就见江飞白回到了席上,再度招呼起贺寿的宾客。
不过,众人瞧着寿星都醉倒,便也陆续地拜别了江家。
宁尽通一家人也没做逗留,随大伙一道,都离开了江家大宅。
再回到郡守府时,时辰已经不早,宁尽通这一天有些乏了,没再与止非巫痕闲话,嘱咐众人都回了厢房安睡。
月明星稀,偶有夜来的秋风,吹响了窗沿。
呼啦啦地一阵轻响,外面还伴着几声咕咕地鸟叫声。
止非和巫痕各自回了厢房,并没有提及江府的事,都寻思着等到明日天亮,再细细分辨今日江府的诡异气息。
嘭!嘭!嘭!
嘭!嘭……
时到半夜,忽然一阵急火火地敲门声。
廊下的小厮正靠在边上打盹,这一下立刻警醒了起来,闻声赶紧凑到大门前。
小厮落下门栓时,宁尽通已经披了衣裳,赶到了府门跟前。这打眼一瞧,漆黑的夜色下,匆匆叩门而来的竟是江家夫人钱氏。
易岚城内枫树遍种,金秋时分红枫满地,月色之下也不觉凄凉。
只是,白日里江府那个雍容的钱氏,还游刃有余的招待着各家女眷。
此时却蓬头垢面,趴在郡守府的朱门之外,显得十分落魄。
钱氏扒在台阶上,用力拍打着郡守府的府门。
那咚咚地拍门声,惊了门廊守夜的仆人,也把阖府上下入睡的人都吵了起来。
门房的小厮把府门一开,就见钱氏伏在门口的台阶上,狼狈不堪。
被惊扰的宁尽通赶忙将衣衫套好,命人将钱氏搀扶了进来,瞧她这模样不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居然满脸的惊慌与心痛。
“这三更半夜的,江夫人是出了何事,怎么这般失措,跑到郡守府来”
瞧着钱氏脸色苍白,宁尽通满腹疑问,连声将她让到座上。
原本钱氏也是个体面的夫人,这会却已经快要瘫倒在椅上,一身松花绿的浣花锦袍袄上还落着灰。
看这模样就知是从家中跑的急,盘起的发髻上面连根簪子也没戴,想必是出了大事。
钱氏比江老爷小了快十岁,虽然也是四十有余,可看上去,却很是端庄温柔的一个人。
众所周知,她对家中下人、街坊邻里,都是最和善不过。
可这会到了郡守府,她眼里含着泪,又惊又恐的拿着帕子捂着嘴,几乎说不出个整话来,哪还有个大家宅的夫人模样。
“大人,你快救救我家老爷……飞白他,他居然……”
钱氏抽噎着要跪下,又被宁尽通赶忙扶了起来。
这会听着她话也说不清,不过似乎是江流焕出了事。
巫痕与止非倒是很警醒,听见动静早已经从小院赶了过来。
瞧见宁尽通正与钱氏问询,便没有再进去厅中叨扰,只站在屏风之后细细聆听事情原委。
只听宁尽通急躁起来,在门厅里来回踱步,蹙眉向钱氏问起:“江夫人你讲的明白些,你家老爷如何了,飞白又做了什么”
钱氏许是被他这般疾言厉色惊着,收起了哭腔。
她吸了吸鼻子,这才娓娓道来:“我家老爷他,他被飞白害死了,如今尸身还在府里面,满屋溅的到处都是血。飞白这孩子平日虽然顽劣些,可想不到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什么!”
听到这话宁尽通立时就惊的呆愣住。
“飞白断不该做出这种事来,许是被那妖孽迷了心智也未可知,这会已经疯魔的在府里,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还敢在府上多待。”
说着,钱氏又呜咽了起来。
&nb
第七十六章 凶器
几个官差都是有功夫的,抓一富家公子还是不费什么力气。
“你们不能带我走!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我爹!”
江飞白被几人反绑着手押跪在地,嘴里依旧是重复着这些话。
江家的仆役端了把椅子,放到院子中间,宁尽通便坐在了江飞白的对面。
他看着这个疯癫无状的青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飞白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与宁思如的命运多有相似,都是生母早亡。
只不过,江飞白的生母是江流焕的嫡妻。
生江飞白的时候难产而死,后来江老爷觉着孩子年幼无人照料,这才续弦娶了钱氏。
钱氏原是邻县一位家塾先生的独女,秉性纯良又知书达礼。
进了江家之后一直没有生育,更是对江飞白视如己出。
只是江飞白生母死的早,父母又对他宠溺,早早地便养出了纨绔浪荡的性子来。
可是随他年纪渐长,谁也管不得他了,江流焕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只得动辄便要打骂一顿,好在钱氏心眼软,又是自小将他养大,怎么舍得他受皮肉之苦,万事都要护着这个儿子。
这些年来,江飞白便更加没了收敛。
四处寻花问柳,结交些不正经的狐朋狗友。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他父亲寿宴,当晚便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来。
宁尽通揉了揉额头,高眉紧锁,厉声问道:“你平日荒唐,你父亲不过打骂你几句,你到底是什么缘故,能做出这般忤逆的事来!”
“我没有杀人……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江飞白见他正襟危坐,登时就哭了出来。
可是如今的情势,无论如何也没有人相信他。
那身上、手上的血渍在灯火下看的明白,总不会是别人硬涂到他身上的。
这样问来也没有什么进展,宁尽通看了看满府上下,应是所有人都聚在院子里,随即喝道:“是谁先发现你们老爷出事的,又是哪个看见你家少爷行的凶!”
子夜,易岚城北,江府之中灯火通明。
宁尽通端坐在院中央,前面是被官差押跪在地的江飞白。
整个江府的仆役下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院子两侧的廊下。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个晚上,注定是安宁不下的了。
听着宁尽通呼喝问询,已有一名仆役从廊下走了出来,灯火之下那灰扑扑地棉布衣裳也透着红光。
这仆役是江家的老人儿,在江府服侍也已经有二十年之久了。
瞧他的年纪与江家老爷差不许多,模样倒是憨诚老实。
这仆役垂着头,亦步亦趋,走到宁尽通跟前,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他攥着袖口,抹了抹眼角:“回大人的话,小的叫林满,今晚上是小的值夜。”
“你瞧见他杀人了吗”宁尽通还没开口,却被身后的巫痕抢了先机,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巫痕自己也不在意,倒是止非赶忙拉了她,冲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多言。
宁尽通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回头又问那仆役。
“你都瞧见什么了”
林满跪在地上,回话时头也不敢抬起来,只管这么伏身答话。
“晚上小的巡视到了老爷屋外廊下,听着里面吵闹便过去听了听,就听着是少爷和老爷吵闹。”
林满颤巍巍地说着,不时还朝江飞白看一眼。
随后,又继续说道:“可平日这种事也不少,我本没在意,结果后面吵着吵着老爷就没了声。”
宁尽通听罢,细细思索起来。
林满虽然这么说,但也没办法证明,人就是江飞白杀的,可是也再没别人有这杀人时间和动机了。
&nbs
第七十七章 疑惑
宁尽通听江飞白的话,总觉有些蹊跷,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他只得摇了摇头,负手朝着江府大门外走去。
临了,又转头对差役们说道:“将人犯带回去,打入死牢,择日发落。”
“是!”
差役们应了声,几人上前就把江飞白架了起来。
江飞白被官差直接押去大牢,一路叫嚷不停,只喊着要见钱氏。
而去查找凶器的那名差役,也走到了宁尽通的身边,附耳对他悄声说了些什么。宁尽通原本就紧锁的眉头,听了那人的话,皱的更紧了。
一桩案子,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几人这才回到郡守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