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杨霖心中暗道,狗东西梁师成,你拿什么伐辽,童贯的三万胜捷军么?
他心中不慌,笑道:“陛下可曾问过蔡相?”
“蔡京说,你几次出征,皆有捷报,对辽金也最为熟悉,此事你定有高见。”
老贼,老子把皮球给你,你也知道踢给我啊,杨霖腹诽不已。
杨霖只好对答道:“辽金相争,对我们有百利无一害,如今金人占了上风,我们理应助辽,让他们尽可能的消耗。
到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多的利益。
若是贸然动手和女真结盟,那么契丹覆灭在即,女真人便可以趁势占领广袤的辽土,到时候又是一个强敌。”
不等赵佶说话,梁师成呵呵一笑,大声道:“女真能收辽土,我们大宋又何尝不可?臣举荐童贯挂帅,率秦凤军、神武军、胜捷军,共二十万人,出兵取幽燕,灭契丹!”
贼阉宦!杨霖心里咯噔一声,西军果然出事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抽丝剥茧层层落
梁师成一番话,明里暗里透漏出西军会为他所用的自信。
杨霖针锋相对,嘴上不让分毫:“秦凤军和神武军久疲之师,西北缺少精壮,土地荒废民生凋敝,此时兴无名之师,征讨契丹,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梁太傅久在禁中,恐怖不是很了解兵事,若是贸然兴兵,我只怕损兵折将,这太平盛世为之一顿。”
“杨少宰,咱家虽然不知兵,但是童贯也不知兵么?”梁师成被一顿羞辱,已经是十几年不曾有的事情了,一双浑浊的眸子仿佛冒出火来,恨不得把杨霖生吞了。
杨霖嘴角一勾,笑道:“童贯若是知兵,会把三十万大军置于死地?若不是阴差阳错,侥幸回还得胜,如今这中原大地,只怕是已经满地腥膻了吧。”
梁师成刚要回嘴,杨霖咄咄逼人,继续说道:“既然梁太傅要伐辽,兵马是二十万,主帅是童贯。
那么你可知道,二十万人需要耗费多少钱粮?需要多少民夫?运粮走哪一条道路为好?若是胜了,该如何安抚当地百姓?若是败了,该如何撤兵?”
梁师成:“咱”
“你可知道,契丹有多少兵马在幽燕?契丹是那一员大将镇守?敌我兵种有何区别?该派多少骑兵、步卒?”
一连串的发问,让梁师成哑口无言。
杨霖哂笑一声:“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当时两强,唯大宋与契丹,尔等一问三不知,竟然竟敢点将伐辽。
兵者诡道也,动辄便是关乎国家兴亡,你什么情报都不取,统筹运算也不做,敌我态势不明,一句话就要伐辽,岂不是置二十万儿郎性命于不顾,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置陛下的千秋大业不顾,只贪恋自己那可能会有的伐燕之功?
梁太傅,你居心何在?!”
梁师成白净的面皮涨红,手指微微颤抖,嗓子提在半空说不出话来。
杨霖心道赵佶这个皇帝,最怕麻烦,最喜欢的就是和稀泥。
老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水搅浑,搞乱再说。
他撸起袖子,上前捏住梁师成的胳膊,唾沫星子乱飞喷道:“你敢毁吾皇千秋大业,坏大宋锦绣盛世,我杨霖岂能容你!”
赵佶一看这幅乱想,怒从心边生,罕见地大发雷霆。
他一甩袖子,把桌上刚刚写成的字帖,并笔墨纸砚一股脑推到地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都给朕出去!”
杨霖一看,这事被自己一闹,按照赵佶的性格,八成是又要和稀泥,总算是托住几天是几天。
他收起满脸的悲愤,灰溜溜地出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巧小盒,给杨戬的干儿子,道:“把这个给陛下送去。”
小内侍点了点头,忙不迭进去献宝。
梁师成此时已经缓过气来,眼神阴鸷如同一只毒蛇,冷哼一声道:“杨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咱家!”
“你早点遇见我,就不会有这个困扰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杨霖也没有必要再示弱,冷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梁师成,你威风的时日已经过去了。”
杨霖说完就走,走了三步不到,似乎是感受到了梁师成的目光,回头道:“现在的朝堂,蔡相才是国家柱石。”——
蔡京的书房内,一个小内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今日的交锋。
杨少宰怒斥梁太傅,官家震怒,将两个人赶出殿来。
直到听到最后杨霖那句话,蔡京眉头一皱,笑骂道:“这惫癞猢狲,这种时候还不忘拿老夫做挡箭牌,给梁师成和老夫之间加点恶心。”
送走了报信的小内侍,蔡京脸上轻笑,低头自言自语道:“文渊呐文渊,你还是没忍住,这一次梁师成可不会再留情面了。”
伐辽的事,蔡京肯定是不同意的,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最后出手的人,手里的筹码才是最大的,可以漫天要价。
契丹为了不让宋金联盟,什么条件开不出来,何必妄动刀兵去逞能。
但是蔡京自己不出面反对,他认准了杨霖这个人,知道他在这种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上,不会退缩。
自己比他沉得住气,得到的奖励就是可以躲在后面,看梁杨相争,自己坐收渔利——
汴梁城郊,大雨冲刷之下,当日的血迹都已经消失不见。
泥土翻新,清泉泯泯,殷慕鸿的鞋子几次三番陷在泥里。
这里是汴梁官道,来往新的车辙印深深,引着泉水流淌。
姚平仲不耐烦地在旁边的大树上蹭着脚泥,大声道:“殷干办,这里泥泞不堪的,又都冲了个干净,来此作甚?”
殷慕鸿轻轻一笑,问道:“希宴,令兄的尸身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么?”
“就是这棵树。”
殷慕鸿走过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之后,叹口气道:“他们不是死在这里,是死了之后,被人搬到了此处。也就是说,他们未必是死在回汴梁的路上。”
姚平仲稍微一怔,猛然醒悟过来:“你是说,这些树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错,姚术和你们姚府几个护卫,都是刀痕累累,可是出事的地点,道路两旁的树木山,竟然没有一丝刀劈的痕迹。”
“二哥在出事前,是和折彦文杨策卿在一块的,我本来怀疑是这两个人下的毒手,可是如今折彦文也死了”
殷慕鸿一撸袖子,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抽丝剥茧,层层递进,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
殷慕鸿带着姚平仲,返回汴梁城中,身后跟着一群万岁营的亲卫。
他们走江湖贩私盐,杀人越货、火拼同行的案子犯得多,查案倒是第一次——
昭德坊内,杨霖搂着段妙贞,隔着屏风和陆谦问话。
“陆谦,我让你查姚夫人的喜好,你是如何得知她信佛的?”
陆谦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有此一问,回道:“属下探得姚平逸几次派人置办礼佛物品,对外宣称是其母姚夫人要去上香。”
陆谦说完,还以为杨霖勾引人家小寡妇碰了刺,胸中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贼兮兮地问道:“少宰,怎么了?”
“姚平逸在说谎在他二哥死前,说了个奇怪的谎话。”
第三百四十二章 呼之欲出的真相
杨霖斜依在靠北临窗的一张凉榻上,在他身侧依偎着的,是刚刚出师未捷的段妙贞。
本以为和瑶儿妹妹一样,是手到擒来,帮霖郎拿下有一个美人,谁知道人家不信佛。
段妙贞浑然不顾屏风外有人,俏颊紧贴着杨霖的胸膛,听着爱郎的心跳。
杨霖冷声道:“此事虽有蹊跷,若是平时,我也懒得追究。
不过现在不一样,姚术死了,折彦文也死了,这事透着一股诡异。
偏偏梁师成那死太监,当着陛下的面要调秦凤军和神武军伐辽,不由得我们不堤防。”
陆谦抱拳道:“属下明白了,此事由殷慕鸿在办,属下这就去跟他讲。”
杨霖嗯了一声,陆谦低着头已经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细如游丝的呻1吟,赶紧低着头退出了房内。
撇了撇嘴,陆谦摇头道:“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跟中了少宰的毒一样。”
陆谦一边嘀咕,一边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殷慕鸿带着姚平仲回来。
“你们来的正好,少宰他明察秋毫,发现了一个线索。”陆谦神色古怪地说道。
杨霖这个明察秋毫,说出来可不太体面,尤其是这里还有姚平仲。
若是直言,少宰想方设法偷你婶娘,没成想发现了个线索,估计姚平仲能暴起伤人。
殷慕鸿和姚平仲一齐问道:“什么线索?”
陆谦把杨霖的发现一说,姚平仲马上神色不对起来,姚平逸可是自己的叔辈兄弟,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和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殷慕鸿事不关己,思维就清晰很多,马上说道:“来人呐,快去查清姚府的人,在那一天,到底是到了哪间寺院。”
很快,万岁营的亲卫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查清了,是城外的观音禅院。”
殷慕鸿眼色一亮,马上道:“走,去看看。”
陆谦也上马,带着几十个亲卫,跟着殷慕鸿直奔观音禅院。
观音禅院,因为寺内供奉着一座白衣观音像,开封的百姓又亲切的将其称之为“白衣阁”。
五代时期的后汉乾佑年间建立,至今也算是个两百年的古寺了。
尤其是寺内一尊南北朝时代白果木雕的千手千眼四面观音菩萨像,其造型别具一格,乃是观音禅院的镇寺之宝。
观音禅院离汴梁城不算近,众人奔马而行,加上道路泥泞,走了足足有半天才到。
下马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昏惨惨的天空上黑云堆积,接连几天的降雨,让这天有些阴晴不定。
观音禅院山门前守门的僧侣,望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也不敢阻拦。
只是快步跑到院内报信,主持监寺等人,闻讯纷纷出来。
殷慕鸿吩咐下去,挨个房间搜寻,尤其是厢房。
这里面住着不少的客人,宋朝很多人,在远行的时候,喜欢住在寺院内。
寺庙收取一定的住宿费,也算是香油钱的一种,观音禅院就是如此。
客人们被赶出来,无不骂骂咧咧,但是看清来的人是红袍万岁营,便都不敢再骂。
这些年挂着万岁营旌旗的车马行和漕运船,简直就是路上一霸,谁都不敢盘查,到哪都是优先方行。
你要是不服,人家就说自己是给官家修建园林的,耽误了谁承担得起。
一声唿哨传来,陆谦捉刀道:“还真有发现,走,过去看看。”
众人跟着他,来到西侧的厢房,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亲卫。厢房的门,明显是被亲卫们踹开的。
殷慕鸿和姚平仲抢先一步,进去之后,里面的亲卫指着柱子和墙壁道:“干办,你看,这里有刀痕,而且看木材的颜色,应该是不久之前的刀痕。
桌子上暗红的,应该是擦拭之后的血迹,血热时泼洒到桌上,擦干净之后也会留下这等痕迹。”
姚平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抽丝剥茧,抽丝剥茧,真到了最后那一刻,真相是自己能接受的么?
殷慕鸿却没有他这么复杂的想法,这不过是少宰安排的一件差事,殷慕鸿只想快些做完,他还急着筹备西北对喀尔汗的战争呢。
陆谦挠了挠头,低声道:“娘的,还真是无心插柳,点破大案。”
几个亲卫已经把主持和监寺擒来,两个大和尚倒是有些道行,宣了一声佛号道:“各位施主,不知道鄙寺有何不妥?”
“老和尚,我且问你,这间房子都是谁住过?”
监寺是个胖大的和尚,举掌在口,道:“阿弥陀佛,此乃朝中的贵人包下的厢房,本来是今日到期,他们又包下了一个月,或许几天后就来居住。所以尽管本寺客满,也没有占用这间厢房。”
姚平仲声音有些嘶哑,问道:“是谁包下的?”
“这”
监寺稍一犹豫,五把钢刀刷刷刷,摆在了他的肩头。
“阿弥陀佛,此乃以为姓折的施主包下的厢房。”
“折彦文?”三个人异口同声。
监寺道:“这贫僧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的下人是这么称呼的。”
说到这一步,监寺也就没有再为客户保密的觉悟,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观音禅院从中摆脱出来。
“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一群人,他们进去之后,抬着几口箱子,乘马车离开了,应该是带的财货。”
“是哪一天?”
“上个月的最后一天。”
众人面面相觑,那一天,就是姚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殷慕鸿眯着眼,冷哼道:“他们带走的,未必是劳什子财货,我看是带了四具尸体。”
几个大和尚面面相觑,果然是出了人命官司,和尚们纷纷闭口,不再言语。
“现在局势很清楚,折彦文的房子内,有人动手杀了姚术和他的护卫。
然后姚平逸,托口母亲上香,确是派人来此,运走了兄长的尸体。
后来尸体出现在官道上,有人发现之后前去报官。”
事情到了这一步,解开谜底只剩一步之遥,令人不解的是,折彦文这个最大的嫌疑人,为何也会惨死在自家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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