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杨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羞愧,甚至还有些骂骂咧咧,说些真他娘的冷之类的话。
殷慕鸿低声道:“少宰,这里有些东西,还请少宰过目。”
进到樊楼,一个雅间内,桌上摆着一摞摞账本,殷慕鸿扶着账本道:“少宰,这些禁军将门,抄没出了金银铜钱总计八千万贯不止还有各种田产、作坊、店铺、车马行无算。”
杨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有钱的,但是和人家一比,才知道小巫见大巫,这才是真正的狗大户啊。
这些人能拿出来的钱或许没有杨霖多,但是他们的资产太大了,百年的盘剥搜刮,喝着几十万禁军的血,全都转化为了他们的不动产。
杨霖眼色一亮,道:“京营禁军有六十万人,完全用不到,咱们的人马驻扎汴梁,轻易也不能调走。汴梁就是再厉害,也养不起七十万兵马。
前几天户部的刘玉已经和我抱怨了,不如就拿出这些钱来,让京营禁军挖河渠去吧。取直运河提了这么久,被完颜希尹南下给耽搁了,如今正是重启的时候。
这六十万人,打仗就是一群草包,去挖河我又不和禁军将门一样,克扣他们的粮饷。”
殷慕鸿一听,把六十万人赶出汴梁,是一个一举两得的主意。不然的话这些人吃的太多了,汴河运进的粮食一小半要花费到他们身上,关键是光吃不干,一点用处也没有。
杨霖现在看见这些禁军,就有种后世领导看到车间只会玩手机不干活的关系户一样,恨不得早点让他们滚蛋。
两个人一拍即合,马上开始着手准备禁军调离出京的事,反正现在汴梁就是他们说了算。
不出杨霖所料,表面上看上去铁骨铮铮的士大夫们,杀了一半剩下的都老实地像是杨霖的嫡系亲腹。
偶尔自己的亲信还能提出点不同的政见,指摘杨霖的疏忽和漏洞,但是这些人都噤若寒蝉,除了在背后骂几句乱臣贼子,几乎不敢在公开场合有不敬的言语。也只有在那相熟的画舫行首面前,才借着酒胆在嘴上纵横睥睨,说些什么曹操之类的话。
都尉府的人已经暗中查到过不少,上报之后杨霖也只是哂笑一声,不予追究。那曹操是何等的英雄,岂是这些庸碌小人能够指摘评价的。
把这些人曾经的依靠,所谓的京营禁军,全部赶去挖河,汴梁周围就全是杨霖的兵马了。
殷慕鸿和杨霖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
“多少?”治河司的张安,身上裹着一个白布,受伤还未痊愈,此时也顾不上伤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五千万贯?”
来人笑着道:“明堂昨夜下的旨意,还有六十万的青壮,供张总督驱使。”
张安的治河司,刚开始动工不久,朝中的倒杨就开始了。
治河司首当其冲,因为这本来就是矛盾爆发的源头,杨霖执意取直运河,触动了大部分士大夫的利益,他们才会合起伙来把杨霖搞下去。
取直运河刚一动工,就被搁置起来,无所事事的张安只好疏通泥沙,干起了治理黄河的老本行。
这时候完颜希尹南下,张安决堤水淹大营,好巧不巧那时候蓝从熙正在和女真人和谈。
赵佶以破坏和谈的罪名,把张安给捉了起来,袖楼为治河司筹集的经费,也被梁师成等人趁机瓜分。
张安本来还以为取直运河要延误很久,没想到自己刚从牢里出来没几天,就来了这么多的钱和人手。
如此一来,这运河的规模,可就不是以前规划的那样的了。
张安身上的伤,似乎都不疼了,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兴奋地走来走去。
河北一带的河道,被改的乱七八糟,时常发生黄河改道的大事。一下暴雨,对河北的百姓来说,就是一个劫难。
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数,上万计算,在后世的历史上,这样的恶果还有很多,像是大名府就曾经被黄河的泥沙彻底淹没过。
明朝的大名府,已经是在旧址的旁边重建的了,如今有了经费和人手,张安在心里暗暗起誓要把河道治理好,将运河挖出来,贯通南北,为家乡谋千年之利。
站在杨霖的角度看,挖通了运河,激活河北一带,不再举国之力养一个已经臃肿的汴梁开封府。才能让大宋的富裕,真正的普及到所有的疆域内,也能更好地激活幽燕作为汉家屏藩的作用。
不然的话,河北现在这个情况,荒凉穷困,极其容易让屯集重兵的幽燕,成为一个脱离朝廷控制的强藩。
宣和元年才刚刚开始,事情终于向着好的方向,开始前进了。
第四百六十四掌 欲练新军
中秋将至,汴梁城中重新热闹起来。
汴河港口依然繁忙,水关处南北口音错杂,做往来客商生意的小贩竭力吆喝。
城中的球市上,依然是场场爆满,汴梁城中的老少还有各地来的客商游人,面红耳赤地高声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喝彩。
早先的一场宫变,似乎已经被汴梁百姓抛在了脑后,他们不管谁做皇帝,日子还是一样的要过。
往往身在京城的百姓,都是最为热心谈论朝中政争话题的,尤其是跟外地人说的时候,满满的优越感爆棚,要么故作神秘,要么大声叫嚷。大宋汴梁百姓更是个中翘楚,可是这一次却都不愿意谈论。
以前时候,要是在酒肆茶坊当中有外来客商忍不住多嘴问一句朝中的大事,这些汴梁百姓恨不得撸起袖子说个一天一夜。
如今有客商问起,汴梁闲汉往往就挑着眉毛咄的一声:“俺们汴梁的事情也是你问得的?朝中事自然有朝中大臣操持,轮得到你来操心,你是哪一年的进士?”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汴梁出现了一个大杀神,新君近卫都尉府。
这些人无孔不入,要是哪一家的大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哪怕是在夜里被窝里,和自家的娇妻美妾发几句牢骚,第二天早朝保准被点名,吓得这多嘴的大臣站都站不稳。
更要命的是他们不光无孔不入,还有了名的心狠手毒,金梁桥一下子杀了三百多个公卿大夫,血水染红了河道,禁军将门世家做为逆乱之首被杀得人头滚滚。这都是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让人如何再敢去回想?
禁军世家和文官还有不同,文官一般是一代人当官,最多做个三四辈已经是很罕见的了。但是禁军世家从开国到现在,一直是汴梁的地头蛇,掌握在手中的都是利益最为丰厚的产业。
汴梁百姓和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瓜葛的,禁军世家被整治的如此之惨,几乎是连根拔起,如何不叫人害怕。
此时的禁军已经一队队地被赶出汴梁,去了河北一带,准备开挖沟渠,取直运河。
禁军昔日的校场内,起了几座占地阔大,气势恢宏的新立营盘。
上百头牛拖着沉重碾盘,正在压实操场。旁边站着的杨霖,正在指挥众人改造这禁军的营盘,西北军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一半,回到西北的土地上驻守,尤其是党项人,几乎全部离开了。
党项人所在的地方,是原本西夏的国土,那里的局势十分复杂,需要有重兵把守,不然各个部落难免闹事。
单论勇武善战能力,党项单兵要比蒙古人还强一些,即使是在成吉思汗如日中天,而西夏已经腐朽不堪的时期,还是能在沙洲把成吉思汗守得抓狂。
若不是这个民族体量太小,只怕是在历史上的危害还要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汴梁只剩下五六万将士,杨霖准备在禁军的基础上,训练出一支真正的京营禁军来,将来大战之时为自己冲锋陷阵。
六十万个人的营盘、武备和粮饷空间在,招募训练一支良家子弟兵马并不难。
宋江站在一边,如今杨霖的个头蹭蹭的长,初识时候和宋江差不多高,现在已经高出他一个头来。
“少宰,这营盘眼看是要建成了,什么时候开始招兵?”
杨霖笑道:“让那些禁军挖一挖河渠,知道劳动的快乐,然后再去招募。这次我们要的兵源,必须是层层选拔的,前有女真人掀翻大辽的例子摆在眼前,后有完颜希尹五万人杀得中原血流成河。
这些教训都告诉我一个道理,兵贵精不贵多,这次训练一支汉家精兵,我要的是绝对的精锐,人数只要五万人左右即可。至于募兵条件,一定要严之又严。第一祖上清白,三辈之内不许有作奸犯科之人;第二体型高大,有顽疾、暗疾者不许入伍;第三家中须有兄弟赡养父母,独子不许入伍。”
宋江点了点头,道:“少宰说的不差,俺在喀喇汗王朝,那些回鹘人动辄几十万大军,看上去吓人,谁知道一冲就散,一打就降。”
杨霖还没来得及了解喀喇汗的事,闻言不禁问道:“喀喇汗那边,留下的人可靠么?镇得住西域么?”
“少宰放心,都是按的心腹弟兄。”
杨霖撇了撇嘴,对这一点不甚满意,宋江别的还好,就是太喜欢拉帮结派了。江湖义气那一套,怎么可以用在一方封疆大吏的运作里。
好在如今腾出手来了,可以慢慢解决西北的问题,不光是喀喇汗,还要吐蕃,都是仓促之间纳入宋土,没来得及仔细打理,毕竟急着回来参与辽金之争。
“怎么没见你俘获几个喀喇汗王室?”
宋江挥了挥手道:“那些鸟人都已经亡国了,还在那摆盛气凌人的架子,让俺全部砍了。”
“砍了?可惜!”杨霖呲着牙问道:“喀喇汗的公主,应该都是些不俗的美人吧?”
“嗨!少宰这就看错了,那些鸟公主,一个个烟视媚行,长了一副狐媚子脸,没有半点的豪爽大气,比咱们的汉家女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杨霖心头滴血,这黒厮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棒槌,狐媚子有狐媚子的好处,豪爽大气是什么鬼难道还要跟他磕头拜把子的才是好女人么。
一想到那些西域公主,都被这黑胖子辣手摧花,杨霖就心如刀绞。
这时候前面的营地已经夯实,几十骑人马在上面来回奔走,卷起的烟尘不多,杨霖道:“走,过去看看。”
走到近处,地上没有被马蹄踏出多少的坑洼来,杨霖点头道:“不错,汴梁城脂粉气太浓,这座汉家雄城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尚武的气息了,怕不是要追溯到世宗柴荣时候。在边上置上些石锁、箭靶、马厩,这一支新军,既要练阵型,也要练力气,还要练骑射。
在那边上,再设一个讲学堂,我派人来教这些军汉读书识字。”
周围的厮杀汉面面相觑,当兵还得读书?
杨霖心中豪情万丈,不同于夷狄蛮胡,自己要训练的,是一支纯正的汉家雄兵!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名不虚传
汴梁城到处张贴告示,说是要募兵操练,重新拣选京营禁军。
百姓们围着榜单,议论纷纷,大宋贬低武人百十年,整个社会对当兵的鄙夷已经到了骨子里。
要说感兴趣的,还是原本禁军的一些家眷,禁军驻扎在汴梁这么多年,根深蒂固。
刘锜望着榜文,暗暗摇头,他是河州知州刘仲武的儿子。刘仲武跟着童贯,平定河湟吐蕃,立下累累战功,才得以提拔为河州知州。
他深知大宋重文抑武,觉得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全,在河州怕是给耽误了。便花钱走的童贯的关系,求到了梁师成的头上,梁师成还没来得及办,就被杨霖给杀了。童贯死的更早,自己白白在汴梁耽搁这么久,连盘缠都花光了。
刘锜在汴梁顿时没了依靠,又不想就这么回去,那童贯和梁师成都不是省油的灯,花的少了他能睬你?自己出来时走后门花光了自己的父亲的积蓄,若是不混出点名头来,岂不是不孝。
如今一看这榜文,待遇是大宋未有之优,升迁全凭本事,岂不是胜似找那阉人施舍。
他拧了拧手臂的护腕,走到募兵处,只见这里挤满了人。一队队报名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刘锜叹了口气,只好走到人群末尾排队。
京营禁军,真的处理起来,才发现远不是这么简单。他们驻守汴京这么多年,家口繁衍日重,补兵额有限。家中子弟补不上正军又不能脱兵藉,只能在禁军军将产业中帮忙赶趁过活。
这些人被禁军世家的军将盘剥之惨,可以说就是他们的私人奴隶也不过分,军将骄横富贵,军卒却是在这繁华都门中苦熬度日,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很多人都是在军将的家族产业里,做一个跑腿打杂的使唤人,干的事最累的活,往往连一两个铜板都不给。偏偏他们还脱不了军籍,只能在这些将主的门下讨口饭吃,混的连汴梁的乞丐都不如。
原本时空的历史上女真大军迫汴梁,几十万禁军近乎一哄而散,无人抵抗。不仅仅是不经操练兵不能战,也是这几十万禁军兵不愿战。
你拿我当奴隶,我只能拿你当仇寇,你歌舞升平时候倚红偎翠纸醉金迷,临战却要这些苦哈哈为你死战,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如今这般优厚的条件开出来,每个兵一个月就有五贯钱,几乎够全家一年的用度,谁不想来试一试。
从清早一直到日暮,刘锜饿的前胸贴后背,想到自己的钱囊已经空空如也,没来由一阵烦躁。
这时候一个被人簇拥的官儿路过,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刘锜,这小子体高欣长,相貌俊美,腰杆挺得笔直,自有一股不同于人群的风采。
刘锜见这人如此派头,想必是个大官,为了免生事端便转过头去,思量着今夜去哪混些汤饭吃。
一个身穿赤红袍子的亲卫,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引到这个校场的一角,那个为人簇拥的官儿也在,刘锜这才细看,紫金色的官袍,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羡慕。
“这个不错,小子,可会骑射?”
刘锜笑道:“射的准了,能换顿酒吃么?”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有人给他拿来一副弓箭,刘锜瞄准箭靶,突然觉得没甚意思,一箭偏离,射向旁边的水桶。
在那紫金官服的旁边,一个黑胖子抚掌笑道:“少宰这次却是看走了眼。”
原来此人就是杨霖,特意来看看募兵的情况,陆谦过去把箭拔出来,水流泯泯而出,喷出很远。陆谦笑着骂道:“原来是个草包,可惜了这个水桶。”
话音刚落,刘锜张弓再射,不偏不倚正好又一次堵住了箭孔。陆谦手里还拿着上一根箭矢,这玩意只要射偏一点,绝难把水堵住。话才刚说出来,就被人打脸,让他的脸色有一点尴尬。
旁边的花荣叫道:“好!这小白脸有点本事。”
杨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道:“这个不用排队了,要了!”
说完带着众人就走,有募兵的小将赶紧过来,要带刘锜去登录。
刘锜望着杨霖的背影,大声道:“这位上官,可是许了俺一顿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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