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陆谦也有些激动,收复交趾之后,就离最后一步越来越近了。
从龙之功,好像已经在向少宰麾下所有的心腹挥手,这些人甚至比杨霖还要激动。
其实杨霖如今已经是隐皇帝,大权在握乾纲独断,满朝文武悉听调遣,过得比皇帝还自在。
他又是如此年轻,并不急着称帝,真正急的是手下的一干心腹。
到了这个地步,杨霖一日不称帝,他们就一日难以安宁。
一旦杨霖出点什么事,就算是病死了,这些心腹也会被清算。
因为杨霖还没有合格的成熟的继承人,他们也不可能再推举出一个服众的来,掌握这偌大的势力了。
一旦新的势力集团把持了朝政,取代了杨霖,他的这些心腹大部分会死的很惨。
看着眼前陆谦傻傻站在那里,神思不属,不知道想些什么,杨霖没好气地问道:“你还有事么?”
陆谦回过神来,道:“少宰,已经到了正午,今天在哪用膳?还有您一直挠痒,是不是害了什么虫子,要不要属下看一看。我们跟着老盐王走南闯北,什么毒虫都略知一二。”
杨霖的脸色有些红,语气有些急促,道:“不需要,现在是什么时候?改革盐政,如此重大,我哪有心思吃饭。等过去一刻钟,你再来问吧,让我缓缓。”
第六百三十七章 怒斩节奏狗
扬州城外,一辆马车上,杨天宁跟着宇文虚中,并骑而行。
杨天宁有些疑惑,歪着头问道:“巡抚,你说义父为什么要改革盐政?我在京城常听人说,去年四处征战,耗费的钱粮大多是盐政得来。既然这么赚钱,为什么要改呢?”
宇文虚中轻笑一声,握着马缰,凝声道:“产盐有课额,鬻盐有官价,本价差之十倍,官利自厚。然而自从本朝太宗之后,诸帝逐利之心总有不足,真、仁之间,已不乏聚敛之臣行却商官办等多揽盐利的尝试。到神宗后,几欲尽揽天下盐利,至蔡太师做了宰辅时,已从尽揽盐利,转为尽揽商财。”
“以前恩师不动盐政,是前些年朝廷耗费太大,需要这个支撑。如今已经有充裕的商税,足够维系朝廷收支,恩师爱民,岂肯不改。”
说到这里,宇文虚中脸上焕发出神采,道:“此乃千年未有之仁政,丝毫不差于废除徭役。”
杨天宁闷头想了想,还是没有理清,但是也不再追问,自己低头寻思起来。
行不到三四里,扬州城已到,一队队熟悉的京营行军制式的人马,正在往来奔走。
杨天宁叫住一个小校,问道:“兄弟,什么事这么匆忙?”
“奉少宰之命,镇压盐池民乱!”
宇文虚中闻言一顿,如此惠民之策,怎么还引起民乱来了。
他催动马匹,带着随行一队人马,加速往城中赶去。
扬州衙署内,杨霖外穿官服,内罩软甲,端坐在大堂之外。
入眼只见兵将肃然,在自己一道道命令下遵行不违,心中却不禁叹了口气。
盐池一带,有人唆使盐民闹事,自己的盐政本来受益最直接的,就是这伙盐民。
他们有晒盐技术,只要改革成功,就是一个个盐池的香饽饽,所有的盐商都会争着抢着要他们。
但是现在,这些短视之人,竟然在背后势力的唆使下,悍然和朝廷做对,既不顾自己的死活,又吃力不讨好。
这般愚昧之人,让杨霖的嘴角不禁有了一丝苦涩。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外乎是。
他抚着龙书案上的镶金嵌龙宝剑,眼中杀气腾腾,这些人稍加鼓动,就敢对抗官府,显然是长期在把控盐井的家族控制下,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朝廷。
一阵脚步声过后,扬州知府刘百正进来,擦着汗道:“少宰,清池盐井聚集了乱民两千,已经把前去丈量的官差打死三个。”
杨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没想到率先见红的竟然是官差,难道真以为法不责众么。
这么多百姓作乱,等闲人不敢镇压,因为一不留神,就落一个虐民害民的名声。
这年头做官,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陆谦,备马,去清池盐井。”
一众侍卫簇拥着他,刚出衙署就见到了宇文虚中等人,在马上遥遥一拜,宇文虚中朗声道:“恩师,何故民乱?”
“目无法纪,脑无思想,劣根深种而已。”杨霖一拽马缰,骂道:“似此乱民,与邪教无异。”
清池盐井,是扬州一个中型盐井,出产的是土盐。
在盐井外的一处高地上,有一座僻静的酒楼,楼上三层用翠绿色的帘子隔开,一个年轻人坐在桌前,身边俏立着两个明眸徕齿的侍女。
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都是明眸皓齿的美人脸子,各穿一件兔绒袄儿,衬得她们粉光脂艳,美丽动人。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清酒,年轻人一边饮酒,一边举着一根好不容易得来的千里镜,看着远处的乱象,嘴角不时露出几丝笑意。
“大哥死在清溪涧,二哥死在升龙城,照我说都是因为太蠢。如今这厮成了气候,正当其势,却强撄其锋,岂不是蠢笨无知。隐忍起来,驱使小民,保住家族利益,才是王道。”
蔡京的新政,是当初无数次妥协的结果,得到了江南豪族们的支持,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
当年王安石,则费尽心机,也做不成。
这盐政得益的,依然是旧日士大夫贵族,和他们身后的家族。
不远处,突然涌来一阵兵马,红似火龙,连绵不断,奔腾如飞。
为首的举着杨字大旗,迎风猎猎,随风招展。
小楼上的年轻人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用千里镜望去。
只见簇拥出一个紫金官服的大官,周围的人全都绕在他的身边,杨霖看着盐池内,乌泱泱的乱民。
这些人呼喝地脸红脖子粗,一个个撸着袖子,十分彪悍的模样。
在盐池一侧的,一群官差拔刀,和他们对峙。他们的身后,还有三具同伴的尸体。
扬州通判,在台上声嘶力竭地给他们讲盐政的好处,以及他们将会如何得益,但是没有一个乱民听得进去。
杨霖冷笑一声,轻轻挥手,角声响起。
雄浑苍凉的角声,让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声音停下,杨霖骑马缓缓上前,陆谦和杨天宁,警惕地拔刀护在两侧。
“我只说一句话,杀人者死,聚众者拘,缓缓退场,各领罪责!”杨霖一双眼睛,锐利似鹰,久居人上的气度尽显,环视一圈,凝神道:“至于背后主谋,查出之后抄家灭族。”
人群中,有人轻轻碰了一下他前面的中年妇人,这妇人稍作犹豫,马上举手哭嚎道:“天呐,官府欺压盐民,不让我们活啦!我么都死了算啦!”
有一个带头的,其余人马上又乱了起来,突然一声破空声响,这妇人骤然倒地,没有利箭,只有额头一点红点,血泯泯流出。
一个瘦削汉子窜上前,扶着她叫道:“娘子?孩他娘!我跟你们...”话音未落,这人也倒地不起。
先前捅咕妇人的汉子,眼中狠戾一闪,用帽子捂住脸颊,低着头大声叫道:“官府杀人啦,官府胡乱杀人,我们跟他们拼了。”
杨天宁一夹马腹,嘶的一声长鸣,纵马上前,踏开人群,一刀斩了这个藏在中间的汉子。
他脸上仔细看,刀疤纵横,凶相毕露,环视四周,无一个人再敢出声。
第六百三十八章 龙章凤姿,王霸之气
杨天宁浑身煞气外露,全场寂静无声,很快一个个低着脑袋,慢慢走了出去。
参与杀人的肯定一个不留,其余人估计也是牢底坐穿的下场,但是依然没有人再敢出头。
因为挑事的已经死了,暴民这东西,别看他闹事时候猛如泰迪,张牙舞爪,谁都敢咬,一旦没了领头挑事的,比鼻涕虫还软。
杨霖也不避着他们,直接对着官差大喊道:“严加审讯,大刑伺候,务必审出幕后黑手,我要的是一网打尽!”
周围的公差,胸中畅快无比,纷纷抱拳应诺。
有这样的上官罩着,做事就两个字,舒坦!
远处楼上,顾家老三顾东川脸色阴沉,这么短的时间,此事已经被压了下去,那杨霖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自己机关算尽,以为是给人家一个大麻烦,没想到在杨霖跟前,就跟拦路的一个小石子一样。轻轻一脚,就踢飞了。
杨霖带人回到府邸,心情逐渐转好,今日来了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和义子,不由得他喜笑颜开。
一个丫鬟端着茶盘上来,杨天宁笑着接了过来,道:“绿荷姐姐,让我来吧。”
丫鬟微微一怔,盯了片刻,捂嘴道:“莫不是四郎小阿宁,天爷,你怎么长的这么快。”
杨天宁回到府上,戾气全消,笑嘻嘻地给杨霖和宇文虚中各倒了杯茶,道:“这不是年龄到了么,姐姐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说完站在一旁,端茶倒水。
杨霖轻抚着他的后背,笑道:“那你就下去吧,有宁儿在就行。”
看得出杨天宁当年在这里混的不错,绿荷认出他之后,就多了一丝亲切,将茶盘摆在裙边,笑道:“那就辛苦四郎了。”
那边宇文虚中,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恩师,此次巡狩天下,为何政令多是快刀乱斩,和恩师以往的谨慎大不一样。”
杨霖抿了口茶,眼皮一抹说道:“以前是为了试行新政,看一看到底是能不能运作,试演一年我已成竹在胸,还有设么么顾虑?”
“正道在我,锐气正盛,势不可挡,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我等既然身在这个风云际会的关口,岂会去考虑一些宵小的感受,一路碾压便是。”
“前者大理试演一年,我丢掉了汴梁多少大事,你以为是因为怕新政不改得罪人太多?这一年,我只求一个答案,新政对不对?只要它是对的,谁也不能拦我的路。”
宇文虚中反覆咀嚼,才悟出其中的道理,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看透恩师。
他亲自跑去大理,试演一年的新政,不是谨小慎微,而是要确定新政是否能行。杨学精髓,自以为得其**,如今看来实在是太肤浅了。
一旦确定之后,便是大刀阔斧,无所畏惧,果然不愧是恩师,胸襟睥睨,意气豪雄,让人心折。
杨霖放下茶杯,沉声道:“始皇帝修长城,除了秦人说不好,其余朝代都说好;隋杨广开运河,除了大隋人说不好,万世子孙都受其惠。我等站在庙堂之高,彤廷之上,有时候抱定了信念,不该被些许反对声浪吓到。”
他说这些话时,眉宇间精光外露,语调沉稳内敛,无不透露出一种昂扬自信。
王道,不外乎是。
宇文虚中这一次聆听恩师教诲,自觉受益良多,他也不是个寻常人物,没有丝毫的客套,当先便起身道:“恩师,弟子受教了,江南一事现在想来,弟子处理的多有瑕疵,如今不该耽搁,就此告辞返回江南,还望恩师恕罪。”
杨霖挥了挥手,把腰里的镶金嵌玉宝剑解下来,笑道:“去吧,这把剑你拿着,替我看好江南。江南两浙,是我们敌人的老巢,有你坐镇我最为放心,这一趟巡视,我就不去了。”
宇文虚中接过宝剑,深深作揖,转身一甩袖子出门就走。
杨天宁凑了上来,道:“义父,这官儿好潇洒啊。”
杨霖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少在这抖机灵,每次都是你小子来孝顺我,怎么不见你那三个哥哥。”
杨天宁嘿嘿一笑,道:“大哥在交趾,忙着镇压叛乱;二哥去了幽州,带着一群人研制火药,说是要造出一种铁蛋炮,我也听不懂,反正他一说就来劲,我一听就头疼;三哥去了西域都护府。”
“合着就你一个闲人?”
杨天宁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孝顺义父么,这不就是最重要的,而且离得近,将来有什么好处,义父也能先念起我来。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
杨霖知道他是纯属戏言,这小子一直在江南荆楚一带,清剿邪教余孽,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两个邪教,都快被他连根拔起了,这些人无论躲到哪里,都能被小狼营的人给搜出来。
弥勒教、摩尼教两大邪教的人,一听到杨天宁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哆嗦。这个人就跟邪教的梦靥一般,如此声名,可不光是他那一晚,四十人杀了两百贼人,活捉王金刚的旧事得来的。
杨霖心中一暖,笑道:“这宅子你和我一样,很久没来了吧,今晚就在这住一晚,明日咱们一道去福州。”
说完他就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当年调驯凝儿时候的道具来,一时有些心痒,便急吼吼地去后院了。
杨天宁应了一声,出了花厅,轻车熟路地在府上的长廊中穿插。这里的每一株小树,都拥有杨天爱取得名字,那时候四兄弟一脸嫌弃,但是一个比一个记得牢。
沿途碰到的丫鬟小厮,杨天宁都笑着和人打招呼,而且能一个不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回到后院的小屋,推门进去,一股潮湿的味道传来。
杨天宁看着熟悉的摆设,墙上还有小时候四个兄弟比划身高,刻下的痕迹,嘴角不禁一笑。
他吹着口哨,将屋内的被褥抱起来,在院子里的晒衣架上铺开。
阳光洒下,杨天宁伸出手掌,遮阳的指缝间,疤脸少年眯着眼,一脸享受的神情。
第六百三十九章 龙腾南海
江水悠悠,东流入海。
从扬州港江流上一拐,走海路到达福州,此时已经是酷暑难耐。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岭南大地,海港处停着几艘大船,用千里镜远远望去,打的是南海水师的旗号。
南海水师这些年,自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和占婆海贼打。
所以尽管配制、战船都不如澄海水师,但是战斗力不相上下,尤其是吴璘就近招募的水手,都是些海民,平日里蔫儿吧唧,一到海上就跟解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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