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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状元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日日生

    小姑娘已经背起双手,小大人儿似地踱到他身后,绕着他转起了圈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就是汴梁大恶人杨霖啊听说你喜欢往别人脸上啐吐沫,我可不喜欢,脏得很。”

    杨霖眉宇间闪过一丝尴尬,看来自己在蔡府的风评也不怎么样,蔡京板起面孔,佯怒道“不许胡说,回去玩吧。”

    小女孩向他扮了个鬼脸,揪住蔡京的衣摆,摆明了不想走。

    蔡京也无可奈何,往院内的石墩上一坐,笑道“这是我的小女儿蔡灵宝,本官老来得女,被家里人宠坏了。文渊不要见怪,这次来又是惹了什么事,要老夫帮你呐”

    “瞧您说的,学生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恩相呐,下官听说澄海水军指挥焦平潮前些日子患眼疾,不能视物,因此辞去官职还乡了。”

    蔡京眯着眼,不徐不慢地说道“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着哇,恩相果然慧眼如炬,密州府板桥镇有一个阮小七,文武双全,最善水师,可堪此位。”

    蔡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了,本官自会考虑向陛下举荐,只是他得有真才实学才好,澄海水师驻地辐射燕云,可不是等闲所在。”

    杨霖嘿嘿一笑,说道“恩相放心,这个阮小七绝对可以胜任,此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酷爱书法。他曾经说过,当世书法只有官家和恩县的,才可以称的上是国手,所以特意求到下官头上,想买一副字帖好带回去日夜观摩。”

    蔡京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这些小玩意,去老都管那里支取就是,不用和我说。”

    杨霖每次行贿,就去蔡府老都管那里花重金买一张蔡京的字帖,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小默契。要不然就凭阮小七,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求杨霖买蔡京的书法。

    澄海水师指挥,在这些汴梁权臣眼中无关紧要,但是放眼整个大宋,这实在是一个重中之重。

    杨霖塞进几个心腹去,也未必就能掌握这些水军,将来如果对幽燕用兵,这些人可以迅速把兵马、粮草、辎重运往战场,还可以奇袭一些靠海的城镇。

    毕竟自己拒绝了辽人的调停,鬼知道契丹人会不会出兵,还是先做好万全准备。

    蔡京起身道“人老了身子便不禁折腾,这才踢了一会,就已经腰酸背痛。文渊你不是外人,自己在花厅坐坐,我要去小睡一会。”

    这是客套话,不过也看得出蔡京的身体确实一般,每天这个时候雷打不动要休憩。

    杨霖当然不会在这闲坐,自己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站起身来送走了使女扶着的蔡京,就要迈步离开。

    只见刚刚还是乖乖女的蔡灵宝,一下子拦在杨霖前面,叉着腰,瞪着一双大眼睛,对杨霖道“你上次踢得我脸颊疼了三天,必须陪我去看球赛,不然休想走出这个院子。”

    杨霖奇道“你要去看球赛,为何要我陪你,你有这么多兄弟姐妹,还有这么多丫鬟。”

    蔡灵宝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他们都没有办法劝我爹爹同意,我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们都只能听爹爹的话,你的话爹爹才肯听。”

    杨霖眼珠一转,笑吟吟地低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爹爹会听我的话么”

    “为什么”

    “因为我是赤阳大仙,会法术,你想不想学”

    蔡灵宝一脸鄙夷地看着他道“呜呜呜是吹法螺,你说你是大仙,我可从没听说过你。”

    杨霖伸手一招,叫来蔡府的管家,问道“你可知道本真人的道号”

    “吃羊大仙”名头之响,开封府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蔡府的这个管家当然知道,笑着道“杨少宰道号如雷贯耳,赤阳子的名头无人不知,乃是正一教副掌教。”

    杨霖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官家笑着离开,只当是他们在开玩笑。

    蔡灵宝听得两眼放光,小巧玲珑的鼻子下一张嫣红、水润的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让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显得极是甜美可爱“哇,你真是仙人会法术啊,你可以教我么”

    杨霖背着手,笑道“你现在学法术的话,来不及了,这样吧我给你一张‘听话符’,你贴在脑门上,跑去你爹爹的卧房,大声对他喊出你的愿望,他就会听你的话,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比如说以后不能限制你的自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总之就是这一类的。”

    蔡灵宝兴奋地抱住了杨霖的一条手臂,已是一刻也不舍得放开,抬起眼来巴巴望着仙人的风采,眼里似有小星星闪动。

    杨霖随手掏出一个手帕,装模作样地闭眼念叨几句,晃了一下,交给蔡灵宝“去吧,记得要大声,声音越大越灵。”

    蔡灵宝紧紧握在手掌里,已经激动地手心出汗,跑出去几步想到什么,又回头十分虔诚地道“谢谢吃羊仙人。”

    杨霖背着手,呵呵一笑“去吧,去吧,记得要大声哦。”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暴雨起遍地洪泽
    汴梁昭德坊,杨府后花园,檐前雨瀑飞泄,打得院中无数的花草凋落。

    “这天,好像要塌下来了。”

    身穿薄纱的殷浅浅叹了口气,曼妙的身躯倚在门前,看着院中狂暴的风雨。

    一双浑圆姣好的腿,被亵裤衬的腿股之美尽显,身上的湖蓝色薄纱欲盖还羞,比直接一丝不挂还要诱人。

    男人喜欢的是衣底下裹得严实,自己动手剥开了自个儿看的过程。

    殷浅浅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嘴角一笑轻舐唇瓣,不经意地拧腰晃臀,希望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可惜蹲坐在房内的杨霖,无心欣赏这眼前的美景,反而蹙眉不展。

    杨霖的脸色不好看,站在他的高度,关心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恶劣天气了。

    这样的暴雨下了三天了,而且没有丝毫要衰退的意思,偶尔雨势停一阵闷在屋中还没来得及出去透透气,下一阵的暴雨又不请自来。

    春夏交接之际,这样的大雨势必引起洪涝灾害,更别提动辄就要爆发的黄河了。

    此时的大宋,正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失去至亲,背井离乡,逃避洪灾。

    一个小丫鬟打着伞,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进来之后湿哒哒地拧着衣服,说道:“前院的殷大爷求见。”

    杨霖闻言一愣,什么殷大爷,怎么在我的宅中

    殷浅浅赶紧跑到房内,寻摸几件正经衣服,一边换一边道:“是我爹来了。”

    杨霖哦了一声,说道:“那你陪我出去,一块见见吧。”

    身披着蓑衣,杨霖带着殷浅浅来到花厅,一个灰衣文士正襟危坐在厅内,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很多地方浆洗的发白。反倒是拢发一丝不苟,看上去十分立正。

    杨霖暗暗惊奇,殷浅浅不是不孝顺的人,为了给自己的爹看病,甚至来回奔波,最终羊入虎口求到了自己门前。

    自从她跟了自己之后,杨霖每个月给她的月钱不少,别的不说,光是她平日里的首饰和衣裳就花不少钱。怎地她爹如此寒酸

    看到两人进来,中年人站起身来,抱拳弯腰道:“开封殷慕鸿见过杨少宰。”

    杨霖上前扶起他,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浅浅是我爱妾,算起来是我该行礼才对。”

    殷浅浅收起在闺房的万种风情,俏媚模样全然不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难看出是家教甚严。

    殷慕鸿没有顺杆子爬上来攀亲戚,反而正色道:“浅浅只是少宰侍妾,哪有少宰给在下行礼的道理。”

    在大宋,一家之中尽管妾的地位高于婢,但实质上和婢女同列,依旧属奴仆身份。

    殷浅浅脸色羞愧发红,低着头眼角委屈地泪珠打转,也不敢哭出声来。

    杨霖心底有些不高兴,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便是她爹也不能欺负。

    但是这事又棘手的狠,这浅浅明显是十分敬重自己的亲爹,要是自己为她出头,给她爹一个难堪,估计会让这妮子更加伤心。

    杨霖忍着气,往椅子上一坐,不悦地道:“那你见我,所为何事”

    殷慕鸿说起正事,明显精神了许多,凝声道:“天降暴雨,三日不歇,开封一带,几成汪泽。此时城郊各县、村落,无数难民无家可归。少宰身居要职,正该趁此机会奏请陛下,接济难民,开仓赈灾,以解生灵倒悬之急。”

    杨霖嗤笑一声,心道原来是个书呆子,调侃道:“汴河水位上升,往来货船隔断,车马行更是进了泥巴中难以自拔,粮食运往汴梁的通道已经隔绝。我汴梁城百万人口,六十万大军,就是一百多万张嘴,区区库存能不能够还不知道,岂能打开城门收纳难民、谁敢开仓赈灾”

    杨少宰侃侃而谈,本以为会把这老腐儒辩驳地哑口无言,谁知道殷慕鸿非但没有羞愧难当,还驳斥道:“杨少宰,开封府存粮,朝廷只占了半数不到。其他的倒集中在无数的粮商手里,值此天灾之际,当行非常手段,让这些人把粮食拿出来,不许涨价,兜售百姓,以活人命。”

    汴梁是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人很少有耕田的,所用的粮食大部分靠外面运进来。

    这就催生了无数的粮商进驻汴梁,这些人手里全都有不少的库存,这个老东西说的倒有一定的道理。

    杨霖捏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时节,粮商们很难不坐地起价啊毕竟财帛动人心,再过几天汴梁的粮价只怕是更加高的吓人了。”

    殷慕鸿满脸正气,将袖子一甩,大声道:“非常时节,行非常手段,又不是要他们捐出粮食,只是不让他们发国难财而已。平日里若是没有这场雨,他们的粮食也是照常卖。依在下看来,不如奏请陛下,先杀几个奸商立威,然后规定不许涨价,由公差挨家调查,谁敢存粮不卖的,抄家治罪刺配延安路。”

    杨霖起了一头汗,还以为这便宜丈人是个腐儒,谁知道是个狠人。

    “那你觉得这次洪灾,首要做的是什么”杨霖试探性地问道。

    “治河,治水,疏通积水,导入河道,否则这些暴虐的泥水,必将冲毁更多的州县。在下曾经仔细观察过开封府的山川走势,这烈火烹油,繁华似锦的汴梁城,未必便是绝对安全的。若是再有更大的雨,区区汴河不一定能承载的住,那时候才是没顶之灾。”

    杨霖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握住殷慕鸿的胳膊,道:“没想到你有如此见识,现在身居何职”

    殷慕鸿昂首道:“在贵府充任闲散投客,偶尔负责清扫院落黄叶。”

    这尼玛混吃混喝的事,被他说的这么高大上,竟然听出了一丝隐士高人的意思,看上去浓眉大眼的,竟然这般不要脸。

    不过杨霖也顾不上这个了,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就准备一番,跟我出城治水。来人,备马,我要入宫面圣!”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流天子丹青手
    漫天大雨,倾盆而下。

    御街上水已经没过半截车轮,顶着大雨往皇城去,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行人。

    到了皇宫之中,杨霖身上的官服已经湿了一半,举步向前在文华殿的房檐下避雨,不一会就有内侍省的人出来,引着他穿越宫殿往天子处觐见。

    赵佶此刻正在移清殿,身前摆着一个画板,手执狼毫端详着面前的一个美人儿。

    在殿门口一个宫姬捧花而立,眉如翠羽,肌若白雪,身段娉婷多姿,华美的古典气质让杨霖暗暗点头,甚至咽了口唾沫。

    赵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时而端详,时而下笔,画的十分投入。

    杨霖无奈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画完,这幅《美人观雨图》,用时不算很长,凑上前一看果然是晕染细腻,生动流畅。

    画中美人头戴花冠,云鬓高耸,青丝如墨,观瞧这殿外的雨帘,眉黛间满满的都是闲愁思绪。

    再加上旁边的瓶花、香炉的点缀,更衬得一股宫廷富贵气扑面而来。

    赵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搁笔之后才发现旁边伸着脑袋偷看的杨霖,笑道:“杨卿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人通报”

    杨霖马上道:“是微臣示意内侍们不要打断官家作画,免得世间少了这样一副传世名作,杨霖的罪过就大了。”

    赵佶虽然喜欢近臣恭维,但是却并不喜欢直白白的马屁,显得十分粗鄙不上档次,笑骂道:“杨卿休得谄媚,须得作一首配得上此画的诗词,否则便剥了你的状元头衔。”

    杨霖哈哈一笑,上前从笔架上取下一支软毫,沉思片刻在赵佶刚刚完成的画作上提笔写道:

    东京春尽霁雨稠,芳菲落尽逐波流。

    素手香凝花含媚,娥眉蹙时柳带愁。

    君王恩深情郁郁,宫娥着笔意悠悠。

    谁说伤心画不就,丹青常有帝难求。

    赵佶满意地吩咐宫人收起画卷,这才问到:“杨卿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呐”

    “陛下,连日暴雨如注,开封府及周边郡县多有山洪,百姓家破人亡不在少数。臣有意出城赈济灾民,安抚地方,改修河道,以免灾情愈演愈烈,难以把控。”

    赵佶光顾着雨中赏美人,作画吟诗了,哪里想到过这种雨会带来的灾害。闻言也是一惊,问道:“已经如此严重了么”

    杨霖一阵无语,还是回答道:“再不救治,臣恐城外破家者不下十万矣。”

    赵佶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水火无情,朕岂肯让杨卿亲冒险地,可使工部官吏前去赈济。”

    不得不说,这个徽宗对自己的宠臣还是挺亲近的,杨霖抱拳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微臣当仁不敢让于人,非得自己亲至才放心。”

    赵佶十分感动,没想到杨霖不但处处合乎自己的心意,还有心为江山社稷亲蹈险地,趟风冒雨地前去修河赈灾。

    其实杨霖有一点没说,要想赈灾就要开封府的粮商拿出粮食来卖,而且不能发国难财坐地起价,这可就难了。

    大宋开国百年,那些世家豪强、外戚、阉竖……在汴梁经营多年,很多粮铺就是他们的私产。

    不行非常手段,如何能让这些人吐出粮食,要是他们真的都不肯,恐怕就不是灾民挨饿了,汴梁可是有六十万禁军呐。

    赵佶给了杨霖充足的权利,让他出城改修河道,治理黄河,赈济灾民。开封府各个衙门须得配合,服从调度,这已经是对当朝大员很大的放权了。

    刚走出大殿,杨霖火急火燎就要出宫,却听得身后传来美人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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