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骨阴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鬼七
像大红姨和姨夫他们需要系白孝,王爷爷的兄弟们是戴黑纱,孙辈是白孝带上需要缝一块小红布,其他所有的来宾戴白花。
等到守灵三日后,找来八个壮汉称为八仙,躲过和死者犯忌讳的属相,八仙抬灵柩。
盖棺前,子孙需要为逝者开光,手持一根棉签,沾白酒,在死者身上擦一下视为开光。意味着使身体各功能复活。开光的顺序是从头到脚,顺序是,头、眼、鼻、口、耳、胸、右手、左手、脚。边开光
挨揍
姥姥说过在烧七里面,头七和末七是最重要的。逝者的魂魄会在头七那天回魂返家,家人最好是在魂魄回来前给逝者预备一顿饭菜,之后家人回避就好。家里面千万不要有争吵或者犯口角,逝者会非常的伤心遗憾,留恋红尘以至于不肯离去。
“断七”过后,也就是七七之后,丧礼彻底结束。逝者彻底与人世间断绝联系,再也没有还阳的可能。过完这个仪式,把家中的孝服烧了,过回正常的生活就好。
姥姥慢声慢语的为我讲述着,我双手杵着下巴听的尤为认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
原来这个过程是如此的繁琐,不明白这些事儿的人办起来应该会很犯难,难怪大红姨一家没了主意。
“辞辞,姥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你要记牢,一步都不可以拉下,知道吗”姥姥叮嘱道。
“放心吧,姥!您告诉过我的东西我肯定牢牢记住!”
“你呀!就是嘴好,别就着饭吃了就行!”
姥姥慈爱的看着我笑着,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姥,您知道我妈今天咋了嘛我咋感觉她不高兴啊!”
姥姥听后笑容也渐渐消失,“你爸早晨来电话了。”
我诧异的看着姥姥,“我爸干啥呀”
“说你爷你奶岁数大了,总也看不见你怪想你的,想让你过年去他们那过。”
我失态的大喊:“啥去那过年我可不去!”
姥姥无奈道:“你妈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辞辞,姥觉得你应该去。”
我不高兴的问她,“为啥啊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不想跟他们一起过年!”
“你这孩子,那管咋的他也是你爸,那家里的老人是你亲爷亲奶!”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爱咋咋地
跟你妈走吧
我猫在小姨怀里抽泣着,没再敢狡辩什么。
妈妈听完姥姥说的话,瞪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姥平时告诉你要遵守孝道,你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小姨给妈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
妈妈话锋一转,对姥姥劝道:“妈,您也别跟孩子生气了,孩子跟他们不亲其实也不怨她,他们都没管过辞辞,每次见面都是横眉竖目的,她心里有怨也是正常。”
“不管别人怎么做,你是小辈,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问心无愧就好!人要有颗慈爱的心,难道别人打你,你就非要打回去沈南辞,如果你是这么狠心的孩子,那你过完年赶紧跟你妈去城里,我这留不下你!”姥姥好似是和妈妈说话,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我听的。
我还哪敢吱声啊!姥姥都要撵我走了,现在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姥姥因为什么生气我心里清楚,她只是想让我做一个善良的人,不管爷爷奶奶爸爸姑姑如何对我,她都不希望我心里有怨,如果一个人的心怨气很大,很容易会被心蒙蔽了双眼,做出一些错误的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妈垂下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妈,这沈大伟来电话说这事,说实话我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凭什么他们家做的那么过分,平时对孩子置之不理的,想起来了就得给叫回去我还好多年没回家过年了呢,我还想辞辞能陪着我呢!”
“唉,就三十初一两天,辞辞平时都在咱家,就让她回去接触接触也好,总不能和自己血脉至亲搞得那么生疏吧你是当家长的,应该给孩子树立好榜样!”
妈妈不甘心的点了下头,姥姥吩咐的事儿,她也不敢反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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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路
妈妈被三舅妈逗的咯咯笑,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无论谈论什么严肃的事儿,都能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妈妈想了想对大舅妈说道:“嫂子,我看不行等孩子初中毕业了,去学门自己爱学的手艺,念技校什么的也行,总不能一毕业就在家种地吧”
大舅妈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说我家季萧那内向劲儿!一问他得意哪行他也不说,就说随便,我这也没个主意了!我想着你在城里见多识广,学啥毕业了好找工作啊实在不行你看看你身边有啥能干的活啥的也行啊!”
妈妈面露难色,“嫂子,不瞒你说,我这工作上也出了点小意外,等我过完年回去也得重新找工作,不过孩子要想去城里念书的话,到时候我倒是可以照顾,在我那你和大哥也不用担心。”
“啥秀艳呐!我听妈说你那工作不是老好了吗咋还不干了呐”三舅妈惊讶道。
妈妈也没法多说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低头没再吱声。
大舅妈肯定比三舅妈会看脸色,随后解围的说道:“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也不着急,到时候咱们再商量商量看看让他学点啥。”
妈妈表示同意,:“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你可得问清楚他到底喜欢干哪行,别因为大人的错误选择耽误孩子一辈子的发展。”
“嗯,我知道了!”
三舅妈抓起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吃着,时不时的插句话:“这是你家季萧听话,放哪都不用操心。我家季玮我可不敢放艳子那,我怕去了给艳子的房盖都能掀下来!”说完自己还哈哈笑。
妈妈和大舅妈被三舅妈夸张的表情逗的前仰后合的,“哈哈,三嫂,没事儿,城里都是楼房,掀不下来!等辞辞再大一
三十
季玮满头雾水,原本是想哄我开心的,没想到我似乎更加生气了……
真的是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还是不明白……
大年三十的那天我起的很早,妈妈帮我换上顾崇明给我买的那件小红毛衣,又帮我梳了两个辫子后,领着我去姥姥那屋,二舅一家也提前回来过年了,家里比平时更加的热闹。
吃过早饭后就是给红包环节,姥姥姥爷先给我们四个孩子一人一个,然后就是各家开始轮着发放,大人们挣来挣去的,整的我们这些孩子好像打了一场仗一样,衣服都被扯的皱巴巴的。
当然,大人们还会把自己家孩子的红包扣下,名正言顺的说:“放妈这,妈帮你攒着,当你自己那再丢了!”
所以,我们压根儿没见着一分钱。季玮的嘴撅的老高,“我还想买吃的呢!”
三舅妈一记眼刀,“我看你像吃的!”
在东北,你想要什么,那你便是什么。比如,妈我想要冰棍儿,当妈的就会说,我看你像个冰棍儿!诸如此类。
姥姥早晨的时候就已经把写满祖先名字的红纸粘好,桌前摆放着贡品,姥爷领着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给祖先磕头,这是每年必须做的。
做完这个仪式,姥姥喊了我一声,“南辞。”
我就像做错了事,被老师点名了一样,心里咯噔一下。
“啊”
“跟我去老仙那屋。”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我紧跟其后,不敢有一丝耽误。
进去之后,姥姥说了声:“跪下。”
我听话的跪在铺垫上,姥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众位仙家,弟子毛月年领着外孙女沈南辞来跪谢你们这一年对这孩子的保护,如果没有你们,她不会这么平安的长大,还望众位仙家以后能对这个孩子多加照顾,弟子无能,让老仙儿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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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到他
姥姥先是一懵,随后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你这孩子,我啥时候说要撵你走了你快别哭了,哪有大过年掉眼泪的!”姥姥从兜里掏出手绢,给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您真的不会撵我走吗”
“你这孩子,姥说的话你都不信了什么真的假的!你没念完初中,没过十四岁你妈要带你走姥都不能让,这回放心了吧”
“嗯。”我吸了吸鼻子。
“快起来吧,让你妈给你收拾收拾,你今天就回你爸那,等初二那天我让你三舅去接你,你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就当听不见,别去理会他们,知道了吗。”
姥姥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是过年,孩子要是在外边受委屈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了。”
为了不让姥姥妈妈她们担心,我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离开了家,三舅开他的小货车送我过去的,临上车时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好像要上刑场一样难受。
这一路我都没有说话,心里堵挺,到地方后,三舅把我抱下车,牵着我的手进了院子。
我爸可能是听到了车声,便出来看是谁,见到是我们后到也没什么表情。
三舅一手掐着烟,一手牵着我,对我爸没好气的说了句:“孩子我给你送来了,大过年的别给孩子整的心里不亮堂,我说的啥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爸连连点头,“知道了,三哥,你就放心吧!这不也是她家嘛,咋还能心不亮堂。”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然后低头对我说道:“辞辞,你在你奶家好好待两天,不爱待了就给家打电话,三舅就来接你。”
我无精打采的对三舅点了下头,然后三舅就把我的手递到了我爸手里。
我跟着我爸一步三回头的回到爷爷奶奶的屋子,进屋前我还看见三舅不放心的站在车旁看着我,对我摆了摆手,弄的我眼眶一热。
屋里有很重的菜味儿,应该是在为下午的团圆饭做准备。
煎熬
爷爷身处爸爸的前方,听到爸爸的叫喊,不悦的回过头,怒瞪着他,“乱叫什么!!!”
爸爸委屈的捂着头,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这脑袋上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一下特别疼呢!”
爷爷哼斥,“就你事多!赶紧跪好!!!”
爸爸正了正身子,再次跪好。
那白胡子老爷爷孩子气般的白了爸爸一眼,然后自己坐直身子,用手拍了两下身前的褂子,等着我们的叩拜。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他是谁,但是他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看着我,有和姥姥姥爷一样目光的人。
我知道他可能是喜欢我的,至少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厌恶我、嫌弃我。
待我们连磕了三个头之后,他坐在座位上还做出了一个抬手的手势,估计这屋子里除了我,没人能看见。
我心里并不敢与他有太多对视,就好像多看他的眼睛一眼,他就能直接看穿我的内心一样。
那老头的性子感觉像孩子般一样,翘着个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拿起供桌上的贡品往嘴里送,活脱脱一股老顽童的架势。
我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瞧瞧,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待着。
“你这孩子,别站这耽误我们干活,赶紧上一边待着去。”大娘伸手推了我一下,弄的我一个酿跄,差点没摔倒。
“哟,这弱不经风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妈怎么给伺候的,推一下就要倒了似的。”大娘怪声怪气的对奶奶说道。
奶奶呵了声,不屑道:“她妈在外地指不定咋回事呢!还有功夫管她当初说什么都要和大伟离婚,也许人家就是为了去城里做的打算呢!”
大娘紧忙献媚讨好的接过话,“妈您说的可真对,就是那么回事儿!好好的家不过,就是想去城里找个好的,她和大伟处对象的时候我就看她是个心气儿高的主!”
我听着她们的言论,心里十分难受,挪着步子回到屋里,不想再听到从她们嘴里传
指责
沈桓远有些不悦的皱眉,“青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嘴怎么这么恶毒呢”
沈青蓝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桓远,“大哥,你这是在责怪我吗你为了一个平时连沈家门都不进的人说我恶毒”
我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听他们说我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突然有个人替我说话把事情闹成如此尴尬的境地倒是头一次。
沈桓远可能也觉得自己那样说沈青蓝有些过分了,他本就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只不过刚才情急之下才会那样说她。
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情非要牵扯到一个孩子身上,他妈妈每次提起沈南辞都会冷嘲热讽一番,他从小听到大早就听烦了。
“我不是有意那样说你的,只不过南辞还小,你不应该那么说她,哪有当姐姐说自己妹妹爹不疼娘不爱的”沈桓远出声解释道。
沈青蓝见沈桓远气势弱了下来,更加肆无忌惮,“我就是说她了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还有,你也怪可笑的,你竟然会问一个傻子学习好不好你别忘了,她小时候是个傻子!”
呵,又是这句话。
我都听的够够的了,想骂我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别只会说我是傻子,我妈我爸那点事儿能不能找出点我没听过的来刺激我。
“我、不、是、傻、子!”我平静的一字一句道。
可能此时的我,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太重,沈青蓝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十岁的孩子生气或者受辱骂的第一时间不是哭鼻子,而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像说着外人的事一样。
我死死的盯着沈青蓝的眼睛,很多人说过我的眼睛里像有一片深海,仔细盯着一个人时间长了,就像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般让人神情
熟悉
爷爷说完弄得大爷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爷爷也没再多说什么,对我招了招手,“南辞啊,你过来!”
我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弄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直径走到爷爷身旁。
“南辞啊,你没事咋不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啊”爷爷颤抖的手,摸上了我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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