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终身

第八十一章 休息
    “对了师兄，红歌坊的怎么样了生意还好吗班主和青鸾如何了”想到了养育了我们三个人的红歌坊，我问道。

    “红歌坊还是老样子，每日照常演出，师兄弟们照常练功。不过你也知道，纤荷这个台柱子走了以后，红歌坊的生意多少受了些影响。不过好在青鸾在，她也是个实力的花旦，虽然跟纤荷的风格相差很多，不过她还是将红歌坊的生意拉回了不少。”提到了青鸾，不知为何，尘风师兄的眸子闪了闪，似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好，有青鸾在我就放心了。真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是纤荷姐姐还在，我们三个还在一起。那时的日子多么无忧无虑啊，我每日看着你和纤荷姐姐练功，虽然有的时候练得不好，会受到班主的责罚，但也还是觉得很开心。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日子了。可是现在……唉……。”想到了纤荷，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千羽，人总要向前看的，纤荷如果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也会开心的。不知道忘掉过去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好办法，如果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忘掉过去的话，无论让师兄做什么，师兄都愿意去熬。”尘风师兄安慰我道，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似是想让我感受到他关切的心。

    “师兄，千羽知道的。不提这些事情了。师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是否也快活”我仰起头看着尘风师兄。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身边的这个人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了，高大的身躯可以将我完全笼罩着。尘风师兄也低头看着我，眼睛里似是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般，他的唇一张一合，说道:“师兄一切都好，只是一个人有些寂寞罢了。而你又远在这江南之地，不能时时地见到你，师兄很担心你。”

    尘风师兄低头看着我，他的手从我的头上划到了脸侧。此刻的他瞳色变得很深，似上等的墨汁一般，里面有化不开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二人站得有多近。我连忙退后一步，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说道:“师兄要是想我的话，我们可以写信啊，现在的信件寄得这么快，很方便的。或者你也可以来江南看我，不过这样的话你就要跟班主请假了，可能会耽误红歌坊的生意的。”我故意转移着话题，想从别的地方吸引尘风师兄的注意力。

    尘风师兄见我刚才的动作，好看的眸子闪了闪，似是有些失落，但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说道:“是，师兄知道了，只是不能每日见到你，师兄难免担心。”他落在我发上的手垂了下去，又背在了身后。那拳头紧紧地攥着，久久没有松开。

    “师兄，我们也聊了这么久了，你刚到，一定累坏了吧，不如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叫菊香给你收拾下之前的房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来的这一路上，我也确实没有休息好，现在也刚好有些累了。尘风师兄答应着。

    “菊香，你去讲尘风师兄之前住的屋子打扫一下，尘风师兄要休息一下。”我吩咐着菊香，又转过头来跟尘风师兄说:“师兄，你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有动，只要打扫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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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关心
    “你帮我告诉大家，绣坊再等几日就可以开张了，对了，你告诉吴妈妈，叫她找个人挑个吉利的日子，我们选在那天开张，再叫她找个做牌匾的匠人，我们再做个好看的牌匾。”

    “好的小姐，我会告诉吴妈妈的。” 菊香点头应下。

    “好，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记得过会来叫我，我下午要出去一下。”

    “好的小姐，菊香需要给你备车吗”菊香贴心地问道。

    “我们家菊香真是越来越贴心懂事了，就不用帮我备车了，今日我只是去醉仙楼看看苏梅姐姐，昨日她醉酒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对了，你要吴妈妈帮我准备些酒后好下的吃食，我一并给苏梅姐姐带了去，她在酒楼忙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帮她想着这些。”想到昨日醉酒后苏梅姐姐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心疼。

    “是，小姐，那您先休息，一会菊香过来叫您。不过您今天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菊香，昨日您回来的晚，菊香很担心，今日您带上菊香，菊香就可以保护您的安全了，而且您去哪都有人伺候，也方便些。”菊香诚恳地说道。原来这丫头是担心我的安全。看来昨日回来晚，还是那种状态回来的事情，让她很在意。

    “好，今日出门就带着你。现在先下去吧，一会记得叫我起来。”我对菊香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菊香见我要休息了，就转身出了房门，轻轻地把门带上出去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脱了鞋袜，我躺在床上，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没想到尘风师兄会在听到我的声音恢复了以后就从长安城赶过来，还好他平安地到达了。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他这一个亲人了，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能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尘风师兄之于我，就像思恩至于苏梅姐姐。他们都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如果没了他们，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现在绣坊也也要开起来了，生活还是在继续，我们的路还有很长要走。不知不觉中我陷入了沉睡中。

    我醒的时候，是被菊香叫醒的。“小姐，小姐，醒醒，您该出门了。”我睁开眼睛，许是刚睡醒，精神还有些恍惚，我坐起了身，却没有动。菊香见我许久都没有动，晃了晃我说道:“小姐，小姐，您真的该起了，再不起来太阳就要偏西了。”

    听了菊香的话我才稍微清醒了些。下了床，开始梳妆，准备去醉仙楼找苏梅姐姐。我叫菊香帮我打了盆清水过来，洗了洗脸，凉凉的水喷洒在脸上，给人清爽的感觉。洗过了脸后，我才稍微清醒了些。

    “这午觉果然不能睡得太久，要不然整个下午都会没什么精神的。”我不禁感叹到。“对了，尘风师兄醒了吗他用过饭了吗”

    “回小姐，尘风公子还没有睡醒，许是来的路上舟车劳顿太累了，尘风公子现在睡得很沉呢。厨房的饭菜一直备着呢，等尘风公子醒了以后就可以用了。”菊香回答道。

    “唉，看来这一路尘风师兄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我觉得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呢。”我不禁又有些心疼，都是因为我的事情，师兄才在长安和江南两地跑的。

    “菊香瞧着也是呢，小姐可以在尘风公子在的时候



第八十三章 快中秋了？
    我和菊香二人走在去往醉仙楼的路上。街道两旁有不少的商贩，叫卖着，让本来安静的街道看起来好不热闹。街上还有好几处杂耍的，周围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看着比平日里要热闹些的街道，我向一直跟在身旁的菊香问道:“菊香，最近是要到什么日子了吗怎的街上这样热闹的。”

    “小姐，这不是快到中秋节了嘛，所以街上的商贩变得多了，大家都出来采买中秋节要用的东西了。”

    “什么快到中秋节了我怎的觉得夏日还没过去，就要过中秋了”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自己在江南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哈，是啊小姐。”菊香看着我惊讶的模样笑道:“可不是快中秋了嘛。许是长安城和这江南的气候不太一样，您没觉得天气变凉就要过中秋了。”听了菊香说的话，我才意识到好像真的是这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好像真的是这样。在长安，如果快中秋了，那天气早就变凉了，只有中午的时候回稍微热一点，人们也早添了厚的衣服，不会像现在，我们穿得还比较轻薄。看来这南北方的气候差距真的很大啊。”

    “是啊，小姐你一定是根据气候感受的，所以你才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就快到中秋了。”菊香也在一旁肯定着。

    “太好了，尘风师兄既然来了江南，我们就可以一起过中秋节了。”我开心地说着。但是思绪不禁回到了六年前的一个中秋，那时纤荷还活着，我也没有嫁给闫清寒，我们三个快乐地生活在红歌坊，度过了那个让我难忘的中秋。

    长安城的那个秋天似乎来得特别早，秋风瑟瑟，却吹不灭红歌坊欢度中秋的热情。那年红歌坊在中秋的时候接了几个大单，临近中秋的那几天要去长安的几个大户人家里唱戏。戏班子最喜欢接的就是这样的活，要表演的折子不多，不累，而且能拿到的钱还很多。要是演出那天金主很高兴，赏钱也会多些。

    那时的我还不大，但纤荷姐姐和尘风师兄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角了。那时的我已经被班主分配给纤荷姐姐做丫鬟了，平时里伺候着纤荷姐姐的日常起居，在她排戏的时候给她沏茶倒水，演出的时候伺候她穿衣之类的，做些杂活。日子过得充实快乐，也不觉得有多苦多累。

    那年中秋节，戏班里赚了不少钱，所以班主在中秋那天在酒楼定了桌团圆饭，安排戏班里所有的人到酒楼里吃团圆饭。我虽然年岁小，却也跟着去了。酒楼很大，是个二层的小楼，雕梁画栋，在年幼的我的眼里已经是非常华丽的地方了。

    班主定的是酒楼的大堂，大家将桌子都拼到了一起，围坐一团，等着酒楼的师傅上菜。没多时，小二们就将饭菜端了上来，那饭菜色香味俱全，戏班里的人都垂涎欲滴，可没人敢动筷子，因为班主还没有发话。

    等菜上齐了，班主端起了酒杯说道:“戏班里的各位，今日我们在这里团聚中秋。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一个真正



第八十四章 忆中秋 （一）
    我被饭菜呛到了，只能一边咳嗽一边对尘风师兄道歉道:“师兄……咳咳……对……咳……对不起师兄……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在一旁看热闹的纤荷姐姐早都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她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笑着对尘风师兄说:“让你叫千羽快点吃，现在知道了吧。”嘲笑完尘风师兄，纤荷姐姐的笑声还是没有停止，她爽朗的笑声把饭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班主说道:“你们几个怎的不吃饭，笑什么”可当他看到尘风师兄满脸满身都是饭菜的时候也禁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尘风啊，一看你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怎的在酒楼吃个饭就吃得满身都是啊。”

    其他的师兄弟也看了过来，见到尘风师兄的样子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尘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吃得满身都是啊哈哈”

    此时的尘风师兄羞红了脸，只得愣在那里不出声。而我也终于从不断的咳嗽中解脱出来，用手帕将尘风师兄身上的污渍轻轻地擦掉，并不断地道着歉:“尘风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而尘风师兄还是一直黑着脸，不理我。小小的我从未见过尘风师兄这样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手帕不知道擦还是不擦。饭桌上的笑声仍然没有停止，大家的笑声似乎有种魔力，一种让尘风师兄的脸越来越黑的魔力。果然，在这种笑声中尘风师兄的脸又黑了几分。

    “尘风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是是你刚才样子太……太好笑了，我一时没忍住，我就……。”我拼命地解释着，却好像越描越黑，尘风师兄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黑。

    旁边的师兄弟还笑道:“平日里见尘风都是成熟沉稳的，好像没什么人能打扰到他一样。现在好了，终于有些毛头小子的样子了。千羽丫头啊，做得好，让这个小子平日里就知道装成熟，刚刚取笑一下他。”

    其他师兄也起哄道:“对啊，尘风这小子就是应该好好地破下他的功，让他再装老成就应该好好逗逗他。小伙子就应该有个小伙子样子，连点少年的冲动都没有，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青春。”

    其他师兄也都跟着起哄着，尘风师兄一直沉默着，尽管他身上的污渍已经被我用手绢擦干净了，但依然难掩他脸上的墨色。

    一旁已经快笑晕过去的纤荷姐姐见尘风师兄的脸色越来越黑，出声制止道:“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们家小尘风了，大家快吃饭，快吃饭，要不一会这么好的饭菜都凉了。”

    见纤荷姐姐出来打圆场，其他师兄弟也都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大家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饭菜上面。老班主和戏班的几个老人也笑着喝酒去了，不再理桌子上的年轻人的事。纤荷姐姐见尘风师



第八十五章 忆中秋（二）
    到了河边，纤荷姐姐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三盏河灯，荷花的模样。纤荷姐姐笑着对我和尘风师兄说:“今日带你们来放河灯。快将这河灯点燃吧。”

    见到河灯，尘风师兄黑了一个晚上的脸终于放晴了，他笑着接过了纤荷姐姐手中的河灯。尘风师兄那时的笑容我到现在都记得，嘴角翘得很高，连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也满是笑意在尘风师兄的少年时期，那一晚可能是他最像孩子的时候了吧。

    我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个小孩子，见到河灯后更是欢呼雀跃。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纤荷姐姐手中的花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河灯就被弄坏了。那时对于戏班里的孩子来说，河灯是比过年时的糖果还稀罕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纤荷姐姐将河灯拿到我和尘风师兄面前的时候我们会那么高兴。

    纤荷姐姐随身拿出了火折子，分别将我们手上的花灯点燃，最后又点燃了自己手上的花灯。她笑着，像是从天上落到凡间的天使。纤荷姐姐本就是美的，撩人的桃花潭，挺翘的琼鼻，形状好看的嘴唇，她的五官是那么精致。花灯温暖的灯光照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有种朦胧的美感，但好像又放大了她五官的精致。

    点好了花灯，纤荷姐姐又招呼我和尘风师兄将荷花花灯放入小河中。“来，小千羽，小尘风，我们去那边把花灯放入河中，再许个愿望吧。”纤荷姐姐的唇角挂着好看的笑容，在小小的我看来，是最美丽，最温暖的笑容了。

    我们三人走到了河边，将荷花花灯小心地放入了河中，生怕花灯很快进水漂得不够远。放好花灯后，我们三人齐齐地闭上了眼睛，许愿望。良久后，我睁开了眼睛，看向身边的纤荷姐姐和尘风师兄，他们早就睁开了眼睛，正笑看着我。

    “纤荷姐姐，尘风师兄，不是许愿望吗你们怎的不闭上眼睛”我问道，难道许愿不要闭眼睛吗谁知那二人笑得更开了，说道:“我们也闭眼睛许愿了啊，只是没有你的这么长罢了。看来我们的小千羽有很多愿望啊。快说说你都许了什么愿”

    “千羽才不要把愿望说出来呢，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除非尘风师兄你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望，千羽才说自己的愿望。”我也玩心大起，想骗一骗尘风师兄，让他说出自己许的愿望。

    “一个愿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就说。”尘风师兄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希望咱们的戏班生意能够越来越好，我们再也不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希望我的唱功越来越好，将来也能成为长安城的名角。”尘风师兄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知道，那是他对未来无尽的向往和期望。

    似是受到尘风师兄的感染，纤荷姐姐也开口说道:“我希望自己在这乱世中可以保护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一世不受乱世折磨。”那时的我们没有意识到纤荷姐姐眼中闪烁的光芒是什么，可等后来知道的时候却也为时已晚了。

    “我们都说了，千羽，你许的什



第八十六章 再遇刘大山
    “那您刚才笑什么啊还笑的那么诡异，吓死菊香了。”菊香拍了拍胸口说着，仿佛真的收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在长安过中秋时候的趣事，才忍不住发笑罢了。”想到那年中秋尘风师兄滑稽的样子，我的嘴角又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小姐，您可吓死菊香了，菊香还以为您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受不了打击，魔怔了呢。您没事就好，菊香就放心了。”

    “好好好，知道我们菊香最关心我了。”我笑着拍了拍菊香的肩膀。

    说话间，我和菊香就走到了醉仙楼门口。我不禁有些奇怪，问菊香:“难道蔷薇园到醉仙楼的距离变短了怎的才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到醉仙楼了”

    “哪能啊小姐，您刚才一边想事情一边傻笑，当然没注意我们走了多久了，其实我们就是正常的速度到了醉仙楼，是小姐您的错觉而已。”菊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刚刚在想以前的事情，还真的没注意这些。”我和菊香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口，我抬脚刚要进去，左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用手推了我一下，将我从门口推开，自己却先走了进去。我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菊香见我被人推了，连忙过来将我扶稳，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刚才一下子被推走，吓了一跳。”我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安慰一下跳动不安的心脏。

    推了我的那人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反而是大摇大摆地进了醉仙楼，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菊香见那人根本不在意，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大声喊道:“前面穿蓝色衣服的那位先生你站住，不知道你刚才撞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