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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长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开花

    姜小白走在前面,蹑手蹑脚向正厅大门走去。

    大门紧闭着,姜小白刚踏上台阶,离大门只剩两步距离,就听轰地一声,一道黑影撞破木门,从屋里疾速而出。

    那道黑影手持长剑,直取姜小白。

    看这速度,想必这道黑影就是孟得刚所说的那个金斗五品。

    由于事发突然,距离又短,对方修为又高,姜小白还没反应过来,长剑泛着冷冷寒光已经到了眼前,姜小白心下一沉,暗道:这下大意了!

    风言和孟得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竟也没有半点反应。

    但卞公公毕竟是紫斗修为,耳目比他们敏锐许多,那名金斗在屋里移动脚步他已经听到了动静,本来想提醒姜小白的,却没有来得及,就在那金斗破门的一瞬间,他身形一闪,就揽住姜小白的腰,把他拉到一旁,长剑就擦着姜小白的衣襟冲了过去。

    姜小白低头察看,见胸前没有伤口,忙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幸亏把这个老家伙带过来。

    那道黑影在庭院中间落了下来,喝道:来者何人?

    卞公公道:缴檄投降,饶你不死!

    那人如果知道卞公公是紫斗修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投降,但他是金斗五品,殿部以下基本可以横着走,怎么也没想到小小清凉城中竟会蛰伏紫斗高手,所以冷哼一声,道:混账!手中剑花一抖,就向卞公公刺了过来。

    卞公公连剑都没有拔,只用剑鞘轻轻一挡,人就从剑影的缝隙中穿了过去,一把捏住他的喉咙,就听喀嚓一声,那人喉骨尽碎,想投降都来不及了。

    这时屋里又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如同有老鼠在逃窜。卞公公放下手中的脖子,身形一闪,就进了屋,屋里随即响起两声惨叫,然后又归于平静。

    孟得刚走到那名金斗的尸体旁边,从他身上摸出一把钥匙,然后就跟着姜小白进屋了。

    点燃了烛火,屋里顿时亮堂了,只见大厅中央躺着两具尸体。这两人姜小白以前都见过,虽然不熟,但也打过招呼,心下就有些不忍,道:其实没有必要赶尽杀绝的,封住他们的修为就可以了。

    卞公公道:大争之世,清凉侯,心慈手软可不是好事情。

    姜小白道:话虽如此,但人也没必要一定要那么极端,要么心慈手软,要么心狠手辣,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我更不是杀人狂魔,该杀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该杀的人,杀了也没有趣味,相较于血腥镇压,我更喜欢以德服人。

    卞公公叹道:也许清凉侯就应该与众不同吧!以前常丫头经常跟我说起你们在无生海的事,我听着都寒意阵阵,如果换作是我,以我的方式肯定是走不出无生海的。也许是我老了,糊涂了,理解不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我相信,你是对的。

    姜小白道:公公谦虚了,没有对错,只是我们处事的方式不一样!

    卞公公叹道:但我希望你是对的,因为你现在承载的是一个国家的希望,而我的对错已经无关紧要了。

    姜小白笑了笑,转头看着孟得刚道:小金库在哪里?

    孟得刚点头道:跟我来!

    就领着他们进了后院,里面围了一圈,有十几间房,孟得刚数了一下,确认以后,就推开其中一间房的门,进去后点起了蜡烛。

    这间房与普通房间没什么两样,桌椅齐全,角落里放着一张床,床上还有被褥枕头,叠得整整齐齐。

    孟得刚就招呼了风言过来,把床移开,下面是青石铺就的地板,与房间其它地方并无二样。但孟得刚却在其中一块地板上敲了敲,然后拔剑插在石板间的缝隙里,轻轻一翘,石板就漏出一条粗缝,便把手指插进去,把那块大青石板掀了起来,下面就出现一块钢板,表面锃亮,中间裂有一条缝,两边有两个钥匙孔。

    姜小白看得暗暗心惊,没想到引道珠竟藏在这么平常而又隐秘的地方,若不是有奸细,就是把清凉城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找到,怪不得自古行军打仗,奸细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得省多少精力啊!

    孟得刚将两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就听喀吱一声,那钢板就向两边分开了,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孟得刚就起身指着那洞口道:盟主,引道珠就在下面。

    姜小白点了下头,就把蜡烛拿了过来,放在洞口照了下,发现洞口还放了个梯子,便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地下室也不小,一丈见方,四周地下均是钢板铺就,烛光映在上面,顿时就明亮了许多。里面放着三排木箱子,足有二十几箱,箱子不小,一个人抱不过来。

    这时风言和孟得刚也下来了,见着几排箱子,风言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就扑了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里面白花花的全是引道珠,一箱足有上万颗。风言大喜,连忙就把双手插了进去,吸了一番灵气,顿觉神清气爽,喜道:少爷,我们发财了!

    姜小白道:你能不再那么庸俗吗?

    风言道:我还有更俗的想法,把这些引道珠全部倒出来,然后我每天就埋在引道珠里面修炼,那一定爽死了。

    姜小白道:你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风言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入魔也爽。

    姜小白道:这次多亏老孟了!

    孟得刚急道:盟主这说的哪的话?我的命都是盟主给的,能为盟主尽点绵薄之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姜小白点头道:反正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风言补了一句:女人除外!

    姜小白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把这二十几箱引道珠全部收进了储物戒,倒把储物戒装得满满当当,多一箱都放不进去了。心里寻思着,改天有机会一定要多搞几个储物戒,这么好的东西差点带不走。

    三人爬到地面上,又把一切复原,走到院内,挖了一个坑,将那三具尸体草草掩埋了。

    这时天就蒙蒙亮了,四人回到侯府,老管家已经把十几具尸体收拾干净了,清晨里安安静静,仿佛夜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姜小白拟了一封书信,让孟得刚送往道郡,把夜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盗引道珠,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肯定会追究,让常于欢自己拿捏,如果扛不住,就直接来地路找他。

    姜小白风言又和老管家话别一番,就带着卞公公和姜离赋骑着凡马走了。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老管家蹒跚着双腿,一直把他们送下去好远,直到他们消失在街角,两行浊泪夺眶而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又见故人
    城主虽然失踪了,但城门不知道,依旧照常打开。一行人骑着凡马来到城外行宫,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走到马厩,一人骑了一匹龙麟马就下山了。

    刚上大道,马蹄还没有撒开,迎面就走来一匹龙麟马,不紧不慢,马背上坐着一个青年,发须凌乱,手里提着一坛酒,摇头晃脑,边走边喝,颠簸之下,酒水就从口角漏了下来,湿了胸前的衣衫。

    风言道:少爷,这个人好像很眼熟。

    姜小白停下脚步,点头道:是有点眼熟!

    马背上的青年也注意到了姜小白,也看着眼熟,酒也不喝了,踢了下马肚子,龙麟马就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待双方看清对方的面容时,都怔住了。

    姜小白惊道:布休!

    布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待姜小白说话以后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连忙扔了酒坛,大叫一声:盟主——你没有死啊?你真的没有死啊?眼泪鼻涕就流了下来,就跳下马,一下冲了过去,抱住马腿,号淘大哭:盟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想你了,一年来我都没有开心过,每啊

    一声惨叫响起。

    龙麟马的腿被他抱得难受,一下就把他踢出去了。

    布休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道:操,酒喝多了,抱错腿了。又过来抱住姜小白的腿,结果却噎住了,半天又抬头道:盟主,我刚才哭到哪了?

    姜小白跳下马,道:布休,你怎么来了?

    布休道:来找你的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想你了,一年来我都没有开心过。对了对了,我刚才就哭到这里。每天我都茶饭不思,虽然我现在在长象国是个红人,但我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没有你的日子,活着没有一点趣味,山珍海味也没有无生海的煎饼好吃。我不死心,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我生怕听到你死在无生海的消息,不敢面对,所以我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姜小白忍不住抱了他一下,动容道:谢谢你!

    布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如果你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以前在无生海还不觉得,一个人回去以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因为盟主是个英雄,一旦我的心里被英雄霸占以后,我再也瞧不起任何人,虽然每天找我喝酒的人络绎不绝,但我仍然觉得很孤单,特别孤单,有种快要孤独终老的感觉。

    姜小白抿了下嘴,道:你太抬举我了。

    布休道:句句发自肺腑。盟主,你可曾想我?

    姜小白怔道:你不会被娘娘腔传染了吧?

    布休道:盟主,你怎么能拿我跟娘娘腔相提并论?我说的想,是兄弟之间的那种挂念,不是娘娘腔那种恶心的想。

    姜小白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说实话,我也挺想念无生海的兄弟的。

    风言在马背上叫道:小布休,那你有没有想我风哥啊?

    布休瞪了他一眼,道:你死一边去,没人想你。顿了下,又道:不过,娘娘腔好像挺想你的。

    风言道:滚!

    布休道:盟主,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姜小白叹道:一言难尽!

    布休道:来的路上我就在想,只要盟主还活着,我继续追随盟主,此心千年不变。

    姜小白道:你不用回长象国吗?

    布休道:我没有骗你,我现在在长象国真的是个红人。上次在无生海,我长象国的太子也在现场,他亲眼见到我主持大阵,奋勇杀敌,对我那是刮目相看,觉得我给长象国长脸了,所以回去以后直接把我调到太子府,每天就是陪他钓钓鱼下下棋聊聊天,所以每天巴结我的人那真的是一堆一堆的。太子还说要许配一个公主给我,但我心里挂念盟主,岂能那么庸俗?

    风言道:那个公主一定长得很丑吧?

    布休怔道:你怎么知道的?随即才知说漏了嘴,忙道:这跟丑不丑没有关系,就是给我一个天仙,我也不会答应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再美也要换,手足再残连心肝。所以我跟太子说了,我要来找盟主,太子当时也被盟主的高义感动了,也没有反对,只跟我说,如果找不到就尽快回去。如果找到了,就随便什么时候回去,只要让他知道我的行踪就行了。

    姜小白郑重道:布休,你有大好前程,就要好好珍惜,就不要跟着我了。你来得不是时候,要不然我定会为你摆酒接风,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对待,你知道我活着,我知道你安好,这就够了。我现在要事在身,就不能招待你了,你先回去吧,只要我能活着,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长象国看你。

    布休微微一怔,眼泪又流了下来,道:盟主,你不要我了?

    姜小白急道:布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回长象国可以大富大贵安稳过日子,而跟着我,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今日没明日。

    布休大声道:我不怕,我就喜欢过那样的日子。我不喜欢过大富大贵的日子,跟圈养的猪一样。

    姜小白道: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布休怔道:干嘛?

    姜小白道:说直白一点,我们是赶着去造反。

    布休微微一怔,随即拍手喜道:造反好啊,太刺激了,说实在话,我一直就想造反,但我们的太子对我太好了,我不忍心造他的反,而且我也没有兵马。这下好了,相请不如偶遇,刚想磕睡就有人递来枕头,在你们中夏帝国造反太合适不过了,既可以让我追随你,也可以圆了我造反的梦!

    姜小白竟无言以对。

    布休又道:盟主,这就是天意啊!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刚来就刚好赶上你们造反,迟一刻都不行。

    姜小白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念生,一念死!

    布休道:盟主,我这条命是盟主给的,也是从无生海捡回来的,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捡来的东西干嘛要那么在乎?

    风言笑道:小布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仗义,这么淡泊名利了?我以为只有我能做到的。

    布休瞪了他一眼,道:你才知道啊?我一向都是铁骨铮铮,笑谈生死间!

    风言嘴角一弯,露出鄙夷的表情。

    姜小白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路上你再考虑考虑,一旦到了地路,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布休道:谁后悔谁是王八蛋!

    姜离赋和卞公公看在眼里,暗暗心惊,没想到清凉侯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如同熊熊烈火,惹得飞蛾争相扑之,孟得刚也就罢了,同城同事,说不定还有点感情基础,但这个布休可是外国人,况且已经受到太子青睐,前途无量,没想到就跟他在无生海待了一年,现在就不离不弃,宁愿舍弃荣华富贵,要跟着他出生入死,此情此义,真的是震古烁今。

    如果我有他一半的能力,也不至于被人抢了皇位,像丧家之犬一般躲在这里了。姜离赋心里想着。

    也许他夜里说的确实是对的,以势服人,只能让人口服。唯有以德服人,才能彻彻底底地征服一个人!卞公公心里如是想道。

    五人复又上路,一路倒也平静,就听布休和风言一路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这两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不日就到了地路的地盘。

    这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远处忽然出现了几匹龙麟马,站成一排,马背的人正朝着天路的方向翘道企盼。

    姜小白便让龙麟马放缓脚步,走了过去。

    对面一共七个人,见姜小白走近,中间一人就走了出来。此人已值中年,身形清瘦,目光锐利如鹰。这时抱拳道:来者可是清凉侯?

    姜小白还礼道: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中年男子道:指教不敢当!我奉公子冰之命,已经在此恭候侯爷多时了。

    姜小白抱拳道:有劳了!

    中年男子道:由于事出突然,公子来不及去朝廷请示,临时任命清凉侯为地路法督天殿智郡郡主,统率关外三郡,原智郡郡主何雨生降为副郡主,协助清凉侯,共御外敌。公子还从关内调来三郡人马,明天便到,供侯爷调遣。顿了下又道:清凉侯,公子说了,虽然郡主的官小了一点,但一切只是权宜之策,让侯爷心里不要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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