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略之男神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蓝桥玉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温广厚失了势,从柳条巷搬到了位置次一点的地方。
有地痞流氓盘算着从温广厚身上捞一笔,天天在他门前打转,吓得一家子战战兢兢,连门都不好出。
柳桂香遭了大罪,差点丢了性命,苦日子反而没那么难熬了。
人只有快死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活着的珍贵。
大人尚且看不开,别提温广厚的庶长子,以及温慧君底下的弟弟妹妹了。
自打离奇身世曝光后,温慧君每次到学校,都会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
与她关系极好的手帕交,将她视为瘟疫敬而远之,跟她说句话都嫌晦气。
最让温慧君意难平的就是张越溪,她家里兄弟姐妹多,零用钱不趁手。她这个做小姐妹的,没少送礼物给她。
现在她不过是暂时落入困境,张越溪就翘起尾巴,像只骄傲的孔雀,不把她放在眼中。
温慧君还亲耳听到,张越溪在旁人面前说她大小姐脾气,将妹妹当做奴仆作践。
来自好姐妹的伤害,像尖刀一样捅进温慧君的心窝里。
她难以忍受局促的生活环境,困窘落魄的生活,急切的想要回到做大小姐的日子。
她怎么会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呢,一定是温慧娟从中捣鬼。
“母亲,我是君儿啊,我好想家,外面人都欺负我,呜呜……”
温慧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巴巴的盯着大门,想要冲进去。
她不愿相信,她是柳姨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尤其在父亲和姨娘已经
第1865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6
“我没有,我不知道!”
温慧君拼命摇头,红通通的眼睛像只兔子,水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梅维雍。
舒安歌眉尾上扬,唇角挑出一抹笑:“你不知道早在母亲搬到小佛堂时,柳桂香就将真相告诉你了吧。”
她没冤枉温慧君,这话可是她跟柳桂香亲口说出来的——为的是在只剩一口气的梅纯如面前炫耀。
如今形势反转,梅纯如再度成为掌家夫人,柳桂香成了苟延残喘的那个,温慧君立马不认账了。
面对舒安歌逼问,温慧君心慌不已。
她早就知道,柳姨娘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才理直气壮的冷落梅纯如。
但这种事传出就是大丑闻,所以温慧君一直假作不知,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暴露过。
姨娘跟她说此事时,只有她们两个在场。
温慧君想到这里,心中安稳了许多,认定了舒安歌是在诈自己。她将脸转向梅维雍,小声抽泣:“大哥,我好想你和母亲。不管是谁生的我,我心中只有母亲一个娘。”
看来人在逆境中,成长速度是很快的。
以前温慧君最喜欢呵斥辱骂原主,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学会了装可怜。
梅维雍手握着拳,不忍看温慧君的脸:“慧君,你回去吧。母亲她……心已经冷了,慧娟受了很多年的苦,她比你更需要补偿。”
他固然怜惜温慧君,但对温慧娟歉意更深。
这么多年来,柳桂香时常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温慧娟,他们碍于种种原因,只能任由此事发生。
如今回忆起来,温慧娟哭泣躲闪的模样,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
“哥,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嘲笑我,都骂我是孽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柳姨娘做错事的时候,我刚出生,一个婴儿又有什么罪孽”
温慧君一声声的质问,宛若杜鹃啼血。
“让我来告诉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沉稳平静的女声,如惊雷一般砸到温慧君的脑袋上,她咬着唇满脸震惊的望向出现在大门处的梅纯如。
梅纯如披着墨绿色鹤氅,纹丝不乱的发髻用玉簪盘起,面色丰润,法令纹明显,人看着很是严肃。
“母、母亲。”
温慧君结巴了一声,还是喊出“母亲”二字。
自从搬出温家后,她就没再见过梅纯如。上次见面时,她脸上还残存着病色,面对温广厚的质问,神情恹恹的。
如今再见,温慧君几乎不太敢认眼前人,是她那位和善温柔的母亲了。
梅纯如上下打量了温慧君一眼,朝舒安歌伸出手:“慧娟,到娘跟前来。”
她看温j慧君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和舒安歌说话时,眼中满是慈爱。
这一幕刺痛了温慧君的心,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心里既委屈又难受:“母亲,您也不愿认君儿了么您可是最疼我的人,三岁时我得伤寒,是您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这才从阎王手里拉回我一条命。七岁时我——”
“是我太蠢,才会错将鱼目当珍珠,疼宠仇人之女。你既然记得我待你有多好,也该记得你是怎样与柳桂香一起苛待慧娟的。”
梅纯如面色冷若冰雪,看向温慧君的眼神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她是爱憎分明的人,当初有多疼爱温慧君,现在就有多恨她们母女。
不要提婴儿是无辜的,温慧君已经十五岁,早就不是婴儿了。
她六七岁就会打温慧娟耳光,拿东西砸她。梅纯如教她爱护妹妹,柳桂香直接将温慧娟狠揍一顿,让她不忍再说什么。
一想到亲身骨肉曾遭受的一切,梅纯如就恨不得生啖柳桂香的肉。
她恨柳桂香,更恨温广厚,恨到不愿两人轻易死去,想
第1866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7
温广厚没出事前,苏姨娘和红姨娘在府里年纪最小,长得也跟花朵一样,地位却不高。
柳桂香生性善妒,连正室夫人都不放到眼里,又怎会将两个姨娘放在眼中。
苏姨娘是戏班子出生,闲时最爱拈着兰花指唱曲儿。柳桂香每次见了都要训斥她一番,让她收起戏班子里的作态。
如今温家成了昨日黄花,柳桂香倒了大霉,苏姨娘幸灾乐祸,天天哼着小曲儿,比过年还高兴。
苏姨娘媚眼如钩,樱桃小口噙着一粒瓜子,不怀好意的打量温慧君。
“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慧君仇视的瞪着苏姨娘,她轻轻一笑,拿白皙如玉的手指掩住唇:“二小姐脾气也太大了些,瞧这小可怜的模样,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你胡说八道!”
“嗳,姨娘给你指条明路。以温家现在的光景,你找欺负你的人负责,也算爬出火坑了。”
话说完,苏姨娘咯咯直笑,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酸甜的话梅丢入口中。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又有几个人知道戏子心里的苦。
当初温广厚为苏茉莉赎身时,她以为遇到了能托付一生的良人。
进了温宅后,苏茉莉才知,这人生的苦楚,不止戏台上有,后宅中更多。
她是带着身孕进门的,头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还没过百日就夭折了。
害她孩儿的人是柳桂香,却没人相信她——或者说,没人愿意替她苦命的孩儿做主。
再后来苏姨娘又生了个丫头,这次没人害她的女儿,只是也没关心她的慧芸。
想到女儿,苏茉莉眼神暗了暗,接着唇边又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很快她就要带女儿离开了,至于温广厚和柳桂香,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温慧君自知说不过戏班子出身的苏茉莉,握紧拳头走进了正堂。
苏姨娘望着她的背影,慢悠悠的拿手帕蒙住眼睛,咿咿呀呀唱到:“……返咸阳……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
第1867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8
待进了正堂,温广厚打眼看到两个最宠爱的儿子,被温慧君打的嗷嗷直哭,气的上前就是两脚。
成年男子的力气本来就大,温慧君又没防备,被温广厚一脚踢趴到了地上。
温慧君痛的五官扭曲,温广厚看到不看她一眼,心疼的将两个儿子搂在怀中。
“爸,我想吃糖,想吃杏仁酥。”
“我想吃烧鸡,还想喝牛奶。”
温广厚出门喝酒是为了借钱,舍下一张老脸各种说恭维话。当初意气相投的老友,打发叫花子似的给了他五十银元。
他心里正酸楚,听两个儿子这样嚷,心里更难受了:“好,都买,爹都给你们买。等把你姐姐嫁出去,我们就有钱了。”
“爹,你要把我嫁给谁!”温慧君手按着腰,半抬着头死死的盯着温广厚。
她腰很疼,但抵不过心里慌乱。
温广厚正在气头上,鼻子里喘着粗气,冷冷的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你的命。”
从云端坠入污泥中的滋味不好受,才两个月不到,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多疼爱温慧君。
“不,爹,我不要嫁人,我和俞公子已经私定终身了,您可以找俞家,找俞立升。”
巨大的恐慌,让温慧君主动交代出她和俞立升的私情。
她实在无法忍受,被父亲随便嫁给某个大腹便便的人换彩礼。
“俞立升是云城俞家,那个开洋行的俞家”
温广厚眼中爆出精光,温慧君哭着点头。
他仰天一笑,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脑袋,醉醺醺的朝里间走。
两行清泪从温慧君眼角滑落,她满心愁苦的想:“立升哥哥,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救我。”
秋意正浓,程文娘半蹲在井边,拿着木棒槌捶打衣裳,鬓角热出细细的汗珠。
 
第1868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9
直到梅维雍出现,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替她谋了份差事,程文娘这才看到了活路。
“娘,漂亮姐姐来了。”
可儿脸朝向院门方向,突然露出惊喜神色。
程文娘顺着她目光望去,顾不得手中衣服,直接湿着双手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喊;“梅小姐。”
喊了一声梅小姐后,程文娘局促的抓着衣襟,腼腆笑着跨过木盆,拉着可儿的手,要给舒安歌磕头。
舒安歌上前一步,扶住程文娘的肩膀:“程娘子不必多礼。”
“小姐大恩大德,文娘没齿难忘,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来报。”
程文娘受宠若惊,捡着戏文里听来的词儿感谢舒安歌。
她这辈子只是个小人物,除了天天烧香祈祷梅小姐、梅公子以及梅夫人平安长寿外,其他事也做不了。
舒安歌来这里,一是为了探望一下程文娘近况,二来也是想对她另做一些安排。
风雨飘摇的时代,像程文娘这样的可怜人很多,舒安歌想为她们谋一条出路。
她目光落在程文娘肚子上,放缓了语调:“孩子还好么”
程文娘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小腹上,面上露出母性的光辉:“小东西很好,不像怀可儿时总是恶心反胃。”
可儿好奇的摸了摸程文娘的肚子,一脸天真的问:“娘亲,你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了么”
“乖可儿。”
程文娘羞赧的摸了摸可儿的脑袋,没应她的话。
来之前舒安歌本打算问程文娘,是否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毕竟,李炳欺人太甚,将她和女儿当众赶出家门。
在看到她脸上的母性光辉时,舒安歌知道程文娘已经做了决定。
牛婶儿头一次见到传说中菩萨人儿一样的梅小姐,只觉她五官眉眼,无一处不精致,好似画里走出的人儿一样。
她匆匆进屋搬了个凳子,笑呵呵的放到舒安歌身上:“梅小姐
第1869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30
梅氏育幼堂在鞭炮喧天中正式成立,开门刚一天,门口就多了几个包着简陋襁褓的婴儿。
程文娘连同一个保嬷嬷,将地上孩子抱起,看着黑黑瘦瘦小小的婴儿,心疼的直落泪。
被抛弃的基本都是女婴,偶尔有一个男婴,多数也是因为残疾。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女人的命贱,很多女婴刚出生就被溺死,或者因病夭亡。
侥幸长大五六岁,还没灶台高,就等照顾弟弟妹妹,在家老黄牛似的干活。
穷人家的孩子,要是没找到合适能给一笔彩礼的人家,会在家干活拖成老姑娘。
就算嫁了人,也没上保险栓,又是新一轮历险。
遇到始乱终弃的渣男,容易在熬成黄脸婆时带着孩子被赶出门。遇上稍微讲些情意的,生孩子又是一个大坎儿。
穷人家的女儿辛苦,富人家的女儿,也不见得十全十美,妻妾子女争风吃醋,可是能闹出人命的。
太苦的年代,抱有同情心的人也难救济别人。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能传宗接代的男丁,也不见得多金贵。
穷人总想着多生儿子,多生一个长大后就多个劳动力,被抓壮丁,也不至于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
愚昧又荒唐的年代,原本该充满热忱和闯劲的民族,被深深的悲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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