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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赵金发向四面看了看,生怕这话被人听到。见四周无人,才放下心来。小心谨慎地说道:“萧兄弟,这话我们当闲聊,说说是没事的。可要是传了出去,你我人头不保啊。你想那客印月是皇上的奶妈,他仗着皇上孝顺,霸着后宫不让。朝中大臣人人看不顺眼,可也敢怒不敢言。”

    萧爻道:“那些大臣身负辅国重任,竟然会怕一个妇孺”

    赵金发道:“萧兄弟啊,本来我们大明还有几位直言进谏的义勇。他们针砭时弊,都想着兴利除弊,光复大明。像杨涟、左光斗、魏大中。他们就是太敢说实话了,如今都已遭了难。”

    萧爻忽然想起了数月之前,曾遇到过一个名叫杨秉忠的汉子,正是杨涟之子,左良材却是左光斗之子。道:“杨涟和左光斗都遭了难那是怎么回事呢”

    赵金发道:“我刚才说漏了一个人,那就是魏忠贤魏公公。此人算计之深,谋略之富,可当真厉害啊。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魏忠贤就常常陪伴皇上玩乐。当今天子年号叫作天启,这位天启皇帝原本也是十分聪明的。可就是不爱学治国之术、用人之道。却十分崇拜鲁班,特别喜欢做木匠。魏忠贤为了讨皇上欢心,常常陪皇上做木工。因此,到皇上登基之后,魏忠贤也受了皇上的大恩,很快就提拔他做了东厂提督。”

    赵金发接道:“杨涟和左光斗是东林党的,他们锐意图新,都想挽救大明。自然就看不惯我大明朝的皇权落于太监阉人之手,让魏忠贤摆弄。为此,杨涟还曾写了一封奏章,奏章中严厉痛斥魏忠贤犯了二十四条大罪,请求皇上陛下将魏忠贤开刀问斩,以儆效尤。魏忠贤听到这个事后,害怕得围着皇帝痛哭,天启皇帝可就心软了,没追究魏忠贤的罪过。从那以后,魏忠贤怕极了杨涟,也恨极了杨涟,处心积虑要除掉杨涟。”

    公孙翼忽道:“忠臣义士若遇昏聩君主和权臣小人,常常为其所害。如大宋时,赤胆忠心的岳飞为奸臣秦桧害死,杨家将一心报国,也遭潘仁美害得很惨。哎!精明能干的朝臣很难遇到开明远见的君主,自古如此。”

    赵金发道:“正是这个道理了。魏忠贤因想着要除掉杨涟,于是与浙党勾结,共同对付东林党。就在去年,魏忠贤命令下属陷害杨涟,将杨涟和左光斗等六人拿入北镇府司的监狱里,残害至死。魏忠贤害死了这一班忠臣义士还嫌不够,又命令烧毁东林书院,缉捕东林党的其他人。”

    萧爻道:“我明白了,你先前将我们说成乱党逆贼,那乱党指的就是东林党了对不对”

    赵金发只得承认道:“不错。所谓的乱党,就是东林党。其实东林党中有不少意图振国兴邦的好人。像杨涟、左光斗、顾宪成、高攀龙这些。他们是大明的脊梁,是能够振兴大明的谋士。可惜……哎!因为党争都已身首异处了。要是大家意见统一,人人尽显其能,忠心为国。我大明又岂会连满洲鞑子也打不过。”

    萧爻问道:“听你这口气,我大明朝朝庭内部党派纷争,外有满洲鞑子入侵。内忧外患,像是危险得很了。”

    赵金发道:“正是内忧外患,不过目前还好。自从袁崇焕将军督师冀辽之后,打了几个打胜仗,去年冬天,从葡萄牙买来了两尊红夷大炮,锦宁一战,重创满兵。我听说努尔哈赤,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受了重伤,过了没多久,就死了。满洲人忌惮袁崇焕将军的威名,总算老实了许多。我大明朝要是多出几位像袁督师那样能征惯战的武将,又再多出几位像杨涟、左光斗那样敢于直谏的文臣,复兴繁盛指日可待。”

    林佩蓉与她的三名师姐先前十分厌恶赵金发,听他评议时政,不仅能指陈利弊,更难得有一颗爱国之心,对他的厌恶之感总算消减了许多。

    赵金发道:“萧少侠,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还请你遵守诺言,放我走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拜寿一
    赵金发道:“萧少侠,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还请你遵守诺言,放我走吧。”

    萧爻道:“你走吧,不过我建议你今后能收敛收敛,别再强凶霸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矮一等,也没有人生来就注定是被人欺负的。”

    赵金发道:“我今后一定依从少侠的建议,再也不欺负别人了。”赵金发说完,向众人抱了抱拳,跨上大道,与另外两名锦衣卫武士一道离去。

    公孙翼先前曾答应过不会再找赵金发的麻烦,果然守信,没阻拦赵金发。

    这时已是晌午。仙霞派四女中大师姐邓佩如忽然说道:“你们打算去哪儿呢”

    萧爻听到这话,便知要与众人分别。抬眼向林佩蓉瞧去,见她一双妙目正瞧着自己。萧爻心道:“她要向哪里去呢”道:“我四处走走。”又道:“对了,你们又要去哪里呢”

    邓佩如道:“我们要去南京。”

    萧爻道:“南京我也正好去南京。你们去南京是为了什么事吗”

    邓佩如道:“下个月初八慕容大侠做六十大寿,前几天将请柬送到仙霞山上,师傅不得空,叫我们去拜寿,说是让我们在江湖增长点见识。”

    萧爻心道:“慕容扫北果然名望很高,连仙霞派也请了。”道:“我也正好要去南京,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邓佩如道:“我们出门时,师傅吩咐过,说要我们小心些,江湖上坏人很多。萧少侠虽是一片好意,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萧爻吃了个闭门羹,心中一塞,略有些失望。

    却听邓佩蓉说道:“当然我们不是信不过萧少侠。只是我们都是女子,与少侠同路的话,多有不便,还请少侠谅解。”

    萧爻听她说得十分有礼,却是冷漠的有礼。心道:“既然人家不愿跟我同行,我若是强求的话,那又有什么味道”道:“有什么谅解不谅解的。”心中失望,这句话也说得有气无力的,几乎都没人能听得到。

    邓佩如道:“告辞!”公孙翼抱拳还礼,萧爻也行了一礼。

    邓佩如与另外三人一道往大道上行去。

    萧爻眼望着林佩蓉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她很像纪诗嫣。心道:“偏偏她们是两个人,林姑娘与诗嫣长得真是太像了,可惜她又要走了。”忽见林佩蓉转过头来,嫣然一笑。

    萧爻心中一跳,叫道:“林姑娘。”林佩蓉却又转过头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前面的大树林里。

    萧爻只感到胸中气塞,不大顺畅。却听公孙翼说道:“萧兄,我也要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萧爻道:“后会有期。”公孙翼也离去了。萧爻叹了口气,转头看时,凤鸣秋也不知何时已离去了,只留下一个酒坛子。

    萧爻心中空落落地,不知哪个方向才是去南京的路。迷迷糊糊地向前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条大街上,街市上人烟筹集,热闹喧嚣。走得几步,却见迎面是一个大客栈,那客栈构造宏伟,盖过了邻近一片的屋舍。又是在三岔路的当口,因此格外地突出。萧爻走近两步一看。见门额上写着‘醉香楼’三个正楷大字。一阵阵酒肉的香味自店内飘散出来,或是鲜鸭烧鹅,或是猪蹄熊掌,闻来令人食欲大增。

    萧爻正感饥饿。心道:“先填饱了肚子。”便走进店内。

    醉香楼的店小二打躬作揖般的来问候。躬身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萧爻向那店小二看了看。见他一团和气。便说道:“先来十斤女儿红。有什么好菜,也尽管弄三五样来。”

    店小二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十斤女儿红你一个人喝的完吗看你这瘦削的身板,喝下十斤酒去,又装在哪里”却答道:“好勒。”说完,转身回厨房。

    店中来了不少宾客,几乎已将位置占满。萧爻看了看,选中一个靠窗边的座位,走过去。忽然,旁桌一个大汉说道:“凤鸣九天知秋来。”却是北方的口音。

    萧爻不知其意,便没搭话,正要坐下时。那大汉忽然说道:“这张桌子我已经订了。你到别处去。”

    萧爻向那大汉看了看,见那大汉一人占了一桌。大汉的桌上只有一只茶壶,几个茶杯,此外更无别物。心道:“占了桌子,又不点菜。还想一个人霸占两桌,岂有此理”鼻子里重重一哼。便坐了下去。

    那大汉忽然跳起来。走到萧爻身旁。怒道:“老子叫你滚到一边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萧爻朝大汉看了一眼,见他身材高大,满面虬髯。料想是一北地的蛮汉。说道:“你的老子我不想滚,你的老子我肚子饿了,你的老子我要在这里喝酒吃饭。我的儿子你饿不饿我的儿子你想不想喝酒吃饭我的儿子你如果不想喝酒吃饭,就在一边待着,我的儿子你如果不想待着,我的儿子你想滚就自己滚。”

    邻桌那边忽然传来嘻嘻的笑声,萧爻瞟眼望去。只见四个妙龄少女占了一桌,一个个粉面含笑,赫然便是仙霞派的四名女子。萧爻微微有些吃惊:“这四人怎么会来这里呢”

    萧爻一时惊喜不定,想上前去打招呼,可又想起邓佩如说过的话。心中又想:“她们既然不愿意与我同行,那自是不喜欢跟我在一块了,我又何必过去招人讨厌。”

    虬髯大汉听他老子儿子的说了一大推,似在说绕口令,绕得云里雾里。怒道:“老子叫你滚开,你乱七八糟的放什么狗屁”

    萧爻正感到落寞失望,虬髯大汉却在这当口来滋事,正好要借他疏散心情。忽然捏住了鼻子。说道:“那你放的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猪屁马屁怎地光天化日之下,一点也不知道检点。就是有屁要放,也该藏着掖着。躲到无人问津的深街陋巷,再放也不迟。你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放猪屁马屁,谁跟你有深仇大恨了,想熏死人吗”

    那四名女子,已笑不可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似是在说‘这个怪人又来了,他怼这虬髯大汉,一个蛮恶,一个瘦削,可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故来。’

    林佩蓉忽然说道:“师姐们,你们说他跟我们怎会这么有缘呢刚才在茶亭遇到他,嘻嘻,这才隔了不到两个时辰,又在这里撞到他了。”

    一个身量丰韵,脸蛋圆椭的女子说道:“是啊,郑师妹,我也正想问你,我们跟他怎么会如此有缘呢一次又一次的撞到他。”

    一名颇为成熟的说道:“我看是林师妹和他有缘,我们跟着沾光。真正想撞到他的人,也是郑师妹。这就叫夜有所思,日有所撞。”

    林佩蓉道:“什么夜有所思,日有所撞了二师姐,你……你也乱七八糟得很。”

    那二师姐笑道:“是,是。小师妹。我是乱七八糟的胡猜,你是一本正经的瞎想。”姓林佩蓉有些着恼,朝二师姐瞅了一眼,便又向萧爻这边看来。

    只见那虬髯大汉满面怒容。一把封住了萧爻的衣领。似是要将他提起来,仍到一边。虬髯大汉这一动手,顿时惊吓了四座的客人。有些胆子小的,生怕两人打起来时,会累及自己。饭还没吃完,便匆忙跑出了客栈。一边跑一边嚷:“打架啦。”“杀人啦。”纷纷攘攘,抢道而出。满店的客人顿时去了一大半。

    那虬髯大汉抓住萧爻的衣领,正在使力,要将萧爻提起来。他光着膀子,只见他两臂上肌肉鼓突,显是用了很大的力。但萧爻稳稳坐着,竟似岿然不动。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无缘无故,抓你老子做什么”

    虬髯大汉喊道:“起来!起!起……!”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觉得如抱千斤石柱,想挪动一分一毫,也是不能。虬髯大汉连使了三次力,仍没能提起萧爻。不禁心中惊骇,知道遇到了高手。骂道:“他妈的,见……见鬼啦!”便想放开。哪知,双手被一股极强的力道吸住。

    虬髯大汉又使了三次力,想要放开手。但抓住萧爻的衣领,竟似不能分开。隐隐觉得一股极强的力道自手臂上传来,瞬间灌注全身,整个身子被那股力道镇住了。

    不由得一脸惶恐,额头上汗水淋漓。说道:“英……英雄,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还请手下留情。”萧爻说道:“老子这件衣服,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你若是抓破了,老子要你赔。”

    虬髯大汉如同僵立了一般。说道:“在下不敢了。还请英雄收回神功。这就放开我吧。”

    萧爻说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阁下,不知阁下愿意作答吗”

    虬髯大汉说道:“请教不敢当。英雄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只要在下知道,一定……一定如实奉告。”

    萧爻心想:“要是我的武功不如他,肯定要被他欺辱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虬髯大汉说道:“在下的诨名是胡乱取的。叫作屠大郎。”

    萧爻问道:“你是哪里的人为何要来此地撒野”

    屠大郎说道:“在下是北直隶涿州人。初来贵宝地,并、、、、、、并不敢撒野。”

    萧爻问道:“那你来做什么”屠大郎向四周看了一眼,似乎不敢说。

    萧爻问道:“你想在这里站一天吗”

    屠大郎说道:“不……不想。在下是奉家师严命,来拜寿的。”

    萧爻问道:“你的师傅是谁要你给谁拜寿”

    屠大郎料想不说不行。便一五一十的说道:“在下的师傅叫做陆孝濂,他要在下先来。三天后,给三师伯慕容扫北庆贺六十大寿。”

    萧爻微微一惊:“陆孝濂与慕容扫北同是关天赐的弟子。屠大郎又是陆孝濂的弟子。神剑山庄败倒之后,世人只知神剑八雄已分散了。然而这八人必然还有联系。”问道:“你为何一个人要占两张桌子”

    屠大郎说道:“在下是在等人。因为人数有点多,所以先订下两张桌子。”

    萧爻说道:“这么说来,我来抢占你的桌子,倒是我的不是了”

    屠大郎心下惊恐。说道:“不……不是。还有别的桌子,英雄你就坐这桌。我……改订别的桌子。”

    萧爻说道:“你等的都有谁”

    屠大郎说道:“是其他几位师叔师伯的弟子们。家师一共有八个师兄弟,家师排行第五。像排行第一的凤鸣秋凤师伯,和排行第八的莫不信莫师叔,并没有开山授徒。因此,他们是亲自来。”

    萧爻心道:“难道凤鸣秋和莫不信也会来慕容扫北做六十大寿,邀请他的同门师兄弟前来庆贺,本属常情。但周大爷曾说过,关天赐的八大弟子向来不和,慕容扫北和司马镇南更是敌仇。假如另外七人同来南京,倒怕要闹出一番事来。”

    屠大郎见他怔怔出神。问道:“英………英雄。在下知道的都已说完了,你…你可以放过在下了吗”

    萧爻回过神来。说道:“撤手。”

    屠大郎被他拘得久了,生怕他不肯放过自己,便用力往回缩。跟着,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力道向自己奔涌而来。屠大郎收不住势,向后急退。重重地砸在一张桌子上。咔嚓一声响,方桌的两条腿,顿时被他压断了,桌上的碗筷、杯子、碟子一股脑地滚落到地上,摔得乒乒乓乓的响,屠大郎神色狼狈。

    这时,店小二正好端着酒菜送出来。见到客人走了一大半,心中先吃了一惊。又见屠大郎无缘无故地压断了桌腿。店小二一脸愁苦。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萧爻忽然站起身来]走向屠大郎。说道:“兄台怎么就摔倒了没伤到吧”屠大郎心知自己抽开手时,是他暗使内力推了自己一把,将自己推到的。但想他武功高深,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动手,只有徒增耻辱。而师傅与众位师叔、师伯们曾经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要对付这小子,可说是绰绰有余。等他们到来时,便将此间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收拾这小子,给自己出这口气。心中盘算已定,便装作没事一般。

    屠大郎站起身来。心想:“我受这小子的捉弄。而师叔、师伯们又不知何时到来。倘若这小子心虚,来个溜之大吉。我这顿气不是白受了吗须得设法留住他才是。”向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打坏的桌子,连着那位爷台的酒菜钱,一并算在我身上。”店小二见他肯赔偿,那是求之不得。便说道:“便依照客官说的办。客官说什么就是什么。打坏了桌椅,连同这碗筷、杯子、盘子一共是二十两银钱。那位客官的酒菜钱共是三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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