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周园嘉道:“这个自然,要是你们输了呢。又该如何”
若是别人,单只闻一闻,是很难辨出酒的品类来的。但萧爻自小饮酒,酒量惊人。他和萧万立无酒不成炊,喝过的酒少说也有几十种。刚刚周园嘉扒开瓶塞的那一瞬,他闻着酒味,已辨出了酒的品类。周园嘉以此来打赌,实际上已经先输了。
萧爻道:“要是我输了,我便还您十倍的酒。”
周园嘉道:“好,那你说说。我这酒是何种品类,有何故事”
只听萧爻说道:“您葫芦里的酒乃是女儿红。这可没错吧”
周园嘉的脸上也有些奇异,他决计想不到萧爻小小年纪,竟能辨出他葫芦里的酒来。看来,这次打赌是非输不可了。答道:“不错,我的酒就是绍兴女儿红。你再说说它的故事,若是说中了,这一葫芦酒就全归你了。”
萧爻转头看了看萧万立,女儿红酒的故事他不甚清楚,这么看萧万立一眼,那意思便是要萧万立出来解围。萧万立捻着胡须,听他一语中的,说中了酒名,没给自己丢脸,虽然没能接着说出女儿红酒的故事来,已很难得,心头赞许。便说道:“要说这女儿红酒,乃是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说起它的来历,还有一个传说。绍兴有一名裁缝,娶了妻子就想要儿子。婚后不久,他发现妻子有了身孕。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友。不料,他妻子生了女儿。他恼怒万分,将几坛酒埋在自家后园桂花树下。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把裁缝的手艺学得精通。裁缝一看,生个女儿也还不错嘛!于是将她嫁给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成亲之日设下酒席,遍邀宾客,裁缝喝得很高兴,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一打开酒盖,香气扑鼻,色浓味醇,十分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作‘女儿红’酒。”
 
第八章 唐门
听到‘蜀中唐门’这四个字,萧万立也不禁心头一紧。他年轻之时,行走江湖,入北漠、下南洋、穿西域。足迹不可谓不遍,见识不可谓不广。归隐之前,他在武功修为上便已臻化境,隐居以来,于武学之道的钻研从未间断过。此时,已卓然有一派武学宗匠气概。以他的修持造诣,本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前者因要教化萧爻而动气,那是他关心过甚之故。今次听周园嘉提及‘蜀中唐门’,萧万立脸上变色,便是因为江湖传言,蜀中唐门实在太过神秘。他一生之中,御敌无数,唯独从未遇着一个蜀中唐门的人,对蜀中唐门也不甚了解。听周园嘉提及以后,不由得脸显关切的神色。
萧万立便问道:“周老弟,你曾经造下什么恨事怎滴会开罪于蜀中唐门你对不起的那两个女子到底是谁”萧万立经历丰富,听周园嘉提及恨事和女子之时。便已猜到,周园嘉的恨事必是与情爱有关,猜到这一层倒不难。但他何以得罪了蜀中唐门,由于自己对唐门知之甚少,这一层倒猜之不着。
周园嘉又喝了一口酒,这件事积压在他心头近二十年。这时候,即将说出口来。是他第一次要向人倾吐。他猛喝烈酒,便是想借助酒劲,说得畅快些。
萧爻以前听萧万立讲述江湖上的逸闻趣事,熟知江湖各帮各派。听他爷爷提到了蜀中唐门。却问道:“爷爷,蜀中唐门在哪里呢”
萧万立正色道:“蜀中唐门,我也只是听说。”
萧爻道:“呵,原来您也不知道啊。”说完,看着周园嘉,望能从他那里得知确切消息。
萧万立不理他的轻视。却说道:“三十多年前,我还没有现在老,那时我游历江湖。在武当山真武大殿上,曾与铁琴道人论及天下的暗器。论到谁家的暗器最为出色,铁琴道人便首推蜀中唐门。要说蜀中唐门嘛,远在蜀中大巴山唐家堡。却不在我中原武林的范围内了。据我所知,蜀中唐门与中原武林绝少往来。因为暗器和施毒功夫独步天下,所以,江湖中人大多不敢惹。唐门弟子也绝少在江湖中走动,周老弟,你怎会惹到他们呢”
周园嘉潜运内劲,将涌上脸的酒意驱散开来。他猛吸了几口气,却从鼻孔里喷出了浓浓的白雾,大有酒味。喷出了十几团白雾后,周园嘉的脸色恢复了往常的和悦。说道:“萧大哥见多识广,所说不差。你道我是哪里的人”
萧万立见他能运劲遣散酒意,对这份内功巧劲,心中颇有些佩服。但如此一来,喝下的酒也就没能在肚子里留存,未免可惜。萧万立道:“愚兄粗心大意,枉自和你做了十几年的邻居,竟连周老弟的籍贯都不曾问过,当真惭愧得紧呐。正要请教,周老弟仙乡何处”
萧万立结识周园嘉的时候,还较为年轻。他那时豪迈从容,他与人相处,很少问及他人的籍贯背景。只消能喝能醉,又同是武林中人,就当做是好友。周园嘉为他豪脱的气度所感,因此和他做了十几年的邻居。除先前因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惹得和他试招外,十余年来,未曾有过间隙。
周园嘉运劲驱散了酒意,神情已复和悦。念及昔日的恨事,却又显得痛苦不堪。说道:“实不相瞒,兄弟我乃是浙江新河人士。我二十七岁那年秋天,倭寇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我们村子洗劫一空。自知躲避不及,提着花枪与他们搏斗,我所使的枪法乃是戚家枪法,便是从戚家军中传来。戚继光将军创立了鸳鸯阵法,在福建之战,仙游之战中重创倭寇。倭寇元气大伤,至此,蔓延了数十年的倭患方始得以根除。戚将军战功赫赫,为我神州亿万百姓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戚家枪法流传于江湖。当天我使戚家枪法与那头目斗了七十回合,被那头目踢了一脚,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脚的,我便晕了过去。萧大哥,爻儿。我使戚家枪法抵不过那倭寇头目,非是戚家枪法不敌倭刀,实是我武功粗浅,抵不过那头目,于戚将军的英名绝无半点亏损。”
此时,距戚继光抗倭只过了几十年,戚继光抗倭的事迹在江湖中广为传颂,萧万立自小便听说过,对戚继光也是大为折服。说道:“戚将军名标史册,戚家枪法至今仍有人在使。周老弟,你说得不错。”
周园嘉话中的意思那是很明显的,他运使戚家枪法敌不过倭寇头目。不能归于戚家枪法不如倭寇的刀法,只能怪自己武功不济。如同有人会少林的易筋经,却敌不过另外一人,不能说少林寺的易筋经虚有其名,不外如是。其间的输赢胜败,不在于武功的优劣,而在于运使之人。
周园嘉见萧万立能明白自己意思。又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全家上下十三口人,已死去多时。我料理了后事,从此流落江湖。多方打探后得知,当年害死我家人的倭寇头目,乃是在扶桑修习忍术的柳生家族中的人,名字叫做柳生石雄。”
萧爻心中暗道:“柳生石雄,好怪的名字!”
听周园嘉说道:“我便要去找柳生石雄报仇。和他交手几次都败下阵来。我那时武功低微,要报仇,非武功强盛不能办到。江湖中流传,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久负盛名。我便混入少林,扮做一个火工杂役,偷学少林寺的武功。我小心翼翼,隐忍了十年。后来还是被苦禅和尚发觉,偷学武艺乃少林寺千
第九章 捕蛇
萧爻念道:“千手武西施这外号倒真特别啊,那是什么意思呢”武林中人,大多有外号。有自封的,有武林人士相送的。
周园嘉说道:“千手武西施的意思嘛,倒也容易理解。爻儿,你爷爷刚刚说过,蜀中唐门擅使暗器,而用毒功夫也是武林一绝。唐门中人几乎人人会武,但他们的暗器手法和使毒功夫,却是传内不传外,传女不传媳。唐、、、、、、雨溪乃是大总管的千金爱女,自小习炼暗器手法,擅使‘须眉针’。攻敌之要穴,能百发百中,千手由此而得。武西施嘛,是说她美若西施了。她是西蜀武林中公认的第一美人,当年,多少川中汉子为她倾倒。其实,她的美貌,放眼整个武林中,亦居魁首。”
周园嘉说着说着,脸色已开始变了。萧爻就火光中看去,见他的脸色像是敬畏,又像是惭愧。一时不明所以,往常萧万立与萧爻讲述江湖轶事时,萧爻总爱问‘那人的武功如何’,这次虽是周园嘉,竟也不例外。问道:“周大爷,那她的武功如何呢”
周园嘉自开始诉说这段往事,一来是记得清楚,二来他颇通文章,是以说得十分流畅。萧爻问到唐雨溪的武功后,他却有些卡壳。萧爻年少无知,自然看不出来。萧万立却一眼就看出,周园嘉必定有对不起唐雨溪的地方。
周园嘉说道:“她的武功不怎么出色,现在嘛,只怕是有些长进了。她出身于武林大家,却讨厌炼武,她是那样美貌贤淑的人,倾国倾城的貌,与人动手过招。不正是会武功的西施吗她的须眉针能百发百中。但她从不用来杀人,可是她却打死了她,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竟然杀死了她。她杀了她,我便打伤了她,她一定很难过,很伤心、、、、、、。我实在不该那样对她。”
周园嘉说到这里,爱怜之意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转向了另一边。萧爻见他神色凄苦,不知他何以至此。挨到萧万立身旁,低声说到:“爷爷,周大爷怎么会这样呢这可如何是好”
萧万立示意他不可胡乱猜测,只等周园嘉自己说出来。
周园嘉又喝了一口酒,他这次喝得极慢,像是有意用酒中的辛辣来惩罚自己。酒虽苦涩,不过是一时的,喝过了,醉过了,也许就淡忘了。而人的苦楚,实在是最绵长,最难忘怀的。有时候越是想要遗忘的东西,反而记得更清晰。
萧爻见他神色恍惚。问道:“周大爷,您没事吧”
周园嘉这才回过神来,他的武功与萧万立不分高下,本有极强的定力。想及往事,却忽然走神。说道:“我好着呢,爻儿,我说到哪里了”
萧爻见他忽然变得恍惚起来,竟然连自己说到何处都搞忘了。忽然有所感悟:“武功修为高强的人,脑袋都是十分精明的。然而一旦牵涉到‘情’之一字,武功再高强,为人再精明干练,却都难免要变得恍惚不定。看来,这世间真正天下无敌的,要非情莫属了。”却说道:“您说到她杀了她,您便打伤了她。她很伤心,您很愧疚。”
萧爻记性极佳,他跟着萧万立,隐居过活,颇有些出尘避世的味道。而恰恰是因为心中无尘,又少了读书取士的迂腐执念,他反而见事明机,反应很快。周园嘉只说过一遍,他便记得个大概。但他话中的她与她,到底是谁旁人自然是很难弄清楚的。周园嘉是那个徘徊于她与她之间的人,他一听就懂。
周园嘉点了点头。萧爻又问道:“周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周园嘉拍了拍额头,略定下心神来。说道:“当年,我为寻找龙象心法,去到平凉崆峒派。正好赶上崆峒派更立飞云子为掌派人,我到崆峒山的时候,比更立大典之期提早了三天。可我那时身负血海深仇,早一刻找到龙象心法,学成武艺,便可早一刻得报大仇。白天人多,不便寻找,我便隐藏在一间柴房里。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出来寻找。崆峒派却没有什么武学典籍,即便是有,也都是由八大掌门人保管。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太极门掌门。龙象心法既然失传已久,便不会在这八大掌门手里。我寻思着,崆峒山上岩穴众多,说不定,崆峒老祖将龙象心法藏在哪一个山洞里。况且去岩穴里寻找,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当天晚上,我摸着洞穴一个一个地找寻。到了后山上,忽听得草丛里有人走来。我凝神细听,那人的脚步颇为沉重,虽然她有意遮掩,但还是踩踏有声,显然武功不是很高明。我心中好奇,就跟了上去。我躲在她身后,单就凭她攀援石壁的功夫来看,自信她不是我的对手。跟在她身后,她也发现不了我。”
萧爻问道:“那他去后山做什么呢”
周园嘉说道:“我当时跟在她身后,便是想一探究竟。那人全身罩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她忽然钻进一个山洞里,点燃了火
第十章 玄机
周园嘉继续说道:“她却说‘这位大哥,你舍身相救,我又怎能弃你而去’其实,那时候,我们被巨蛇缠住,根本就脱不开身。但我身中剧毒,情况十分危急。我身负血海深仇,要这么死去,不免心有不甘。若能将她救出,就算报不了仇,也算值了。我对她说道‘姑娘,我已身中剧毒,将死之身,留之无用。时机紧迫,你再不走,我们都要跌下悬崖。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要是连累姑娘与我葬身崖底,不但死相难看,还要污了姑娘的清白。’我们那时被巨蛇缠紧,她就紧贴在我身后,要想移动一寸都很艰难。我说死相难看,便是为此了。”
萧爻却在想:“在那种情况下,周大爷不想法子逃走,反而担心自己的死相难看,倒真有些本末倒置了。”
只听周园嘉续道:“她问道‘你中了啥子毒怎地就是将死之身了’我回答道‘我中了蛇毒。劲力正在消失,已经快控制不住了,你快想法子逃走吧。’她说道‘你是为了救我才中的蛇毒,我、、、、、、、这里有一颗解毒药丸,也不知能不能抵抗蛇毒。你先吃了吧,要是能解你身上的蛇毒,我、、、、、、我们就不用死了。’她话中的意思,要是解不了我身上的蛇毒,那就与我同死,我心中感激。服下了那粒药丸,勉强撑持着。那却是她唐门中的解毒圣药,服下之后,很快见效。虽然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但已好转了许多,那条死蛇身子僵硬,仍然将我们紧紧地包裹着。”
周园嘉一直活到现在,那么,他当时虽然身中剧毒,想来也是逃脱了的。萧爻问道:“周大爷,您和那位前辈是怎么逃脱的呢”
周园嘉道:“我服下解药后,气息渐畅,身子渐热,心中感激她的活命之恩。问道‘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她便告诉我,她的身世,原来她就是唐门大总管唐傲的千金。因为收到崆峒派的请柬,便答应前来观礼。却是唐傲要她前来,伺机寻找毒虫,用以炼药。我便问她‘川蜀云贵一带毒虫极多,而平凉崆峒荒凉贫瘠,不似有毒虫之地,怎地要舍近而求远不在云贵一带寻找,反而来平凉崆峒山上探求,恕我大胆冒昧,令尊此举似乎颇为不智。’萧大哥,你久历江湖,也该知道,我所言不差吧”
萧万立手捻胡须。说道:“不错。如此舍近而求远,只怕得不偿失。”
萧万立道:“她却说道‘云贵之地虽多出毒虫,但云南五毒教盘踞已久。五毒教与我唐门便因争采毒虫而屡发冲突。唐门擅于暗器,用毒的功夫却不如五毒教老辣,因此抢之不过。正好逢着崆峒派更立飞云子为掌派人,小妹这才来崆峒山上试采。这位大哥,多谢你舍身相救,敢问大哥高姓大名’我便也告诉了她,我的姓氏名字。她问道‘周大哥,你怎么来这里呢难道你也是收到崆峒派的请柬才来的’我便将来崆峒山寻找龙象心法的事体给她说了一遍。她说道‘你身负血仇,那可万万不能轻易就死了。咱们须得想个法儿,离开了这鬼地方,再寻找龙象心法。’我听她竟是要帮我寻找龙象心法,一时感激不尽。但无故受人恩惠,却说什么也不肯。我对她说道‘唐姑娘,咱们想法儿离开这里是正着。但找寻龙象心法,仙人板板,这事千艰万难,委实不敢劳姑娘的仙驾。要是姑娘稍有闪失,我可万死难辞其咎也。’她却问道‘你是秀才吗怎地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啥子叫做不敢劳姑娘的仙驾’我便说道‘姑娘美若天仙,请你做事,便是劳烦你的仙驾了。’”
萧万立听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说道:“周老弟呀,不是我说你。你当真有点儿拐弯抹角,啰嗦冗沓。”
周园嘉道:“萧大哥啊,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了。我们被大蛇缠得很紧,我当时和她相隔很近,手所触及之处,便是她、、、、、、便是她玲玲珑珑的娇躯。我怎么着不要紧,她却是冰清玉洁的姑娘,我唯有掉书袋子,克己守礼,保其清白。”
萧万立笑了笑,却不说话。
萧爻问道:“后来呢,周大爷”
周园嘉道:“后来,我的内力渐渐恢复,便攀上山崖。逃脱险境时,天已大亮。我调息了一会儿,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对她说道‘唐姑娘,我周园嘉得以不死,多亏了你的神丹妙药。活命之恩,万难补报,若姑娘有所差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万死不辞。’她却说道‘周大哥,隆个说就太见外了。你救了我一命,我送你一颗七香乌首丸,大家就算扯平。’她给我服下的药物,名字叫做七香乌首丸,是唐门中的第一疗伤排毒圣药。她又说道‘既然周大哥贵体无恙,小妹可要告辞了。’她是崆峒派请来的贵客,只消天亮,就会有人请她飨食。我便说道‘姑娘,你就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不妥。’她那时全身罩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留出两颗眼睛。要是这样下山,被崆峒派的看到,必会引起猜忌。听我
第十一章 毒窟
萧万立和周园嘉两人都已一把年纪,于这情爱事上,个中滋味,可谓领略极透。萧爻却是个不足二十岁的懵懂少年,从萧爻天真的质问中,那两人便想起了自己在他那个年龄,也是一般的懵懂无知,却又充满了好奇,两人投契地笑了笑。
周园嘉收住笑容。说道:“爻儿啊,有些事情弄不懂呢,就不要深究啦,这并非坏事。总有一天,你会发觉,知道的越多,反而活得不开心。”
萧爻还是比较较真。便又问道:“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萧万立心知这孙子有了疑惑,须得好言开导,正面启蒙。他捻着胡须,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说道:“该知道的当然要设法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再者,年龄上该知道的事,你自然会知道。年龄上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去探知。须明白,知即是不知,不知亦是知。”
萧万立越说越清楚,萧爻越听越糊涂。萧万立见他沉吟不决。说道:“爻儿,咱们听周大爷把故事说完,一切自然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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