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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唐文贵污言秽语,触怒了朱大成。朱大成恼羞成怒,他在满腔怒火之下出击,大半是为宣泄心中的恨意,尽出狠辣的杀招。攻了三招,唐文贵被迫退了五步,霎时间险象环生。

    站在一旁观看的唐门弟子,见唐文贵抵挡不住,纷纷跃到唐方贵身旁,意欲从旁协助唐文贵。霎时间,已有三四人围在战圈之外,准备随时加入战团。

    唐文富叫道:“这蛮子敢情是疯了,如此蛮打,可要命得很啊。”话刚说完,便从朱大成左侧攻去。

    朱大成死盯着唐方贵不放,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恨唐文贵唐文贵纵使口出不逊之言,可也只在嘴上说说,并非就是真事。而且,李翠微一心只在张耀龙身上,对自己并无多大的情谊。可为什么当听到别人要欺辱她之时,就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比欺辱自己更恨得深。

    朱大成急切地攻了三十多招之后,满腔怒火得以发泄了一大半。怒火稍除,头脑便清醒了许多,心思渐渐复苏。朱大成心道:“我为什么对唐文贵如此嫉恨,欲杀他而后快”

    朱大成细细一想,李翠微是张耀龙的未婚妻,要是张耀龙不出事,那么他们早就完婚了,也没自己的戏唱。对李翠微苦恋一场,也算画上了句号。至于以后,李翠微是否幸福,与自己也没有香干,大可不必再伤脑筋。

    可现下,张耀龙不知所踪。朱大成早已觉得,这世上关爱李翠微之人,除了张耀龙,便以自己最甚。既然张耀龙不在李翠微身边保护她,那自己似乎可以暂代张耀龙的位置,理应挺身而出,护她周全。

    朱大成又仔细一想,恨唐文贵,似乎还有别的原因。那便是:虽然李翠微是张耀龙的未婚妻,但张耀龙失踪已近半年,说不定已经遇害,不在人世了。倘若张耀龙真的死了,李翠微便嫁不成。或许她会伤心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无论多久,终有一日,她对张耀龙的感情是会被时间冲淡的,移情别恋也就成顺理成章之事。自己对她如此倾心爱慕,苦苦守候在她身边,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绝无半句怨言。当她的心思从张耀龙身上转移开了,再图佳偶之时,自会第一个想到自己。那么,对她的一片心意终于没有白费,这也算苦尽甘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朱大成在法相寺中向长耳真佛诉求之时,已经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到这时,这想法已根植心间。在每一个思念李翠微的夜晚,他已将这事反复捉摸过不知有几万遍了。捉摸来捉摸去,终于推想出与李翠微白头并蒂的一丝希望,唯一的一丝机会,便是张耀龙已死,自己至死不渝地坚守着李翠微。等过了一年,如果一年不够,那就两年、三年十年。李翠微对张耀龙感情再怎么深,心志再怎么坚定,十年之后,终于是会淡的。当她心思转移时,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朱大成已算到了这唯一的机会。可是这种机会,却是要张耀龙死去。张耀龙是自己的师兄,十多年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他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倘若因为对李翠微的爱慕,欲得与李翠微朝朝暮暮,相亲相爱。而巴不得张耀龙早死,甚至诅咒他早日归西。这种想法不但伤害了同门的情义,更是卑鄙无耻。

    朱大成反复捉摸之后,看到了机会,可这种机会,却要深深地伤害张耀龙,又令自己成为无耻小人。朱大成自从有了这种想法,已不知被这种想法折磨过多少次了。

    朱大成有时候想:“张师哥要是已不在人世了,我便代替他关爱李师姐。”但随即又想:“张师哥与我情同手足,我怎能在他失踪之时,咒他死。我该巴不得他还活着,并能早日归来。可他一归来,李师姐就只看他,再不理我了。那我做人又有什么乐趣”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自己受这些折磨,受这些苦楚。是因为对李翠微始终抱有一丝幻想,才会放之不下,难以割舍。为什么会放不下,难以割舍皆因不甘心。

    又因不甘心而滋生了诸多情感,唐文贵的话触怒了朱大成。他挥着虎头双钩,狠命向唐文贵攻去。对身旁之险却不加留意,更不回避。这一来,成了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唐文贵见朱大成面色凶悍,双目中冒着怒火。心中先怕了三分,招式也散乱了。

    朱大成凭着




第二百零一章 兵革声八
    只听得洛天舒大喊了一声,只见他须发皆张,腮帮都鼓起来了,如同两叶贝壳。呼喊之时,将刀柄翻转,却使出破锋八刀刀法,一招平江破浪,向萧爻平平削出。这一招招式快捷,挥刀砍出时,夹着极强的劲风,当真非同小可。

    萧万立传授萧爻梅花拳起始之初,就再四强调,不厌其烦地揪耳告诫。学梅花拳法之前,要求萧爻一定得先将八卦方步的行步要决牢牢记下,烂熟于心。做到蒙上眼睛,也能既快又准地踏出八卦方步。

    萧爻彼时勤学苦练,毫无懈怠。学会之后,又将八卦方步踏过不知几百遍了。熟能生巧,已经不能形容他的熟练程度。到得这时,他就算闭上眼睛,不经思考,脚下也能自然而然地踏着八卦方步,而且不爽分毫。萧万立教得严,萧爻学得勤。数月前苦熬之功,到急用之际,发挥了效用。

    萧爻脚跟刚着地,就踏上了梅花拳的八卦方步。他左脚踏上了坎位,踏得自然顺溜,与平常人抬步走路毫无区别。

    这套八卦方步原是配合着梅花拳拳招一起运使的,但也可单独行步。创出梅花拳法的祖师爷东方离东方老祖,在创下梅花拳时,依着八卦方步,别出心裁,另创下一套行路拳法。行路拳法,顾名思义,是一门在步行时,也可用来与人过招的拳法,可惜已经失传。

    萧爻炼过龙象心法上的绝顶轻功,身轻似燕,移步如烟。他又只用脚踏方位,不出拳招,少了这一环节,而只专注于脚下,步子飘移得更快。

    萧爻见洛天舒的刀招威力沉浑,不敢小觑。心道:“洛天舒将我当作凶害他徒弟的凶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哎!他对实情置之不理,昏聩糊涂,我岂能跟他一般见识不论如何,都不该将仇隙放大了,我只退避就是。”

    萧爻心中如此想着,步法却丝毫不缓,侧身向左斜跨,身子倏地一飘,瞬间踏上了巽位。不自觉地举起了拳头,但随之惊觉,硬生生收招不发。这一步,应配合着梅花拳中的一招老梅惊春运使的。萧爻踏上这一步时,拳招便应手而出,本来使得很顺手。但因为心中忽然想到不要与洛天舒过招这个念头,便立即收手。

    项坤惊讶地叫了一声。他学过梅花拳,萧爻一踏上八卦方步,他便看出萧爻是用梅花拳应付洛天舒。那一招老梅惊春,用得极妙,但不知为何,萧爻刚出拳就收招不发了项坤惊讶地叫了出来。

    洛天舒使平江破浪,一招分为两式使出。平平出招,使了第一式。他手腕忽然一翻,刀锋直转而下,由平砍之式改为直斩式。

    一招藏二式,是极厉害的杀招。世间的武功往往一招只有一式,极少有这等一招二式的招数。倘若对方出手拆解,先拆解第一式,常规来看,拆解了一式,就算拆解了一招。要在洛天舒变招之后,又再拆招。由此就忽略了第二式,不知洛天舒一招藏二式,使了第一式,会中途变招,再使第二式,没有防备到这一层,难免不会受伤。

    萧爻只是避让,而不出手。不与洛天舒拆招,也极少去看洛天舒的招数。这就成了你砍你的,我躲我的。只要你的刀砍不到我,那就打成平手,大家相安无事。如此一来,无论洛天舒的招数如何厉害,都成了无用之招。萧爻只要能避过,洛天舒的刀招就不拆自解了。

    只听刷的一声,洛天舒手中大刀齐齐斩下。这一刀斩得极快,从出刀到斩落,只一瞬间,比眨眼皮还更快上三分。干脆利落,当真比砍瓜切菜还来得顺手。

    萧爻抱定了只躲避不接招的策略,步法比洛天舒的刀招更快。却先在巽位上站定了,洛天舒才使出直斩式,手中大刀自萧爻右侧斩下去,没沾到萧爻的衣角。

    洛天舒皱了皱眉,他先出刀而后至,萧爻后举步而先到,比他快了一瞬。中间虽然只差一瞬,但也有了先后之别。仿佛是萧爻先站定,等他提刀来斩。使得他们不像是在狠斗,更像是在排练,演戏给人看。一人站定不动,等另一人挥刀来斩。

    洛天舒呼了口气,调动起体内强劲的真气,附于双臂,以气运刀。接着使劈波斩浪,白浪滔天等等招式,向萧爻连环击出。他以气运刀,比以力运刀又快了不少。刀招上的力度比先前增强了很多,每一刀砍出,都有近千斤的力量。

    萧爻面色沉着,因抱定只避不攻这一应对策略,就没了攻敌取胜的念头,也就用不着出手。快捷地变幻着脚步,按八卦方步的次序,左躲右闪,来去飘飞。又将洛天舒狠辣的招数尽数化于无形。无论洛天舒攻得有多猛烈,始终能以十分快捷的步法抢得先手,而避过凶险,刀锋却从没沾到萧爻的边。

    洛天舒越战越来劲,心道:“我就不信,你能每次都能躲开。”接着连使快招,砍斩削拨,东腾西挪,攻得极快,萧爻沉着应对。移动得也是极快。两人均想抢快,看得围观之人眼花缭乱。

    旁观众人见萧爻步法灵动,比洛天舒更快一些,却只躲不攻,错失了许多攻敌致胜的良机,均觉不解。

    项坤道:“可惜,可惜!”他在为萧爻错失良机而感到可惜。

    鲁子明皱着眉头。忽然说道:“萧爻可聪明得紧,一点也不可惜。”

    项坤道:“白白放过许多机会,还不可惜吗”

    鲁子明道:“你这就不明白了。项兄,萧爻没有还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项坤道:“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一直在躲避,能还手的他都不还手。”

    鲁子明道:“那你就错了,萧爻没有还手,是使上了疲兵之计,可高明得很。”

    项坤奇道:“疲兵之计三十六计当中,可没有这一条,只怕是你个人杜撰的。”但想到萧爻不还手,原是藏着高明的后着,又觉得萧爻实在机智过人,并非无知无识的蠢货,而代他高兴。

    鲁子明伸手在胡子上捋了捋,以能猜出萧爻的心思而微觉自得。道:“疲兵之计,是燕国用来对付秦国的败着。战国末年,秦王欲扫平六国,一统天下。他连年谴将用兵,经过十多年的征战,先后扫灭了齐、楚、赵、魏、韩五国,东方六国中,只有燕国尚存。燕王喜眼看秦国势大,而本国兵微将寡,万难抵挡秦国虎狼之师。于是想出了一条计策,盼能以此策略拖垮秦国的国力。”

    项坤一脸讥嘲之色,笑道:“燕王喜想出的计策,想必就是你杜撰出来再加给他的疲兵之计了吧”

    鲁子明听了这话,脸上大为不啻。暗道:“此人见识短浅,又拘泥狭隘。对自己不知而别人尽知之事,便冠以杜撰之名,拒不肯信。此等井底之蛙,何须跟他多费唇舌。”鲁子明便住了口。

    项坤见他不说话。又问:“疲兵之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鲁子明道:“既然项老弟认定那疲兵之计在下的杜撰,我还说出来做什么没得惹人嘲笑。”

    项坤道:“不说就不说,本来就是你杜撰的。还不承认”说完,把头转到了一边。

    何清风却道:“这疲兵之计,我却知道。燕国用此计,不但没能拖垮秦国,反而使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项坤转头看着何清风。道:“何老哥,这疲兵之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何清风朝鲁子明看了看。道:“适才鲁老哥已说了一半,项老弟若想了解。我便说剩下的一半。”

    项坤道:“何大哥慷慨解疑,比某些人可要大肚得多。”项坤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向鲁子明看去。

    鲁子明明知他在挑自己的刺,但已决定不与‘井底之蛙’多费唇舌。微微一笑,也不理会。

    何清



第二百零二章 兵革声九
    萧爻双眸一亮,见洛天舒刀招繁密。一招之出,不知包含了多少后着,上下左右都已被洛天舒的大刀封死。无论从哪个方位迈出脚步,都将被洛天舒的大刀砍到。

    萧爻此时位于离宫,依着八卦方步的次序,下一步该踏向左前方的震位上。可左前方是洛天舒布下的刀网。倘若硬要按着八卦方位,向左前方踏出,就是往洛天的刀口上撞,等于自行找死,天下焉有无故寻死之理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萧爻当机立断,思想着须立即跳出八卦宫位,重觅活路。萧爻虎吼一声,只见他重重地蹬了一脚,止住了向左前方倾斜的趋势。双足又重重地在地上点出,借此反弹之力,身子向后疾退,如离弦之箭,闪电般向后方飘开了三四丈,暂时避开了洛天舒的刀网。

    洛天舒使夜战八方迫使萧爻向后退出,他一招得手,心下顿时雪亮。洛天舒心道:“追魂刀法能制住萧爻,断不可坐失良机,放过萧爻。”不容萧爻有喘息之机,便趁胜追击。只见他身子飘起,使一招九天招魂。左路急劈三刀,封住萧爻的左边。中路刀急点三刀,封住中路。右路刀急削三刀,封住右路。顿时将萧爻罩在密密麻麻的刀圈之内,刀尖所指,罩住了萧爻前身九大要穴。

    项坤见萧爻只躲不攻,错失了许多致胜良机。到得这时,萧爻十分被动,能不能逃过这一刀,都很难说。项坤长叹一声,转过了头,不忍看到萧爻被砍得血淋淋的场面。

    何清风道:“想不到洛掌门竟会使如此流利的刀法。”

    郝大奈道:“洛掌门这一刀要是砍我,我一定躲不开。哎!萧爻年纪轻轻,不想今日死于此地。”话中大有一股惋惜之意。

    鲁子明手捻胡须。道:“洛掌门这一招,深得刀法中‘封’字决的精要。如此绝招,连躲避都已不及,更别说还能拆解了。”认定萧爻必死无疑。

    狄元龙等一干金刀门弟子见洛天舒即将斩杀萧爻,光荣取胜。人人神色兴奋,挥舞手中大刀,高声大喊:“师傅刀法通神,武艺超群!金刀门攻无不克,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空地上‘金刀门百战百胜’的呼声顿时如浪潮般响起,一浪高过一浪,声闻于数里之外。

    萧爻双瞳收缩,眼见四面具是刀锋,危险至极,心知若再不出手,必将死于洛天舒刀下。萧爻心道:“我并非杀害金刀门弟子的凶手,但洛天舒认定我是凶手,误会了我。我不愿将误会扩大,一再避让,一直不与他交手。可洛天舒不知退让,咄咄逼人,一定要杀我而甘心。哼!大丈夫处世,威武逼迫之下,尚无屈服之理,又岂能甘心就戮”

    形势危急,萧爻脑中念头转得极快,虽是一闪而过,却已牢牢记在了心里。萧爻既知生死系于一线,实已刻不容缓。当即提起一股真气,一声断喝。这一喝之中,用上了八成力道,强劲的真气将喝声陡然传出。恰似半天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晴天霹雳,顿时将金刀门中十多名弟子的喊声压了过去。声震四野,只震得众人耳鼓发麻,耳内嗡嗡嗡嗡地回响。

    萧爻这一声暴喝,震惊场上的数十人。唐门中功力浅的,被震得心惊肉跳,气血翻涌,忙坐下运功调息。心中深自责备,为何不隔得远远的,偏要挨着一颗不定时爆炸的炸弹

    金刀门群弟子的呼声撞到萧爻以内力传出的断喝声,两种声音在空中相互击撞,发出了一阵荷荷荷的撞击声。金刀门群弟子中,内力浅弱的人顿时被震出了内伤,有两人吐出了血,有的头脑发昏,委顿倒地。谁都没有想到,竟然连呐喊助威也能喊出内伤来。

    金刀门弟子受此重创,呼喊声登时散乱了。声音零散,竟无一人敢再呐喊了。

    鲁子明将金刀门众弟子一一扶起,分别在他们肩头、胸口抓拿了几下,助他们平复内息,导气归元。

    项坤听得萧爻怒号声起,心中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忙转头一看。见萧爻双眼中光芒四射,蒜白的脸颊因愤愤不平而微微鼓起。

    项坤深吸了一口气,震惊之情才缓息下来,心中一亮。暗道:“早该出手反击了,偏要等到这个时候。”他向洛天舒看了看。又想:“洛天舒一向自高自大,自当是杭州武林中的领袖,又得理不让人。就该杀下他的威风!”见萧爻绝地反扑,终于在濒临绝境之际,暴起反击。一声断喝,便击溃金刀门众弟子,如此以寡胜众,才见英雄本色,真正鼓舞人心。

    萧爻以退让为先,可无论如何让步,洛天舒均不识好歹。越是谦退,洛天舒愈发得寸进尺。这才是真正令他感到气愤之处,泥菩萨还有三分土脾气,何况人乎萧爻看破洛天舒的用心如此不良,暗暗打定主意,半步也不让了!

    萧爻暴喝一声,心中郁愤之情尽数疏解,双眸间英气勃勃,脸上也充满了斗志。再不像先前,因一心避让,而满脸灰败之色。

    萧爻心随意转,一股强劲的真气自丹田气海中涌将出来,灌到双手。洛天舒的刀还未砍下时,萧爻便拍出一掌,乃是烈火掌中的一招举火烧天,使上了八成力道。真气鼓荡,如怒潮狂涌,排山倒海般推向洛天舒。流散在双臂四围的无形真气,立即筑起了一道三尺来厚的气墙,护住双臂。这招举火烧天,有攻有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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