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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中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露晓夜白

    萧爻咬了咬牙,心道“再挨一挨,出了这石缝,便可离开绝境。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自逍遥快活去也。”如此一想,觉得全身来了劲。忍着疼,用力一挤,终于挤过去了。

    萧爻念动运用口决,收回缩骨,四肢百骸又恢复了原样。运用了一次缩骨之后,全身筋骨仿佛被按摩过,舒活了许多。他吐了口气,揉揉肩膀。忽然,只见那大圆石往回滚动,传来一阵扎扎扎的声音,大石滚回原位,停稳了,封住了出口,将那绝地永远隔离开来。

    萧爻舒了个懒腰,此时正是三月间天气,离下山已过去三个月。春光和煦,万物复苏。放眼望去,只见山间百花盛开,芬芳怡人。偌大的山林中,却见不到一个行人。

    他放慢脚步,在山林间徐徐走着,漫无目的。走了一段,渐渐想起几件事来。一是去找柳生十二郎报仇,二是去平凉崆峒还龙象心法,第三便须去唐门,与唐门中人较量武艺。

    他默默盘算着“自从下山之后,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能报得大仇。这次下山本是为了报仇的,可还没个断章,便又答应周前辈去崆峒还书,答应关前辈去与唐门中人较量。”

    萧爻心中又想“爷爷一生光明磊落,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也学得了一身好武功,可他素行侠义,以所学武功除恶扬善,兼济天下。关老前辈年轻的时候也曾以行侠仗义为生平志向。可是爷爷却要我学会武功之后去报仇,关前辈传我玄月剑法,却要我帮他打败唐门高手。这几件事情可都算不得行侠仗义,可偏偏碰到了,不得不去办到。”

    萧爻叹了口气,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先做什么,再做什么,心下也没底。他聪明机智,却生就一副自由散漫的性格,又随和厚道,自己的事情还没做成,对别人的请求也不会拒绝。因此出门走江湖不久,便堆积了几件大事,又漫无头绪。只在心里面记下了要去做这样几件事情,说到未雨绸缪,谋定而后动,却是懒得花脑筋去谋划的。等事到临头了,往往以出其不意的法子解决掉。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东北角上传来流泉叮咚之声。萧爻心下一喜,有水喝了。循声寻去,刚奔出不远,遥遥望见了一条清溪。萧爻奔到溪流边,捧起那水正要喝下时,忽见那水有些浑浊,便换了一捧,正要饮下,却闻到一股血腥之味。

    萧爻略觉奇怪,再仔细看时,整条溪流都呈淡红之色。下游的水肮脏,也许上游的水就会很清澈,萧爻心里这样想着,便沿着溪流往上行,血腥味越发的浓郁。走了约莫百步之地,忽然吃了一惊,只见溪边挺着一具尸体。

    这是什么人为何死在此地一时疑惑重重。萧爻跨到那尸体之旁,伸手一摸,触手冰凉,显已死去多时。见那人满脸麻斑,面貌倒还清晰可认,只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个人,不认识,更不知他的身份,又见那尸体上穿着一件灰色旧布袍。萧爻搬动尸体,将尸体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那人的两只小腿上各中了一柄飞镖,飞镖是从后面射来。身上没有伤痕,只咽喉处被砍了一刀,是被人割断咽喉而死,一刀毙命,此刻仍血流不止。

    萧爻看了一遍,可猜出此人是被人追杀,追杀他的人先以飞镖击中他的双腿,这人中了飞刀之后,便已倒下,不能再逃。而咽喉上的致命伤,显然是这人倒下之后再来补上的。

    萧爻沉思了一会儿,念道“江湖上哪个门派是用刀的。金刀门吗也不太对啊,这飞镖又从何而来金刀门中可没人会使飞镖。”

    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萧爻转头一看,又看到了两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溪流边。萧爻跨过去,只盼着那两人还没断气,便可问出些端倪来。

    萧爻刚跨到一具尸体面前,见到那人的面貌后,吃惊不小。依稀记得,那人便是漕帮帮众李初来。

    萧爻确认了那人是李初来,伸手去给他搭脉,只觉得李初来的脉搏微微动了动,并未断气,可脉象十分微弱,也只在呼吸之间。

    萧爻叫道“李初来!”随手将他扶正,伸手掌抵在他的后背上,给他输送真气,盼难救活。

    萧爻运了一会儿气,只听李初来鼻子里哼了一声。萧爻叫道“李初来,你觉得怎么样是谁下的手”

    李初来微微睁开眼来,见到萧爻,双眼鼓了一下,瞪着萧爻,却说不出话来。

    萧爻道“你别激动,我是萧爻,你不记得了吗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干的”

    李初来嘴唇微微一动,像是有话要说。萧爻忙弯下身去,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却什么也没听到。

    萧爻叫道“你说大声点。”过了半晌,仍没听到任何声息。

    萧爻心下起疑,抬头看时,却见李初来两眼翻白,双眼瞪得大大的,已然死去,萧爻再次伸手试探他的鼻息,呼吸已停,再也救不活了。

    萧爻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另外两具尸体,发现他们的着装与李初来的一模一样,显然那两人也是漕帮中人。

    萧爻在那溪边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道“漕帮出了大事,要不要去看看”已发现了三具漕帮帮众的尸体,隐隐觉得,这事必定非同寻常。不去看个究竟,心下难安。

    萧爻将三具尸骸搬到一块。寻了些枯树枝,摸出火刀火石,点着了木柴,就地焚化。道“三位老兄一路走好,但愿天堂没有争斗。三位永脱苦海,早登仙界。”

    将三人火化之后,寻路往漕帮总舵行去。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扶桑武士
    萧爻并不清楚去漕帮的路径,在林间走着,也不知所走的路对是不对。走出百来步,忽然听到东北角上传来一阵闹动之声。

    萧爻停下脚步,仔细听去,便听到了兵刃相交的声响。他循着那声音,慢慢靠近,打斗之声越来越响。绕过一片丛林后,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块宽阔的平地上,四个人正在血斗,却是三个人围殴一个。

    萧爻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放眼瞄去,眼光很快在四人的脸上扫了一遍。见那三人的面貌与中原汉人颇不相同,那三人下巴都十分尖削,面色凶恶,杀气腾腾。三人所着服装也非汉人装束,所使的却是扶桑太刀。刀法诡异,每一招均是十分狠辣的杀招。

    那汉人身穿着灰色长衫,显然也是漕帮中人。他使一根镔铁棍,头发凌乱,背上、肩头、左腿上都已中了刀,鲜血兀自流出,染红了衣襟。可他仍狠命斗着,将镔铁棍挥舞得荷荷而响,他的脸上既充满了愤懑,又惊骇不已。

    那三名使扶桑太刀的汉子分从左面、正面和右面夹攻漕帮汉子。三人配合得极具默契,左面的汉子攻击时,正面和右面的两人便为他作掩护,正面的汉子攻击时,另外二人便为他作掩护。这样的打法,在伤敌的同时,又能保证自己人无一丝一毫的损伤。攻守兼备,隐隐成了阵势。

    过得几招,只听那中原汉人‘啊’地叫了一声,却是大腿上被刷了一刀,鲜血飘洒出来。中原汉人跛了一只脚,脚下不便,出招更慢了。那三名扶桑人抓住机会,攻得十分凶悍。

    中原汉人自卫都成了大问题,更不能进攻了。他节节败退,左支右绌,形势已十分凶险。正面和右面的汉子同时挥刀砍出,中原汉人以镔铁棍夹挡,将二人的太刀抗了下来。

    左面那人趁隙猛攻,挥刀直进,唰地一刀,砍向中原汉人的肩膀。中原汉人以镔铁棍挡住另外二人,已无法分出手来挡架。眼看他的一条臂膀就要被砍断。

    萧爻见那中原汉人已陷险境,若不施救,他势必为扶桑人所害。当即飞身抢出,抢过去救护。使出太虚遮天手,说时迟,那时快。在左边的扶桑人的太刀还未砍下时,便抢先拍出一掌,正击中那扶桑人的前胸。同时一手擎住中原汉人的肩膀,往后一拉,将中原汉人拉向后退,避过了凶危。

    萧爻救人心切,又是忽然出手,刚才使出太虚遮天手时,劲力十足。他此时内力深湛,掌力内劲已具足开碑裂石之能。那扶桑人全心攻击中原汉子,对萧爻毫没防备。被萧爻猛然一掌拍中,顿时倒退了七八步,口喷鲜血,倒下去后,再也没起来过,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另外两名扶桑人急忙跑过去看视同伴,口中说了几句扶桑话,呜呜哇哇,咦咦哟哟地,到底说的是什么,却听不分明。但二人语音悲哀,同伴死去后,沮丧之情也是一听便知。

    那名漕帮汉子得萧爻施以援手,保全了性命,对萧爻顿生感激。只见他双手抱拳,躬身一揖。道“承蒙少侠相救,贺仁海感激不尽。”听他闽粤口音十分浓厚。

    贺仁海说完,便冲向那两名扶桑汉子。只听他喝道“狗贼,你们残害我漕帮兄弟,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贺仁海挥着镔铁棍,向一名又高又瘦的扶桑汉子击扫出去。

    那扶桑人斜身一闪,快捷地让过了一招,随即举太刀还击。扶桑汉子为同伴之死,也愤怒不已。纵然贺仁海不找他,他也要来找贺仁海。却听扶桑人以中原汉话说道“漕帮蛮子,个个该死!”带着十分浓厚的扶桑口音,口吻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却仍听得分明。

    萧爻心道“扶桑匪寇竟也会说我中原汉语。”仔细想了后,心道“啊,是了。数十年前,数万名扶桑浪人进犯边境,扰得大明边庭不得安宁,称其为倭患。那些倭寇在中原待久了,便学了些汉语。这些贼子想必是数十年前前来作恶的扶桑人的子孙后代,他们会说的汉语,多半是从其祖辈那儿学来的。”

    暗暗断定,眼前这三名来历不清的扶桑人必是数十年前倭寇的后代。

    这时,另外一名扶桑人举刀砍了过来。那扶桑人满面怒容,攻得十分凶悍。刷刷刷刷,眨眼间,便向萧爻攻了四招。

    萧爻以极快的步伐避过了扶桑人的连环四击,隐隐察觉到太刀的寒芒。

    扶桑人脸显诧异之色,萧爻脚步之快,实是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使出的连环四击,乃是一大绝招,他曾以这连环四击的绝招杀了许多人,从未失手。生平头一回失手,便可知是遇着对手了,他立刻警觉,下意识地明白了对方的武功强过自己。但扶桑浪人生性悍恶,纵使明知敌强我弱,自己打不过对方,也绝不会投降认输。对付比自己强大的人,他们常用的法子便是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那扶桑人脸上的惊诧之情只显露了一下,便即隐没。他料知自己并非萧爻的对手后,心中愈发的狠了,唰唰唰地,左砍一刀,右砍一刀,使出他生平最为凌厉狠辣的扶桑刀法,猛然攻向萧爻。

    萧爻眼见对方面色凶恶,出招狠辣无情,欲置自己于死命。心下不由得想道“扶桑人向以蛮横凶残著称,以前在山上时,只听周老前辈提到过,那时尚且未必就信。今日亲自领教,才知周前辈所言非虚。不过要想杀我,却也未心就那么容易。”

    萧爻既知对方凶残毒辣,杀人不眨眼,那自卫自救之念更增了几分,对方越想杀害自己,越不能令他称心如意。为这种人所害,太也不值。此刻面对着的人如同一头恶狼,他一味的要拼命。与这样的亡命之徒交手,实在凶险无比。

    萧爻心地虽善,却也深知对付凶徒万不能手软的道理。他小心应战,不敢大意。他内力深长,轻功绝佳。有这两大优势保底,与人过招时,先就大大地占了便宜。无论对方攻击的招式有多凶猛,他都可仗着绝顶的轻功巧妙避过。若非绝顶高手,要想在一两百招之内伤他,是绝无可能的。

    萧爻对自己的优势也十分清楚,他并不急于还招,却是踏着八卦方步,与扶桑人周旋着,犹自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轻描淡写地避过了许多杀着。

    萧爻心中想道“以前曾听说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是说一只野狼被猎人追捕,它一路奔逃,可猎人十分厉害,将它追到了绝境。正当猎人要逮着野狼时,那头野狼遇到了东郭先生。为保住性命,野狼向东郭先生求救,就说猎人为了吃自己的肉,凶狠残忍,一路追捕,不肯放过。请东郭先生将自己藏起来,不让猎人见到。”

    “东郭先生心地善良,见野狼说得十分可怜,便答应了野狼的请求,将狼藏了起来。刚把野狼藏好,猎人便追了上来,问东郭先生有没有看到野狼。东郭先生因为答应过野狼的请求,又见那猎人生得粗鲁,果然是凶残之人。便扯谎话说没见到野狼。猎人心下也怀疑,东郭先生所言不可信,盘问了几句,东郭先生便不耐烦了。猎人不便得罪东郭先生,悻悻地走开了。临行前仍不忘提醒东郭先生,野兽无情,不服教化,不知人伦,为它护短,早晚为其所害。”

    “东郭先生因以信义为重,觉得既已答应过狼,那就不能言而无信,对猎人的奉劝半点也听不进去。等猎人走了以后,东郭先生放出了野狼。那野狼十分感激,称东郭先生乃是世间最善良、最讲诚信之人。东郭先生谦虚了几句,心里美滋滋地,自以为纵是畜生也有恻隐之心。只要对它好,它便会感激,所谓的兽性也会慢慢化去。猎人称野狼兽性未除,这不是太也荒谬了吗”

    “正当东郭先生得意之时,那野狼却称自己饿了,求东郭先生好人做到底,割些肉来填饱肚子。东郭先生听到这话,责备起野狼来了,救了野狼一命,怎地还不知足,竟如此贪得无厌。要割自己的肉喂它,那是绝无可能的。野狼见东郭先生拒绝不给,又被痛斥了一顿,不由得激发了凶残的脾性。扑上前去,咬死了东郭先生。”

    萧爻一面迅疾地闪避着,同时将这个故事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他心中又想“野狼终归是野狼,岂有感恩之理东郭先生心地虽好,可他向野狼施善,那便错了。”

    不知不觉地,那扶桑人已向萧爻攻出了七十多招。此时,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萧爻以轻功闪躲,不紧不慢。

    萧爻向左斜闪,避开扶桑人的一刀,轻飘飘地拍出一掌。这一招八卦神仙掌虚灵顶劲,先虚而后实。发掌时轻飘飘地,不着半分力道,将要击中对方时,掌力才全然释放出来。

    待那扶桑人察觉到力道时,劲力已袭其身,受了重伤。那扶桑汉子‘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退了七八步后,颓然摔倒。

    萧爻道“东郭先生心地善良,可他却上了野狼的当。我不是东郭先生,你想逃脱,那是痴心妄想了。”在扶桑人之前站定了,却不着急攻他。

    那扶桑人所识汉字十分有限,对汉话只略懂皮毛。东郭先生这等流传古老的故事,他更是闻所未闻。他恶狠狠地盯着萧爻,又转头看了看他的同伴,脸显悲悯之色,两条清泪流了出来。只听他叽叽咕咕地念了起来,依稀听来,仿似“富士山下樱花烂,紫姬相送月光寒。催马挺刀征战去,何时当奏凯歌还。”

    萧爻道“你唱的什么歌呢怎么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却见那中年扶桑人遥望着东北方向。大声喊着‘紫姬’、‘紫姬’之名,忽然挥刀往脖子上抹去。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漕帮总舵
    萧爻叫道“你快住手,我有事问你。”迅疾出手,点向扶桑人的肩井穴,以图阻止他自尽。嗤的一声,真气送及那扶桑人的穴位上时,已然晚了一刻。扶桑汉子的太刀已割破了他自己的咽喉,鲜血喷将出来,就此断了气。

    眼前这一幕,令萧爻触目惊心,他凝视着那扶桑汉子,心中老大一个疑问解不开。暗忖“他为什么要自杀他自尽之前,念的什么富士山下樱花烂漫,紫姬相送月光孤寒。说的是什么意思”扶桑人为何自尽,一时也想不明白,就将这事暂且丢到了一边。

    转头一看,只见贺仁海与那个又高又瘦的扶桑汉子斗得正急。那扶桑汉子眼见两名同伴已战死,脸显悲哀之色,狂叫数声,将手中太刀挥舞得又急又乱,看上去,完全不成章法,直与匹夫蛮汉死缠烂打相差无几。

    贺仁海见扶桑汉子刀法已乱,暗暗冷笑。使镔铁棍挡了一下,当地一声,将扶桑人的太刀打落在地。贺仁海略觉惊诧,实是没有想到竟会这般轻易地便将扶桑人的太刀打落。贺仁海所深深忌惮的便是扶桑太刀,见对方没了兵刃,贺仁海心知取胜之机已到,随即踏上一步,挥着镔铁棍,奋平生之力,横扫扶桑人的脑门。

    萧爻叫道“留他一命!”只听砰的一声,那扶桑汉子已被贺仁海击中脑门,脑浆碎裂,死相惨不忍睹。

    贺仁海用力过猛,也差点儿被惯性带倒,忙以镔铁棍当拐拄着,向前走出两步,才站得稳了。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瞧着地下躺着的三具扶桑人的尸骸,愤然说道“乱……乱我漕帮者,戮力并……诛之!”剧斗之后,他精疲力竭,说话时忍不住大口喘气。说完这话,长笑一声,倒在了地下。

    萧爻叫道“贺大哥,你怎么啦”一个箭步,抢上前去看视。却见贺仁海的肩上、背上、胸前、腰肋、双腿上各中数刀,各处的伤口上鲜血兀自流个不住。倒下去之后,见他嘴里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萧爻惊道“贺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我给你裹伤。”撕下衣襟,要包扎他肩上所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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