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夫人要守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苡菲
这些人手下手利索,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
敖珟积极应对,比平时更多几分谨慎,生怕伤了马车里的人。
鞭子和宝剑交相呼应的声音,让甘沛霖十分不安。她仅仅是来晟庆王府做客,就接连遭算计。看样子,容不下她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眼见着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敖珟难免抵挡不过来。利剑长驱直入贯穿马车,惊得他心都漏跳一派。“沛霖你没事吧”
“没事……”那剑从甘沛霖右臂穿过,亏的是她躲的快些,只被割断了一缕发丝。
敖珟见势头不对,挑起车帘:“我带你走。”
甘沛霖迟疑着要不要搭上他的手时,有人夺了敖珟的鞭子,反绕一圈勒住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三两个人提着剑冲向了马车。
眼见着甘沛霖被围困当中,有性命之虞,敖珟恨的双眼充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后顶,硬生生将那人推向墙边。在对方来不及反击的一瞬间,他用力扬头,用后脑上撞向那人的鼻子。一个漂亮的背摔,取下了鞭子,疯了一样的扑向马车。
马车里的甘沛霖也不示弱,洒了一把粉末,迷了人眼,趁机跳下了车。
“走。”敖珟掷出飞镖,击中了骑在马背上的人。一手握住甘沛霖的手,一手扯了缰绳,带她上了马飞速奔离。
“唔。”肩上一痛,敖珟中了暗器。
甘沛霖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回头时看见一把短刀插在他肩上。
“你受伤了。”甘沛霖忧心忡忡的看着追上来的人:“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放过我。”
“没事。不用担心。”敖珟的语气依然沉着,表情却严肃的像是许诺。“有我在。”
敖珟尽量用身子将她护起来,以免有什么疏漏导致她受伤。“记住,这些日子,千万不要去招惹姜域。这次的事情必然和他有关。”
“都这个时候了……”甘沛霖起初以为他是吃醋而别有用心。但细细一想,他说的可能是关于密探的事。“你怀疑晟庆王府的事是他所为”
“不是怀疑。”敖珟想更严实的把她圈在怀里,可肩上的伤让他用不了力气。想必那暗器上摸了毒。
“马上就到最热闹的集市了。”他声音略微虚弱:“你自己想办法躲起来,我引开他们之后,你再设法回府。”
从他乌青的嘴唇,甘沛霖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希望他就这么死了,也算是报仇了。
可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她要堂堂正正的报仇,不是借别人的手。
甘沛霖取下了鬓边的簪子,用力一扭,倒出了几颗细细密密如芝麻大小的黑点。“吃了。”
“什么”敖珟还没反应过来,她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
“芝麻粒儿”顺势弹进他口中。一股浓郁的苦涩瞬间冲上百汇,敖珟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甘沛霖扯着缰绳掌握方向,等他恢复了精神才叹了口气。“咱们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敖珟不解的问。
“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甘沛霖趁他不注意,一把拔出扎在他肩膀的短刀。
敖珟疼的脸色发青,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在前面放我下来。”甘沛霖瞅准时机,挑了个人最多的地方。
说真的敖珟有些不舍得放手。毕竟她能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时光太短暂了。这一放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答应我,一定不要出事。”
皱了皱眉,甘沛霖低眉道:“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下马的一瞬间,甘沛霖身子一闪,躲在了卖花布的摊位下面。
“姑娘你……”小贩吓了一跳,正想问什么,就看见她递过来的银元宝。伸手接过来,他就不再吭声,该卖布还是卖布。
马蹄声没走多远,追上来的人就到了。他们边喊闪开边推搡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惊动了半条街。
甘沛霖屏着呼吸,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就这么忍了好半天,声音才渐渐远去。她蹑手蹑脚的从摊位里出来,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跑。
“你们都瞎了吗人在这儿呢!”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惊得甘沛霖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刚才被敖珟踹下马的人就在不远处,恶狠狠的指挥着众人来追她。
她顾不上害怕,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借着乱劲儿躲进了两家店铺之间的一条窄巷子,躲避追上来的人。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甘沛霖惊得身子一颤,正想着怎么反击,忽然闻到那人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我,别怕。”
她点了点头,回头看见吴为正对着她笑。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只是约好了一起出来走走,丝毫没有半点在解救追杀的紧迫与慌张。
“吴大人。”甘沛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脸色明显好转。
吴为替她披上了一件淡黄色的披风,和她紫色的裙子很相衬。“那边的酒家不错,想你午膳就没用好一定饿了,带你去尝尝鲜吧。
第53章 甘府怀春
巷口,吴为目送甘沛霖进了府门,才转身离开。
“谢了。”姜域站在他身后,适时开口。
“大都督”吴为颇有些意外:“盯梢这种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亲自上阵了我还以为你会让手下继续跟呢。”
“你最好不要把祸水引到甘府。”姜域看他的眼神有些明暗难辨。
“大都督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吴为饶是一笑:“我一个闲人,哪里有你们翻云覆雨的本事。”
姜域不喜欢他这种滑腻强调,脸色又沉了一些:“我没空陪你打官腔。”
“大都督请便。”吴为比划了个请的姿势,温和的眼神里蕴藏了鄙夷之色。
他原本是不必对吴为说这些话的,如今说了对方也不领情。姜域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挑眉:“甚好。”
转身离去,他决然向前没再回头。“吴棤在哪”
随从利落上前,轻声应道:“院判大人今日当职,这个时辰估摸着该出宫了。”
姜域拧着眉头上了马,朝回吴府的必经之路去。
甘沛霖没让管家惊动人,先回了自己的摘星楼更衣梳妆,才叫脆芯陪着往甘老太的禅心院去。
说来也算不上巧,沫妍青惴惴不安,打发了身边的人在外头听消息。这时候过来,就正好碰见了宝瓶。
“大小姐回来了。”宝瓶明显意外,却佯装欢喜的迎上来。“夫人正惦记着三位小姐呢。”
说话时,她不禁往后瞟了一眼:“怎么不见二小姐和表小姐”
“我得去向祖母请安了。”甘沛霖一个字都没多说,步态婀娜的从宝瓶面前走过。
宝瓶只待她走远,一溜烟的奔去了雍华园。
甘老太午睡才起,见甘沛霖回来立马来了精神。“晟庆王府做客,可还适应吗”
甘沛霖从竹语手里接过茶盏,递到她手边:“晟庆王府乃天家府邸,所见所用皆属上品。孙女只觉得增长了见识。”
“可不是增长了见识嘛。”甘姳露就着话声走进来,笑吟吟的朝甘老太行礼。“祖母安。”
沫初雪跟在她身后也随之轻盈行礼。
“那就坐下细细和祖母说说。”甘老太一向宠爱甘姳露,让竹语搬了把椅子放在她身旁。
甘姳露笑逐颜开:“祖母有所不知,殿下心思奇巧,在前庭的院子里比试射箭。初雪妹妹还拔了头筹呢。”
“射箭”甘老太有些疑惑的睨一眼沫初雪:“素日里也不见你偏爱这些,怎么就拔了头筹”
沫初雪有些心慌,垂下头小声的说:“其实初雪年幼时,跟父亲学过一阵子。”
“怨不得。”甘老太饶有兴致的问:“那姳露你呢”
“晟庆王殿下手把手的教二妹妹射箭,虽然略逊色于初雪妹妹,却比旁人好许多。”甘沛霖知道甘姳露的心思,于是故意替她把话说出来。
果然甘姳露害羞的垂下头去:“姐姐说什么呢……是殿下怕我太拘谨才会教我射箭。”
“不管是为什么,殿下肯教你肯学,不也挺好么。”从她乐开花的脸色,甘老太觉出晟庆王还是乐意与甘府结亲,这就是极好的一桩事。
“对了,那沛霖你呢”甘老太好奇的看着她。
“祖母,沛霖最不擅长这些,哪里敢在人前露脸。”甘沛霖微微一笑:“虽是将门女儿,始终不及两位妹妹能干。”
“倒也不怪你。”甘老太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你母亲不喜欢这些。成日里总爱带着你侍弄花草,调制香料。你自幼跟在她身边长大,沾染的都是花香,哪里又懂这些。”
甘沛霖低着头没做声。
“罢了,不说这个了。”甘老太又问:“去王府做客的宾客多吗”
甘姳露连连点头:“多。连未在邀请之列的大都督都去了。”
“哦”甘老太不禁来了兴致:“大都督也去了。”
说这话的同时,她的目光稳稳落在甘沛霖脸上:“这倒是稀奇。听闻此人最不喜凑热闹,且一直与晟庆王疏离……”
“祖母。”甘姳露似笑非笑的往她怀里凑:“不知道为什么,姳露总觉得大司马对姐姐格外关照呢。”
“还有这种事”甘老太故作不觉的冲甘沛霖勾了勾唇。
“祖母,别听二妹妹乱说。”甘沛霖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上回出府祈福,大都督路过救了咱们。孙女心中感激才与他多说两句。并无其他。”
这句话倒是给甘老太提了个醒。“说的也是。”
甘姳露最擅长察言观色,一下就懂了祖母的心思:“说到上次的事,也是格外惊险。多亏有大都督在,咱们才能化险为夷。祖母,要不要请大都督入府用膳,以表谢意呢”
“这恐怕是不好吧。”甘沛霖连忙道:“毕竟父亲不在府中。甘府就只有女眷……不似晟庆王府那般。”
“这有何难。”甘姳露眉眼里都是春意:“也不必咱们出头去请。姐姐忘了,再过几日,就是大哥哥的回朝述职的日子了。由大哥哥出面去请,想必大都督也不会拒绝。”
“倒是个主意。”甘老太微微点头:“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事,若甘府没有一点表示,也显得太不懂规矩。那就等你大哥回来,再商议此事。”
“是。”甘姳露飞快的与沫初雪对了个眼色。
意在告诉她,路已经帮她铺好了,该怎么走,还得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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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麻烦缠上身
一整晚特别的闷,没有一丝风灌进半开着的窗棂。
甘沛霖做了个很郁闷的梦。梦里她要找的那个人总是差一步,见不到面。烦躁的情绪让她睡得特别不舒服。
天蒙蒙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
风摇晃着半开的窗棂,响动声惊醒了甘沛霖。
“脆芯。”甘沛霖索性坐起来,才发现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脆芯”
喊了两声,没见有人答应。甘沛霖以为她睡沉了,于是自己更衣,披上了斗篷出了房门。
奇怪的是,通往下院那道门居然是开着的,还有些灯光透过来。
应该是出事了,甘沛霖这么想着,便快步走过去。
果然,摘星楼伺候的人都聚齐在那,像是围着看什么。
“脆芯。”甘沛霖唤了一声。
脆芯这时才看见她:“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甘沛霖皱眉问。
“有个小厮从房顶上摔下来……咽气了。”脆芯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会这样”甘沛霖不觉一惊。“好好的,他怎么会去房顶上”
甘沛霖边说话边往里走。
家奴们早已经闪开两旁,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地上的小厮瞧着年纪不大,后脑边一滩血迹被雨水冲淡,缓缓的流成一片。
“说是下雨这屋顶漏水,所以他想上去盖好瓦片。”脆芯也有些难受:“他是管家指过来干杂活的,伺候小姐也就个把月。谁知道竟然……”
“先把人抬下去,通知他的家人,多拿些抚恤银子。”甘沛霖也是惋惜。人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谁也不能预料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道理都懂,难受却避免不了。
“都散了吧。”陈锐吩咐人抬走,又遣走了围观的奴才。瞧着周围没什么人了,他才飞身上了屋顶。
“你……当心啊。”脆芯被他这样突然的举动惊着了,心突突的跳。
陈锐冒着雨,仔细的检查房顶的瓦片。
甘沛霖则同脆芯进了那间屋子,房顶还在滴水下来,屋子里湿漉漉的确实难受。
那奴才睡的床铺还没有整理,被子掀起一角。好像还在等着它的主人再回来。
“脆芯,你让人收拾好他的东西,回头给他家里送去。”甘沛霖惋惜的说:“人不在了,有些东西留着也好,多个念想。”
陈锐进房之前,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大小姐,奴才检查过那瓦片,的确是松动了。且他间屋子的被门前那颗树挡着,平日里阴凉些,瓦片上长了青苔。又赶上下雨,脚一滑才会不慎失足。”
“等雨停了,让人好好整修下院的屋顶。还有别的问题,也要及时发现。”甘沛霖叹了口气:“这些银子,甘府的中公会出,不必省。人命可比银子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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