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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昏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谈古不论斤

    说着,张致远将头上的乌纱帽从头上取下,放在地上,向张凌阳深深的叩首。

    张致远的突然辞职,顿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却无人敢上前劝说。

    毕竟,之前定国公姜诚就是如此做的,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规劝。

    如今张致远辞职,如果他们敢于求情的话,一定会引起那帮勋贵的不满的。

    他们这帮文臣总不能被人说如此厚此薄彼吧!

    相比较文臣的震惊,勋贵及武将集团心里却是兴奋的。

    这些勋贵。武将一个个满脸期盼的看向龙椅上的张凌阳,希望张凌阳能够尽快同意张致远辞职之事。

    毕竟,如今的勋贵集团只剩下两公二侯,可谓是元气大伤。

    如果张致远不倒台的话,文官的势力便会彻底压过勋贵集团。

    谁让张致远是文官之首呢

    且张致远一向的目标便是打击勋贵集团。

    而龙椅上的张凌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在稍微思考了片刻,张凌阳盯着跪在地上的张致远问道:“张阁老,你可想好了”

    “臣已无颜立于这朝堂之上,更无颜面对先帝的托付。老臣肯定陛下开恩,饶老臣兄弟一把,并允许老臣辞去内阁首辅一职。”

    张致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留。

    就效仿定国公之故,允许张阁老辞官归乡,张致一发配充军,流放西疆。”

    见张凌阳如此说,张致远急忙扣首:“草民叩谢天恩!”

    张致远毕竟是内阁首辅,且还是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原本朝堂上的大臣会以为张凌阳会和张致远三辞三让。

    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张凌阳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张致远的辞呈。

    相比较文官们的瞠目结舌,勋贵们则一个个面带喜色。

    内阁首辅张致远的突然辞职,意味着接下来几年之内,文官集团必然群龙无首。

    那勋贵集团便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不再像之前那般,被文官集团压的喘不过气来。

    待张致远萧索的离开太和殿,张致一被押解出去之后,张凌阳看着堂上的诸位大臣,说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张致远已经辞去内阁首辅之职,诸位爱卿以为,接下来谁可担任内阁首辅职”




第一百零五章:洗牌
    ?

    “以朕看来,这内阁首辅一职,没有人比郑爱卿更合适的了!”

    张凌阳所言乃是实情,李广泰亦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说明郑永基不是刚正之臣。

    毕竟,扬州盐务之事确实是郑永基揭发出来的。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反驳的。

    见堂上诸位大臣再无人反对,张凌阳便道:“即日起,户部尚书郑永基升任内阁首辅一职。

    刑部尚书陈一鸣转任吏部尚书。

    至于空缺出来的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刑部尚书是哪个职务……”

    想了又想,张凌阳继续开口道:“豫南巡抚朱开山治理豫南有功,酌升任为户部尚书,两江总督曹睿任礼部尚书,两广总督高霈任刑部尚书。”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张凌阳询问道。

    见张凌阳这么安排,大臣们都很惊讶。

    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六部尚书大多都是由下面的左、右侍郎接任。

    可如今倒好,张凌阳居然直接任命三名封疆大吏为六部尚书。

    说起来算是升了半步,可大臣们心里都明白,除却豫南巡抚朱开山算是高升之外,其余的两江总督曹睿、两广总督高霈算是明升暗降了。

    毕竟,无论是刑部还是礼部,实权都不算很大,根本就无法与他们以往的封疆大吏相提并论。

    在地方,他们是是一方诸侯,说一不二。

    而一旦到了京城,他们还真有些不够看了。

    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出言反对,而是一个个皱着眉头,心中细想着皇帝为何会做出这样一个安排

    张凌阳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内。

    无论是两江总督还是两广总督,他们所统辖的区域都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而总督一职又手握两省的军政大权,一旦心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特别是两江总督,其管辖的江浙两省又是大周最为富庶的两省,张凌阳又怎会将这两个省份托付给同一个人

    成为皇帝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张凌阳隐约的发现,大周朝廷对于西南、东南地区的管理越来越弱。

    这可能是因为大周京城太过于靠北的缘故吧。

    前世的明朝,就是因为京城太过靠北,对内地的统治,特别是东南沿海的统治到了中后期,其实就有些名不符实。

    前世的明朝,在朱棣迁都之后,对草原上游牧民族的辖治显而易见。

    可看看明朝中后期的历史便知道,从嘉靖年间,东南沿海地区的军政便已经开始糜烂不堪。

    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

    史学家可以给出一系列的原因。

    但再一深思,张凌阳不由发现,为何以前的那些中原王朝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其实原因很简单,定都中原的王朝,他们的统治能够辐射四方,使得那些地方士绅大族不敢胡作非为。

    但显然在明朝中后期,内地,特别是东南沿海地区的士绅大族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味在里面。

    结合前世的明朝以及其他王朝的历史,经过一番分析,张凌阳有时便想干脆直接将都城迁到中原。

    毕竟定都中原,可以有效的统治四方。

    可张凌阳也明白,迁都乃是大事,不能操之过急。

    故而,张凌阳便隐忍不发,暗中等待时机再一举迁都。

    话再说回来,张凌阳之所以调这些封疆大吏入京为官,就是怕他们在地方上做大。

    再有就是,这些封疆大吏一旦入京为官,朝廷上的势力必将重新洗牌。

    虽然张致远辞职,周善宁、赵济下狱之后,朝廷上的势力已经开始重新洗牌。

    可张凌阳却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洗牌



第一百零六章:如此抄家
    ?

    定国公府这边,冯喜带着一帮子东厂番子来到大门前。

    定国公姜诚听到冯喜前来的消息,亲自出门迎接。

    毕竟,如今的定国公府风雨飘摇,姜诚便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再说,冯喜此次前来是为抄没定国公府家产,姜诚就更加不敢托大了。

    即便皇帝曾经在朝堂上说过只是抄没定国公府一半的家产,可谁知道冯喜究竟会怎么做呢

    毕竟东厂的名声可谓声名狼藉,姜诚可不敢确保东厂的信誉!

    再说,东厂有信誉可言吗

    “不知冯公公亲自前来,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寒暄了几句,姜诚便迎接冯喜进入了客厅。

    落座之后,冯喜见姜诚一脸的忧色,笑道:“老公爷不必忧心,咱家此来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

    来之前,万岁爷已经嘱托过咱家,让咱家前来走走形式而已!”

    听冯喜这么说,姜诚不由惊诧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老臣叩谢圣上隆恩!”姜诚面南而跪,向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头,满是皱纹的眼眶中,一滴眼泪滴落了下来。

    “老公爷快快请起!”冯喜一把将姜诚搀扶起来,扭头府跟随而来的番子说道:“速去账房盘查定国府账簿。”

    番子应了一声便退下前往定国府账房,不过很快便又返回客厅向冯喜回道:“启禀厂公,经卑职盘查,发现定国府家产合计白银十万两,按照陛下旨意,应收没银钱五万两。”

    冯喜点了点头,吩咐道:“那就赶快去办吧!”

    随着冯喜的一声吩咐,定国公府前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番子又来到客厅对冯喜回道:“启禀厂公,五万两银子的‘家产’已经抄没完毕,请厂公查看。”

    说着,番子便将手中的一本账簿呈送到冯喜的面前。

    冯喜只是瞄了一眼账簿,并未接过,说道:“既然尔等已经抄没完毕,咱家就不必细看了!”

    冯喜转身对定国公姜诚抱拳说道:“老公爷,咱家还有其他事物要忙,就不再叨扰于您了,咱家告退!”

    说着,冯喜转身离开客厅,带着东厂的一众番子离开了定国公府。

    老态龙钟的姜诚送别冯喜,转身回到府邸,见满院的狼藉,心情无疑萧索无比。

    蹒跚着步履回到客厅,不久定国公府大管家悄无声息的来到姜诚面前,说道:“老爷,方才冯公公一共抄没了价值五万两的财物,这是账簿,您请细看!”

    “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示意管家将账簿放在桌子上,姜诚便挥手让大管家退下。

    虽然皇帝格外开恩,对定国公府网开一面,可姜诚却知道,这样的恩宠只有这么一次。

    而皇帝之所以对定国公府网开一面,则是看在定国公府先祖的功勋以及自己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大周效命,再加上嫡长孙战死沙场的份上。

    至于以后,只怕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定国公府再想遇到如此的恩情,只怕想也不要再想了。

    毕竟,姜诚自己已经行将就木。

    一旦自己百年之后,子孙之中,又有谁能挑起定国公府的大梁

    姜诚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原本,姜诚已经求得圣上的允诺,在自己百年之后,由定国公府最为上进的也是自己的嫡长孙继承自己的爵位。

    可现在嫡长孙战死沙场,那便意味着定国公府以后只怕要后继无人了。

    毕竟,姜诚只有姜武阳这么一个儿子。

    而如今被发配西疆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年之内,定国公府将面临后继无人的局面。

    至于自己唯一的儿子姜武阳会不会如同孙子一般战死沙场,这一点姜诚丝毫不会担心。

    毕竟,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孙子战死沙场,姜诚不相信征西将军马进忠会将自己的儿子也拿去送命。

    再说,自己孙子战死沙场也是纯属意外。

     



第一百零七章:决议
    ?

    不容多想,张致远便开口说道:“冯公公,这三百万两银子之中,其中只有两成是原本张家的家产。

    朝堂之上,老夫已经回禀过陛下,老夫愿意舍弃一半的家产。”

    张致远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三百万两银子的家产之中,东厂可以带走其中的九成。

    冯喜原本想着,张致远会说着三百万两银子之中,东厂只能抄没其中的一百五十万两。

    至于剩余的一百五十万两,则是他张致远的家产。

    毕竟,之前在朝堂上,张致远口中的一半家产并未道明是不是包含张致一所贪墨的那一部分。

    而今看来,张致远对如今的局势看得很明白,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动了什么歪念头,别说安享晚年了,只怕明天就要被东厂亦或锦衣卫给缉拿入诏狱之中。

    张致远即便刚刚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下来,可他却明白官场之上历来奉行‘人走茶凉’的规则。

    也就是说,即便张致远门生故吏、旧交遍布天下,到时候真为自己出头的只怕没有几个。

    更何况,张致远还是以如今这种情况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下来的,只怕别人躲都来不及,更不要说为其出头了。

    听了张致远的话,冯喜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

    “张阁老不愧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冯喜见张致远如此的‘识大体’,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

    张致远已经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冯喜原本可以做落井下石之事。

    可冯喜却没有,也不屑于这么做。

    冯喜虽然是一个太监,可他却也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清查了一番抄没的家产之后,冯喜离开张致远家中,匆匆前往皇宫向张凌阳禀报。

    听后,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你即刻带人前去整理抄没的这些银子,千万要记住,国库最多只能得其中两成,其余八成全部充入内帑之中。还有,账簿做的完美一些!”

    “奴才遵旨!”

    冯喜离开之后,张凌阳心中开始暗自盘算起来。

    此次单单京城之中,抄没的银钱就不下一千万两银子。

    而晋中那边,据韩笑传来的消息分析,此次如果将晋中的那些票号一网打尽的话,只怕抄没的银钱不下一万万两。

    当然,这一万万两银子,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客户的存银,张凌阳也不好充入国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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