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肯定是在揣测,我的出身在这里面起了多大作用吧。叶纨这几天似乎也想通了顾骜与她保持距离的原因,此刻临别在即,把很多私事儿都说了,
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小时候就认识首长,还喊他爷爷呢。十年那啥的时候,首长被放到南方时,我姥爷派人保护,让住军区司令部里。所以部里很信任我。
那天我告诉你毕业后有可能进不了外交部,你居然不怒反喜。后来我算是看透了:你就不是个甘心一辈子乖乖做官的脾气!怕沾上了我这种**,不自由了吧。
顾骜没有回答。
叶纨打了他的胸口一下:说话呀!大男人敢想不敢认么!
顾骜无奈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叶纨:你就正面回答我——如果我是工人家的孩子,你会跟我跟我进一步深交么?
可能会考虑吧,其实你各方面都很优秀。真的,你是个好女生。顾骜眼神闪烁。
行,那算你还有良心,我走了。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就算以后不共事了,有麻烦还是可以找我。叶纨扭头上了红旗轿车。
谁让她不知道什么叫好人卡呢。
顾骜回到学校,第二天就等来了通知,让他去一趟某办公厅,跟其他一批要调整的正式干部一起,旁听一个调整前的动员讲座。
第56章 从府右街到京西宾馆
动员会的通知,是韩婷亲手交给顾骜的。她给顾骜透底的时候,说的措辞跟叶纨的小道消息差不多。
不过事情并没有这样算完。
韩婷又非常负责任地问起了顾骜的志愿:本来对口实习都是部里直接安排的,我看你挺有主见,也有才华,尊重一下你自己的意见。
顾骜挺感动,觉得韩老师太关照自己了:那我有什么选择呢?
韩婷显然是做过功课回答得轻车熟路:这次接收的部门很多。但军方和国防那些口子,不是你能去的。剩下的主要是宣传对外贸易,还有其他各个实业部门的外事局;这几个我觉得你都能胜任,看你自己倾向了。
宣传部门我就不考虑了。顾骜先否决了一个,他虽然写了两篇牛逼社论,成了典型,但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那都是真要是常年在叽歪战线上战斗,肚里根本没货。
然后,他下意识就问:对外贸易部门,是商务呃,对外经贸部么?
哪来的对外经贸部,就是对外贸易部。韩婷诧异地纠正,想不通那个错误的名称,是怎么被顾骜捏造出来的。
顾骜其实也有印象,被韩婷一提醒,马上就改口了。
前世的他,确实知道03年之前,商务部的前身叫对外经贸部。但并没有考据过这个对外经贸部又是哪一年出现的。
目前看来,至少1979年只有对外贸易部,没有经字。
韩婷稍微给他解释了几句贸易部的职权,顾骜就听懂了其与后来商务部的区别:
对外贸易部是个只负责管理实体货物进出口贸易的衙门,而不管任何对外服务贸易乃至技术合作知识产权合作。
这么一来,就没多少空间给他这个前世的理工科生发挥了,他又不是念国贸的。
顾骜还是倾向于搞点儿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一个例子:韩老师。您也知道的,我曾经参与过制氦机国产化的项目,假如将来国家发现这项技术属于国际领先有对外技术授权的价值。那么相关的组织工作,应该是哪个部门负责牵头的呢?
顾骜当然知道膜法制氦机的技术是国际领先的,但国内如今连专利法都没有,所以他只能用假设的语气问。
也幸亏改开之前国内非常闭塞,老爹的厂子造出原型机后都没对外卖过只是根据中央订单做了一套而已,也没人发表过相关论文,所以至今外国人都还不知道这个技术的存在,也才没有被抢注。
(当然,即使被抢注了,只要中国国内直到84年都没有专利法,那么国产货还是可以在国内卖的,只是出口可能有障碍。)
韩婷想都没想:对外技术合作?那要看具体是哪个部门的技术了。目前国家从一机部到四机部,都有外事局。一轻部二轻部有涉外司。你爸那个厂是一机部管的吧,那就得找一机部外事局。
这种管理模式,外行人看了恐怕都会觉得有些混乱,但当时国内事实就是如此。
也正是后来中央意识到了这里的政出数门,才把对外贸易部与各个工业部的对外技术合作管理单位合并,于1982年组成了外经贸部。
顾骜便下了决心:那我可以在一机部外事局实习么?学校没规定在那里实习,将来毕业后就一定要在那里工作吧?
韩婷:没规定,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资历是自己的,如果能实习和工作一个单位,升迁也快。你不会想浪费前途吧?
顾骜:没这个意思,我就随便问问政策。
韩婷:那好,我就按这个给你开介绍信了。
顾骜非常感激:谢谢。
韩婷一张一弛地摆了个脸色:你也别松懈。这只是先把意向定了。跟越南人的战争结束之前,你的实习机会还是挂在外交部这边的。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完成最后一程任务。我们外交部只有调走的人,可没有逃兵!
顾骜表示理解。
鹰派的最后一班岗还没站完呢。
次日一大早,顾骜小心翼翼地赶到府右街。
按通知和介绍信上说的,找到街东侧的一扇不起眼小门。
这扇门不起眼到了什么程度呢?以至于后世的百度/高德地图都不屑于标。
谷歌地图虽然敢,但标了不该标东西的地图app,是可以肉身和谐的。
门口站着几个警卫团的同志,顾骜把证件和通知递了过去,他们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又看了看顾骜的长相,似乎诧异于顾骜的年轻。
于是,就让顾骜在这里等着。
不一会儿,门口就积攒了三五个一起等候的人,比顾骜晚来的那几个,随便哪一个拉出来,年纪至少比顾骜老一倍。
其中一个年近五旬满脸风霜的汉子,一看顾骜这么年轻,就不屑地哼了一声,似乎耻于跟乳臭未干的人为伍。
也就在这时,门里面转出来另一个警卫员,跟守门验证件的那几个低语了几句。
守门的警卫指了指顾骜这群人,然后里面出来那人就礼貌地说:让大家请跟我走,进去后一定要跟紧了,不能乱走。
顾骜看看左右,其他人一点都不意外,应该是来过这儿,所以都比他有经验。
他心中暗忖:看样子要来这里,哪怕证件齐全,也得等专门的卫兵陪着走,不能自己逛。
顾骜在雕梁画栋池馆楼台间转了一会儿,晕乎乎有些记不清来路时,终于被领到了一间大会议厅。
看着会议厅的椅子和杯子布置,顾骜估计会有上百人参加,而且不像是讨论什么事儿的,而是上级单方面传达一些精神指示。
因为会议还没开始,领导自然没到。刚才看顾骜很不屑的那个五旬老者,进来后逮住一个认识的工作人员,就开始申诉:
,我前天反映的情况,首长看到了么?我们在外交战线上为国争光干得这么扬眉吐气,怎么说转业就转业了呢?
被老者缠住问话那人,像是领导的秘书,苦口婆心地解释:
黄司长,首长真的看了,你们的情况他都了解。但这确实是国家需要——这不今天才请大家来,先统一一下思想解释一下原因的么。
不光你们要转,首长也会跟着转的,这不是针对谁。我个人非常理解您的难处——我自己都才刚来几天国u院这边入职手续都没办完,又要去军委重新办,谁想折腾呢。
老黄像是泄了气,叹道:这能一样么,你刚清华大学毕业的,都没上手呢,调哪儿都是干我们这把老骨头,离了外交部,又不能跟回军委,到了其他地方,还得重新学业务。
顾骜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觉得那个年轻秘书有些眼熟。再一看,发现对方虽然略微眯着眼,但却掩饰不住双眸中隐涵的湛然神光。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多听,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不再抬头直视。
那秘书也看到了顾骜,同样露出了诧异的眼神,似乎是惊讶于今天这会议室里居然有比他还年轻的人,于是朝顾骜点了点头。
躲到一旁的顾骜,仅凭刚才刮到的这一耳朵只言片语,大致推断出了情况:难怪自己这种小喽啰也有资格越那么多级参加这种会议了。
原来,今天就是一个对即将被安排人员的安抚/解释会议,并不实际解决什么问题。100个人是听,101个人也是听,便不吝多加一张椅子一个杯子,让他敬陪末座。
就像是一个aoe魔法覆盖下来,他也被扫到了一点边角,掉了点儿血。
然后己方大佬反手就接了一个群疗,虽然不是给顾骜加血的,但谁让他站在魔法范围内呢,所以就顺便加到了血。
但是,这也注定了他在会上是一句话也不能说的,连交朋友混脸熟都不行。
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领导走了进来,端坐在主座上,开始这场动员的茶话会。
具体内容当然是国家机密,不能写出来的。
但无非是劝勉大家不要有包袱,不要舍不得,以首长的现身说法,强调要服从国家安排。
期间小声质疑的人自然也有,都是跟刚才的老黄那样,强调自己上了年纪,学不了其他部门的业务技能。不过都被强行安抚了下来。
首长时间宝贵,前后只讲了15分钟,最后宣布,让秘书带大家去别的地方处理善后工作,大家对转业后具体岗位去向有意见的,可以再安排。
秘书清了清嗓子:请大家稍安勿躁,一会儿有车接大家去京西宾馆,那里会有接收部委的同志,负责讨论具体安排。
为什么不在这里一次性说完呢?有些不理解的部队口同志,比较随性不讲程序,就轻声问了。
秘书得体地解释:这里是国u院的办公场地,首长既然都转去军委了,再占用国u院的场地处理善后工作,名不正言不顺,大家去京西宾馆吧。
紫禁城里再小的事情,涉及到名分定位,那都不是小事,一点越界都不能有。大家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顾骜也跟着被塞上了车。
一路送到京西宾馆。
第57章 他乡遇故知
京西宾馆其实离外交学院很近,顾骜平时在宿舍楼顶就能望见——外交学院在玉渊潭东边,而京西宾馆在潭南面,两地之间就隔了个湖。
那是一幢十几层的俄式建筑,60年代初竣工的,在当时的京城市中心,算是非常高大的地标了。
不过京西宾馆内部,顾骜到京城读了一年大学,却是一次都没进去过。只知道那里是军方的招待所。
跟着人流进去后,顾骜在一间大会议厅里,看到了足足十几个摊位,分别写着诸如军委国f部宣c部对外贸易部之类的招牌。
当然,绝对比后世人才市场的摊位要正式得多,气场布局都完全不一样,非常安静,也绝对不存在混乱。
而且大家的大致去向都已经定好了,并不是来找工作的。只在具体岗位设定方面还有些细节要聊聊,然后才好调整。
而多数的部委,甚至只是聊一两句,就收了材料把待遇级别订好,然后剩下的等转档案后再慢慢定——这在当时也是很常见的,要不也不至于一个正职后面配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副职。
很多时候,接收部门并不考虑被塞进来的人到底适合做什么,只是先保证行政级别待遇不降低,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顾骜很低调地拿着介绍信,来到一机部外事局的摊位上。
他观察了一下,发现可以用门可罗雀形容,一个排队的都没有。
其他几个技术部门的外事局,情况也差不多。
看来,因为外交部里那些老式鹰派外交官,很多是部队转来的,完全不懂技术一点理工科基础都没有。去了工业类部门的外事局,很多事情也做不了,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如今又懂外事工作经验又懂工程技术的复合型人才,简直是凤毛麟角。
他也就大大方方把材料摆在接待人员桌上:同志您好,我是外交学院的顾骜,校领导推荐我来贵部门实习,这是我的材料。
外事局的现场负责同志,是一个处长,名叫包丞丞。顾骜出现之前他都闲得有些僵硬了,所以看到顾骜时,还挺热情的。
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这最多20岁吧。包处长内心暗忖,接过推荐材料扫了几眼,居然就肃然起敬了:
你就是那个‘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的小顾同志啊,我知道你,文章写得好,跟外国人打交道也硬气,有理有节。
顾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对自己的树典型效果认识更加透彻了。
上达天听一次真好,尤其是头版整版。连等闲县处级官员看到你,都会跟你平易近人套近乎。
他连忙谦逊:您过奖了,我也是术业有专攻,恰好在解决大家都没见过的新问题上,偶有所得。
包处长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回应顾骜的谦虚,显然是没真的把精力放在客套上。
不过继续往下看履历之后,包处长的心中倒真的升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原来你还在一号工程的制氦机项目中起到了技术贡献?
那很不错啊,理工科有基础啊,怎么当初就上外交学院了呢。你这完全可以进清华或者中科大啊。
原来还是钱塘制氧机厂的干部子弟,怪不得——对了,你爸叫什么?我10年前跟领导去过钱塘,说不定认识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包处长的表情已经比较和蔼了,完全是同一个系统内的自己人说话的态度,至少也像长者提携晚辈。
我爸叫顾镛,目前是技术科长。顾骜不善于攀交情,只是有问必答。
包处长想了想,自言自语:顾镛没什么印象,可能当年还不是高级干部吧,我记得那时技术科是邵工负责的,印象还挺深。对了,秦辉你认得么?我跟老秦还有联系。
顾骜连忙回答:秦伯伯当然认得,邵叔叔被‘白专’之后,就是秦伯伯提拔我爸当的技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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