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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邵工被打成白专了?这真是乱弹琴!他可是立了大功的,怎么能这样。包处长大惊,竟然颇为性情中人地扼腕叹息起来,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10年前,我跟领导去你们厂考察。当时肩负的任务,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工程

    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一号工程,也就是国家在这一期间最重要的科研攻关项目。

    顾骜听包处长说的时间点,大约是60年代末,就知道他指的是两弹一星了。

    或许是来应聘的人太少,加上顾骜也算体系内的人了,不太保密的信息都能听。包处长闲得发慌,居然就摆龙门阵卖弄起当年的见闻来:

    当时,两弹中的核弹,是二机部专管,跟我们没关系。导弹本身的制造,有兵器工业部,所以咱一机部就剩下给弹道导弹做配套。

    那时候国家没有弹道导弹核潜艇,所有核导弹都靠地下发射井。核战备的地下基地,就要配备战时的制氧设备。国家要求上六万方级别的大制氧,但当时国内只能造到三万方级的。

    咱现在的局长,十年前还是热工所所长,就带我一起去钱氧,连考察带找外援带攻关,住了好久。最后还是邵工有办法,不愧也是交大的高材生,搞热工机就是有一手!几个月都没怎么睡觉,硬是把六万方的图纸整出来了——这种为国防事业做出重大贡献的专家,怎么能

    包处长叹息了几声,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的例子,顾骜大致上能听懂。

    大制氧设备这玩意儿,就跟一般工业文上看到的大化工案例差不多道理——40万吨大乙烯肯定是比20万吨的要产率高单位能耗低;80万吨大乙烯又比40万吨牛。

    分离空气的设备,也是6万方制氧机单位产出的耗电量远低于3万方;12万方15万方进一步牛逼。

    而在冷战时期,备战核大战时,为了确保地下核基地存活能力,配套大制氧是必须的。

    因为水和食物容易战略储备,而氧气不可能全部靠钢瓶灌装储备,那完全是杯水车薪。一旦地表大气被核打击污染了,没有大制氧设备的地下基地根本撑不住。

    (当时的地下核战基地都有配小型反应堆发电,靠核电驱动大型制氧机,理论上可以撑很久。当然实战时有多大效果就没人知道了,因为没发生过核战争。)

    这也是为什么顾骜父亲所在的厂子,以及邵科长本人,在十年不可描述期间,一直撑过了前七八年,都没怎么被运动波及——当时跟苏联人在珍宝岛打仗,与核威慑力量稍微沾点边的工业单位,是没人敢去骚扰的。

    只可惜,到两弹一星结项后三四年,跟美国也建交了,国内各个核弹井基地的制氧机订单也供货得差不多了,外部威胁大减,邵科长才终于没能免难。

    不过这个例子,也给顾骜暂时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管国家政策怎么变,一般来说,一个参加过一号工程的技术人员,只要有贡献,哪怕激进一点,至少能保他完工后三四年内没事。

    (两弹元勋邓院士,也是等到氢弹爆炸成功后三四年,才被人搞的。此前周总理一直力排众议保护他,后来似乎约定俗成了。)

    他顾骜如今都参加了膜式制氦机项目,功劳也都被历史记载下来了,所以他也有三年的护身符,在此期间可以让宵小之辈退避,不敢构陷他。

    凡是发生在他身上可对可错的事情,基本上都会放着观察观察,暂时算他对。

    至于三年期满后,顾骜还想做时代的探路者,就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当护身符了。

    不过那时候国内局势风向也差不多明朗了,82年著名的整肃经济犯罪也过去了。至于再往后的yd,那是对付恶性刑事犯罪的,不是针对经济问题的。

    包处长跟顾骜聊了这么多往事,都聊出点交情来了,面试自然也没必要认真进行下去。

    说了些希望顾骜到了外事局后为国内的技术/装备出口做贡献的勉励言语,包处长就把接收意向函和别的文件都盖了。

    习惯了后世上市公司外企缜密hr面试制度的人,或许会对如今的作风感到瞠目结舌。

    但在包分配的计划时代,产业类的机关以及大型央企国企,就是这么用人的。

    哪来的什么一面二面三面,看你顺眼是自己人,直接就用了。

    何况顾骜只是来当实习生的,又不是转档案拿编制。

    这就可以了?流程走完后,顾骜自己都觉得太顺利了。

    你是来干活的,又不是来争待遇的。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包处长显然心情不错,什么话都跟顾骜说,

    要是给我们塞个在东欧当过大使的人,来按待遇养老,那才叫苦呢。你们外交部的级别,出了名的高配。大使级别比我们局长还高,这不是请人来干活了,是请个老爷回来供着了。

    顾骜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还是高端廉价劳动力呢,工资都不用发,最多给点外勤津贴。各部门不欢迎才见鬼了。

    也怪一大早的茶话会级别太高,看到的都是大人物,害自己白担心了。




第58章 吃了还能打包的自助餐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毕竟一上午连续赶了府右街和京西宾馆两个场子。

    顾骜正是16岁的长身体年纪,肠胃好,都快饿扁了。

    幸好离开会议厅时,走廊上就有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很礼貌地低声指路:请从左边电梯,上顶楼用餐。

    顾骜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其他人同行,便自己坐电梯去了13楼的餐厅。

    因为交接手续的办理本来就是有快有慢,不好统一安排圆桌餐,所以餐厅准备的是自助餐,中西菜式都有。

    1979年的自助餐,可是绝对的稀罕物,哪怕在京城,也不超过五处。京西宾馆若非军委的指定招待所,恐怕也捞不到这么好的待遇。

    餐厅门口没人收票,应该是默认能混进这幢楼的人,肯定都有资格吃。

    占地半层楼的大餐厅,摆了30张四人方桌,却总共只有40几个人吃饭,所以大部分人都能单独占一张桌子据案大嚼。

    顾骜也不客气,拿了个骨瓷大盘,依然按照学校教的西餐礼仪,土豆牛腩酒焖羊肉斯文地装了满满一盘。

    上外交学院之后,他虽然已经能隔三岔五吃点肉,但毕竟不是敞开了吃,哪有这里爽。

    先来三斤各种做法的内蒙牛羊肉打个底。

    然后一条雪菜炖的野生大黄鱼一碗山鸡口蘑汤消消食,觉得肚里有货之后,才慢条斯理地看看有没有别的稀罕物。

    结果搜寻了一圈,他就后悔了。

    他又看到了梅花鹿脯烧烤荷花雀酥糜以及其他兔子獐子之类的野味。

    幸好没有熊掌。

    每样都拿了几块之后,顾骜本来觉得有点奢靡的罪恶感。但吃着吃着,他也回过味儿来了:

    不能用后世的物价水平来衡量这些招待的档次。

    70年代末,绿色野味还是比较便宜的。京城北边的大草原上,或者西边的燕山山区,每天会有无数的非保护动物野味。

    这是工业化还不彻底生态环境尚可的红利。

    相比之下,宾馆的自助餐在需要用到外汇的进口食材方面,就卡得比较紧了。最多就是鱼子酱之类从苏联可以进口的食材,能够自助供应。

    至于法国意大利的松露加拿大/北欧的金枪鱼/鲑鱼澳洲的龙虾那是绝对不会在自助餐上看见的。

    一言以蔽之,只要是本国人民可以生产的东西,尽管吃。但要用到美元的,那就想都别想。

    顾骜估计自己前前后后吃了不下五斤肉食,最后大盘子里还剩一只烤野兔一堆荷花雀酥糜,实在是吃不下了。

    他吃的时候已经发现,旁边有些人选择了打包,而且服务员并未阻拦。但顾骜毕竟拉不下这个脸来——即使这是合法的,旁边那么多有身份有官位的人看着呢,影响多不好。

    所以他就朝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招招手。

    同志,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拿多了吃不完,能付钱打包带走么?

    女服务员微笑了一下:我直接给您打包好了,不用钱。

    不不不,我真不是想占便宜,是不小心拿多了。应该给钱的。顾骜如今只是有钱没有票,所以能拿钱解决的问题他是不怕的。

    当初高考之前,在钱塘跟马风一起赚的那几千块生活费,到现在都一年多了,还没花完呢。

    留着也是等贬值,不如给自己投资个好身体。

    然而,女服务员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知道,给客人打包,也是避免浪费么。你剩的一盘都不到,这是正常的。又不是打包了一整盘还要再拿

    顾骜一听,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原来一盘以内分量的剩菜,是属于不小心多拿的。

    打包带走才是勤俭节约避免浪费。

    这服务是真的好

    最后,他就拎了一只兔子,两斤荷花雀肉糜,挺着肚子离开了京西宾馆。

    下台阶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差点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见。

    走出宾馆大门,还有服务员问是否需要接送,被顾骜谢绝了。

    他需要消消食,决定走回学校。

    不过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从玉渊潭的南门走到东门,就到学校了,根本消化不掉多少东西。

    寝室里空无一人,室友都回老家过寒假了——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两天,要不是顾骜有别的安排,本来也该坐火车回钱塘了。

    都3点多了,刚吃五斤野味,晚饭肯定是不用吃了。这兔子怎么办?

    顾骜看着食物直打饱嗝,有点不知所措,决定下楼转一转,看看有没有没走的同学分享一下。

    一圈转完,只看到一间宿舍还虚掩着门,顾骜就礼貌地敲了一下。

    出来开门的,是大一日语班的杨义:顾学长?快请进。

    杨义平时比较低调,逢人喊哥,不过顾骜实在是年轻得不像话,所以他只能喊学长了。

    幸亏他是学日语的,这也不奇怪。

    顾骜打量了两眼:就剩你一个人在?

    杨义一边把顾骜往里让,给他端椅子,一边解释:我是本地人,不用赶火车,就多留几天——图书馆还没关呢,好多不能外带的书,趁这几天没人抢,抓紧学习。

    这一点顾骜是知道的,当初接杨义报道的时候,这个京城本地学弟还自己跑到学校了,害他在崇文门火车站等了好久。不过后来也算因此印象比较深刻,这半年里略微有些交情。

    顾骜微微点头:这么用功。

    杨义给顾骜倒了一杯热水,谦虚地笑笑:时不我待啊。您的成就摆在那儿,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晚辈,能不急么,都20好几的人了。

    顾骜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拿乔:话不能这么说,你念书之前在部队干了七八年了吧,将来这都是宝贵的历练。

    杨义颓废地笑笑:通讯兵宣传兵能学到什么,就是吃苦而已,最后也没能正式提干,所以还是要读书。

    顾骜看话题越聊越开,怕忘了正事儿,就把油纸包先搁桌上:看我,都跟你聊忘了——我中午在京西宾馆吃的,你不嫌弃是剩菜,就拿去吃吧。

    因为已经凉了,香味没那么浓郁,不过看到那棕黄油亮的颜色时,杨义的唾液腺还是疯狂分泌起来。

    京西宾馆?那可档次高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晚上一起吃?杨义强忍着客气。

    自助餐,我中午吃了五斤,各种肉。晚上一点都吃不下了。

    杨义瞠目结舌。

    这世上还有一顿吃五斤野味的好地方?

    不过,他马上转念一想:书上教过,西方的‘自助餐’是一种想吃多少吃多少的宴会组织形式要是我去起码吃七八斤!

    这么一思量,杨义就不废话了,直接嗖地揪走了一条兔腿,咬着咬着眼眶就湿润了:顾学长真是仗义啊,自己有肉吃,就想到弟兄们了。明明可以留到回家火车上吃的京西宾馆大厨的手艺就是好,太香了

    显然在他的字典里,并不存在烤肉放过夜了可惜这种词汇。反正是冬天,人家农民烧的肉,没冰箱都能吃半个月呢。

    顾骜看对方吃肉也尴尬,就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杨哥,说说你在部队的经历呗,通讯兵怎么会转宣传兵的,前者是技术兵种吧。

    别,你千万别叫我杨哥。杨义连忙抹嘴,不敢托大。

    顾骜为难:你比我大快十岁

    杨义坚持:那也不行。

    顾骜想了想:那叫你阿义总成了吧?

    这下总算行了。

    杨义便一边吃一边回答:通讯兵其实也没多大技术含量。我刚进去的时候,要学发报,后来连营两级配了野战电话和对讲机这些,就改电话兵了。

    后来团里看我声音正气,就拉去做播音员,成了宣传干事,不过没正式干部编制。其实现在还有老师说我这嗓门适合上电台。

    顾骜听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坏了这兔子和雀肉糜里都有辣椒,不会对嗓子不好吧?赶紧别吃了!

    杨义连忙把肉护住:不碍事不碍事,这点辣算什么,再说我又不想当发言人。

    我看你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是好吃得眼泪都出来了!

    寝室里充满了哥们儿的氛围。

    吃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顾骜跟杨义扯了会儿淡,寝室门就被拧开了,还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来人竟是敲门都没敲。

    顾骜一看,原来是韩婷。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地站起来:韩老师——我今天在京西宾馆吃的自助餐,一起啊。

    韩婷优雅地拈了一块雀肉糜:我刚才去寝室找你,觉得你也该回来了,结果人都没有。幸好下楼的时候,听到你声音了。上午还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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