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说不定还是姐姐的出现,让他有了人生的动力呢。
不过,既然姐姐不喜欢,顾骜就要直接掐掉。
送走严家姐弟把马风也赶到楼下玩之后,顾骜把史玉猪叫到家里的书房,准备摊牌。(家里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书房也要睡人)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角色,怎么有点像穿越小说里那些就欺少年穷的反派,挥舞着银行卡对主角说:这里是100万,有多远滚多远离开我女儿
嗯,具体台词应该换成姐姐。
不过,顾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正如那些穿越到古代去的人,不都是杀伐纵欲独裁的么,真以为跟临高五百废一样是去给古人提前带来民猪制度的?有实力的时候,看到不稳定的双刃剑,不喜欢的无耻者,当然要一脚踩死了。
史同学,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姐哪里好,但是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干脆点。你们不合适,我姐也对你没兴趣。
顾骜非常直白。
史玉猪愕然。
叔老弟,你说什么呢!史玉猪愕然到了产生错觉,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在跟未来岳父聊天呢,差点儿称呼都错了。叔字到了嘴边才意识到对面的是他自认为的未来小舅子。
这世上有这么霸气的小舅子么?
然而,顾骜很快让他确信,自己没听错:我这人不喜欢废话——我姐对你没兴趣。我觉得她应该找个更帅也更儒雅或者名声威望更好的男人,就这样。
被这么直白的打脸,史玉猪傲气也上来了:顾骜!我知道你牛逼,是外交学院的高材生,还在人人日报上发了头版整版文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能当大官!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你别以为做官清贵,未来就能如何。国家可是已经改革开放了!未来的世界是钱说了算的。你嫌我这种人不珍惜面子不择手段,肯定是敏敏把我在外面投机搞小动作的事儿跟你说了吧!
可未来的世道就是不要脸才能赚更多钱!将来我比你想象的姐夫再有钱10倍20倍100倍,你哭都来不及!
然而,面对这样的指责,顾骜反而是云淡风轻,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如果我不打压你,你这种性格,会比我未来姐夫有钱10倍20倍。我没不承认这一点,你急什么?
只不过,我姐不需要这笔钱,我未来给她的零花钱,会比你一辈子的家产还多10倍。不过,我也知道术业有专攻,人才难得,你如果愿意放弃我姐,跟着我干,我会给你发财的机会的,到时候你想找别的漂亮女人什么没有。
说到最后,顾骜则是话锋一转,不但要史玉猪放弃他姐,还想收服这人帮他打工。
光靠一个马风,很多事情还是不方便干。
而史玉猪这人,不择手段方面比马风还厉害,而且关键是不要脸——这在80年代是非常重要的。
马风好歹是读过书的人家,他的才华要到90年代国家法制健全后才会彻底凸显出来。而在此之前,不怕丢人敢做别人看不起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才能。
顾骜一直隐约知道他需要这样的才华,但没有合适的机缘人选。既然史玉猪想当他姐夫撞到了枪口上,那就奴役他以示惩戒吧。
史玉猪猖狂大笑:哈哈哈!就凭你?给我发财机会?你不会是想贪吧,让我给你拉皮条?还是以后给你当官倒的出货下家?我史玉猪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受此侮辱!
顾骜叹了口气:可惜了,最多一年后,你看到我的新成就,还会回来找我的——不过那时候,你能收到的条件,就不是今天这么好了,只配做个打工的。
另外,你似乎对这个社会的合法赚钱渠道有误解啊,我这种人,难道一定要贪和批条子才能来钱?算了,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懒得跟你解释,自己擦亮眼睛慢慢看吧。
莫欺少年穷!我一定会娶到敏敏的!史玉猪撂下这句狠话,甩手就愤然走了。
顾骜没有任何多余的挽留,反正是关起门来聊,没有旁人作证,他刚才说的都是毫不掩饰的大实话。
在他心里,姐夫这个人选,确实只要名声和长相,就够了。那样能让姐姐的幸福最大化。
钱?家里有他赚钱,其他人要有钱干嘛?
哦,还有唯一的一点,姐夫的人品要好,不能有钱了就想多几个女人。
他顾骜可以有钱开后宫,姐夫是绝对不可以滴。
就像太子可以开后宫,驸马不可以,一个道理。
姐,你不喜欢,我就把史玉猪赶走了。你回学校不会有麻烦吧?顾骜下楼,轻描淡写就跟姐交代了。
没事儿,我是没脸说,你帮我骂走了最好。顾敏松了一口气,腼腆地解释,
他毕竟不是王峰那样的恶霸,就是长相和脾气我不喜欢。偏偏他家贫农出身根正苗红。我要当面说拒绝他,还显得我嫌贫爱富,我是我真不在乎人家里钱多钱少。
不用跟我解释,我还不了解你么。顾骜制止了姐姐继续絮叨。
对于姐姐的人品,他是了解的。当初王峰之所以可以断然拒绝,那是因为王峰家有钱有势。顾敏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人而拒绝,那是高风亮节。
但史玉猪家很穷,顾敏尽管也是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人,但耐不住同学中有不少觉得史玉猪这样坏坏的也有点小帅。顾敏拒绝得太直接,容易被人风言风语。
说直白点,顾家就凭老爹是八级钳工兼技术科长,每个月100多块工资,如今已经是被人仇富的目标了。
想明白家里的事儿,顾骜就跟姐姐打了个招呼:行,那我去招待所了,找找严哥,看看他这次到底托我什么寒假大老远的从徽省找来,应该不是小事儿吧。
晚上回来吃饭么?我好跟爸说。
工厂里是没有寒假的,而如今距离春节还有五六天,所以老爹白天当然不会在家。连儿子回来,他都脱不开身。
不吃了,这几天专列上跟着大鱼大肉,吃剩菜都吃腻了。顾骜想到都觉得要打饱嗝。
那我给你熬点野菜粥吧。顾敏贤惠地说。
顾骜出门,骑上自行车,几分钟就按地址遛到了严平姐弟住的招待所。
第61章 莫泊桑式的女牛氓
顾同学,我知道你在《人人日报上发过整版文章,宣传口应该有朋友吧。那次我跟刘记者为你的稿子去京城时,还遇到个叫叶纨的女同学,说是你交情不错,对我们打听你原先的情况。
她还主动提到,她家里有人是南方的军区的我就想托你问问,有没有办法把我姐弄到前线去当战地记者?部队的动员令文件都已经一层层下发了,过完年应该马上就要对越南动武了吧?
招待所的客房里,严家姐弟和顾骜对坐在藤椅上,由严平开口,把求人的事儿先说了一遍。
似乎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说服力,或者是怕顾骜忘了曾经的恩情,严平也卖了老脸主动提旧事儿:
其实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当初你托我想办法弄的那篇揭露年广久和其他徽省雇佣五人以下小业主经济形态的稿子,最后就是署我姐的名义投的。
那次刚好她也是从蜀文工团请假回家探亲,恰好赶上了,她也不怕被清算,直接提笔就写了,只不过后来又托了个快退休不怕政治站队的编辑帮忙过了。
这个事儿,严平哪怕不说,顾骜当然也不会忘记。
他后来之所以能在阿尔巴尼亚论战成功,就因为他知道历史上著名的七上八下论战案,所以用提前报道徽省个体户经济的手法把问题暴露出来,引诱阿尔巴尼亚人跳坑。
从这个角度来说,当时勇于任事的萧穗,对顾骜的起步也是略有恩情的。
换一个别的记者,或者社会投稿人,在政策还不明朗的时候,出于对前途的考虑,不一定敢写这些揭盖子的暗访文章。
不过,顾骜一开始也没让严平找自己亲近的人做这种事情,所以萧穗是自己活腻了凑上来的。
对这些信息通盘一分析后,顾骜就觉得萧穗这女生有点奇怪。
或者说厌世?
怎么会想到要当战地记者?一个女生,我看你文笔还不错,留在后方也大有可为。可别以为越南人好对付。我说句关起门来的话,这场仗,可能要死伤几万人呢,不是去单方面耀武扬威的。
再说,你们家不就是作协和文联的么,宣传口应该有关系才对,哪里用得着找我。
顾骜先委婉地劝了几句。
他可以还人情,这其实不费力——等叶纨回国后,他给叶纨通个气,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搞定的。至于前线媒体方面,以他在新华社或者人人日报认识的朋友,稍微打个招呼,也能安排妥具体岗位。
毕竟这不是走后门让人升职加薪,而是上前线冒险,需要的人情并不是很深。
说句难听的,就算不走后门,很多人志愿上前线都能被批准呢。只是没关系的话,不一定能到自己想去的位置。
但还人情之前,顾骜首先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身涉险地,所以一定要问清楚。
宣传口我家是有点关系,但军方的战地记者,要军区点头,我们说不上话。至于其他的问题么严平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萧穗开口了。
她温婉地捋了一下秀发,嗓音甜美而端庄,但隐隐有一股凄然:说出来您可别见笑,你应该知道,我是蜀都军区文工团的文艺兵,刚入伍时本职是跳芭蕾舞的。
后来,在部队犯了错误,被人说成是女流氓,各种背后指指点点,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侮辱,连自杀都想过。后来退到二线,不跳舞了,改文字工作。编舞,自己写点东西。不知道顾同学有没有看过莫泊桑的《羊脂球
顾骜点点头:看过,普法战争背景的。你是想说要洗刷自己的耻辱?那也不至于冒险上一线吧?
萧穗急了,捉住顾骜的手,眼神中闪烁着神经质的狂热光芒,非常诚恳地说:很有必要!羊脂球开始被人那么看不起,就因为抵抗德国人的时候英勇了一把,形象就翻转了。
萨缪尔约翰逊说:爱国主义是流氓最后的庇护所。我只要上了前线,写出英勇的一线报道,我过去身上的耻辱,肯定都能洗刷干净的吧!
这饶是顾骜脑洞巨大,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萧穗的思维跳跃之天马行空,为顾骜平生仅见。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就像rb人入侵的时候,不管曾经多么残酷暴虐不堪的旧军阀,只要你扛起枪来抗日了,后世历史书上都会从反动军阀变成著名爱国将领。
萧穗见状,换了一种柔韧的劝说态度:再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有些闷,要不出去聊吧。小平,一会儿你自己去吃饭,带好钥匙。
萧穗最后半句话是交代弟弟的。
严平二话不说,就听了姐姐的吩咐。
顾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冬天天黑得早,外面都已经暗了。
不过既然对方有难言之隐,还是单独说比较好。
可能是萧穗怕尴尬吧。
顾骜带着萧穗下楼,问她:你觉得哪儿比较合适?这里可不比沪江,咖啡馆都没有。
大街上还是偶尔有人经过的,顾骜觉得并不太适合说**的话题。
萧穗扫了一眼:这是你的自行车?还凤凰牌的呢。载我一程?去西湖边找个地方坐坐?
行,那里比较安静。
大冬天的,又没有路灯,入夜后湖边的树叶就会开始结白霜。
这时节的西湖边,是绝对没有人的。要不是顾骜和萧穗都穿着毛呢子大衣,恐怕自己都会冻得受不了。
顾骜思维比较缜密,在招待所一楼小卖部买了两杯乐口福和麦乳精,用滚热的水冲泡的,然后让萧穗握着袋子暖手。
萧穗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环住顾骜的腰防止掉下去,另一只手就拿着热饮。
麦乳精和乐口福,后世小屁孩肯定是没见过的。
那是一种大致相当于90后喝的阿华田或者00后喝的高乐高之类的巧克力奶味饮品。
在79年,手上端一杯招待所的乐口福,已经比后世任何奶茶店咖啡店都有逼格了。
不到十分钟,顾骜骑到西湖边,找了个干净的木椅子,把自行车靠在一边,跟萧穗坐下。
现在可以说你的隐情了吧。
萧穗很会讲故事,居然也不先自述,而是反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怕跟一个男生夜里出来么?
好奇,但是如果你愿意说,你肯定会说的。顾骜直白地表示。
没趣!萧穗轻轻啐了一口,把几颗没泡开的乳粉随性吐在旁边的草坪上,似乎很没素质的样子,
我之所以不怕,就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恶名昭彰的女流氓——我受到的屈辱有多大有多么非得靠上前线为国流血来洗刷,你根本想不到。
连我爸,我弟弟,其实都想不到。他们只知道我犯了错误,却不知道细节,我一直没跟家里说细节。要不是今天没办法,只有你这边的关系能托,我也不想告诉你。
到底怎么了,别钓我胃口。说话就爽快点!顾骜很是直男地说。
萧穗被他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逼问,搞得暗暗滴下泪来。
自从71年,国家有了下乡制度之后,每家每户要么有中学的孩子下乡,要么去当兵。我爸想让我弟弟念书,所以我知道,我是逃不过下乡的命运的,就自谋办法去部队的文工团应征幸亏我母亲是电影明星,长得漂亮,舞蹈功底也是从小学的,所以我选上了。
萧穗的故事开头,听在顾骜耳朵里,就很有共鸣感。
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姐姐顾敏。
萧穗却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顾骜是虚情假意,很不开心锤了他一下嘤嘤拳:你好好地装什么流泪?虚伪!
顾骜哭笑不得:你误会了,我是想到我姐了——她也是被爸牺牲掉的。为了让我留在城里读书,去会稽种茶。
不过,幸好最后我初中毕业,把我姐替回来了,所以她安心复习了小半年,考上了浙大。我总算没亏欠她太多。
萧穗怔怔地走神了几秒钟,长叹道:你是一个好弟弟不废话了,我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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