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呦,李科长。几个街坊一看到他,就迎上来问好。
他很满意这种捧哏,方便他顺势接话:怎么回事呢?天都黑了,我听这么大动静,过来转转。你们注意一点哈,街坊领居要有意见的。
几个手上拿着鸭油烧饼的邻居立刻帮顾家人说话:是顾师傅的儿子,在京城念大学,放寒假回来了,顾师傅准备了好菜接风呢。我们都凑凑热闹。
自家吃饭回房间里嘛,聚这么一院子吵吵,像什么话,隔壁墙门也要睡觉的。李科长这句话,道理上倒也不错。
如今娱乐活动很少,又没电视机,夜生活几乎为零,大多数人晚上八点就睡了。
这时,顾镛过来亲口解释:这不菜做得多,屋里摆不下么。平时也都院子里吃饭的,只没料到我儿子回来这么晚。来来来抽根烟,吃两块点心。
一边说,顾镛一边递给李科长两根软包精装大重九。
自从国家改革之后,对投机倒把的打击力度降低了些,李科长一个多月来都没在辖区内登门入户抓资本注意尾巴了,最多在街上扫扫过分的小摊贩。
而顾家住的这个大杂院,他更是一年多都没来过,所以对情况不是很了解。
一看顾镛掏出来的大重九,立刻就是一惊。
他平时抽小摊贩孝敬的大前门,一包也就抵顾镛这两根而已。
家里出个大学生,就这么称头了?片儿里别家有大学生的,也没听说突然抖起来的,不是要毕了业才牛逼么?
李科长走街串巷的,也算见多识广了。一个街道的辖区,总有那么七八户人家有大学生,他也见过几个,都没顾家这般阔气。
当下他就生了退缩之意,抽人嘴短,本不想再管这趟烂事。
不过,他瞅见桌上摆了散给客人们的夫子庙鸭油烧饼,见包装很是不凡,不由多问了一句:听人说你家的东西,都不是正规渠道来的?这些拿票都买不到吧。虽然现在开放了,黑市可别去啊!
别人送的。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朗然的宣示。
正是顾骜回来了。
他本想先骑车送萧穗回招待所。不过招待所离西湖边比顾家更远一些,也要路过巷口。顾骜远远看到家里有动静,就来转悠一圈。
就遇上了嫉妒他家的街坊。
谁送的?不是黑市买来的吧。李科长依职权多问了一句。
国家机密。顾骜并不多跟他废话,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拿点特供的东西都是国家机密?李科长下意识反问。
顾骜走到李科长面前,出示了自己的外交证件(上专列前韩婷发给他的):秘密接待外国元首,地方上发的,都有凭证——你非要想知道是谁么?
李科长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脑子飞速转着,压低声音:今天听说分局的蒋局长带人封了一小时定安路劳动路,是是那个事儿?
你自己猜,我什么都没说。
李科长彻底急了:别别别,其实今天不关我事儿,都是这院的赵瘪三诬告你家呢,我才来看看——我这就逮他回所里,他这是刺探国家机密!
顾骜表情转善:原来如此,那别客气,来来来,每样都尝一块再走。
不急不急,我先把那个借诬告名义刺探国家机密的歹徒抓起来。
李科长说什么都不敢留了,直接出门转到墙角,一副手铐就把赵志权逮了。
旁边正好有顾家对门的邻居俞奶奶以及她那个专业负责被馋哭的孙子在围观。
李科长心有余悸,低声打探:俞大妈,这顾家孩子到底考上了什么大学?清华北大都没这么厉害吧?
俞奶奶:我也不懂什么大学,只知道听说是毕业了必进外交部,到外国使馆当秘书,都是至少副县级起步。他家孩子还上了《人人日报头版呢。
李科长一阵蛋疼:也就是说顾骜那小子只要一毕业,就跟分局的蒋局长一个级别了
他自己都在警察系统里混了10年了,才是派出所的一个科长,上去还有所长分局的副局长这辈子估计都奋斗不到蒋局长的位置上了吧。
时代变了呐,读书人惹不起惹不起。
半个月后,顾骜都结束寒假回学校后,李科长又来顾家登门过一次。不过他只遇到了顾敏,然后随口提到:赵瘪三那个坏种,被挖出好多劣迹,主要是诬告和刺探国家机密。虽然都难以用刑事手段惩处,不过好歹可以劳教嘛。
华夏的劳教制度,当年可是一个刑外打击的好东西,还能用30年呢。这玩意儿属于行政/治安层面的处罚,都不用经过法院。
于是,赵志权就被送去新江种树了,理论上种两年就可以回来,实际上看他表现吧。
相信他当造反派那些年,一定不会想到最后会栽在臭老九手上吧。
天杀的告密狗,总算被天收了!墙门里另一户当年有亲戚被斗倒的人家,看着姓赵的被抓走,顿觉大快人心。
顾骜本来并不想闹大的,见状也难以下台阶,埋怨父亲道:爸,我说了不用等我吃晚饭了,你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老爹平时挺好说话的,这回却拧巴上了:那怎么行!你课那么忙,上次暑假都没回来!这次回来第一顿,全家人一定要好好吃!诶,这小姑娘是
老爹说着说着,才看到顾骜身边的萧穗,然后再看顾骜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充满了询问。
顾敏知道父亲在怀疑什么,连忙解释:爸,这是他朋友的姐姐,很久没见了特地来看他,托他点事儿。
老爹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儿子年纪还小,虽然上了大学,倒也不急。
儿子将来是要进外交部的,还怕缺好儿媳妇儿么。
咱不急!慢慢来!
萧穗出于礼貌,跟顾骜的家人都打了招呼:顾叔,敏姐,让小顾陪你们慢慢吃吧,招待所也没几步,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老爹虽然不急,但基础的情报工作还是要做的。
家里长辈对子女交往的异性朋友长相外貌并不特别在乎,相对而言更重视门当户对。
所以当下就客套:那好歹送到巷口吧,嗷嗷,你自己送。
等顾骜和萧穗一出门,老爹立刻把姐姐拉到一旁:小敏,知道嗷嗷那朋友家里什么来头么?
顾敏也只是今天才见到对方,并没有太细的情报:好像是沪江人,因为长辈工作调到徽省去的。父亲是省作协还是文联的副主席,母亲么不太记得清,总之她爸再婚过,亲妈后妈里面,有一个跳舞的还有个拍电影的。
那也是有名堂的文化人了未来肯定比咱工人阶级混得好。
第64章 卖给新兴核武器国家
顾家在邻里街坊的羡慕中,吃了一顿接风宴。
也给大伙儿散了不少见都没见过的精致美食,着实博取了不少仁善大气的口碑。
至于顾骜的事迹,也免不了被一遍遍地提起细化。大伙儿此前无非是笼统地有个印象,围着顾骜亲自问这问那之后,才知道里面还有那么多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细节。
吃人嘴短,大伙儿免不了吹嘘几句:
唉,顾师傅,你家子女都这么出息,按说就不该再住这种地方了。你们单位也是,效益这么好,怎么不给你分新的平顶房呢!
就是就是,要我说秦厂长就该给顾师傅这种做了大贡献的,直接分独门独院的。哪里还会遇到赵瘪三这种小人!
这些话当然是为顾家抱不平,但另一方面也是大伙儿自己觉得,跟顾家人住在一起,自尊上有些压抑了。
原先大家都习惯了平均主义,突然看到一户人家富了一点,还因为房子小每天要在院子里摆桌子吃饭,长期下去谁受得了?
顾骜听了,也深以为然。
衣锦还乡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是感觉挺不错的,但多了就麻木了,反而觉得烦。
而且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过得好一点,就被小人眼红举报。
晚上睡觉之前,顾骜就跟老爹私聊:爸,现在厂子里到底能不能兑现分房了?咱如今的贡献也够大了,可不能和当初一样就每次几百块奖金打发了。
老爹无奈的说:这事儿稍微有些周折,过几天我再去求求吧。明天你也跟我回厂里,长长脸。
又被老爹拿去当长脸的挡箭牌了。
顾骜内心是不愿意的,但听说可以作为分房的施压,他也就勉为其难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放假前去一机部外事局挂靠实习的经历,便问道:爸,你认得一个叫包丞丞的处长么?现在是一机部外事局的,但当初应该只是热工所的。
老爹想了想:记得有这么个人,10年前厂里搞六万方大制氧的时候,他跟热工所的江所长一起来过厂里,住了好几个月呢。
顾骜便盘算着说:我下学期可能要去外事局实习,明天跟秦伯伯聊聊,看看以后能不能帮厂里做点什么贡献,这样你也好开口要条件。
老爹再一次被顾骜跳跃式的进步轨迹给震住了,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你毕业后会不会继续去外交部这个大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顾镛带着顾骜,父子俩都骑着自行车来到厂里。
一到就直奔秦副厂长的办公室,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不过,顾镛手上提着不少精美的特产,所以动静闹得挺大。
这引来隔壁办公室的杜副厂长,和正向他汇报工作的柴峻岭不爽。
上了个外交学院,看把他家猖得!录取的时候来厂里显摆过一回了,如今又来!
柴峻岭的儿子柴胡,半年多前又参加了一次高考,也就是78届的,毫无疑问又没考上。除了政治课得高分,语文课勉强及格以外,其他统统不及格,数学才10几分。
厂子里这种作风不行!怎么能攀比子女读书呢,上班时间就该有上班时间的样子,一心抓生产!杜厂长打了一句非常政治正确的官腔。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咬不到顾家人。
秦辉的办公室里,除了秦辉和顾家父子之外,还有厂办的秘书和其他几个秦辉的心腹工作人员。
他丝毫没有让大家回避的意思,就毫无架子地跟顾家父子贺喜起来。
哎呀,嗷嗷啊,你可太给你爸争气了。我去年年前酒桌上怎么说的?等你进了外交部,说不定下次就是你陪西哈努克亲王来厂里考察了——一语成谶了吧!
都是借秦伯伯你吉言。顾骜低调地谦虚了一下,然后拎着两只金陵特供的桂花鸭,摆在秦辉桌边。
这是正常的礼尚往来,算不上腐蚀。
秦辉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地大笑:怎么是我吉言呢!我当初也就是胡咧咧的——也不叫胡咧咧,我是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出息,但愣没想到出息得这么快!
按说总要十年二十年的,才能走到那一步吧,没想到你这是坐火箭呐,至少是一年走完十年路!不但能接见外宾,还能《人人日报上发这么牛的社论。
秦辉这话可不是客套,毕竟就算进了外交部,还得工作个十年,能捞到顾骜的任务就算不错了。这还没考虑在校念书的几年呢。
只能说是赶趟了时势,机遇到了,马太效应的雪球就滚起来了。
显摆完之后,顾骜像是很急的样子,立刻进入了正题。
一个是跟秦辉通报了他下学期会去一机部外事局,让厂里这边有什么需要外事配合的工作,可以提前把项目往上报备。
这是顾骜在自抬身价,彰显个人价值。
第二个么,就是借此问秦辉要福利了。
当初秦辉可是答应过,顾家如果把膜法制氦机的项目攻关出来,就推荐他上大学。不过后来推荐制取消了,顾骜自己考上外交学院,相当于秦辉欠了顾家一个奖励。
经过昨晚墙门里那些龃龉,顾骜也想明白了:他跟那些穷街坊已经拉开了阶级差距,再住一块儿太碍眼。
所以给家里分新房,是他目前最重视的改善。
顾家虽然有好几千块的积蓄,但钱在解决居住环境这个问题上,却是毫无帮助。
如今不但没有商品房市场,连自主租房的市场都没有。
农村好歹还可以在自家宅基地上随便建,而城市里只要单位不分房,就绝对没地方住。
秦辉听完来意,解释道:你们的情况我也了解,按你们的贡献,早该排到分洋房了。不过,杜海那边一直卡着,说你家已经有地方住了,不交还原房,不能分新房——厂里目前还有好多愿意交还旧房的干部,都在排队呢。
当时的分房制度,分了新房之后,是要把旧房收回来的。
老爹顾镛叫屈道:可我家现在的房不是厂里发的,解放前就一直住在那儿,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呢
厂里很多员工,都是解放后厂子建起来从各地调集来的技术人手,所以住处都是厂里发的。
但顾家却是土生土长的。他们住的那个四合院,本来是一个开店小商人的产业,解放前夕那小商人怕打仗,低价抛售产业套现逃去湾湾了。顾镛从他手上典了两间厢房,那都是有私房房契的,自然不肯交给厂里换新楼房。
就因为解放前他家有点钱自己买了房,就活该解放后轮不到分房?这不是平均主义欺负人么?
本来老爹也不敢这么想问题。但是,如今不是开放了么,解放思想什么的都在提,他觉得可以争一争。
秦辉点了根大重九,吐个圈子,用商量的口吻说:小顾啊,你不要急嘛。这样,你刚才也说了,嗷嗷下学期能去一机部外事局实习。我去找老陈,看看厂子里目前的几个困境,有没有能借助外事局帮忙解决的。
如果嗷嗷能帮得上忙,那我赔上这张老脸,今天就说服老陈亲自拍板提前给你们分房,你看怎么样!到时候杜海肯定不敢拦着的。
顾镛马上恢复了一副一切听领导安排的姿态。
不一会儿,秦辉就把正厂长陈思聪请来了,条件显然都已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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