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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他们自然是看到什么都新鲜。

    男子单杠场地上,桂西队的16岁小将李宁做单臂大回环,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惊呼。

    而女子高低杠场地上,八一队马燕红的腰部换杠,则会吸引来一阵阵怜香惜玉的抽气声,似乎观众都能对选手拿肚子停杠的剧痛感同身受。

    至于鞍马场地上的托马斯全旋哦不好意思跑错片场了。这动作要等仨月后的匹兹堡世锦赛才被库尔特托马斯发明出来,所以目前地球上还没人会。

    目睹酷炫之余,所有人对顾骜弄票的能量也愈发肃然起敬这么高规格的比赛,居然说想看就能马上变出票来,手笔太逆天了。

    马风甚至觉得,哪怕今儿个没有正事,只是为了看比赛,自费从钱塘赶来一趟京城都值了。

    旁边看台区上,那些四九城里喜欢指点江山的老少爷们儿,也纷纷对着这边外宾区几张明显是中国人脸的人指指点点,但谁都知道这种指点的背后,全都是羡慕。

    体操比赛不可能一直**,在精彩动作的间歇,马风也能逮住机会,跟张一谋聊些生意上的正事儿。

    自从刚才互相认识的时候听说伊力特曲的广告是张一谋拍的,马风就打定了主意这次的洋河大曲和利群烟都一事不烦二主了。

    两人聊着聊着,自然会扯到广告创意上。洋河还好搞定,马风基本上就按照前一个白酒广告,想走拉风酷炫吸眼球的路数,虽然没多大突破,但应付如今的观众审美,已然足够。

    聊到利群烟的时候,马风还想乘胜追击,走耍帅路线。

    不过一旁的顾骜听见后,却委婉地制止了他。

    马子,这事儿不能这么办,烟毕竟不是什么正面的东西,虽然国家目前没有相关政策,但为了你们,尤其是张导将来的名声,还是别这么拍了。

    呦,顾哥你这就寒碜我了,我就一念书的摄影师,千万别喊我张导。张一谋连忙谦虚。

    顾骜摆摆手,示意这些细节不重要。

    国内对广告业的立法是很滞后的,90年代初才有。但在广告法出现之前,已经有相关的行政法规,会对广告内容的审批作出规范。

    比如87年的《广告管理条例,乃至更早的《广告管理暂行条例。

    其中暂行条例是82年就颁布了,跟《商标法一起捆绑出来的。

    马风如果强行给香烟打直接正面的广告,两年内倒是没问题,可毕竟容易给艺术家留下黑历史。

    张一谋顾常卫将来的艺界名声会很值钱,顾骜不希望现在太随性,闹得将来他们后悔。

    那顾哥你觉得这个广告怎么打呢?利群家的我毕竟已经接了,毁约很难办啊,以后就找不到人合作了。要不将来咱少拿点烟厂的钱,这条先给对方做了?马风还是很听顾骜劝的,只是有些惋惜。

    79年,国内做消费品的厂子,个个都缺钱,即使看到了同行吃桃子的先例,有魄力花大钱打广告的依然占少数。烟厂算是仅有的税前利润爆棚的单位。

    顾骜也理解马风的难处,委婉地剖析:我没让你不给烟打广告,只是要注意宣传口径。不要出现产品,不能表现烟的帅气男人。但是体现一点文化哲学内涵还是可以的嘛。

    文化哲学内涵?马风暗暗叫苦,那对方估计不肯掏这么贵的广告费了吧?产品脸都不能露,肯定得打折了。

    后世的烟草集团肯花大钱打不露脸的广告,那是因为法律已经规定了。而现在法律没规定,制片方却要主动让厂家打折扣,说服工作的难度自然是不同的。

    不过,也幸好是利群了,顾骜想起前世看到的颇有哲学拔高的原作,就知道如何劝说了。

    顾骜:能不能让对方厂长接受,就看你怎么吹嘘广告设计了,忽悠的口才好,照样可以劝服。

    马风:那顾哥你说说,这个该怎么表现?

    顾骜端着两根指头,敏锐地说:抽烟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我们肯定不能颠倒是非说抽烟好,但是我们可以换个角度,说另一件事情更不好,那就是失去自由意志。

    饶是马风已经算天子第二号大忽悠,还是被顾骜的思维跳跃性晃得找不着北了。

    而一直旁听的张一谋和顾常卫,更是惊讶得连马燕红的精彩高低杠都不看了,注意力全部被顾骜的装逼言论吸引:这都行?

    顾骜智珠在握:怎么不行,我们这样假设好了首先,计算机你们都见过吧?

    三人异口同声:听说过,没见过。

    咳,没见过不要紧,听我说结论就是了,顾骜没想到大家居然还没见过,计算机诞生30多年来,运算能力发展有多快?十五年前,英特尔公司的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就提出了‘每过18个月单位密度pu运算速度翻倍’的预测,被称作摩尔定律。

    这个定律至今一直有效,在电子载体这个时代里,也会继续有效下去,持续几十年。所以计算机的处理速度,是每15年翻1000倍。我们现在是初代计算机的百万倍,三十年后是我们现在的百万倍。

    技术发展到那时候,阿兰图灵所说的人工智能或许还不能彻底实现,但在某些判断统计和推演上,超越人类,是轻轻松松的。

    那么我们假设,如果有一天,你有一个传感器助手,能监控你的生理指标然后用计算机进行数据分析,告诉你你如果今天再吃一包巧克力,就会增加万分之一的糖尿病风险,你是吃还是不吃?

    如果他进一步告诉你,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综合状况,你补充某种维生素甚至吃某种处方药,对你的健康状况有好处,你是做还是不做?就算,我们假设它预测成功的概率不能全对,但误诊率绝对比人类医生要低至少比说‘吸烟有害健康’的人类医生要低。

    马风,你还记得我是怎么从太东电器手上,把射击游戏机的概念攫取过来的么?你还记得,希捷是怎么从上一代ib硬盘供应商那里,把市场抢过来的么?

    就是因为上一代硬盘商和太东电器太相信市场调研数据了!因为革命的东西,永远不是归纳数据能够演绎出来的,这是一个底层颠覆的东西。

    人类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追求‘根据大数据来说最划算’,那他还做什么人呢?直接去做机器就好了。允许不划算,至少在某些情况下有权做出不是最划算的选择,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崇高所在。

    你从一个高峰迈向另一个更高的高峰之间,不是一路往上走的,而是要先下山。如果时时刻刻要最划算,你就不肯下山了,一辈子限制在第一个山峰上了。

    所以,人类应该享有生命健康权,这是基本人权之一。但是在生命健康权之外,更崇高的是选择的自由,是自由意志包括一个人有权选择暂时自我伤害,哪怕没有理由。因为机器人是永远不会无缘无故自我伤害的,它们太效率了。有权自我伤害的,才是崇高的革命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读完这首诗,你觉得为了自由意志,抛弃几分钟寿命还算很难么?

    其实我也不爱抽烟,但我抽的不是烟,我是在提醒自己,哪怕有一天,计算机发达到能帮我做一切选择,但我至少还有选择自我伤害的自由

    当然了,烟这个东西肯定是不好的,因为它有成瘾性,用任何有成瘾性的东西来提醒自己自由意志,往往是逃离了前一种精神控制外力却被另一种外力俘获。我刚才的理论,如果要想完美,最好是换取一种没有成瘾性的自我伤害渠道。

    三个人都听得目瞪狗呆。

    卧槽?汉语的忽悠技术,竟然能发挥到如此高绝的程度?

    简直是高山仰止。

    生死人,肉白骨。

    这不能否定健康,但是用自由和健康来让人们做出选择?顾哥您是怎么想到这个角度的?马风惊骇地呢喃着,似乎发现了口才的新大陆,也陷入了又一次深层的反思,

    今日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唉,我这种当老师培训出来的口才,到底不如顾哥这种按外交官培养出来的口才。

    顾骜笑道:其实也不难,美国人几年前就有万宝路的御用说客在研究这些话术了。我不过是与国际接轨。他们最大的武器,就是用‘健康’和‘反抗权威意见’来让消费者权衡。

    美国人都是很叛逆的,就算他们真知道吸烟不健康,但是他们能抵御得住‘我的事情我做主,让专家叫兽滚尼玛蛋别在老子面前哔哔’的诱惑么?

    要不是我们中国人还比较淳朴,还愿意相信专家,我连刚才那番‘本土化移植’的工作都不用做,直接把美国人的台词翻译过来就行了。

    三人窃窃私语,兴奋不已,都觉得话题已经上升到了艺术哲学的层次。

    那顾哥您觉得广告语怎么设计比较好呢?马风已经彻底膜拜,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顾骜清了清嗓子:你们就拍一个旅行者的宣传片。旁白这样配: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利群,让心灵去旅行。

    翻译一下呢,烟民们听了,脑内自然会翻译成这样: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活多久,而是活得爽。老子连利群都没得抽,活那么久干嘛。

    外交官颠倒黑白的口才,就是牛逼啊。唉,比不了比不了。这个词拿过去,加上刚才的解说,人家烟厂厂长肯定心服口服,不出现产品都肯乖乖掏钱了。




第42章 脑洞大如天
    30年后,彼得蒂尔有句名言:人们想要的是会飞的汽车,但硅谷只会塞给大家140个字符。

    这话是指科技进步被锁死在修修补补层面,而越来越少有彻底掀桌灭世级别的壮举。

    大多数有识之士的反思是这样的:大数据分析太猖狂了,所以投资人们越来越划算,而把肯试错的妄想家逼到了越来越天使轮的角落。

    如果刘大师晚5年创作《三体,他就不用大费周章设计三体人派智子锁死人类科技的桥段了;只要写三体人控制社交魔头faebook把全人类都培养成追逐乐流行趋势的跟风猪就行。

    这就是改良与革命的悖论吧上一个时代优化效率/产品体验的改良做得越好,那么下一个时代的颠覆性革命就来得越晚。正如arx的预言并没有在资本发达的西欧应验,而是出现在了资本生硬的俄国。

    数据分析是个优化效率的好东西,自然也是技术革命的绊脚石。

    作为后世在支付宝干过的有识之士,顾骜对此中两面性的认识,自然是非常高屋建瓴而又全面的。

    所以尽管不喜欢抽烟,但他却不吝借机警世:做错事不要紧,但不能因为害怕犯错,而丢掉自由意志把选择权交给权威或者机器。

    同样,也借机把上辈子马风的梦想,凝练之后重新潜移默化的反向灌输。免得因为此生太过顺风顺水,而让马风成为一个肤浅的人。

    顾骜担不起这个历史责任。

    有梦想的人,总是越多越好,吧。

    废话少说,一言以蔽之,顾骜在广告拍摄的策划上,彻底镇住了同行的小伙伴,也向新朋友清晰传达了他的目光高远。

    众人感慨之余,重新把心思拽回观看比赛上。

    不一会儿,当天的杠上比赛就结束了。李宁和马燕红分别夺取了男女项目的冠军,一位体委官员为他们颁了奖。

    体操赛事结束后,部分买单场票的观众,或者是对后续项目不感兴趣的,就纷纷退场。

    而顾骜这些弄了联票的,则稍事休息,准备一会儿继续。

    下一场什么项目?自由体操?看他们在收拾场地。事不关己的张一谋随口一问。

    旁边的顾常卫拉过张赛程单,扫了一眼:是武术。

    然后大伙儿继续聊生意。

    马风顺着刚才的话题,又提到了上次伊力特曲的表现手法,对张一谋的拍摄大加赞赏:

    老张,上次那个片子,虽然是广告,但真是帅。你们怎么拍的呢?我原先看过老的战争片,这种奔驰中的人,都是由远及近又继续拉远,一忽儿就过去了。

    你们拍的时候,就追在顾哥旁边足足十几秒,太帅气了。这次的洋河你们也能这么弄么?利群那个‘旅行’元素,也能这么表现么?

    如果是半年前的马风,肯定问不出这么专业的问题,因为他对摄影肯定一窍不通。但既然现在跟着制片厂的人厮混生意了这么久,推拉摇移跟这些基本常识概念好歹清楚了。

    60年代乃至更久以前的运动场景拍摄,都是摄像机镜头追着人或者车拍的,但很少有摄像机机位本身跟着演员跑的。

    最多在移动范围不大的时候,花费高价在摄影棚里特地搭一段轨道车,但最多只有10几米,而且野外很难弄。

    所以遇到跑马的场景,表现手法只能是看到一个人飞驰靠近然后又绝尘而去。这样很容易体现马的快,但却不容易展示骑士最后弯弓勒马人立而起然后仰头痛饮的豪气,必须得切换机位。

    而上次顾常卫掌机的时候,却是坐在车后座上,举着摄像机跟着顾骜拍,那效果的拉风程度,就绝非眼下其他摄影师可比了。

    马风觉得那个很耍帅,自然希望他接回来的单子也有这么好的待遇。

    张一谋顾常卫听了,却是连连叫苦:小马,你这就不懂行情了,野外机位跟拍,那得多难,老顾这是天赋异禀,都试了好多次,抖废了几百尺胶卷才拍成的。

    这都没能一镜到底还靠我后期剪了两刀才圆回去。可把咱折腾惨了,你还是别开这个口了。

    马风不了解其中难度,茫然地看着顾骜,试图让大佬主持公道。

    顾骜也是暗暗好笑:外行看热闹,自然不体谅专业人士的辛苦。

    上次这个机位跟拍,在不借助进口器材的情况下,其实放眼全国,估计也就顾常卫一个人拍得出来人家毕竟是后世天字第一号的摄影师,天赋异禀,天生那手感就特别稳,相当于是人机合一的境界。

    即便如此,最后的拍摄效果也微微有些抖,不过不影响观看体验,反而给了观众一种凌厉的感觉。

    顾骜把这里面的原理大致解释了一下,马风才很羞愧的样子,收回了自己的需求:原来野外跟拍这么难的我没学过摄影,老张老顾,你们别见怪。

    顾常卫商业互吹地笑笑:没事儿,其实你非要野外跟拍丝毫不抖的拉风效果,也不是不可能啊。你们不是跟港商有关系么,我听说好莱坞那边,三四年前就有一种叫‘斯坦迪康’的设备了。

    这两年又有所发展,有大型装在车上防抖的,也有背心一样穿在摄影师身上的。我看圈子里的前沿动态,好像香江邵氏就斥巨资买了一套车载的,还在香江的报纸上吹嘘过,我们导师跟咱说过这新闻。

    斯坦迪康,也就是英语steadya的音译,a是aera的缩写。所以意译就是相机稳定器,顾名思义是一种机械防抖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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