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狂妃:傻女惊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懒
“好轻松呀,但我也只轻松的生活了几天罢了。几天后,那些渗入骨血里毒液疯狂的想念着她的一切。”韩子歌抬头看向三人,“原来,思念一个人到了极点,会那么难受。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不是翻江倒海的疼,就像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有一只吸血的蚂蚁般,无时无刻的叫着,好渴,想要血。”
“想见她,真的好想见她。只要能见她一面,哪怕是立即死去,都可以的。”
“太难过了。”韩子歌的声音里全是疲惫,“一天,一天,每一天都这么难过。”
他轻轻的呼出口气,“现在好了,终于要结束了,不用这么难受了。”
“可是……”韩子歌第一次在韩靖琪三人的面前展露了他的脆弱,“好想见她一面再走。”
夜思天早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小舅舅这么痛苦。
韩靖琪跟夜洛寒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韩子歌抬手轻轻的擦着夜思天眼上的泪,“对不起,让你们知道了这些。”
夜思天连连摇头,不要说对不起。
“还记得,你刚出生时,那么小,只有正常刚出生的孩子一半大小,哭起来的声音也小的可怜。 我们都好怕,你会养不活,没想到一眨眼,就这么大了,都做娘了。”韩子歌说:“看到你们三个孩子都好好的,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夜思天流着泪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间过的好快 ,这么多年过去了。”韩子歌说着,轻叹了声气,“是真的……看不到她了吧。”
“早知道,上一次分别时是最后一面,应该多看几眼的。可是,我太害怕了,怕被发现那不堪的心思。”
韩子歌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根银针般,扎入韩靖琪三人的心里,疼的痛不欲生却不见一滴血。
韩子歌没有说话后,四人之间只剩下的沉默。
一阵风吹过,凉亭边树上的树叶被吹落几片,落在几人围坐的石桌之上。
韩子歌伸手捡起落叶:“我也快要成落叶了。”
夜思天无声的落着泪。
韩子歌说:“今天跟你们说这么多,是我太自私了。心里知道这样的感情不堪入耳,但一直闷在心里总觉得难受,想找个人说一说。”
“靖琪,洛寒、天儿。”
三人闻声同时抬头看向韩子歌。
“刚才我跟你们说的那些话,不要跟任何人说。”韩子歌淡笑,“更不要让她知道,她知道了只会更痛苦跟自责。”
韩靖琪三人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三个是好孩子。”韩子歌说。
韩靖琪三人没有说话。
韩子歌又道,“你们三个,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韩靖琪忍痛出声:“小舅舅,说吧。”
韩子歌说,“我走了以后,一把火把我烧了吧。”
“小舅舅!”夜思天惊讶出声拒绝:“这个不行!”
“可是……”韩子歌笑看着夜思天,笑里却只有哀伤:“来生我不想跟她再做姐弟了。”
“不想葬入韩府族墓,不想再做韩府的人。哪怕做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苦穷人,也不想再做姐弟了。”
不做姐弟,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至少可以明正言顺的喜欢。
他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喜欢是“干净”的,是不违背伦理的,是说出口不会让人觉得恶心跟肮脏的。
他好怕,来生也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找个山头,将我的骨灰撒了去,让它随风飘走吧。”韩子歌说:“我想,来生的爱,能自由些。”
“好。”夜洛寒阴沉的声音传来,他们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韩子歌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这抹笑直达眼底。
“洛寒,我……有些累了。”韩子歌起身,“我们回去吧。”
话落,韩子歌眼前一片模糊,好像……走不回去了……
韩子歌昏倒下的最后一刻,脑中冒出一句话来。
“小舅舅!”三人同声惊呼出声。
盛世狂妃:傻女惊华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盛世三十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盛世三十
吴太医给韩子歌把了脉后,起身对屋子里的众人摇了摇头,“皇上,韩舅爷已是弥留之际了。”
夜洛寒对吴太医点了点头,吴太医无声的退到一边。
韩靖琪、夜洛寒与夜思天三人守在床边,其他的人而在三人身后站着。
昏迷中的韩子歌睁开了眼睛。
夜思天立即出声唤道,“小舅舅,小舅舅!”
韩子歌转头看着夜思天,虚弱道,“是天儿啊。”随即对她露出一抹淡笑。
夜思天哽咽应声,“恩,是我,小舅舅。”
“天儿别哭,小舅舅没事。”韩子歌说着看了圈屋内,看到屋子里众人又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都在呢。有你们陪着,真好。”
韩子莹站在夜思天的身后,“是呀,我们都在,一起陪着你。”
“子莹,我离开后不要伤心。”韩子歌视线在众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说,“你们都不要太伤心,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韩子莹转头落下泪来。
韩子歌看向夜思天,“真的很像呀。”
“小舅舅。”夜思天哭声唤着。
韩子歌的虚弱的声音里是无尽的失望与绝望:“可惜不是。是因为太‘肮脏跟恶心’了吧,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我。”
一滴泪顺着韩子歌的眼角滴落,无声的消失。
“真的,好想见一面。”韩子歌有气无声的看着夜思天的脸,想着他思念的那个人:“姐姐……”
话落,韩子歌被夜思天握在手里的手,无声落下。
夜思天惊恐出声,“小舅舅!”
闭上了眼睛的韩子歌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小舅舅!”
韩子歌离开了,带着他说不出口的爱意,无意的思念以及对老天爷的抱怨。
韩靖琪几人如韩子歌生前所交待的那般,烧了他的遗体,但是几人并没有立即将他的骨灰撒掉。
他们想留着,等韩墨卿回来,让韩子歌能被自己心爱之人牵一次手。
韩子歌离开半个月之后,韩墨卿与夜沧辰赶了回来的。
走过韩王爷看到满院白陵时,韩墨卿双腿软下的,整个人跪倒在地。
追过来的夜沧辰连忙将人扶起。
得到消息的韩靖琪迎出来时刚好看到韩墨卿摔跪在地,急上前。
看到韩靖琪的韩墨卿不顾摔疼的膝盖,忙冲上去抓住韩靖琪的手,“靖琪,子歌呢?你小舅舅呢!?”
韩靖琪看着悲痛的韩墨卿,“在祠堂。”
“不看灵牌,我们去韩府墓地。”韩墨卿说完转身就走。
韩靖琪忙伸手拉住韩墨卿,“娘,小舅舅在祠堂。”
韩墨卿回头,韩靖琪又重复了遍,“小舅舅在祠堂。”
韩墨卿跟着韩靖琪来到祠堂,指着装着韩子歌的罐子,“小舅舅在这。”
跟着一起来的夜沧辰震惊的看着韩靖琪,“你们……”
“是子歌要求的吧。”韩墨卿打断发夜沧辰未说完的话,看向韩靖琪,“为什么?”
“因为小舅舅说,想自由些,来生才能去找他喜爱的女子。”韩靖琪红着眼睛说。
“自由些……”
韩墨卿难过抱起罐子揽在怀中,子歌……他觉得不自由吗?
为什么?
“娘,这是小舅舅给你信。”
韩墨卿抬头接过韩靖琪递来的信。
韩墨卿展开,看着纸上潦草的字,这是……子歌病的很重时写的吧。
“姐姐,我想,我是见不到你了。好可惜,我还挺想你的。
算了,这大概是命中注定吧。姐姐,我走了不要伤心太久,因为我是开心的。从假山边被你发现,带回院子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我的命就是你的。我要用尽一生来报答你,你不需要了,我就报答在你的孩子身上。
我做到了,可也有些累了,我知道你从未要求过我这么做,但对我来说这好像就是我活着的使命一样。我死了,使命也就结束了。
姐姐,别难过,我自由了。
如果有来生,能不能……再见个面。
不做亲人的,见个面。”
韩墨卿紧握着信件,抱着“韩子歌”痛哭起来。 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对子歌来说,离开是一种自由。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子歌写这封信时,心里一定会很遗憾吧,遗憾她没有回来,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子歌。”韩墨卿抱着“韩子歌”一遍遍的道歉,这一路她无数次恨自己,为什么要去荒无人迹的冰山,明明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却偏偏去了信鸽根本到不了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想过,信鸽到不了的地方竟然也成为了子歌去不了的地方。
韩靖琪看着韩墨卿手里握着的信件,忍不住的落下泪。
这封信,是他在小舅舅身边,亲眼看着他写出来的。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小舅舅对娘的心意,看着只觉得正常。对他们来说,甚至写的有些平淡,明明他这么想念娘。
但现在再看到这封时,韩靖琪才知道,小舅舅的心里有多压抑与痛苦。
那么深的爱跟思念,表现出来的不到十分之一。
假装爱一个人很容易,假装不爱却很难。
直到最后,小舅舅也没跟娘说一声喜欢,直到生命的最后,他都无法将喜欢的姑娘单纯的只当作喜欢的姑娘喜欢,那重身份就是一个枷锁,困着他。
韩靖琪有深爱的人,他知道韩子歌为什么不说。
因为不想心爱之人愧疚,难过,悲伤。
小舅舅他……一直为娘想着。
说出来太简单了,说不出的爱才最痛苦的。
直到最后一刻,小舅舅也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的,如果真的能说出来,他也能开心些的。就像最后一天,他忍不住的告诉了他们。
听着韩墨卿的痛哭声,韩靖琪却恨不能为小舅舅说出来,他也想让娘知道小舅舅这一生的痛苦与无奈,想让娘真正的明白小舅舅信里,“不做亲人见个面”的真正含义。
最后,韩靖琪都没有说,不仅仅是因为他舍不得自己的娘后面的日子里都在愧疚的痛苦中,更因为他不想抹去小舅舅最后给娘留下的爱。
盛世狂妃:傻女惊华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盛世三十一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盛世三十一
山崖之上,韩墨卿一身墨色劲装立于最高处。
山顶风大,吹起韩墨卿的发丝,轻轻拂过手里的罐子这上。
韩墨卿低头将罐子上封着的红布掀开,伸手抓起韩子歌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些尘土。
她伸出手,轻轻的松开,手中握着的尘土慢慢的被风吹走,随风而落,去往世间任何一个角落。
过往的一切,慢慢的浮现眼前。
幼时假山之后瘦弱无助的他,牵住自己手,陪着她上过战场,去过洛阳。
慢慢的,从只到她腰间的孩子长成了一个比她个子还高的英俊少年。
子歌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但韩墨卿从未的想过,他会在正值壮年之时在她之前,离开这个世界。
到底心里多苦,才会郁结成疾呢?
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从来都不知道。
韩墨卿又抓出一把尘土,迎着风,松开手,“子歌,如果人真的有来世,我们再做姐弟好吗?”
她一定会更努力的做个好姐姐,不会让他一个人独处痛苦至此。
韩墨卿身后不远处的夜思天无声的落了泪,在心底里默默的为自己的小舅舅向上天祈求着,“老天爷,求你千万不要听到我娘的声音,来世,不要再让他们做姐弟了。”
即便是做个永不相见的陌生人,也不要再做姐弟了。
韩墨卿最后,将装过韩子歌的罐子扔入悬涯这下。
这世间,从这一刻,就真的再也没有韩子歌了。
泪水从韩墨卿的眼角落下,迎着风,她双手做喇叭状置于嘴边,对着远处喊道,“子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子歌,对不起!”
一声声的呐喊都是对韩子歌的愧疚,和自己没能见到韩子歌最后一面的痛楚。
韩墨卿放下手,在风中寻找着韩子歌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有。
夜沧辰从身后走上来,给韩墨卿披上披风,无声的给予着她的安慰。
韩墨卿无力的倒入夜沧辰的怀中,“夫君,子歌真的走了,我没弟弟了。”
夜沧辰紧抱着韩墨卿没有说话。
风,很大。
被韩墨卿拥在地上封着的罐子的红布,随风飘起,轻轻的拂过韩墨卿的脸颊之上,擦去了她的泪水,然后飘向涯下。
韩墨卿从夜沧辰的怀中起身,看着飘远的红布,泪如雨下。
子歌,是你吗?
对不起。
距离韩子歌离开已经一个月后了,所有人都好像已经走出了悲伤般,每天各自忙着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孩子们回了书院继续学习。
夜洛寒也不再每日出宫来韩王府。
夜思天回了成将军府。
韩墨卿与夜沧辰并没有入宫住下,而是在韩王府住了下来。
裴浩天跟韩子莹收到洛城孩子的来信,先回去了。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起来,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至于私下里……
这一个月来夜思天睡的很不好,经常半夜惊醒,然后便想着韩子歌默默流泪,成兰亭能做的也只能抱着她,陪她度过这难熬的一个个夜。
韩靖琪跟笑笑每天用膳时都改不了让人去唤韩子歌,一个月了,依然如此。
明明韩王府里到处都是韩子歌的身影,但当他们细看时却没了人,心空的那一处越来越大。
宫里的夜洛寒一夜比一夜睡的晚,他不睡木青黎也不睡的陪着他,为了木青黎他强迫着自己躺下,但只要一闭眼他就想起韩子歌的样貌来。想起,小时候他是如何宠他,爱他。
韩墨卿这一个月来,待的最多的就是韩子歌的院子,她一遍遍的走着他走过的路,一遍遍的看着他留给自己的信,一遍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一个月……
对所有人来说,痛苦还在加剧。
所有人都知道,时间会抹平所有伤痛,更知道时间无法让人遗忘。
只要没有遗忘,只要还记得,便会思念。
又一个月后,韩墨卿跟夜沧辰两人准备离开了。
韩靖琪、夜洛寒以及夜思天三对夫妇给他们准备了送行宴。
这顿送行宴里,分别的气氛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重,但每个人又都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娘,你一定要帮我告诉沐舅舅,让他带着夜姑姑回来看看我们。”夜思天说。
韩墨卿点头:“会的,你沐大哥现在病情正是最重要的时刻,等他能走路了,我们就一起回来,多住一段时间。”
“会走路?”夜思天惊讶道,“沐大哥遇到神医了?”
“恩,遇到了个神医,给你沐大哥治了一段时间后,你沐大哥的腿已经感觉到了痛意。虽然时间慢,但感知力越来越强。”韩墨卿说。
明明已经回来了快两个月,他们才真的坐下来,聊聊其他的事情。
或许,直到现在他们才真的接受了的,韩子歌的离开。
“那真的太好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在我们都放弃了以后,沐大哥的腿还有站起来的希望。”夜思天心里由衷的开心。
韩靖琪出声问,“娘,这次亦青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信里,他们是要卓亦青一同回来的。
“他的妻子刚好临近生产,胎位不正,情况也不怎么好,所以他就没跟着一同回来。”韩墨卿回答。
众人点头的。
韩墨卿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起身看着六人道,“孩子们,我敬你们一杯。子歌的事情,你们辛苦了,还有……对不起,娘跟爹没有及时赶回来,让你们面对了最亲爱的人离开。”
说完,韩墨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给自己的倒了杯酒,举起,“那个时候,你们一定很痛苦,无助吧。你们一定像你们小舅舅一样,天天盼着我们,等着我们吧。”
“娘跟爹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韩墨卿说完再一次喝尽杯子里的酒。
当韩墨卿再一次给自己倒酒时,他身边的夜洛寒起身握住了韩墨卿的手,“娘。”
韩墨卿眼含泪水的看着他,“洛寒,放开,娘还没说完。”
夜洛寒看着韩墨卿坚定的眼神,松开了自己的手。
盛世狂妃:傻女惊华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盛世三十二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盛世三十二
夜洛寒松开韩墨卿后,韩墨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再多,她心里的遗憾、愧疚跟自责都无法弥补,她眼中带着泪的看向夜思天,“天儿,怪娘吗?”
夜思天再也忍不了的起身跑了出去。
成兰亭见状忙起身要跟过去,韩墨卿出声叫住,“兰亭。”
成兰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墨卿。
韩墨卿道,“我去。”
成兰亭闻言点了下头,又坐回位置上,韩墨卿将手里再次倒满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追着夜思天走了出去。
韩墨卿并没有走太远,就听到偏院里传来的夜思天的低泣声。
韩墨卿走进偏院,看到院中树下哭泣的夜思天。
“天儿。”韩墨天唤了声,走上去。
夜思天抬头看见韩墨卿,转身避开。
韩墨卿走到夜思天身边,“天儿。”
夜思天仍是背着韩墨卿。
韩墨卿看着夜思天的背,心痛道,“你怪娘了对吗?”
夜思天回头,眼里全是泪水:“娘,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我真的,好怕,我……”
话未完,夜思天已经泣不成声。
韩墨卿心痛的将人揽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天儿,是娘没能及时回来陪你们。让你们独自面对这么痛苦的事情。”
夜思天在韩墨卿放声哭着,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哭诉般,“娘,呜……呜……我每天都希望能看到你回来,可是你都没有回来。我,我真的好怕,好想你。娘,怎么办?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呜……”
听着夜思天一遍遍的哭诉,韩墨卿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一遍遍的道着歉。
“是娘错了,娘不该让你们独自面对。”
大多时候,病人身边守着的人更痛苦,因为不会,因为眼睁睁的看生命的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助,因为对亲人离开的恐惧。
这些痛苦随着病人身体的虚弱一天天的增加,心里无数次希望,生病的是自己,承受病痛的是自己。
坚持,对病人的亲人来说,更艰难。
韩墨卿心里的自责与愧疚除了没能回来见子歌最后一面,还有没能陪着三个孩子面对这件事。
即便他们已经做了爹跟娘,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孩子。
他们人生里每一段重要的路程,做为爹娘的他们都该陪着才是。
韩墨卿紧紧抱着夜思天,让她发泄着前段时间的委屈与痛苦的,只有发泄出来了,才能真的释怀。
夜思天抱着韩墨卿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越哭越累,最后甚至累到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从韩墨卿的怀中抬头,“娘。”
韩墨卿低头,“怎么了?”
夜思天用她哭哑了的声音道,“哭的有些饿了,我们回去用晚膳吧。”
听到夜思天的话,韩墨卿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你呀。”
随后拉着夜思天手,“走吧,回去继续吃饭。”
夜思天拉住韩墨卿的手没有跟上,韩墨卿微讶回头,“怎么了?”
“娘。”夜思天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怪你,只是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太煎熬了,我希望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而已。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因为不能陪在我们身边,没能见到小舅舅最后一面,比我们还要自责愧疚。娘,别自责也别愧疚,因为我们知道这不是你跟爹的错。”
韩墨卿点头,“我知道,跟你们说那些不是担心你们怪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一直憋在心里。自从你小舅舅离开后,你们三个一直忍着的,强撑着自己不去难过跟悲伤,我也怕你们有一天撑不住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像刚才那样好好的哭一场。”
夜思天开玩笑道,“大哥,二哥估计没办法像我刚才那样哭一场的。”
“是呀,至少娘是没那样的本事的。所以只能靠你的两位嫂嫂了,有她们陪着,你两位哥哥一定会排解的。”韩墨卿看向夜思天,“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从小到大心里就没藏过事的,怕你撑不住。”
“娘,我好像很没用。”自从做了娘以后的夜思天已经很久很久没跟娘撒过娇了,这会有娘在身边,她觉得很安心很安心,跟兰亭给她的安心不一样。
韩墨卿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娘的天儿一直都很棒!是娘的骄傲。”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夜思天抬头看了眼满天的繁星,“娘,你小时候跟我们说过,人去世后就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他的家人。你说,小舅舅现在在看着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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