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牛皮袋是由数层水牛皮缝制,自不用担心有被磨损之风险。
朱一格闻言颔首,而后潜入水下。
杨崇景又唤了几个水性不错的人,下水帮着搬运。
大概等了两炷香的工夫,麻绳开始晃动,杨崇景命人将装满金砖的牛皮袋,拉上岸来。
牛皮袋中装的是足足四十块金砖,在场之人无不眼中放光,心中尽是贪念。
贞观年间国力昌盛,物价极低,四十块金砖,以人民币换算已然破亿,是笔天大的巨款,寻常人见之必然心动。
杨崇景倒算是个人物,并未产生独吞之念,又命人将牛皮袋送了下去。
这般反复,由起先的两炷香送上一次,再到后面熟能生巧,一炷香便能送上一次,当三个时辰过去,三十二箱金砖已然全部运出,白银也运出了二十余箱。
杨崇景瞧了瞧天色,向左右吩咐道:“再运最后一次,今日便到此为止,余下的明日再取!”
柳西松闻言一愣,讶异道:“如今时辰还早,何不将其全部取出,以免明日涉险”
“断然不可!”杨崇景摆手道:“时间不够,余下那些若要装完,少说要再花三个时辰,那时天已明亮,咱们一行又太过显眼,若是被巡逻军卒发现,必然前功尽弃,咱们不可冒险,反正明日还有机会!”
柳西松也觉杨崇景所言有理,便不再多说。
待朱一格等人又运了一袋白银上来。
“准备撤退!”杨崇景命人将金砖白银分入麻袋,再由力大之人背负,下了撤退之令。
“撤退不知杨大师要去何处”房遗玉由暗处走出,单手扶额,俏美的脸上露出揶揄之色,看着他们,感到可笑。
房遗玉说话的声音不大,且温柔的很,只是在杨崇景、柳西松、朱一格等人的耳中,不亚于当头棒喝。
他们对房遗玉的突然出现,尽是吓得倒退数步,纷纷为之色变!
杨崇景面无血色,惊慌大叫:“房遗玉,你——”
他张着嘴巴,竟一时无语。
“很意外嘛”房遗玉摇着头,嘴里发出啧啧声响:“我倒没什么可意外的,我站在旁边看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可你们却丝毫未有察觉。况且我瞧你们搬的那般卖力,更是不便吱声,谁让你们是为我帮忙呢!我又怎能辜负你们一番好心”
“不会的,不会的!”杨崇景的双眼通红,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先前那从容神态已然消失无踪,大声叫道:“胡迪呢!胡迪在哪”
“胡迪”房遗玉撇着嘴,轻蔑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猴那人看着一脸精明,可事实上却比猪还蠢,我在他身侧站了好久,他都未察觉呢!”
房遗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中透着无比的自信,以她的轻身功夫,虽然做不到如影随形,可当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绝不会超出半手之数,而那些人,必是些不出世的大高手。
柳西松厉声叫道:“怕什么,她就一人,咱们将她宰了,冲出去便是!”
“哎!”房遗玉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算是明白太子当年为何会败了,有你们这帮下属,他若能赢,才叫奇了怪呢!你认为我会在这等情况下,孤身一人前来”
面对房遗玉的这般讥讽,杨崇景、柳西松、朱一格等人非但没有愤怒,惧色反倒是增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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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早有算计
第二百四十五章早有算计
房遗玉早已瞧出他之用意,露出些许讥讽之色,却故作不知其心思,由袖中掏出一卷圣旨:“本将军有它在手,谁敢不从”
房遗玉傲然说着,脑海中却是浮出她身怀圣旨,拜会长孙府的情形。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某一日!
房遗玉神情严肃,来至长孙府外,瞧着气派巍峨的齐长孙府,颇为无奈的敲起了大门。
她于年初一来过这长孙府一次,并不如房遗玉先前所想的那般富丽堂皇,可朴素之中却不失威严气派,与长孙辅机的风格相得益彰。
房遗玉此行前来也是逼不得已,可为了大唐基业,为了唐太宗的计划能够实施,为了将暗中的神秘势力歼灭,却是捏着鼻子也得来。
因为只有死对头的配合,隐太子那些余孽才可能上当中计,且不会产生丝毫怀疑,可如今在长安算得上是房遗玉死对头的,也就只有那跟她有夺妻之恨的长孙濬了。
房遗玉敲开府门,递上拜帖,笑道:“还望告知长孙濬,就说房遗玉有要事求见。”
门房接过拜帖而去,再回时却道长孙濬不在府内。
房遗玉听了这话,登时气的脸的红了。
不见就不见,还借口什么不在府中,长孙濬好歹也是家中嫡次子,若不在家,这门房岂会不清楚先前还说什么稍等片刻,如今又道不在府中,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真当本将军是傻子
房遗玉越想越气,心想着她好歹也算是钦差大臣,不趁此机会仗势欺人一把,当真对不起眼下这身份,索性将长孙府门强行推开,只身闯入。
不少家丁护院妄图阻挡,房遗玉使了几招葵花点穴手,便将其点的一动不动,房遗玉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在没得到长孙辅机命令之前,护院们谁也不敢拔刀,倒也有人心想将其制伏,可却纷纷被房遗玉给揍翻了。
房遗玉直接闯入长孙府正院正厅,坐于中央主位上的,正是长孙辅机那老东西。
众人围堵于正厅,俱是气恼,都在等着长孙辅机下令。
长孙辅机面对眼下这事,自得亲自过问,脸色不善,走于近前。
若换做旁人,看着眼下境况,定然认为颜面尽失,绝对会不由分说的下令将房遗玉拿下。
可这老东西就是奸猾,心智远胜常人百倍,知房遗玉若无依仗,断然不可能有胆子闯他府邸,给他报仇的机会。
故而长孙辅机只是表情严肃,高声喝道:“房家丫头,莫要猖狂!”
房遗玉直接选择无视,正色道:“还请长孙大人命左右退下,下官有要事与您商议!”
长孙辅机命正厅之人尽数退去,沉声道:“你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与你房家没完!”
房遗玉却是冷笑出声,讥讽道:“长孙大人好大的威风,敢问在我大唐,到底是长孙大人威风,还是陛下更胜一筹呢”
房遗玉说完便是一声大喝:“长孙辅机看旨!”
她于袖中抽出一卷圣旨。
长孙辅机见房遗玉掏出圣旨,当即吓得后退一步,不敢放肆,恭敬的弯腰拱手。
要知于大唐,圣旨几乎很少颁布,平常之事多以口谕或是手谕处置,圣旨过于庄严,除非发生天大之事,不然极少颁布。
房遗玉看着一副卑躬屈膝模样的长孙辅机,心中却有些遗憾,心想可惜大唐不兴跪礼,否则长孙辅机今天就得老实跪在她面前,给她磕头跪拜了。
房遗玉将圣旨念诵一遍,将其中的先斩后奏、全权处置说的声音极大,而后冷哼道:“下官奉陛下之命,处置有关我大唐国本的要事,需长孙濬配合。奈何今日来你府中,长孙濬却避之不见,难道是不愿为大唐效力若要如此,我还真不便强求!”
长孙辅机闻言赶忙赔起笑脸:“犬子行事欠妥,房家侄女莫要怪罪,老夫这就命人将其唤来。”
长孙辅机的脸色接连变化,尽显热情亲切,还攀亲叫上了房家侄女。
房遗玉过了把官瘾后,也知正事要紧,不再故弄玄虚,在长孙濬来后,便将她的想法道明。
未等长孙濬答话,长孙辅机已然一口应下,表示他定会竭力配合,并提议将府中脾性火爆的长孙淹给带上!
房遗玉见长孙辅机答应的这般爽利,心中也是赞叹不已,老东西果然厉害,想来已然瞧出事态的严重性,故而才这般爽快的应下。
房遗玉也不担心长孙濬坏事,要知长孙辅机可是高段位的狠角色,他怎能不清楚他有今日,全是仰仗唐太宗,全因唐太宗是他的后盾,他长孙家与唐太宗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长孙辅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必然不会在其中使坏。
加之此事有唐太宗亲下圣旨,若他有胆扯房遗玉后腿,有损大唐基业,唐太宗定然饶不了他。
长孙辅机既然以智慧著称,那断然不会那般不理智。
正如房遗玉所料一般,长孙辅机相当配合,长孙濬的演技也很优秀,至于长孙淹自始至终也不知晓内情,故而其是本色出演,更是无懈可击。
其中的变故唯有谢迁一人。
房遗玉想起谢迁,倒也回过神来,嘴角挑起一抹笑意,长孙辅机那老东西就是奸诈,虽说他不破坏房遗玉布局,可他有仇必报,必是不甘心他儿子沦为长安城的笑柄,故而擅动谢迁,准备在不影响房遗玉的布置的情况下,命谢迁教训房遗玉一顿,事后推托是为阴差阳错,谢迁只是恰巧路过,房遗玉也只得将苦往肚子里咽。
但那老东西奸滑不假,可房遗玉这小狐狸也不是盖得。
虽知长孙辅机不敢破坏,可却觉他或许会使些小动作,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给她难堪。
故而房遗玉事先叫上二兄和伍元,保险起见。
果不其然,当真杀出一位武功强绝的谢迁,长孙辅机那是要借助谢迁之手,让房遗玉丢脸。
只可惜事与愿违,谢迁非但没有取胜,更是被房遗玉击溃,使她名声更盛。
第二百四十六章 算无遗策
第二百四十六章算无遗策
其实即便是房遗玉被谢迁碾压,在她身侧还有二兄与伍元,三人若是联手,那谢迁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故而房遗玉无论如何,这人也丢不了。
房遗玉之所以笑,是因她想到一事,谢迁因败于她手,认为输给一个二八之年的女娃儿,已然无颜于京都混迹,便辞别长孙辅机周游天下去了。
房遗玉只一想起长孙辅机八成会露出的表情,都会不禁笑起,叫那老东西使小动作,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崇景看着房遗玉手中的圣旨,面色阴晴不定,既然唐太宗已下圣旨,便可证明其已然知晓他们的计划,他们已是死路一条。
杨崇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也不畏惧,近前一步道:“任凭我如何去猜,也猜不到长孙辅机会陪你一同布置,是我输了。想必走水之后,你那些举动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吧”
“没错!”房遗玉桃眸眯起,笑道:“麻烦下次寻人监视的时候,派些机灵的来,那些藏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个人都能发现他们!但你们——应该是没有下次了。”
“我还有个问题!”杨崇景明显是在拖延时间:“你是何时发现我身份的就算这些都是你设的计,可你也不应该知道我是太子麾下。”
房遗玉摇头嗤笑:“你真是有些高估自己,只要房府招工,凡是图谋不轨之人,定会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从而混入其中。故而我令管家核实工匠身份,瞧瞧能否从其中寻出些可疑之处。”
“你担心个别手下的身份暴露,便将其混入你家仆当中,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方法不错,先前还真将我给瞒了过去。只可惜——你大意了些,你说他们是你家仆助手,可却没瞧他们来了后,都做的是些什么工作”
“尽是些人人能干的苦力活,若真是你的助手,起码会懂得工程,岂能下工地与那些苦力做同样的事在你们来这的第一日,我便生了疑,这才用后院水池试探,果然察觉你面色不对!”
房遗玉继续讥讽道:“你当真认为我不知水池之中有异当真认为我不知那池下藏着三十二箱金砖,七十四箱白银只是为引你等跳入圈套,没去动它罢了。先前虽不确定是你,可既然已有把握,便要上心!”
“近半月来,我始终在打探你的消息,才知你当年与太子一党牵扯颇深,如此一来,你的身份自是呼之欲出。前几日,你请求连夜赶工,我便知你欲要在近几日动手,故而做了些万全准备。”
“还和她废什么话,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战就是了!”柳西松已然无法忍受眼下氛围,呈咬牙切齿状,打算放手一搏。
“西松,勿要莽撞!”杨崇景连忙将柳西松拽住,神情焦急。
柳西松高声怒道:“横竖都是一死,还费什么口舌!”
“因为他打算拖延时间,好让天香楼的掌柜徐天舒传信通知你们幕后之人,告知其事情败露,好让其逃命离开。”房遗玉面带微笑,夜色中的火光,将她照的格外耀眼。
“别担心!我会给徐天舒足够的时间,将消息传出,即使你并未那么做,我也准备如此!”
房遗玉的话像是尖锥,狠狠刺进了杨崇景的血肉。
杨崇景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不单是败了,更是败得彻头彻尾,连与房遗玉抗衡的资格都没有。
杨崇景面若死灰,徐天舒与他一般,皆是隐太子一脉的死忠。
徐天舒当年被人欺骗,几是负债累累,而隐太子刚好欲要扶持一家酒楼,以便他收集情报。
徐天舒的事,隐太子刚好知晓,便派人助他讨回了被骗的家产,并于暗中扶持,助天香楼成为京都最大的酒楼,引得无数达官贵人前往,为隐太子探到不少重要情报。
因此事严密,隐太子一脉遭受清洗之际,徐天舒侥幸逃过一劫。此后便潜于京都,将京都的动向,悄悄传给那些隐匿于暗处的太子余党。
徐天舒的地位超然,于隐太子的余党中,知晓之人不超一手。
如今连徐天舒都被房遗玉给拎了出来,杨崇景实在难以揣测,房遗玉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房遗玉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准备跟杨崇景继续闲扯,出言道:“各位,想必你们已然知晓当下事态,想活命的就放弃抵抗,不然就去投胎吧!”
“死又何惧”柳西松大喝一声,挥动腰间镰刀,朝房遗玉劈去。
在柳西松的带领下,数十号人纷纷近前,竟准备与房遗玉等人搏杀一番。
房遗玉见状眉头直皱,想必是因其早有这般准备,竟无一人放弃抵抗,唐人的气节,远非后人可比:“放箭!”
漫天箭矢破空而去,只是瞄准的目标并非其要害,对于这些反贼,严刑逼供实是必然,杀掉反倒是暴殄天物。
仅是一轮齐射,反贼们便倒下大片,纷纷因身体受到贯穿伤,痛的倒于地上!
“跟我上!”太阿出鞘,房遗玉领着数百人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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